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饮虽好,但总不能尽兴”,绮罗生靠在意琦行肩上呢喃着,半晌又“噌”直起身子来。“意琦行,你去为大家舞剑吧”“好是好,不过每次都是咱们舞刀弄枪的未免太过单调”意琦行思考了一会,略略提了音调对树下的北狗说道“不知廉庄姑娘能否为吾等助兴”。“这嘛,好吧,不过我有条件”“姑娘有何条件”“若要我作舞,我要北狗唱歌,绮罗生伴唱,意琦行演奏”“这有何难,自当尽力”。廉庄转过头来问“好狗儿,你会唱些什么曲子”,“我会唱上邪”,“那就上邪了,我进屋去准备准备,你和绮罗生对对词吧”。
在廉庄准备的时候,北狗与绮罗生开始对词,意琦行搬出琴开始试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会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绮罗生礼貌的敲敲门“廉庄,我们准备好了,何时可以开始。”“你们先唱我再出去”。
绮罗生坐在意琦行身边准备一起抚琴,北狗恢复最光阴的身份向两人点头示意,琴声逐渐由低转高。“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最光阴恢弘大气的声音逐渐扩散在夜里,更增添了数分寂寥,他靠在正对门口的树上,落叶纷纷,更显得他声音苍凉。门微微开,数条红纱由逐渐扩大的缝隙飘出门外,门开,廉庄逆光而立,水袖覆面。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再去见你一面。”廉庄左袖掩面,右手展出优美流畅的姿势,指尖指天,姿态翩跹。“在那远去的旧年,我笑你轻许了姻缘。”左手循向右手的方向,任由水袖遮挡住脸庞,双手自半空画弧形而下落回身侧,红纱翩跹飞舞宛若波浪。“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双手再次抬高,廉庄在平地旋转,幅度越来越大,曳地的长裙逐渐飞离地面,红纱水袖也在半空开出了一朵绚丽的花朵,宛如壁上飞天,又好似飞燕,纱衣的衣角拂过最光阴的额头,想伸出手去触碰,转瞬即逝。伏跪于地,双臂向两边伸开,于空中飞舞的红纱顿时落下,一手攥在胸前,一手伸向虚无的面前,眉头紧蹙泪眼朦胧,演奏的意琦两人被廉庄所感染,琴声愈演愈悲。
绮罗生与最光阴和声最后一部分“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空中降下大量的玫瑰花瓣,廉庄静立中央,双手接触不停掉落的花瓣,似乎在与什么告别,右手接过花瓣轻轻一吻,朱唇轻启,把花瓣吹落在地。“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气劲一震,落在身上的花瓣全部粉碎,顺势抽出绮罗生置于桌边的双刀握于手中。“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执双刀侧旋起舞,裙袂翻飞,刀光不断的映照在三人脸上,此时的廉庄像极了在黑暗中照亮了黎明的火种,决绝,冷艳。最后一刻,她面对最光阴,双刀架于颈上,轻启朱唇“与君长诀”。霎时花停,光灭,人消,庭院里只剩下最光阴三人。
最光阴面上泪水纵横,眼中深深透出绝望,廉庄在哪里,怎么都看不到她。“廉庄,廉庄,你在哪,你在哪。”最光阴跌跌撞撞的再院落中寻觅廉庄的身影,无奈怎么都找不到,推开了意琦二人的阻挡,最光阴奔向深山,直至脱力倒地。有些不敢置信的,自己到手的东西怎么突然不见了,颓废的把手臂盖在眼睛上,遮挡住眼泪的痕迹。突然有一双手擦去滑落的泪水,最光阴睁开眼睛,面前正是廉庄。“廉庄,你去哪了”“舞跳完了我回房换衣服”“我还以为你...”“我回来就不走了”最光阴埋首于廉庄怀中终于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