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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挚爱*良颜【原创文】一曲衷情不肯休(第一次写文,慎入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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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汉唐网发布的一张秦朝时刻表,渣鸾发现自己算错时间了,之前貌似用的是唐宋的,于是强迫症犯了,必须修改重发【喂喂喂】
=========以下是修改重发=========
心底不安渐渐弥漫开来,身形稚嫩的孩童不顾旁人的阻拦,怀揣着心爱的鹿宝宝便飞奔出殿,殿堂之外,雷雨将至,狂风大作,孩童不畏风雨,独自一人奔跑在偌大的宫殿之间。
眼下正是日入之时,年幼的嬴子婴暗自思索,身为一国之君的皇祖父通常会于申时始批阅公文,一石公文约耗时三刻,之后用些果品,便起驾离开,至此,一行人应在行进途中。
迅速计算出对方确切行踪,嬴子婴断定,戌时中刻,他最为敬爱的皇祖父会在寝殿沐浴更衣,而他不知所踪的鹿鹿,也定在那处。
身为整个秦宫中最为受宠的天潢贵胄,嬴子婴无需任何通行之令,便可任意往来于各处宫殿,这其中,也包括他皇祖父嬴政的寝殿。
戌时中刻,小小的身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寝殿正门之外,令嬴子婴疑惑不解的是,此时此刻,寝殿之内灯火通明却正门紧闭,小小孩童不得不透过微闭的偏门,向里面好奇地张望。
正是这一望,让年幼的嬴子婴看到了穷其一生都难以释怀的一幕。
他的鹿正背对着他,衣冠不整,发丝凌乱,凝滑如脂的背上布满了艳丽夺目的抓痕,此时的他敞开一双修长玉腿,正吃力地坐在另一人身上,而他整个人亦随着身下之人的猛烈抽动而上下起伏,仿若一叶单薄之轻舟,于狂风骇浪之中辗转飘摇。
而更令孩童难以置信的是,其身下闭目沉醉之人,便是他嬴子婴此生最为敬仰的皇祖父嬴政。
身后不远之处,一声极其细微之啜泣断断续续地传来,颜路蹙起长眉,强忍着下身撕裂之剧痛,吃力地回望过去,但见微闭的门缝之外空无一人,唯余一不知何时被人遗落的小鹿布偶,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青砖之上,任由凄寒之秋雨所打湿。


1925楼2017-07-03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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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小番外还差个尾巴,于是又手闲了
    =======以下是本次更文=====
    笼中之雀·鹿宝宝
    听闻侍女禀报,年轻的乳娘应声而出,但见殿堂之中伫立一年轻男子,身长玉立,白衣胜雪,仿若一株蓦然而绽之玉树芝兰,华光熠熠,风姿绰绰,直叫人移不开眼。
    而另一方,男子见有人前来,便微微躬身,此一躬身,恰逢秋日辉光于乌木窗棱轻柔洒下,在其墨缎般的发丝上映出一层脉脉流动之清辉,说不出的温润动人,年轻的乳娘不由得红了脸。
    “在下乃陛下中常侍,颜路。”
    其声清润,犹如泠泠清泉,然细细听之,却隐隐有一丝难掩之疲倦。
    “颜大人远道而来,可是有事?”
    自称颜路的男子不答,只从宽大衣袖中取出一物恭敬递上,乳娘细看去,不由得一惊,竟是自家殿下最为心爱的小鹿布偶,回想起昨日小殿下怀揣着它急匆匆离开,归来时却满身冰寒,怀中小布偶亦不知所踪,却不想竟被眼前的男子拾到,正疑惑间,面前之人又开了口。
    “此物于陛下寝殿所拾,宫人猜测乃皇长孙殿下之物,路特此前来奉还。”
    “确为殿下心爱之物,有劳颜大人了,”乳娘接过小布偶细心收好,报以感激一笑,又道,“烦请大人先用些茶果,我这便去请子婴殿下。”
    言毕,乳娘便转身进了内殿,然内殿中空无一人,唯见雕花木榻之上,遍绣祥云的锦衾团成一团,静静地缩在角落一动也不动。
    见状,乳娘不由得轻叹一声,柔声哄道:“子婴殿下,您的鹿宝宝找到了。”
    话音即落,便见藏匿锦衾中的小团子动了动,悄悄地掀开一条缝隙,紧接着又探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但见憋闷一日的小家伙终于有了动静,乳娘暗自松了口气,急忙将手中之物递上前去,盈盈笑道:“殿下,您心心念念的人来了。”
    然另一方,面对心爱之物失而复得,小家伙却一反常态地不为所动,乱蓬蓬的小脑袋耷拉着,清秀的小脸上犹带泪痕,直到乳娘催促再三,才犹犹豫豫地接过小布偶,塞进怀中,紧紧抱住,如此闷闷不乐又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颇为惹人怜。
    “殿下可是与颜大人闹了别扭?”
