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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AJ】赋格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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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田中大人终於填出第四卷。
为了庆祝我把AJ文的赋格曲搬来。
(不看腐向者请左转不送)
因为这篇作品是跟著原作剧情走,
所以结尾的部分请见田中大神的第四卷罗。


1楼2013-06-27 15:04回复
    心情低落.....所以来贴文吧
    亚历亚伯特大人啊~~~~~~~
    ---------------------
    短短一个月后再度披挂上阵,比起上回的凯贝罗斯会战时徵调大军,这回亚历亚伯特仅带三千六百艘军舰,刻意把与敌手的三千三百艘军舰的差距减少。为恢复亚历亚伯特自身名誉与稳住自身地位、为泰坦尼亚一族取回宇宙霸主的威势,不能以过去泰坦尼亚所具有的优势:舰艇的速度与火力、乘员的熟练度、压倒性的数量,求得这战的胜利。泰坦尼亚重视人才,领导高阶优秀的指挥能力亦是一族最为骄傲的资产,其中,亚历亚伯特是其代表。为了取回荣耀与利益,威势与骄傲,亚历亚伯特势必得以自己的前途为注,背水一战。
    同样背水一战的也是提兰基亚,在地形最有利的席拉克沙星域布阵,一但战败撤退,提兰基亚将无险可守,只能束手就擒成为俎上肉。因此从开战起,提兰基亚便负嵎顽抗。
    布下半月阵的亚历亚伯特坐在指挥位上,瞅著萤幕显现的局势,听取前方通讯人员交换、报告敌我动向。以魏格特炮为主要战术的战斗需要等待,待敌方步入陷阱,方能采取最大限度的破坏。
    幕僚们有些刻意地盯著萤幕,偶尔偷觑指挥官的神色,不发一辞地又将视线移回立体萤幕上。
    察觉幕僚的神色,亚历亚伯特晓得他们不愿使用方修利的打败他们的诡计,盘算期待著更好的战术,但大军之首坚持己见,他们只能在心理嘀咕:亚历亚伯特大人是否急於雪耻建功,连自尊都不顾了,用此等小儿科的计俩,毫无泰坦尼亚的雄风,是不是在那场会战中自信全失了呢?
    那样的耳语似乎清楚地传入耳中。
    暂时将蓝灰色眼瞳藏起,五公爵中被称为居於次席的青年有种孤独的感觉,像是一人独坐於浩瀚的星海中,即使周遭的光芒强烈螫眼,但周身外层附了一层薄而不透光和音的屏障,自己和周遭完全不协调,无法沟通接触融合。
    很想叫人送上茶,藉著熟悉的香气舒缓过於紧张的神经,但亚历亚伯特克制住欲望。现在他认为在开战期间泡茶来喝是不祥的。不因宗教信仰,是喝茶这件事情令亚历亚伯特记起在那场会战中,他是如何轻忽地边指挥边决定要买下一座茶园,以为是一场「全副武装的远足」;记起因魏格特炮造成的余波中打碎的骨磁茶杯,如他高傲的自尊被方修利砸毁,又在家族会议上被挖苦的话语狠重地辗过一遍,碎得差点无法拼回原样。
    尤其褚士朗的话,不似伊德里斯的利刃削刮或哲力胥的重槌砸打,像是有些钝的陶瓷刀,漫不经心地往伤口捅下去,话不锐利却是正中最敏感的要害,痛得亚历亚伯特不敢相信说话的人是褚士朗——那个总是冷眼旁观却说话谨慎温和的表兄弟。
    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昏沉之际打开门、见到褚士朗讶异的表情时,情绪直接爆发,一股脑地宣泄,赌著一口气,像是非争得什麼才干休罢手?
    后来……
    眼前浮现那个宁静早晨里,对桌静静地喝著早茶、什麼也不想提的红褐发色青年,鲜润和缓的印象如同温暖的水流,慢慢的,缓缓的,一点一滴平复金发青年纷乱紧绷的情绪。
    亚历亚伯特睁开眼,望著立体萤幕,象徵著提兰基亚的色块在萤幕上迅速的往象徵敌方的团体前进;属於泰坦尼亚的色块分散成小小的光点,无所适从般,彷佛被岩石切分崩碎的浪花。
    还不是时候,猎物尚未进笼,犹在袋口徘徊。
    那场会战的阴影犹在,但褚士朗的提案让他有机会设想那无名之将被蒙在鼓里、赋予重任时可能的情绪反应。等候可以调出魏格特炮、一剑贯穿敌手心脏的机会,那个青年是否忐忑不安?等待亚历亚伯特踏入陷阱的当儿,是否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没有人期待胜利的方修利,背负著雪耻压力的亚历亚伯特,在等待猎物走入陷阱的时间里,是同样的焦虑紧张吗?
