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日子突然便得鸡飞狗跳。阳光一天天扑朔着闪耀。
那个警察叫云雀恭弥。他一连四天够没有醒。我的主治医生就在那里守了三天三夜。
本着仁义道德,虽然我知道他根本没有这东西,但他还是让我搬到了云雀的临床,方便一起照看。
我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需要再做一次小手术就可以出院的状况了。所以其实不过是让我在他实在撑不住的时候照看我的室友。
扯淡曰:社会实践义务劳工。
然后他说。
“看见了吧,”他眯着眼看着云雀恭弥,“我的初恋啊。”
那年的风刮得太匆忙,让少年来不及拉紧风筝线。放跑了季节。
他依然是那个夕阳中落寞的少年。
这三天他为了防止疲倦,硬是给我讲了很多之前我怎么套也套不出来的过往。
他说他也有爱。他也爱过。
他说他是在高中的时候遇见他的。那时候他六道小爷打架斗殴、学习把妹无所不能。“高富帅”的名号硬生生压旁人一等。羡慕嫉妒恨可也不敢招惹。
可后来有了云雀恭弥。
六道骸开始不是认真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认真了,等明白过来就已经和云雀分手了。
我一直记得六道骸的手机有一个特设铃声,大概一个星期会响一两次。他接起那个电话的时候总觉得他和平时不一样。
不一样的。
他们在分手后也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六道骸说“友谊”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人家云雀从未承认过,就像云雀也从不感觉六道骸和他分手过。
从不感觉他们相爱过。
他说,我啊,傻得透顶吧。
我说,是啊,傻得可爱。
他终于没有支持住那么长时间不休息,第四天终于昏睡过去。
他坐在矮板凳上,双臂趴在云雀的手边。深蓝额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脸。
永远这样下去多好。
云雀的睫毛抖了抖,吓得我噌地从床上坐起来。
“你是...”他先看了看他右手边的六道骸,又看了看明显多余的我。
“诶!...那...那个...”我大脑顿时当机,说话都磕巴起来,“我...我是...这个...那个...”
“室友?”
“哎对对对!我是您的室友!”
艾妈蛋我都用上敬语了。
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冷,也许是虚弱的原因显得他很温柔。
尤其在看向六道骸的时候。
我给他倒了杯水,他点了点头,撑着胳膊坐起身。
“我睡了多久。”
“呃...刚好三天三夜外加五个小时.”我看着墙上的挂钟心中默默夸赞自己计算能力.
“哦,他跟我说起过你。你就是他上个月从大街上勾搭来的丫头吧。”他喝光了水,看着杯底说。
“诶?...应该...是的吧。”
“...啧。”他捂着自己腹部处的绷带,皱了皱眉。
“您很痛么?”
“...有点。”他转过头望向窗外的蓝天,“没事的,以前经常这样。这次不过伤有点多。”
我心里一紧。
“那个,不用叫醒他么?”我指六道骸。
“不用了,这个白痴一定又好久没休息。让他先睡着吧。”
他依旧看着窗外,淡然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好像都要爱上他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