    “……”
    眼看自己得不到答复,乳娘无奈的叹了口气,细心帮小家伙披上外袍,又起身出去。
    外殿,男子依旧安静伫立着,并未用侍女端上的茶果,而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殿外灰蒙蒙的一方天空,姿容清绝,神色淡漠,仿佛入了定一般,无悲且无喜。
    “殿下年幼,难免有些孩子心性,”乳娘轻声叹道,“还请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话音即落,便见面前之人轻轻摇了摇头,虽不作回应,一张清隽面容却越发苍白。
    不知这一大一小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乳娘越发忧心忡忡。
    “我侍奉殿下多年,能看出来,子婴殿下对大人极为喜爱,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与大人闹了别扭,不知大人可否告知一二?”
    然对方沉默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既已物归原主,路便告辞。”
    言毕,男子躬身,向着内殿恭敬地一行礼,而后转身离开。
    乳娘静静地望着男子离去之背影,消瘦,单薄,映衬着殿外灰蒙蒙的一方天空,颇为落寞,与此同时,乳娘发现,男子似是腿脚不便,步履有些蹒跚,难以想象如此一段路,他是如何强忍着不适一步一步走来的,然即便腿脚不便,男子依旧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彷如悬崖峭壁上的一株孤傲苍松,笔直,倔强,虽身居困境,却不畏霜雪,令人过目难忘。
    不久之后,内殿的小家伙只着一件单薄亵衣便急匆匆地冲了出来,然而此时,偌大的前庭已然空空荡荡,阴沉沉的天下起了绵绵秋雨,雨滴很快打湿地面,洗净其上一切行迹,仿若从未有人离去,亦从未有人来过。
    见状,年轻的乳娘越发揪心,却又无可奈何。
    “殿下,颜大人已经走远。”
    “……”
    “殿下心里明明思念着颜大人,为何却不愿见他?”
    “……”
    “唉,这孩子。”
    晚些时候,有消息传来,那人即将随君王前往东方寻仙,小小的孩童抹了眼泪,暗自下定决心,待那人回来之后,定要紧紧抓牢他的手,一诉衷肠,却不想数日之后,寻仙队伍在博浪沙一带遭遇亡命之徒的击杀。
    此后,那清泠之人便如石沉大海一般音讯全无……
    ========笼中之雀·鹿宝宝·完=========


    1926楼2017-07-03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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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字的时候一直在反复听一首歌——《茉莉雨》,里面几句歌词好虐
      “故事远去几华里 等结局我犹豫轻叹气
      琴声里愁几许关于你
      轻弹一首别离 还在爱你 缘份竟然默许你离去
      轻弹一首别离 名为茉莉雨 园中花瓣落地 了断了过去”
      “枫红愁绪秋冷了回忆
      轻弹一首别离 放不下你 吟唱心事秘密伤继续
      轻弹一首别离 名为茉莉雨 雨季后 我溯溪找你的消息
      古镇老墙添绿 又一年过去 庭院开满茉莉 却等不到你”


      1927楼2017-07-03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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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正文========
        夜尽天明之时,张良便悠悠转醒,甫一睁眼,便望见破败茅屋之外,不知何时降下一场皑皑白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只一夜,便将整座山谷漆成一片刺目之白。
        怀中,颜路还在熟睡,鼻息沉稳,神色安谧,如此毫无防备之态宛如一只初生幼兽,令人不忍打搅,见此,张良不由自主地收紧双臂,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而后心满意足地欣赏那沉静睡颜。
        晨光熹微,颜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但见面前一人凤眸如勾,唇角轻扬,未语先含三分笑,令人如沐春风,以至其身后纷扬飘落的漫天大雪也因此带上一丝融融暖意。
        “可有好些?”