    当然,亚历亚伯特没有预料到,打败他的胡萝卜发色的青年在凯贝罗斯星域开战时是把脚翘到指挥台上、吃著口香糖、吐著大泡泡,在吊儿郎当中改变宇宙的历史。
    当时艾里亚的舰队不必刻意张皇失措,便能引得泰坦尼亚一步步走入陷阱;如今,亚历亚伯特是把自己的名誉当作诱饵,令所有人相信他在那场梦魇般的会战后无法再发挥用兵的才能,泰坦尼亚军依照精密的计算,呈现节节败退的阵式,勾得提兰基亚军急急进逼追击数量不相上下的猎物。
    对手的趁胜追击、急於求胜的欲望,将阵型拉成为近似纺锤。亚历亚伯特轻哼了声,下令在提兰基亚舰队正前方的部队维持既定战线,已经开展的两翼减缓散开的速度,好让敌方舰队聚集。在彼此舰队数量不相上下的情况里,能否给予对方重创,端看指挥官的才华与执行军官的技术。同一种战术,亚历亚伯特自信能做得比这项战术的创始前辈更出色。
    一旁的参谋有些不安。众所皆知,战场上有反常的情况,常是诡计的线索。
    「若提兰基亚看透了……」
    「无妨。」扯起嘴角一扫方才的静默时的阴霾,金发藉著在萤幕散出的光束粒子,映出近似白金的冷色与尖苛如冰的锐气。「就让他们进退不得。」
    分散於原本与对方数量相差无几的舰队并不明智,但这回亚历亚伯特不想遵循泰坦尼亚传统——以庞大兵力正面对决、如强而有利的臼齿彻底啃碎敌人,而选择能展现本身战术技巧与舰队能力的方式。
    如果敌军能看透这个计谋,那麼就在势均力敌的情势下对决。亚历亚伯特.泰坦尼亚或许几次不受幸运之神眷顾,但向来都是胜利女神身边的宠儿,从十五岁第一次出征展现才华,二十五岁晋升上将,一点一滴的功绩绝非凭著运气,能被称为泰坦尼亚一族中的军事首席,这场雪耻战他不能轻敌,战果不许败也不能败。
    提兰基亚的指挥官没有察觉张下的陷阱,或许有人察觉,但司令部未加采纳。舰队被泰坦尼亚的战火压制,阵势逐渐聚集为一处。
    随著萤幕上显现的局势,心里默算求取最小代价换得最大破坏的不等值方程式,指挥部的气氛凝重得彷佛无法呼吸,那显得半晌后响起的声音宛如冰锥子戳破鼓面。
    「调魏格特炮。」
    节节败退、作垂死挣扎的泰坦尼亚军如同一盘散沙地掉转舰首,却瞬间将一千多艘的炮艇一字排开,泰坦尼亚所用的魏格特炮,比方修利於凯贝罗斯星域所用的数量更多、威力更强。炮口聚集死亡的电磁波,强力的光束划破黑暗的空间,所向披靡地击碎前方所有的船舰星辰。
    短短几秒间,提兰基亚折损三成以上兵力。
    魏格特炮发射后造成的震荡波像是海浪,於炮击下幸存的提兰基亚军彼此距离太近,在强烈的震荡波中相互撞击,提高了折损率。
    位於大军后方的黄金羊号闻风不动,丝毫未受影响。
    「两翼包抄,把他们歼灭。」
    声音没有任何欣喜,一如平时指挥大军前进的平静。
    回应他的声音带著惊愕的的高音:「司令官,敌舰突入!」
    泰坦尼亚军事先拉开船舰与船舰间的距离,让舰身不至於在冲击波中相互碰撞,松散的队形给了敌军拐几个弯就能逼近黄金羊号。在爆炸掀起的不稳定空间里,几艘小型炮艇技术高超地顺著震荡波的余劲,灵巧地穿过巨大的军舰,如满月弓射出的箭簇,直往敌军旗舰冲来。
    「对方也有勇者吗?」
    能即时发觉运用此战术的阵型必然松散,趁机冲入敌阵斩杀敌首,炮艇的驾驶眼光不差。但泰坦尼亚不会因为亚历亚伯特消失便崩坏灭亡,反会藉此理由大军压境,届时,提兰基亚的处境恐怕更艰难。炮艇的领导者是否料及此点不得而知,仅能想像那舰上的军官是如何大吼大叫、喊著诸如「你去死吧」之类的话语。
    不少护卫舰已经出手加以拦截,但投鼠忌器。为首的炮艇犹如翻飞的鹰隼,在一连串的闪光与火焰中,从天顶方向直往黄金羊号撞来。
    认为对方死也要拖敌军司令当垫背的精神很勇敢,但亚历亚伯特不会坐以待毙。
    「瞄准敌舰,致上我们的敬意。」
    预料对方炮击的刺客左闪右躲,以疯狂的速度冲向敌军旗舰主舱。肩负全军首脑性命的黄金羊号炮手加紧动作,总算於千钧一发间击毁该炮艇的动力源。失败的刺客失去移动的双足,循著惯性,如被抛弃的纸团,在黄金羊号身边划出弧线轨道,沉落无尽釉黑的宇宙深渊。
    失去三成军力的提兰基亚军已鸣金收兵,但泰坦尼亚军不打算到此为止,出闸猛虎般扑向奔逃的猎物,以锐利的牙撕扯血肉,将之吞食殆尽。


    13楼2013-10-21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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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并不喜欢红发的表兄弟。
      记得褚士朗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口没遮拦地指著表兄弟说:「你是人妖啊?」
      小小的亚历亚伯特被那话炸得呆滞两秒,接著往褚士朗扑过去,「你这红毛丫头说什麼?」
      第一回见面的情境真是糟透了。
      四岁是性别压根分不清楚的年纪,褚士朗那样说是因为亚历亚伯特明明是表兄弟打扮却像个小女孩——天晓得小孩子的衬衫为何有雪崩般的蕾丝花边?而亚历亚伯特觉得红发女孩很可爱说话很可怕——褚士朗那话是从书上看来的吧。
      那个场合是什麼他已经忘了,既然双方的父母亲都在,该是家族聚会。两个打起来的男孩一下子就给家长拉开了。褚士朗嘟著嘴,在大人的压迫下心不甘情不愿为失礼道了歉,亚历亚伯特也为自己的动手道歉。
      被母亲带开时回头看著表兄弟的亚历亚伯特,听到红褐发色男孩转过身去时细细的嘟囔:「明明我说的就没有错。」还有阿姨——也就是褚士朗的母亲——带著笑的声音:「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来喔。」瞬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亚历亚伯特觉得很委屈。明明褚士朗就不对,为什麼他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但更委屈的,是接踵而来,回家后父亲和母亲的争执,还有日趋严格的军事教育——导致他上了军校还觉得军队里真是轻松。
      年纪再大些,在学校在家族里遇到,两人往来就循礼,不怎麼交谈。
      真正改变的时间点是在褚士朗母亲过世前后,发生的事情影响了他们和各自家里的气氛。亚历亚伯特知道褚士朗的处境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们言归於好,但尚未到「特别」的程度。
      该是艾德娜离开后,成为公爵之后的某一个时间点了。
      啜著茶的金发公爵忽然皱了眉头,茶没滤好让他喝到茶梗了,他没有抱怨,直接将那小小的叶梗,连原本在想著的问题吞下去。
      在情感上重新开始的青年决定听从前任情人的建议——顺其自然。
      泰坦尼亚公爵不是寻常贵族,办公桌上的案牍未有放弃追杀他的一天,在插手决定著生生死死兴亡衰败以掠取一族利益的当儿,何时开始对另一个心思有著萦绕不去的想念,是个可以暂时压后处理的问题。
      在办公桌上读著天城传来的消息——即将浮上台面的家族联合宫廷贵族的内争,亚历亚伯特不禁想知道表兄弟近来如何?同样读著艾斯特拉德侯爵卧病之事,褚士朗会怎麼想?
