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角落里,在黑暗中,轻轻地啜泣。
门“啪嗒一声开了,门口的矮小男孩轻叹了一声,走到她身边,轻抚她的脊背,轻声安慰道:“灰原,别哭了,哭什么呢?”
灰原哀低头挪转过身子,埋在柯南怀里嚎啕大哭,一如在广田教授家那般。
“好了,好了……”柯南宠溺地拍拍她的背,望着苍白的天花板,不由自主地又叹了口气。
哀渐渐抬起头来,眼泪早已消失,白皙恬静的脸上只存留了一些浅浅柔柔的泪痕,但嘴边却带着奇异的微笑。她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淡淡地说:“他死了。”
“什么?”柯南站起来,盯着她。
“我是说,”哀偏头,不想去看面前那人的脸,“Gin,Gin死了。”
“是么?哀。”柯南微微托起哀的下巴,对她的称呼也有一贯的“灰原”改成了“哀”。
哀闭上眼睛,极力躲避面前之人的存在。此刻,她倒宁愿眼前是组织的人:“他明明因证据不足和Vermouth一起被当庭释放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与FBI、CIA那群人一起把他逼死呢?”
“你还是这么在意他吗?”柯南的眼睛里竟然有了阴沉与失望,“或者说,你还是这么爱他吗?”
“你不也一样么?”哀咬住下唇,“就因为Gin杀死了毛利兰,你就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柯南愣了一下,随即无力地放开手,走到门口,忧伤地说:“你明知道我想忘了她,能不能不要再说了。”语毕,径直走出门,没有再回头。
无助而无奈地问句句式,却有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哀扶着墙,像是经历过一场厮杀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一抹额头,手上,便沾满了汗。
还真是用尽了力气啊。她冷笑起来,却更衬出她眼底浓郁的温柔与悲哀。
可是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谁又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勇气喊出那句话。
声嘶力竭却更像是掩饰无助。
哀走向角落,拖出一只行李箱,把一件件衣服叠好,放入。最上面的是一张去纽约的机票,一本宫野志保的护照与一粒仍在试验中的APTX-4869的解药。
早就预料到会离开,所以一切她都准备好了。
只是没想到会变成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