        然未等怀中之人作出回应,便见几位早起巡视之弟子急匆匆地冲进茅屋,张良不自觉地蹙起长眉,沉声问道:“何事慌张?”
        “回三师公,”一弟子急切道,“弟子们一早探查,于山脚撞见几个鬼鬼祟祟之人,似在跟踪。”
        “可有看清是何模样?作何打扮?”
        “唔……那几人皆身着布衣,虽衣衫褴褛,但身形壮硕,面目凶悍,绝非善茬。”
        但闻来者不善,众弟子无不焦急地看向他们的三师公张良,却见张良伸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修长指尖于掌间微微点动,仿若蝶翼轻颤,一番缜密推算之后,张良从容一笑,道:“总算来了。”
        闻言,众弟子莫不大惊。
        与此同时,颜路亦在思量,除却亡匿下邳,那人显然还有另一番谋划。
        另一方,即有要人前来,张良便欲起身,却不想这一举动,肩甲上忽地传来一阵钻心之痛,张良顿时眉头一紧。
        但见对方面容之上忽现异色,颜路顿时明了,小心翼翼地搀扶其缓缓就坐,随后令一旁的弟子取来伤药。
        这一方,张良强忍着伤痛,俯下身,于对方莹白如玉的耳畔轻道一声:“有劳。”
        言毕,修长的手指抚上腰侧,轻轻挑开素白衣结,而后面对一脸红晕的颜路,从容不迫地宽衣解带。


        1931楼2017-07-04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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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个小段子===
          路路【红晕状】:先生的伤是在后背,为何正面脱?
          良子【微笑状】:你说呢?
          路路【怒视状】:先生显然是有意而为
          良子【继续微笑状】:不然呢?


          1933楼2017-07-04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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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更文略有改动=====
            言毕,修长的手指抚上腰侧,轻轻挑开素白衣结,而后面对着耳根微红却强装镇定的颜路,从容不迫地宽衣解带。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过后,素白里衣从张良肩头轻轻滑落,松松垮垮地堆在臂弯,衣物包裹之下的胸膛显露出来,肤光莹润,肌理细腻,虽不甚宽阔,却温暖异常。
            离博浪沙一战已有数日光景,张良背上的箭伤也已痊愈大半,唯余肩甲处深可见骨之伤口还在微微渗血,而此处伤正是秦帝所为。
            此刻,张良正低着头,笑非笑地注视着颜路专注而忙碌的侧颜,和散落发丝之下,那微微发烫的莹白耳根。
            好不容易帮那人换好伤药,系好衣带,颜路暗自舒了口气,却听那人在耳畔又道:“莫动。”
            一声令下,颜路瞬间又忐忑起来,不得不维持之前的举动一动也不动,全然一副毫不设防之态。
            而张良此言,只因在对方一头青丝之中,看到几根极为扎眼之白发,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上去,张良瞬间眉头紧促,那几缕发丝竟脆弱得一触即断。
            而另一方,静候片刻却不见对方其他举动,颜路不由得抬起头,疑惑道:“可是有何不妥?”
            闻言,张良不动声色地将断落的发丝藏进衣袖,宽慰一笑,道:“并无。”
            言毕,张良便起了身,而反观颜路,却在其起身之一刹那,敏锐地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一瞬之凝重,虽心忧对方伤情,然那人不愿开口,他也不便多问。


            1936楼2017-07-04 22:03
            回复
              破败茅屋之外,很快响起了兵器交接之声,来者一副山贼打扮,身形壮硕,面目凶悍,正是适才弟子口中鬼鬼祟祟之人,几个壮汉很快便将手无寸铁的弟子们踹翻在地。
              “小子,打家劫舍可有见过?”其中一人大力扯住一弟子之衣襟,恶狠狠道,“还不快把那些个值钱之物统统交出!”
              话音即落,便见茅屋之中走出一年轻男子,男子一副寻常药贩之打扮,身形单薄,手无寸铁,却不料一开口,便是一阵嘲讽。
              “朗朗白日,打家劫舍,如此有勇无谋,难成大事。”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瞬间被激怒,狂暴的怒气仿若惊涛骇浪般迎面袭来,不过一瞬,寒光森森的尖刀便直指男子咽喉。
              “贩药的别废话,快把你那些个值钱的上好药材统统交出!”