      在公务上、私事上,想知道那人的想法和心情。
      只要不碰触,打开视讯就和当面讨论没有差别。
      却,想处於同一个空间,望著同一片的星海。
      七月底就能回到天城,便能见面。亚历亚伯特在心里的行程表写下要拜访的行程,并提醒自己要找到适当的理由和说辞。
      布雷杰星域会战的结果该是个不错的开场白吧。
      「凯旋回来了?褚士朗。」
      这样的问候让被问者笑了,「这句话该是我说吧。」
      「就时间点而言,应该是我说比较恰当。」
      「负责后援的副司令,用不上凯旋这个形容词。」
      「这形容词是权充我送这个的理由。」
      递上的银蓝色盒子让褚士朗有些惊讶,仍不以为意。亚历亚伯特整个七月在巡视泰坦尼亚所拥有的宇宙航道,带回的报告也包括星域间各势力的现况,这份约莫是报告中所附的整份星图吧。他不认为亚历亚伯特优待性地先拿给褚士朗,藉著送公务过来喝茶较在情理之中。
      一板一眼的泰坦尼亚公爵是不会跟褚士朗的另一个自己共谋……
      「不是公务,纯粹是星图。」
      不及对出乎意料的答案作出反应,另一个声音代他发言了。
      「是星图吗?」
      猝不及防的包括做客人的。转眼往斜下方,约莫十岁的蓝衣小女孩正好奇地望著搁在黑丝绒里的银色球体。没有意识到会有小孩子出现在两公爵所在的小休憩室,亚历亚伯特有些愣住,往后望,伴同女孩出现的芙兰西亚朝公爵们行礼,没有再上前一步,保持著礼貌应有的距离。
      褚士朗向小公主打过招呼后,介绍了双方的身分。
      循礼对艾宾格王国第二公主问好,亚历亚伯特发觉回礼后的小公主和褚士朗相当地亲近:褚士朗对於手上的盒子,在重新向赠送者确定无关公务后,将之借给了想一探究竟的小公主。
      和表兄弟亲近、不是芙兰西亚的孩子,没有听说家族里有这样年纪的女孩,又是外国的公主。亚历亚伯特想到了族中处理私生子女的方法。从小休憩室前往温室的路上提出疑问:「如果我说那位小女孩是你的私生女,所获得的答案大概是一拳吧。」
      「不,我会踹你一脚。相同的问题我已经被问得数不清几次了。」
      从卡斐尔星回来之后,每个应酬的宴会都有同一个问题,被视为良心发现终於要带孩子回家照顾的公爵有点无奈。寻常的认知是权贵家族的年少轻狂如此把婴儿处理掉,但难道他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会对女性不负责任的人?如此的说法对莉迪亚公主的母亲难道不失礼吗?
      「那麼,那位小公主是?」
      「法尔密的未婚妻。」
      「啊?」愣了一下,见到褚士朗勾起的嘴角,他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开玩笑。「原来如此,不过十年后就会变得有趣了。」
      「何必讨论一朵未开的花呢?」褚士朗不想把事情解释分明。亚历亚伯特能查到事情的经过,当下亟欲分辨反显得鬼鬼祟祟,能拿来彼此开玩笑也令人感觉很轻松。
      之前亚历亚伯特打电话来,不是请褚士朗过去喝茶,而是提出他想过来喝杯茶。
      『若是作为谢礼,不该是你邀请吗?』
      『褚士朗比较喜欢自家的庭院吧。』
      很客气地用了第三人称,且给了可以转圜的空间。被邀请的人因邀约者的好意微笑。『那就这样吧。不晓得亚历亚伯特公爵想喝什麼茶。』
      茶的种类不是见面的主题,却是能推波助澜、打开话箱子的契机。「难道你送的星图,主题不是政治军事势力,而是物产分布图?」
      「不是未来投资的物产参考图,只是简单的星图。」
      「之前你来的时候没送过什麼。」
      「我送过茶叶或酒。」
      「吃的以外是没有。」
      「因为不想让你麻烦。」
      泰坦尼亚公爵经常收礼物,有的是致谢,有的是贿赂,有的是寻常问好,有的是特别节日的问候。基於礼貌,大多会收下,清册纪录之后,转送出去或作为投资利器。为方便处理,平时他们登门拜访偶尔心血来潮的伴手礼,多半是在聊天时用上的食物饮料。
      「那这次想添麻烦了?」此时的褚士朗带著恶作剧的表情,「是如此对建议者致谢的吗?」
      出乎意料的,被揶揄的对象没有困窘,「星图是很实用的物品,处理起来很方便的。」星图可以转接在船舰上,对把宇宙当作自家庭园的泰坦尼亚人来说,这东西像是外出拖鞋,去庭院散步时就套著走。


      21楼2014-01-29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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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情杂在一起了. 俨然是设定狂写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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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温室,在光线与玻璃交互作用下,闪著金色的光子,温室里的绿意在地面落下的阴影,调节了天光透过玻璃在较为密闭的空间里造成的热度,玻璃拉门已经打开,尽管天城的气候经过控制,喝茶时总是希望能晒著阳光又能有些微风。
        交换了这几天的消息与看法,无可避免地触及家族的事情。
        「对了,法尔密的父亲是否安泰?」
        「我还未探望过他的病情。」褚士朗比亚历亚伯特早了十天回天城,比晚回来的人清楚天城和维尔达那帝国里流言的发展状况。「你为何会提起他呢?」
        发问者坦白是想知道表兄弟的意见。「藩王殿下曾去探望过,警告显而易见。」目前艾斯特拉德侯爵没有任何动静,既不尽力争取清白,也不有所行动;对外宣称是生病,可能需要长期疗养。藉口很有可能变成军务大臣辞职的预告,现在全天城都注目著这项人事案发展。
