九.
父皇驾崩,宫中哭成一片,惟李曜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一滴眼泪也无。
‘真不巧,死得好早,让我怎么找你去复仇呢……’
在无人的荒僻宫殿里,他笑的分外狰狞。
他顺位登基,拟定帝号的时候,左相和将军为他选了一个‘安’,有着警告他的意思。
他很不喜欢这个封号。
但是他没有撕下自己的面具,而是冷眼瞅着左相和将军,胡作非为。
而他,勾结南凉帝,亲手一步步的架空着自己的王朝,推到悬崖。
那只被占了巢的寒鸦又开始在李曜耳边唧唧喳喳了,李曜万分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有叶间碎光落在他的脸上,却已不是当年的那一缕。
依照那夜约定。
李曜派兵遣将,使得南凉骑兵连连败退,北朝天下大庆,都说安帝有为,当真是安国之帝。
只有双方帝皇彼此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把棋摆正,重新来一场君王之间的较量罢了。
南凉军败退途中,在御辇里,南凉帝笑的轻狂,并无不悦之色,‘君上,那夜你为什么答应他啊。’承安君卧在他的膝上,指尖缠着他的一缕发丝仰头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
‘拱手相让的国,那里比得上自己亲手抢来的呢?’南凉帝搂起承安君的腰肢,将他带到怀里揉着他的头发,‘只有这样,才爽啊。’
‘那你身上的蛊……’
‘所以孤一定要赢啊……杀了他,这蛊就解了。’
‘这真的是安帝亲自下的蛊,逼着你杀他?’
‘对。’
一时间,二人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