              这一方,清瘦男子却一脸从容,临危不惧,只示意一旁的药童取出已锦盒,随后冲着面前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淡然道:“采自凌雾山涧万丈深渊之中的玉芷泽兰草,传言可活死人,肉白骨,千金难求。”
              听闻此言,几个彪悍男子顿时双眼放光,正欲上前抢夺,却听茅屋之内传来一清润嗓音。
              “然此物虽为疗伤至宝,却并非人人可用。”
              话音即落,便见一羸弱男子于破败茅屋之中缓缓而出,男子面色苍白,步履虚浮,似是抱恙在身。
              紧接着,又听闻其厉声道。
              “玉芷泽兰,味甘、微苦,性温平,归脾、肺、心三经,《本草经》有记,脾胃热实,肺受火邪,喘嗽痰盛,胸膈痛闷者,皆不可用,是以,几位好汉自可将其带回,若是医死了人,在下概不负责。”
              面前男子虽身形羸弱,但其所言头头是道,几个壮汉面面相觑,竟一时不知所措。
              见状,被尖刀所指之男子又朗声道。
              “世间之药皆七分救人,三分伤人,如若使用不当,一剂良药也可夺人性命,此之先例不胜枚举,想必几位好汉亦有所听闻。”
              “如此……”领头汉子大手一挥,令众手下收回尖刀,而后沉声道,“那便只能请几位随我等入山一趟。”
              话音即落,便见男子将手中锦盒抛上前来,而后解下斗篷,覆上一旁的羸弱之人,不慌不忙地系好衣结之后,又督促几位药童收拾行囊。
              领头的大汉沉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想来在此男子眼中,那病恹恹之人,比这千金难求之玉芷泽兰草更为珍贵。


              1943楼2017-07-05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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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风雪之中,被黑布蒙住双眼的一行人相互搀扶而行,直至目的地才被解下。
                张良一边小心搀扶着颜路,一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此处乃一巨大洞窟,洞内隐隐有一丝硫火气息,触目可及之处皆堆放着散落的物资,某个角落甚至还存有兵器,皆有专人把守,再看洞中之人,数十者为身强力壮之男子,其余皆为老弱妇孺,虽见有外人入洞,众人却只是轻瞥一眼,又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中之事,可见其组织严密,纪律严明。
                继续行进一段路,众人被押送至一偏僻角落,角落里端坐一苍老妇人,老妇人打扮怪异,双目紧闭,布满皱纹的额头上还纹有古怪的青色纹饰,看起来颇为狠厉。
                众人刚站定,领头的壮汉立即将手中的锦盒呈上,但见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草药轻轻嗅了嗅,点头道:“确为玉芷泽兰草。”
                闻言,几位一路押送而来的壮硕男子不禁大喜。
                “如此看来,大哥有救了!”
                然谁曾料话音未落,便被老妇人厉声打断。
                “此玉芷泽兰草只能续命,不可解毒!”
                “不可解毒?”壮硕男子们面面相觑,顿时大失所望,“那兄弟几个岂不是白跑一趟?!”
                言毕,却见苍老的妇人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伸出一段奇长之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力袭向颜路,一旁的张良及众弟子顿时大惊,几欲出手,却被颜路以眼神制止。
                这一方,举止怪异的老妇人并未做出任何伤害之举,而是用力拉扯着颜路的一只手深深地嗅,从修长的手指,一路嗅至白皙的臂弯,最终停留在一处极其细微之伤口,几番吸嗅之后,老妇人猛然睁开眼,但见其望向颜路的眼中瞳仁缺失,一片惨白。
                老妇人就这般目不转睛地“看”着颜路,仿若看着一件世间珍宝,随后森然一笑,道:“解百毒者,并非那千金难求之玉芷泽兰草,而是眼前这位血液里流淌着七星锦剧毒的年轻人。”
                七星锦是为何物,领头的壮硕男子并不知,只迅速抽出尖刀横在张良颈上,凶悍道:“这病秧子的命,大爷我要定了,你尽管出价!”