        「警告太过沉重,任谁都不会轻举妄动。」艾斯特拉德的境地绝非是进退两难,而是生死和自尊。
        「现在是在较量哪方比较沉不住气。」伊德里斯宛如期待烤炉里大餐出炉时机般,等著藩王一声令下好挥下肃清的镰刀。若艾斯特拉德侯爵按耐不住,不是自取灭亡地被肃清,便是不满的宫廷贵族没有彻底被清除;若是宫廷贵族先动手,军务大臣不是趁机一网打尽以示对一族的忠心,便是随之起舞一同灭亡。「所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出事就是好事吗?」
        「难道最近你听过关於艾斯特拉德侯爵的好消息?」
        「我希望有,不然艾斯特拉德侯爵怎能承受得了这麼大的心理压力。」
        闻言,褚士朗笑出来了。亚历亚伯特的咕哝听起来心软的很,好像没消除这个心理压力是亚历亚伯特的责任。「这部份留给当事人去决定吧。法尔密回到天城,人质的威胁解除了,蠢蠢欲动的诡计也就不远。」
        「若辛苦有了回报,伊德里斯会很高兴。」
        「你提到伊德里斯的说法很有趣。」
        「伊德里斯担任维达那尔禁卫军司令,一直期望做些事情。」在席拉克沙会战和布雷杰会战后,因担任禁卫军司令官而未立下显著功劳的年轻公爵该是急切地想证明自己的能耐。亚历亚伯特二十四岁时,在周遭其他年长者围绕中也有类似的想法,只是没有那般显露於外。「他也很沉住气,没出手撩拨。」
        「难说他和艾斯特拉德侯爵哪方比较沉著。」褚士朗不认为伊德里斯没出手撩拨过,艾斯特拉德侯爵能忍气吞声这般久,不会轻易吞下眼前的诱饵。「法尔密虽是人质,若是野心家动手该是六亲不认。」
        「若多少念著父子之情,事情仍有机会往好那方过去。」
        「虽在未定之天,但总是不远了。」想起亚历亚伯特上回提过:「泰坦尼亚是宇宙的霸主,所以族人才会争夺至高的权利」,他不愿见到家族内争,局势却不由人,现实不是有善心善意和忍让就能生存的。公爵们聚首,要处理的总是不是对外肃清战争利益争夺,便是家族的事端。「这次家族会议真正要讨论的,还是你的旧识。」
        不自在的表情在那张俊秀的脸上出现了几秒。「这次会议的重点是在哲力胥身上吧。关於亚瑟斯伯爵遭到重创的事情。」
        「方修利和泰坦尼亚很合不来啊。」想说亚历亚伯特你有个同样输给方修利的同伴,不甚妥当。固然两者都是轻敌,可是亚瑟斯是有前车之鉴的。褚士朗回想当初为何会让亚瑟斯担任这个任务?仅是地理位置正好让这年轻伯爵有机会抓到方修利。说「抓到」并不妥当,当初的决议是「招降」,带著礼遇的意味,方修利拒绝再除之后快。依照寻常泰坦尼亚的思维:非泰坦尼亚者非人,若方修利不爬著来乞求泰坦尼亚的恩泽,无论如何都会被逼上绝路。
        若方修利真的如此,褚士朗心目中打败亚历亚伯特的天才形象会大打折扣吧。穷鼠啮猫,亚瑟斯首当其冲地遭到反扑,多多少少让带著反省思维的公爵感到高兴。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方修利的逃脱某种程度上,证明了黑白分明的泰坦尼亚权力世界中还有灰色的存在。
        「该是亚瑟斯的方法有问题,不是方修利和泰坦尼亚不合吧。」亚历亚伯特听说是哲力胥的弟弟抓到方修利,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诚心地向同僚说「真是太好了」,毕竟那对兄弟的心结在天城里人尽皆知。
        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都是家中独子、伊德里斯是长子,三家没有继承的问题,而哲力胥家的继承则是在兄弟俩中犹疑许久后决定。少年时期的亚瑟斯很有才气,比起兄长的军事才华,他在公关协调的手腕调停上不隍多让。
        亚瑟斯的自暴自弃显然来自於未争得公爵家位,父亲担心他过於阴郁的性格会妨碍家门发展,变相地令亚瑟斯以为因为性向所以才遭到如此的对待。一如泰莉莎夫人的美貌藏进厚厚的脂肪中,年轻伯爵将原本高明的处事手腕及聪明才气埋进了醇酒美人里,哲力胥的嫌恶疏远、只给俸禄不给机会的对待更将亚瑟斯往堕落的那方推下。
        泰莉莎夫人溺爱亚瑟斯、疏远哲力胥,在一般的家庭中约莫是父亲栽培长子、母亲宠爱么子的情况,比起兄长,亚瑟斯确实较知道如何讨母亲欢心,刚直的哲力胥总认为厌烦,於是情况恶性循环。
        在天城所有亚历亚伯特听过的各形各色流言中,除了性向和自甘堕落不理事务之外,再如何憎恶手足,亚瑟斯起码好言好语从不在母亲面前说兄长的不是、电话中对兄长也尽可能摆低姿态,说来和一般任性的泰坦尼亚族人没有差别,坏就坏在他是哲力胥的弟弟。但亚瑟斯不挣脱那泥沼、没抓住唯一能让他翻身的方修利,族中谁也帮不了他。
        把抓拿方修利的事情搞砸,也是出乎亚瑟斯的意料之外吧。
        「听说哲力胥在事发后以疗伤保护之名严格限制亚瑟斯的行动。」
        「毕竟他是哲力胥的弟弟,血缘这事情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哲力胥再如何厌恶亚瑟斯,两人是同胞兄弟是不争的事实,兄长很难将弟弟的失败完全切割出去,只有在藩王面前尽可能争取到处份弟弟的权力,并想办法将功折罪。
        褚士朗不是很清楚兄弟感情是怎麼回事。今天同桌午茶的青年是他的表兄弟,某种程度上也是亲兄弟,因为成长在两个家庭,有时觉得对方仅是泰坦尼亚的族人之一,没有兄弟此等切身的关系。亚历亚伯特的处境与褚士朗相似,但他有些作兄长的经验——对应者并非坐在眼前的青年。
        泰坦尼亚一族的血缘复杂紊乱,尤其是五公爵之间,比起同一名称的神族有过之无不及,基本的伦常已经紊乱,是否该依亲疏远近而有亲爱之心也可有可无,亲属关系在权力争夺、勾结陷害的捏造中,只是一项把柄,而非宽宏的理由。
        「在闭锁空间里绵延的生物,总会出现异常和变态,让族群变质。」
        「生物多样性是生物绵延的方式之一,多方投资确保效益。」
