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颗光弹并无爆炸出现伤害判定,其实是因为某种能力使然让光弹进入了她的脑部。”
“然后呢?”
“那么直接的结果可想而知,大概是妖精的法术在她的脑部捣了一下乱,弄出了点麻烦吧。她失忆了。”
“你说……什么?”心脏慢了半拍的跳动,让原本就非常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而且还是规律的失忆。根据出来的数据,她的记忆停留在今天,也就是12月22日的凌晨了。此后的每一天,记忆都会在这天凌晨刷新,然后在同一天重新叠加,也就是说以后的每一天在她的印象中都应该是冬至,而她,只记得冬至之前的事情。从今天开始……”只是,严肃的似乎只有魔理沙,银发的医生翘着腿,有点应付式地看着报告单,一只手还小幅度地玩弄着长长的麻花辫。她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魔理沙:“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还有问题吗?”
“等,等一下!这很奇怪不是嘛?你得出了诊断,却不帮她治疗?”几乎是脱口而出,魔理沙的胸膛蔓延着窒息感。
“这种小病,放个两三天就会好了。妖精能有多大能耐啊?”
“是钱不够吗?那个的话还有别的东西可以——”
“钱对妖怪已经没有意义了。这只是我个人问题而已。”
“难道说还在记恨那次的事……”
“随便你怎么说,请回吧。”
“可恶……”
不甘心。
要说魔理沙现在的心情,那么三个字就可以表现了。
明明良方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更加令人气愤的是医生的态度。
没有心服口服的理由,也没有令人安心的安慰,就只是这样对待病人而已。
“说什么道理都没有用了,她一定不会再听。”
平时一向倔强的魔理沙不知为何这样想。
心是冷如坚冰的绝望。
仅仅三言两句就被打败,从此连一点希望都不复了。
“最后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说?”
“如果有一天灵梦恢复了。她能记得失忆那些日子的事情吗?”
“也许吧。”永琳的神色变得异常的有点认真,她轻轻地,像完成任务般吁了口气,转过身叫唤院子里正在干活的兔子:“铃仙,送客。”
幻想乡的天空依旧湛蓝无比。
但雾雨魔理沙的内心却像塞满了灰黑色的石头一般透不过气,脑袋乱成了一团团麻线。她有点摇摇晃晃地在天空飞着,灵梦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只能觉得阳光刺眼,视线模糊。无从思考现状,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暂时飞回神社。但是,在那之后,又能怎么办呢?
沉重的负担让魔理沙有点摇摇欲坠,魔法之帚在天空中时上时下,她感觉快要支持不住了,就如脑袋发沉就要坠入地面。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了,魔理沙在还有意识的时候,拼命地思考着用最快的速度让扫帚降落到附近的一棵大树根部——
“魔理沙?”
身后传来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声音。
“刚才我好像被一只妖精打中了对吧?真逊啊,不过也没有下次啦。现在在哪?怎么感觉好像跟原来的位置差了好远啊……啊,对了,赶快去村庄里把材料给买了,你不是急着酿酒嘛?……”
灵梦喋喋不休地在后座讲着话,似乎是对被区区一只妖精击倒的事而不甘,因此变得多话了。没有察觉魔理沙的异常的灵梦,有点唠叨地继续规划着下一步的安排。但是她却不知道——
啊啊,今天是“第一天”,对吧?所以没有任何异常,时间轴没有问题,灵梦不知道她失忆的事,因为根本没有可以证明的东西。这么看来,我只是多了一些让人伤心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没用记忆罢了……对于她来说既是如此。
——如果现在跟她说的话,一定不会相信的吧?
两人走在平行线的日子,只有今天了。
这就是最后了。
魔理沙悲观地想着,意识又因为灵梦的醒来而渐渐恢复了一点。
“魔理沙,你从刚开始就很奇怪。”
“啊,抱歉啦daze,太阳晒得有点晕乎了。”魔理沙有点无力地说着,慢慢重新站起来,拿起摔在地上的扫帚。
“那么现在就去买材料吧。”
“嗯,现在就去。”
扶正帽子,拍拍衣裙上的灰尘,魔理沙觉得清醒了许多。
至少灵梦醒过来了,而且没有别的问题。
这么一来,自己大概也能稍微镇定点地去对待“那个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