                1946楼2017-07-05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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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鸾家停电两天,没法更文,对不住大家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0楼2017-07-0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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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即落,便见被利刃封喉的清瘦男子长眉蹙起。
                    “行事如此鲁莽,真不知你们是如何从丰西一路亡匿至此。”
                    只此一句,便令领头之人大惊失色。
                    “你……你究竟是何……”
                    话未完,持刀的粗壮手腕便被对方反手抓住,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手中利刃便被人强行夺去,领头男子心下一急,忙不迭地扑上前去,却不料等待他的竟是一记漂亮的过肩摔,这宛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之动作皆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待男子回过神来,整个人已摔得个四脚朝天,全无招架之力。
                    只此一招,便让领头之人知难而退,眼前贩药的男子虽看似文弱,其内力武力却深不可测,不仅远在自己之上,甚至远在在场众人之上。
                    “谁若敢动我的人一根头发,便让你们领头的血溅当场!”
                    听其声,朗朗如珠玉,观其人,灼灼似耀华。
                    在场众人莫不被眼前之一幕所震慑,全然不敢轻举妄动,而一旁的小弟子们却忍不住摇头,显然,他们英明神武的三师公生气了,胆敢在三师公面前以二师公之性命做威胁,众弟子还是头一遭见,想来世间所谓之胆大妄为,大抵如此。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4楼2017-07-12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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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适才老妇人口中身中剧毒的年轻男子缓缓步入人群,乍一看,此人苍白羸弱,不堪一击,然再看,其步履从容,衣袂当风,一举一动仿若是在闲庭信步,全无被人要挟性命之惊慌,如此大家风范,只一瞬,便吸引住了在场众人之目光。
                      紧接着,又见男子俯下身,将适才被狠狠摔于地的壮硕男子好生扶起,随后微微欠身,恭敬一揖,整个礼数周全得无可挑剔,众人正疑惑间,又见其拱手而立,清瘦身形宛若一株修长翠竹,举手投足间皆是赏心悦目,而后众人闻其谦谦道。
                      “师弟年少,难免轻狂,还请诸位壮士莫要介怀。”
                      只此一句,便化干戈为玉帛。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消融,男子再次一揖,又道:“在下略通黄岐之术,想请问诸位壮士,你们大哥所中之毒,可是丰西大泽之白帝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你怎会知晓?!”
                      “丰西大泽,水草丰美,古籍曾记载此地有通体洁白的巨蟒出没,名为白帝之子,大泽虽遍布蛇豸,却多为寻常毒物,唯白帝子有奇毒难解,是以,在下有此猜测。”
                      男子娓娓相道,不蔓不枝,众人莫不心悦诚服,紧接着,在场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皆齐刷刷地跪倒成一片。
                      “恳请先生施手相救!”
                      形势霎时峰回路转,一旁观望的众弟子无不惊叹,再看负手并立的两位师公,一位立威一位怀柔,两人遥相呼应,恩威并施,不过片刻功夫,一行人便从阶下之囚逆转为座上之宾,委实叫人赞叹不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0楼2017-07-13 23:42
                      收起回复
                        另一方,但见众人跪倒成一片,一行人连忙上前,将众人一一扶起,其间,一瘦弱少年紧紧抓住颜路的手臂,痛哭零涕道:“大哥是为救人而被巨蟒所伤,恳请先生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一命!”
                        闻言,颜路俯下身,轻柔地拍了拍少年因哭泣而颤抖不已的肩膀,宽慰道:“白帝子之毒以狠厉闻名,曾令猎者七步而亡,然从古至今,丰西大泽中犀兕麋鹿满之,并未被嗜血巨蟒毒杀殆尽,可见大泽之中,有解毒之良药。”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但见适才领头的壮硕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满脸急切道:“既然泽中有药,兄弟们即日便可动身去寻,只是不知,那解药究竟是何模样?”
                        一语毕,却见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下亦不知,然万物有灵,无论是犀兕麋鹿,亦或是鸡雉燕鹬皆会指引于你们,届时,你们自会明了。”
                        闻言,领头男子顿时笑逐颜开。
                        “如此甚好!”
                        话音即落,又见对方敛了神色,沉声道:“在下只允你三日,无论路途遥遥,历尽千辛,三日后请务必将解药带回。”
                        此一令下,领头的男子顿时摩拳擦掌急不可耐,恨不得此刻就飞奔至丰西大泽。
                        “樊哙定不辱使命!”