        哼笑了声,「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我的意思是,谁来定义所谓的异常变态?也有人说过,我们在对抗怪物的时候,要小心别让自己在过程中也变成了怪物。看著黑洞时,黑洞也看著我们。」
        「……你为亚瑟斯争辩是有什麼理由吗?」见对方僵住尴尬不知怎麼回应的表情,褚士朗笑得坏心,他知道亚历亚伯特引论的出处,这句话且同样能影射他们自己的情况。但再无限扩大地推想,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以一个人为正常,他者皆是变态异常。褚士朗闪掉争论,不想多为难向来善良的表兄弟,「不管是耽美还是变态,纯属个人私事,一旦与权势结合可能造成尼禄焚城的暴行。」
        话说得理所当然,却无意间把客人今天来访最重要——至少对当事人而言——的一句话一项事情给打灭了。亚历亚伯特勉强地维持住脸上轻松的表情,认同了表兄弟的意见,把话题转到另一边。「处置亚瑟斯的轻重,端看藩王殿下的意思。对於方修利的处置,你认为会如何?」
        「公爵同聚天城,藩王殿下会让事情有复数的效果。」料想事情会与亚瑟斯的处置合并执行,褚士朗知道可能的答案,仍开口问道:「你想追捕方修利吗?」
        「如果可以,我不想接受这项任务。」战场上胜负是一回事,战场外,亚历亚伯特不愿意追捕手无寸铁的百姓,纵使是个逃犯,染上挟怨报复的色彩,他便不愿经手。这是个人的矜持,金发的公爵也明白,若藩王下令,身为泰坦尼亚人是不能不行动的。
        「我也不愿意。」方修利被抓受死未免太可惜,宇宙该容得下拒绝被泰坦尼亚支配的人。想归想,褚士朗不会将想法说出口。
        无论哪种意见,他们在此讨论仅能磨练自己的思维,家族会议中还有哲力胥和伊德里斯两个意见,而最终的裁量权握在藩王亚术曼手上。


        22楼2014-01-29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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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坦尼亚的武力属於私人军团,实力却强於任何一国部队,一族於天城上有独立的兵工厂和技术研发部门,不受维尔达那的干涉。
          亚历亚伯特喜欢到研发部门,看研究院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将思考转化为实体。约莫是源於族中追求无与伦比的力量与威势的因子,他欣赏兵器,翻阅著新出炉的武器研发报告时,彷佛是收藏起一项利器,就像他收起一罐自己喜欢的茶叶,在最适合的场合启出、合宜地使用求得良好的成果。为免干扰作业,他不常亲往,而是认真阅读研发的报告,写上建议和疑问之后差隆肯专程送回去。从隆肯那里也听说哲力胥的副官也常往研究院跑。
          「研发部门有时应付两位阁下的问题就彻夜开会啊。」
          隆肯和哲力胥的副官伊萨克坐在研发院的会议简报室上听取报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坐在会议桌前先看简报资料时,他问旁边的伊萨克:「听说哲力胥公爵去抓方修利,是真的吗?」
          「无可奉告。」伊萨克留在天城,便是若无其事地随时向离开天城的长官回传消息。
          「听说是以保护出航的商船免遭流星旗军的侵袭。方修利将攻击回返的伯爵,听说也是得到流星旗军的协助,所以我以为哲力胥公爵的目标是方修利。」
          「那是伊德里斯公爵的任务。」
          「伊德里斯公爵这次出去带的舰艇也不算多,如果遇上调虎离山,恐怕会支应不了吧。」
          伊萨克表情依旧平板,但颇有意味地沉默了下才再开口。「……是有可能。」
          隆肯将此回的研发成果报告交给长官时,一并报告他不擅长引导别人的思路,不敢担保能把话给传过去造成绝对的效果。亚历亚伯特认为说伊萨克肯定会把消息迅速传过去,因为褚士朗已经将肃清任务必须转手他人主导的消息传给哲力胥,伊萨克身为留守传讯的副官,一定会参与且提醒。
          「只要让哲力胥知道有这个机会,做多了恐怕弄巧成拙。」人的智慧有限,能把意外产生的损害减到最低就行了,亚历亚伯特相信褚士朗有其他后备的解决方案。「听说鲍森他们私下开了赌局,赌伊德里斯公爵能不能逮到方修利。」
          「我跟他们说过那并不妥当。」纵使亚历亚伯特公爵不反对,要是传到伊德里斯公爵耳中,不是给自己的长官添麻烦吗?回应的人却一派轻松:「就我们这几个,要是传出去了,不就代表我们之间有伊德里斯公爵派的人潜伏吗?」
          「这表示,鲍森他们密切注意伊德里斯公爵目前的行动。」
          「是的。」若算是变相地表达对工作的喜爱,勉强算是好事吧。
          「我也很好奇方修利会采取什麼行动。」
          「我会将整理后的行动报告呈上来的。」
          若哲力胥也加入这场追捕,一只狮子一只狼,方修利和流星旗军两只兔子能顺利逃脱吗?如有一方抓住了猎物……
          一边阅读隆肯送上来的革新报告,亚历亚伯特一边想著一星期后的家族会议会是怎样的局面。


          26楼2014-01-29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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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知道表兄弟的想法,红褐发色的公爵大概会苦笑:「你把大家想得太善良了」。
            对方修利成功脱逃一事,褚士朗不意外,之前他发了讯息提醒有人会劫囚,如今看来像是未卜先知。
            「能预料到对方如何把人劫出来,才是真正的未卜先知。」
