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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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着巨大伤痛的少年总会有这样的梦境:
『在几万里之下的海底深处,在那寂静的连心跳都能听到的幽暗之所。
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任何有关生物的气息。
那女子抱膝而坐,翡绿色长发凌乱的散落垂下。
少年站得很远,他的视线里血红一片。他的目光透过那已经分辨不出的机体,紧紧的锁住那少女。在混沌一片的世界里,那女子却在闪闪发亮。
他想叫她的名字。名字。
他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C.C.
C.C.
C.C.
C.C.
………………
………
…』
这是最初的梦境,真实的让他想去死。他能感觉到,他能感觉到那强大的水压几乎能攥破他的心脏;他能感觉到那周围漆黑到让人绝望到扯烂喉咙;他能感觉到…
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深深的,几乎能穿越七海的等待。她在等一个人,她在等,也在逼自己放弃。
她在未知的的海底,耗费着自己无止境延续着的开始没有意义的生命。
这位名为鲁鲁修的少年总是在目光毫不转移的注视着她直到一切都模糊起来时才会从梦中醒来。
然后他打开窗,看外面的一片疮痍,看世界的破败不堪。
当一切的跳跃的情绪平静下来时,他会到去推开娜娜莉的门并收到女孩子带着期望却又小心翼翼的提问:
“是…C.C.小姐么…”
他侧头微笑,将苦涩掩埋在嘴角,重重的吊起。
“娜娜莉又猜错了呢,真遗憾呐。”
女孩子低下头,握紧被子的一角。“哥哥…”开始颤抖的声音,“大家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哥哥从来都不告诉我呢…娜娜莉对于哥哥来说…到底是什么呢,是不能信任的人么…”
啊,很多年了吧,那个小小的女孩子总是冲着她那永远也见证不了其成长的哥哥微笑,然后尽善尽美的扮演着好孩子的角色。她不想让她相依为命的哥哥为难,所以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去问…
但是…已经是极限了啊
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C.C.小姐也好,朱雀也好,咲世子小姐,还有哥哥的同学们,卡莲、夏莉…”
“够了娜娜莉!”少年知道这个他无比珍视的人一定会向他开口,太久了…让她一个人背负这些痛苦…太久了…“抱歉…抱歉…都怪我…全都怪我…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回到娜娜莉身边了…全都是我的错…”
鲁鲁修半跪在女孩子的床边,紧紧的握着她不停颤抖的手。
“还活着吗…他们…还活着吗…还与我们同在于这个世界吗?”
“娜娜莉…”
“还活着吗?”不平稳的声线中却没有动摇。
“嗯…活着…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为自己的使命而活着…”少年低下头,苦笑得让人揪心。
“那么…C.C.小姐呢?”娜娜莉迟疑着说出这个名字,同时抬起头,转向哥哥的方向,“她又在哪里呢?”
鲁鲁修望着面前女孩子紧闭的双目,久久没有回答。
“哥哥?”
“娜娜莉…你喜欢C.C.吗?”修长的手指深埋进掌心。
“喜欢…但是…”
“C.C.也很喜欢娜娜莉哦,所以…她现在也很快乐的活着…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骗人。”女孩子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哥哥的手,终于流下泪来,“骗人…”
“啊,娜娜莉,哥哥怎么会骗你呢…”少年努力的去解释。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娜娜莉…”
“那哥哥你为什么在哭呢?!为什么啊!”
鲁鲁修惊恐的去抚摸左眼,发现那只无法关闭GEASS的眼睛里无法遏制的在向外涌出泪水,甚至滴到了自己和娜娜莉的手上都没能让他发觉。
“哭吗…我…竟然在哭啊…”
『如果你是魔女,那么我只要成为魔神就成了』
“真是个爱哭的魔神啊…这算什么魔神啊…”
“哥哥…我很喜欢C.C.小姐呢…”
“嗯?”
“但是…没有哥哥那么喜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