                        一旁的张良沉默地注视着眼前之一切,据他所知,此人口中的大哥早在沛县一带,便因仗义行仁,打抱不平,而被坊间民众口耳相传,如今一看,那人扶倾济弱,义薄云天,确为民心所向,思及此,张良又转目注视起人群之中,某位身长玉立之人,白帝子之毒尚可解,然……
                        张良不自觉地步至洞窟一角,尚未开口,便听闭目静养的老妇人颤巍巍道:“年轻人,何故心事重重?”
                        闻言,张良深深地望了一眼正忙于安抚众人的某人,而后收回恋恋不舍之目光,向着老人微微欠身,恭敬一揖,道:“晚辈有一事想请教婆婆。”
                        一语毕,但见面饰青纹的年迈妇人一脸了然地笑了笑。
                        “七星锦,长不过十三寸,通体黝黑,背饰七颗诡谲多变之赤星,此物生长于西域荒漠中,常以毒蛇为食,蝰、蝎、蜥等毒物皆不是其对手,只因其不惧蛇蝎之毒,又能毒杀之,是以,你师兄可解百毒,而你师兄之毒,虽有百药而难解。”
                        言毕,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颤地睁开一双无瞳之目,远远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玉立之人,而后怅然一叹,又道:“可惜了这么一聪慧的孩子。”


                        1965楼2017-07-14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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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方,众人感激涕零之际,忽闻有人朗声问道:“听先生口音,似是桑海人士?”
                          “这……”颜路迟疑地转过眼,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人群边上伫立着的某人,但见对方颔首示意,颜路这才欣然点头。
                          众人随即赞不绝口。
                          “桑海真乃人杰地灵!”
                          “连寻常百姓都如此见多识广!”
                          “不愧为天下读书人之圣地!”
                          正当众人赞叹之际,却见一人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只可惜,现如今小圣贤庄败落之迹难掩,儒家弟子纷纷散落四方……”
                          此话一出,整个洞厅霎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许久后,才闻一愤懑之声。
                          “都怪那罪人颜路,品行败坏,淫乱朝堂,生生毁了小圣贤庄数百年来之清誉!”
                          此之一言,仿若一根导火之索,瞬间引爆了众人之怒火。
                          意料之中的滔天怒焰迎面袭来,不过短短一瞬,颜路便再次置身可怖炼狱,狂暴的烈火放肆地啃噬着他单薄的身躯,似是要将他吞噬殆尽,面对如此情形,颜路自始至终都眉目低垂,薄唇紧抿,不能亦不敢为自己有哪怕一丝辩解。
                          正当他孤立无援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一正气凛然之声。
                          “空穴来风,一派胡言!”
                          闻言,颜路猛然转过头去,但见人群之外的那人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的身旁。
                          再看那人,长眉倒竖,面露厉色,虽身形清瘦却气势逼人,在场众人无不被其深深震慑。
                          紧接着,颜路清晰地觉察到几根温暖而修长的指正在霸道地挑开自己的手指,正当他下意识地放开手中被抓皱了的粗布衣袖之时,只一瞬,手便被对方紧紧抓住,十指相扣。
                          眼下,张良高挑的身形,映在颜路清澈的眸底,仿若一把横空出世之利刃,一路为他披荆斩棘,浴血奋战。
                          与此同时,人群之中有人不满地反驳道:“那颜路罪行世人皆知,先生为何要包庇于他?”
                          闻言,张良不答反问。
                          “颜二当家此人你可有见过?”
                          未曾料对方会有此一问,那人愣了愣,摇头道:“未曾见过。”
                          如此,张良正色道:“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尚未曾见过颜二当家,又怎能笃信他品行不端?”
                          一番回应,有理有据,对方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见状,张良不再与其力争,转而冲着在场众人拱手敬道:“颜二当家之事,还请诸位莫要轻信流言,人云亦云。”
                          言毕,但闻人群之中又有人朗声问道:“听先生所言,似乎是见过那位颜二当家?”
                          闻言,张良不由得勾起唇角,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有些呆楞的颜路,笑着应道:“颜二当家向来深居简出,在下有幸与其手谈一局,此人学识渊博,精通医术,可谓当世翘楚,且秉性温良,谈吐不凡,委实令人心驰神往。”
                          众人听闻此话,皆啧啧惊叹,而另一方,人群之中的一众弟子亦在猛点头。
                          正当此时,又闻一人怒道:“先生有所不知,那颜路可是把自己师弟亲手逐出小圣贤庄的恶人!”
                          “逐出?”张良挑挑眉,转而问道:“据你所知,那位张良先生是怎样一人?”
