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夜晚的来临让人渐渐看不清翻越于林中的那个身影。
樱色的头颅静静的靠在少年的肩头。面对眼前的人,她只能心甘情愿得任由他摆布。
就像从前……就像现在……
他已是恶魔,却天使般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救起无力挣扎的她,被他夺走反抗的意愿,任凭他用坚实的背支撑着虚弱的自己。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要救她?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樱什么都不敢问……
“你还有伤……”雨声中响起她轻柔的声音。
“……”
樱移动了一下头部,安静地聆听着他的呼吸声。
“出了这个森林就是果之国了。总之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嗯”樱有些惊讶,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感受着少年背部传来的温度。
他到底在做什么……?
乌云散去后月光显得格外皎洁,给他的黑膧微微的带来一丝光亮。
佐助在房间内擦拭着自己被雨水浸湿的头发,对自己离谱的处境显得有些焦躁。
……
当他带着樱赶到果之国时已是深夜,大雨已停,只是偶尔还会有三两滴雨水落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不能就这样正大光明得踏入忍者医院的大门,虽说果之国是个不知名的小国,但是却一直和大国之间保持着经济交流,忍者医院的话一定有人认得他是木叶的叛忍。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一家私人诊所还开门的了。
可恶,没办法了。
“樱,你一个人去医院吧。”他止步在医院前的一棵树下。“里面有人,你喊一声就会有人出来了。”
“……”
佐助蹲下身,把背上依然虚弱的樱放下,让她的身体靠在树上。不愿多做停留,他已转身准备离开。
强忍痛苦的呻吟声……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他一惊,正转身的同时,樱拖着踉跄的双腿已跌倒在他的怀中。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勉强攀附在他的胸口。
“我很好……不用去医院。”
“别说胡话了,你已经站都站不稳了。”
“我真的没事,查克拉已经开始恢复了。佐助君,你一定累了吧,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喝杯茶。你瞧,那边有家店还开着……”樱不假思索地说着,举起手,盲目地指向一家熄了灯,显然已经关门的旅店。
她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是拼命地想要留住眼前的他。
沉默。
樱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现在的表情。
咽下一声哽咽,“不要走……”
……
不要走……
佐助回想着念着这三个字的樱。自己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竟然真找到了一家还开着门的旅店住下了。
当他抱着樱走进店内时,年迈的老板娘只是惊讶于他怀里伤痕累累的少女,但也并没有多嘴地问什么,给他们开了两间房间,然后赶紧给樱准备了绷带、纱布、药膏,还有一些点心和茶。
对于自己接连作出的离谱举动,他已经不耐再多想了。事到如今只好尽早送她回木叶,她的一身伤是需要马上住院的。
樱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曾经那个处处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孩还在,而那个一遇到危险就首先冲到女孩身前的他好像也没有走远……
叩叩——
轻轻的两下敲门声。
“是谁?”
“佐助君……我能进来吗?”
佐助有些吃惊,但是还是打开了门。
她脸上的血迹和泥土已经洗的干干净净,可是嘴角的淤青却更明显了,袖子下仅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也被缠上了绷带,虽然换上了一身干爽衣服,但整个人还是显得那么娇弱。她手里捧着一叠点心。“呃……我想你可能还没有吃东西。”她显得有些不自然。
“点心的话老板娘刚才已经送来了。”佐助稍稍偏开了几许,让樱的视线进入他的房间。
樱无言以对。
佐助退开门边,渡回房间。“你真是不擅长找理由。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我怕……你又一言不发地离开……”
突顿脚步,他转身看到依然站在门口的樱。
“算了,可不能辜负老板娘的好意,我正饿着呢,你呢?”他口气轻松地问道。
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樱终于带着微微的笑容踏入了房门内。
“我不走……”突爆出口的话已经让樱的双颊红得像像煮熟的虾子,她的红唇微突,直楞楞地注视着地面。
他并没有想要赶她走啊……?佐助看着樱的反应,有点想笑的感觉。
“你不走,我也不走,塌塌米给你睡,我坐着没关系。”他脱口而出的玩味口气让自己都有点吃惊。
双颊依旧通红的樱,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佐助君……你……其实鸣人他……”她言词中的的胆却尽收他的眼底,忐忑不安的神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佐助渡步坐在了房间的一角。
“樱,什么都别说。下一次见面时,我们会是敌人……”
她显然被他的话吓到了,但是聪明的她并没有再问下去。
“但是现在我们还不是敌人……”樱起身向佐助走来,跪坐在他身边,她竟然开始试图凝聚医疗查克拉。她的双手被微弱不稳的绿色光芒包围,轻轻的抚上了他的前胸,当她的指尖触摸到他裸露在领口的皮肤时,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发出的微微一颤。绿光突然消失了,樱重新结印,再次将颤抖不已的双手带到他的胸前。
“你的伤还在影响查克拉,樱,我没事,快停下!”
绿光再次消失,佐助一把抓住她的双手,阻止她再次结印。
“你的胸腔里有战斗时凝结的气块,不化开的话……”说着,樱便挣脱开他的拘禁,双手合十,额头渗出了冷汗,全力地凝聚查克拉。可是这次的绿光却在接触到佐助胸口的瞬间消失了。
“可恶……我从来都帮不上一点忙……”他胸前那双手慢慢滑下,樱低下头咬着唇,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当了医疗忍者啊!”心中的不甘让她眉头紧缩,刚刚试图使用医疗忍术的手也握成了拳。
“……还是先恢复好你自己再来治疗我吧。”
佐助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臂,将樱拦入怀中,让她的头轻靠在自己的肩上。
“从这里到火之国需要一整天时间……”
“……佐助君?”
“嘘……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