            褚士朗跟全天城的同族者一样好奇援救的人是如何找到哲力胥的破绽,督促著法尔密把事件报告交上来,拿到的报告让他笑起来,虽然不会笑得跟伊德里斯一般锐利如刀、又加上「当初音量别那麼大不就好了,哲力胥公爵真该惦惦自己的斤两」的评语,但微笑地告诉法尔密:「由此可知,未来若是让哲力胥公爵成为次任藩王,那宇宙大权将落入他那歇斯底里的母亲大人手中,这幅想像图实在不怎麼有趣」,此时的褚士朗也将近是幸灾乐祸。
            利用了「想也知道泰丽莎夫人会把方修利整到求死不能」,让哲力胥将疑似中毒的俘虏送到戒备较松的医院,劫囚者趁机救走目标,真是个好办法,原来泰丽莎夫人和哲力胥公爵的心结全宇宙都晓得啊。褚士朗很想给出这主意的人赞许奖励,可惜不知该把奖颁给谁。哲力胥认为是流星旗军,但流星旗是反泰坦尼亚之武力者的统称,流星旗军里分了好几个派系,布雷杰星域之战歼灭了大部分的流星旗军,去芜存菁地令有先见之明、了解夏夜灯火可怖的部分存活下来,这些也是最难缠的,不是哲力胥把巴格休地表铲过一层翻过来轰炸一遍就可以解决,也不是巴格休政府哇哇大叫被逼著去抓就能抓到。
            哲力胥恼怒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怒气表现在很不适当的地方,褚士朗同情方修利的立场是个人观点,在公爵的立场,方修利没有意愿加入泰坦尼亚,也不可能跟泰坦尼亚和平往来,没有必要抓活口,就地格杀、带著头回来就是个好交代,活捉的理由仅仅是泰丽莎夫人坚持亲自折磨方修利、哲力胥又无法说服母亲。到头来是哲力胥让自己的判断力受到质疑。
            如今情势发展得有点麻烦,但位於顶端的族长没开口,表示当事者尚有把事情转回有利情势的机会,其他三公爵不便也不想插手以免惹得满身腥。
            惑星巴格休有边境首都之称,充满了活力、野心、冒险、投机、独立,是个不断扩张的地方,泰坦尼亚争取其惑星管理官席次是为扩大自己的投资、增加影响力。原本藩王派了书记官法拉前往巴格修左右这次民代选举,为后续的布局作准备,哲力胥的行为结果显然和藩王的计画有差距。
            他能否将动武转变成对泰坦尼亚有利的行动,褚士朗抱著怀疑。他预估这次多半如对提兰吉亚一般,动武之后逼巴格休签订城下之盟,或者取下巴格休大部分的边境管理权,更甚而是惑星管理官的审查权。如果达成,倒是能挽回哲力胥受损的名誉,但依旧未捕获方修利。难道接下来泰坦尼亚就跟著方修利的脚步,一步一步,蚕食星际都市联盟的权利?或者,从此方修利就此隐没星海,将之抛诸脑后的泰坦尼亚继续稳固自己的步伐?
            所谓稳固步伐是指什麼?维持泰坦尼亚纵横宇宙无冕霸主的地位?每一代泰坦尼亚族长的责任是维持一族的鼎盛,将之往更强大推进,纵使尚不见尽头,这样下去究竟有何意义?
            褚士朗找不到答案,也不认为有人可以回答自己的问题。
            虽然他的同僚中有一位的生命意义,便如同泰坦尼亚一般,不断地往更高的地位与荣耀攀爬,不断地争取更强大的权力与力量,似乎燃尽自己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维尔达那帝国的国防部长之位,在艾斯特拉德侯爵身亡后便空缺著,同样空缺的是经过肃清之后,诸多空缺下来的朝臣职位,固然皇帝有任命朝臣的权力,但在泰坦尼亚这只幕后黑手尚未指定前,傀儡般的皇帝无法有任何行动。法尔密在肃清之后虽然决定各个悬位的继任者,并修改多项朝廷陈规,但主要的官职虽已提名,尚未获无地藩王亚术曼的批准。
            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国防部长一职。众人预估会由伊德里斯接任。
            褚士朗既使感到些许不适合,也无法提出强烈的反对意见。理由并不是对方是同为藩王宝座的竞争对手,而是伊德里斯从肃清任务的预定刽子手,临时被调去护卫亚瑟斯,又不慎给方修利走脱,落得两头空。即使挫败情绪该由他自己去处理,但辛辛苦苦耕耘却被夺走收获,也没有任何补偿,不合乎泰坦尼亚赏罚分明的原则。褚士朗估计藩王殿下会将国防部长的位置交给伊德里斯,兼领两职并不合乎效率,伊德里斯的重心是在天城内的权力,禁卫军司令的职位会由他人接任。
            此类的人事命令通常藩王自行决定,不会询问其他公爵的意见。
            褚士朗对几天后站在藩王办公室里的自己,开了一剂药方:为了维持心理的健康与平衡,公事固然要办、卷宗是延迟不得,但要坐到专属的心理日光室去批,不管哪个副官要抱怨被人盯著看是很不舒服的事情,他的小小心理谘询师应该坐在他旁边,不管是上课写作业亦或只盯著他批公文和观察来客;或者可以视讯室里发呆,调个叫做亚历亚伯特的闹钟,那个闹钟总是很尽责很适时地把褚士朗从越来越黑色的内心宇宙黑洞里拖出来,然后叫他去喝杯什麼都好的饮料或是去睡觉。
            真亏过去褚士朗认为担任亚术曼的副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当时伊曼纽公爵身体大不如前,将褚士朗暂时安排给当时正争夺公爵位的亚术曼担任副官,一是希望儿子有更多的战场指挥及政事辅佐经验,二则是预料亚术曼比兄长更有机会登上公爵位。年轻的褚士朗喜於得到一个观察、学习、砥砺的对象,不久后则发现对方把他当作心智磨石。
            褚士朗当然不会将心底所有对泰坦尼亚的疑问一股脑儿全部往对方扔去,也知道如此不会得到适当的回忆或者可能的答案,他从亚术曼那儿学到自己的疑问是持续在历代公爵甚至族长身上传承著,这些疑问十分是不该表达出来。久而久之,脑中那个疑问自省的恒星,把接续冒出又没有办法甩出去的星子一一吞食,不时上演超新星爆炸或者形成黑洞把自己的情绪吞食。
            现在,褚士朗的脑袋依旧是个时常有黑洞产生的宇宙,特别是在藩王殿下有时似乎还把他当作副官,时不时把他找来问对人事布局的意见。在伊德里斯眼中叫做「专宠」,褚士朗很想告诉同僚:「你喜欢,让给你好了。」他并不想回答藩王殿下那些像野心温度计刺针、戳得他浑身不舒服的问句。
            ----
            写设定是作者的浪漫......