                          言毕,但见对方用力拍了拍自己精壮的胸膛,颇为自豪道:“张良先生出身名门,天资聪颖,又胸怀天下,行侠仗义,是位不可多得的英雄豪杰!”
                          对方话音未落,张良便凛然反驳之。
                          “既然你口中的这位张良先生如此聪慧过人,又怎会轻易受人摆布,被人驱逐?”
                          一番言论,针锋相对,铿锵有力。
                          人群中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好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先生之机敏,不输张良先生!”
                          紧接着,又有人好奇问道:“先生既然有幸见过颜二当家,那可曾见过张三当家?”
                          此之一问,倒是让张良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然就在此时,身侧却响起一温雅嗓音。
                          “在下倒有幸得见几次。”
                          “哦?”对方不由得追问,“那依先生所见,那位名满天下的张三当家是怎样一人?”
                          闻言,颜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侧某人,却不料撞见一双溢满期待之清亮凤眸,颜路不由得勾起唇角,笑道:“张良先生五世韩相,名门之后,自是龙章凤姿,大家风范,且此人确如传言一般心灵齿慧,聪敏睿达。”
                          一语言毕,在场众人莫不由衷地赞叹起来。
                          正当此时,身侧某人却笑眯眯地凑上前来。
                          “看来师兄颇为中意那位张良先生?”
                          眼看对方一脸狡黠,不怀好意,颜路心下顿时忐忑起来,况且这一问,似是有些其他意味。
                          “我……”
                          然未等自己回应,却见对方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只可惜那位张良先生今生今世只倾慕于他二师兄一人。”
                          此言一出,颜路大惊,众人亦是大惊。
                          “什么?!张良先生喜欢颜路先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07楼2017-11-3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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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此时,身侧某人却笑眯眯地凑上前来。
                            “看来师兄颇为中意那位张良先生?”
                            眼看对方一脸狡黠,像极了一只舔嘴摩爪急不可待的小狐狸,颜路心下顿时忐忑起来,况且这一问,似是有些其他意味。
                            “我……”
                            然未等自己回应,却见对方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只可惜那位张良先生今生今世只倾慕于他二师兄一人。”
                            此言一出,颜路大惊,众人亦是大惊,不过一瞬,整个洞厅便如炸开了锅一般。
                            “什么?!张良先生喜欢颜路先生?!”
                            “两人之间竟有如此深之羁绊?!”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众人将信将疑,皆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颜路,显然在他们眼里,这位羸弱的年轻人对那位传闻之中的张三先生更加熟悉。
                            “敢问先生,是否真如您师弟所言?”
                            “那位张良先生真的对颜路先生有意?”
                            “那颜路先生是否也对自己师弟动了情?”
                            眼见众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围上前来,颜路顿觉无措,然仔细回忆一遍自己对那人之所见所闻,颜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并……并非如此……”
                            此之一句,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划开苍穹。
                            原本笑意明媚的某人瞬间僵立当场,许久,才听闻其颤巍巍地开了口,甫一开口,已不复适才之清亮与张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凉透骨之低哑。
                            “师兄反驳,莫不是因为你已知晓,张良先生已……已然娶妻成婚之事实?”
                            话音即落,便是一场漫长得令人几近窒息之沉寂,只余洞窟之外的烈烈寒风,毫不留情地呼啸而过。
                            眼看情况有变,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那温润如玉之人亦是沉默。
                            然而沉默,便是默认。
                            “师兄,”张良深吸一口气,任凭刺骨寒凉浸透整个胸腔,虽知眼下情形已覆水难收,他却仍不死心地鼓足最后的一丝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据我所知,张良先生他……”
                            却不料一番话未尽,便被对方决然打断。
                            “师弟,”只听那人一字一顿坚定道,“无论如何,我都由衷地祝愿先生能与夫人永结连理,相守一生。”
                            至此,败局已定。
                            回首这一生,他张良历经无数,只此一次,他试图力挽狂澜背水一战,却终是输得彻彻底底,一塌糊涂。
                            从今往后,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2014楼2017-12-02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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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路路最后那句祝福就是对着良子说的
                              这篇文大概要正式开虐了_(:зゝ∠)_
                              ps:下次更新大概在下周五或六_(:зゝ∠)_


                              2015楼2017-12-0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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