            35楼2014-12-01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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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事。」
              「很急吗?」
              「也不算。我只是碰碰运气,看会不会遇到你醒过来。」
              等两个钟头的碰运气吗?康复中的人虽有精神听对方的话,身体却抗议能量不足。扯扯身上半正式的斗篷披肩。「我想用餐。你不介意吧?」
              「我可以一起用晚茶吗?」
              过午夜的晚餐和晚茶开在厨房临窗的桌子,厨师和仆从端上了膳食便退下。刚摆脱感冒绝症的人即使饿得狠,还是慢慢地将过迟的晚餐吃完。对桌人则一边用茶,手上还拎著本电子书,保持一段精神上的空间距离让主人可以自由用餐。
              褚士朗想著眼前这家伙的来意,吃饭时胡思乱想很容易影响食欲,造成消化不良,他知道,却不太常格守这道理。待餐后茶端上,他才开口:「十二点不是你会来的时间,发生什麼事情?」
              「治疗感冒最好的方式还是休息,所以……」
              「你怎麼知道我感冒?」
              「你向来能将伊德里斯讲得哑口无言,如果有异议也能马上在藩王面前提出来,下午却匆匆要求回家考虑。我觉得很奇怪。」他不想说是碰到了发烫的手,用过晚餐后估计褚士朗睡著了,他才打电话过来,单刀直入地问总管:褚士朗是不是生病了。「我想你会睡到半夜。」
              「那有必要半夜过来吗?」
              「据说养病时,令人烦闷的是半夜醒来睡不著又没事可做。」
              「……你才会过来?」
              「不,你不会没事可做。我是想跟你说几句话,顺便把这个拿来给你。只是这正好成了探望的礼物。」
              觑著搁在桌上的盒子,「原本是为了什麼拿来?」
              「只是忽然想到。」亚历亚伯特微笑著。「一时兴起而已。」
              「……」他是有点好奇亚历亚伯特观察他什麼,因而送了什麼。「所以你来,是想说什麼?」
              「是关於藩王殿下对於法尔密的裁决。」
              「你知道那并不合理。」监视画面将来龙去脉拍得清清楚楚,是非分明一眼便知。法尔密确实有错,但拉德摩兹也有问题。各打五十大阪也罢,同样是解除职务,拉德摩兹是判闭门思过,而法尔密是被派离天城,连同莉迪亚公主也「被建议」送回国。褚士朗不能接受这实质上是偏袒伊德里斯那方的判决,却也不明白藩王殿下为何偏袒伊德里斯?
              「藩王殿下偏袒伊德里斯,也许是因为拉德摩兹的事情,还有法尔密本身的问题。这个事件从开始到结尾,是家门间还人情的处理,无关是非。」
              「这个例子恰巧可说,按照人情安排结果会有多糟糕。」
              「所幸这事情早发生,如果闹出更大的问题,出了人命或更大的损害,就更难收拾。」
              「那你是指法尔密活该遭此无妄之灾?」
              「不是的。平时冷静的法尔密子爵会出手比说话快,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好好发泄情绪吧?」
              褚士朗认同这意见,「我让他伴同公主殿下外出,确实是注意到这事情。」只是没想到打算慢慢疏通的水气球会被突而其来的刺给扎爆。「关於此事,法尔密也深自反省。只是,被送离天城……」褚士朗仍有种诡异的感觉。法尔密是亚术曼殿下的侄子、年满二十岁会继承侯爵家位,这项判决,是藩王殿下打算斩草除根?亦或补偿性的安排后辈出门历练?
              「法尔密子爵年纪尚轻,一定可以忍受暂时的不如意。另外,莉蒂亚公主若是不想回艾宾格王国,那就由我收养她吧。既然伊德里斯公爵认可了裁决,褚士朗公爵若是有所不满会给藩王殿下留下不好的印象,希望你还是接受藩王殿下的裁决。」
              哼笑了声,「听起来,你似乎笃定我会对两者提出抗议。」
              「如果你还在感冒发烧的话。」
              褚士朗承认亚历亚伯特是对的,也明白藩王的裁定除了接受别无他法,这个时候必须以理性为重。褚士朗对亚历亚伯特的忠告表示感谢。
              「哪里,别放在心上,我很乐意卖人情给你的,以后我会记得讨回来,只是到时候得加利息了。」
              「那之前的人情是不是要结清计算?」
              「人情债很难判别计算的。」抬手表示自己认输了。「请你收下这盒子吧。」
              看著亚历亚伯特的笑,褚士朗的心理负担顿时减轻不少,「我像是不收,而非得让你浪费一条人情?」
              「因为你有退回的自由。」
              伸手拆开盒子,包裹其中的是个简单圆滑倒扣的玻璃盅,罩著一株银色的植物。
              「青银草?」
              「嗯。把灯关了再打开盖子。」
              「我倒不知道这里的灯光开关在哪。」厨房属於厨师的势力范围,屋主很少过来。连白开水都有侍女送来的公爵阁下,很清楚常用的空间是从哪里控制灯光温度,不常出入的地方就不甚清楚。照理而言都是在门边吧。
              正想著时,亚历亚伯特已经站起身找寻电灯开关。
              在乍起的黑暗中,褚士朗动手转开玻璃盅。
              过了十几秒,若有似无地,一缕冰冷纤细的香味飘过,彷佛风吹过余烬,黑暗中亮起点点银色星火,随著秒针的滑移,在夜色的衬托中,散著银光的花朵彷佛是得到能源逐渐茁壮的星火,银色的火炎宛如被按下慢速键的喷泉,缓缓地往上喷冒,从承接的玻璃盅中溢出,烟火般消散在执杯手的上方。
              褚士朗不禁笑了起来。他能感受到亚历亚伯特的温暖,也欣赏这样简单又仔细温柔的心意。抬头,亚历亚伯特已藉窗外的光线坐回桌边,发觉他的表情,像是舒了口气般,露出温和的笑容,灰蓝色的眼里映著银色的微光,闪闪烁烁,彷佛星子缀在深蓝如黑的夜空。
              青银花冷冽纤细的香气随著无言却安适的沉默缭绕在暗夜的空气里。
              捉摸得出亚历亚伯特是在什麼想法里心血来潮送花,依照伦常来说,他该收下探病的礼物、提醒对方是因为感冒才收下。但知道对方等他醒过来等了近两小时,且没有丝毫不耐,铁石心肠的人会看在没功劳也苦劳的份上稍微让些步,更何况自己可不是真的没有丝毫想接受的念头。
              界线太过模糊,偶尔就会忘记,掩耳盗铃似地当作不存在。
              有时褚士朗会想起、介意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有时又会忘记或毫不在乎。成长在不同环境导致他们宛如毫无关系,在血统混乱的族群中,在乎这事情似乎是小题大作;当众人都说黑的都是白,词汇就失去了意义,常规也就变成纸上的符号。
              若个人的喜好不会跟权势结合造成暴虐之事,界线就可以让步吗?
              关系到了一个关口,模糊了平时明快的判断力,让感知的事物宛如不真实的幻影,彷佛白影幢幢,而隐於其后的真实则半隐半现,不肯透出。直到意外擦枪走火。
              有时,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柔软、容易退服的。
              早在凯贝罗斯会战前……
              「真讶异我们可以这样平静地坐在这里说话。」
              「难道你认为我们该相互敌视?」
              「除了身分,还有我们的家族、血缘。」
              「我不想敌视你,不是因为没有胜算,是因为……」
              「我没有什麼特别意思,只是忽然想到。」打断是避免尴尬,褚士朗不想把事情太快带到结果,可察觉对桌的青年在发觉自己犯错马上退回原点,他有种想把对方拖回来的念头。红褐发色的青年轻晃著花朵的座台像是轻晃著红酒杯,银亮的火焰随之摇摆,彷佛钟摆,将小小的结论抛出:「我接受这个礼物。」
              「如果觉得困扰,你可以退回。」
              「你没有强迫我不喜欢却非得收下的能耐。」
              愣了下,亚历亚伯特情绪有些复杂地笑了声。聪明如褚士朗,不可能不知道事物模拟两可的的涵义,自然也会斟酌如何应对回应。礼物临时变换了代表意义,那麼收礼的人有存疑是理所当然。褚士朗仅是毫不客气地在言语上回敬。
              「谢谢你愿意收下,时间晚了,我就……」
              「你来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将青银花搁在桌上,红褐发色的青年露出恶作剧的笑。「不如在这里过一夜,明早向你的新女儿打声招呼?」
              这就有点露骨地挑衅了,向来被称为没个性的公爵不知道怎麼回应才能不失礼,乾脆就打蛇随棍上。「却之不恭了。」他认为褚士朗不到几秒钟便看透他盘算好一会儿才形成的计画:莉迪亚公主名义上由亚历亚伯特收养,实际上仍住在褚士朗府里,有这层关系,时不时监护人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过来拜访。
              没有反对就是好回应吧。
              第二天的早餐,两位公爵特别同小公主一同用餐,除了告知藩王殿下的判决,也解释权宜之计,并询问公主的意见。莉迪亚公主向两位公爵道谢,很难过听说法尔密所遭到的处罚。
              「法尔今天会来办公室这边吗?」
              「不会,在出发前,法尔密也被处以闭门思过。」
              惆怅地点了点头,向来乐观的莉迪亚公主看起来有些沮丧。「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拉著法尔去宇宙港就不会出事了。」
              「谁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况且法尔密是为了保护公主才与无礼之徒起冲突,若是公主一直认为自己不对就等於承认法尔密的作法也是错的?」
              「是吗?我懂了。」
              「也许公主可以稍信给他,我想法尔密会很高兴公主问候他的。」
              「我知道了。」能够做些事情比沉在不快乐的沼泽里好多了。稍稍恢复精神的公主决定早餐后写信去。「对了,褚士朗公爵的感冒已经好了吗?」她记得昨日仅在褚士朗公爵上了藩王府后回家时匆匆见过,当时褚士朗公爵脸色并不好,安慰公主所说几句话中,哑暗的声音带著严重的鼻音,随即说身体不适而无暇再谈。
              「谢谢公主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感冒本来就不是大病,昨晚醒过来时已经好了大半,医师诊断今早再吃个药,上午不要太过劳累,就可以痊愈。「如果公主中午前把信写好,下午我可以帮忙把信交给法尔密。」
              「嗯,那我赶快把信写完。」结束了早餐,小公主挥挥手表示两个公爵不用站起来送她,宛如恢复精神的小精灵般蹦蹦跳跳离开。正当餐桌旁的两位青年端起饮料杯,在门边的莉迪亚忽然回过头,「对了,褚士朗公爵还是把星图拿回去吧,要不然在庭院里看星星又感冒就不好了。」
              刚入口的咖啡差点呛出来,褚士朗略为僵硬地点头应答,瞄过对桌的金发青年。亚历亚伯特慢半拍才想通莉迪亚公主话中另层涵义,即使随即端起茶杯掩饰,依旧被看见勾起的嘴角。
              褚士朗突然认为自己烧还没退,该再躺回去睡一个早上。


              41楼2014-12-01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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