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平行线 孟慈宁的神色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嗯，刚好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跟你的那些结合起来，使得整件事情更加诡异了。” 冷雨馨惊问道：“什么问题？” 孟慈宁道：“我无意中翻阅学校的史鉴，结果发现，二十多年来，学校一直不定期地组织唱戏，有时是隔一年，有时是隔三年；有时是让自己的学生演，有时是请外面的班子唱；有时是在春节，有时在重阳，有时又在冬至。出于好奇，我借了当时的节目表来看，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这么多次唱戏，曲目在不停地变，只有一个曲目就像是‘钉子户’一样占着自己的地儿一动不动，而且永远是第一名，那就是学校数度要求但梨园社始终不肯就范的《牡丹亭》！” 这个消息惊天动地，听得另两人都呆了，好半响，韩煜才惊疑不定地道：“看来我们现在可以推导出一个结论了，学校必定是和阴灵戏传说有着莫大关系。” 冷雨馨傻眼了，难道说，是学校推动形成传说的？可是，学校为什么想让自己的学生死呢？
“砰!”办公室的们被用力推开了，梁建鹏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道：“你们都听说了没？” 韩煜一头雾水道：“听说什么啊？” 梁建鹏急道：“学校要搞校庆了，我刚听学生会的人说，已经请了外面的曲艺团来唱戏，据说唱的就有《牡丹亭》和《西厢记》。” “什么？！”韩煜和冷雨馨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惊骇地看着梁建鹏。 孟慈宁也站了起来，沉着地说：“大家不要慌，眼下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一个人去问询校方，想办法打探清楚他们的目的。韩煜，我已经和校史室的老刘联系好了，你带一个人去查一下，重点看看学校唱戏的那几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离奇诡异的事情。” 韩煜满口应承下来：“好，那我跟......”

话音未落，旁边的冷雨馨已抢着道：“我和孟老师一组。” “什么？”梁建鹏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跳脚道：“不行，我和孟老师一组，我一直都跟他一起行动的，冷雨馨你干吗抢我的位置？” 冷雨馨毫不示弱，立即反击道：“呸！什么叫你的位置？你嫁给孟老师了？干吗非跟着他不可啊？” 梁建鹏本来就笨口拙舌，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冷雨馨，他看了一眼站在那里黑着脸一言不发的韩煜，更加不敢把‘不想跟这个自以为是高傲自负的家伙在一起’这个真实的理由说出来。憋了一会儿，他突然灵机一动，驳道：”那你又嫁给孟老师了？为什么突然跑过来黏着他啊？”"

这下子轮到冷雨馨满面窘迫两颊通红了，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梁建鹏洋洋得意之际，孟慈宁及时出来救场：“建鹏，男生和女生抢太没有风度了，在那个组不是调查，那就我和雨馨一组吧。韩煜，你觉得呢？”
梁建鹏忙眼巴巴地望着韩煜，期待他赶紧把这个荒谬的决定给毙了。
韩煜干笑了一下，没有表态，转头对冷雨馨道：“冷小姐，你昨天没有吃错药吧？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孟慈宁强忍笑意，故作平静道:“韩煜，你这么说可不对了，怎么和我在一起就是吃错药了呢？”
冷雨馨根本不敢抬头直面韩煜的

目光，只是焉焉地站在那里，悄悄地往孟慈宁那边靠。
韩煜不爽地瞪了孟慈宁一眼，对梁建鹏道：“走吧，梁先生，我们去校史室吧。”梁建鹏都快哭出来了，鉴于再没有支持者，他也只好闷闷不乐地跟着韩煜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一关，孟慈宁就笑得眉都弯了，一边对冷雨馨道：“你看到没？刚才韩煜在吃我的醋呢，你还说他讨厌你。”
冷雨馨勉强笑了一下道：“他不会吃醋的。他身边女生无数，好多人都暗恋他，他也拈花惹草惯了，哪会为一朵并不美丽的花而停下脚步呢？”

韩煜回过头来，一双眼中冒着熊熊的怒火，冷冷地道：“我也老实说，你从刚才就一直唠唠叨叨叽叽哇哇喋喋不休滔滔不绝，严重干扰了我的思绪，我压抑抽你丫的冲动压抑得好辛苦。”
梁建鹏打了一个冷战，噤若寒蝉。

二人又恢复到了最初的静默行进模式，韩煜看似静如止水，实际内心波涛澎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冷雨馨不跟自己一组只是件很小的事，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么窝火甚至有的难受呢？
难道说，自己对冷雨馨那个小妮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韩煜忙甩甩头，丢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外面大把美女，腻了可以换，冷雨馨长得既不漂亮——充其量只有那么一点点姿色——又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找东西砸人，这样的男人婆母夜叉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想出了一大堆不可能喜欢她的理由之后，韩煜感觉心安定了很多：没错，自己是为了遵循法术界中人捍卫公义的原则才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等到传说终结，就应该回归本来的生活，从此相遇不相识。
两条平行线，是没有可能相交在一起的。
韩煜宽慰了许多，抬头看时，校史室已近在眼前了。

从行政中心直上三楼，就是校长办公室，这里装修最富丽堂皇，并且有齐全的功能分区，包括会议区，娱乐区，休息区以及阅读区等等，看得冷雨馨眼花缭乱，心里暗道，看来这名校的校长也不是什么好鸟。
孟慈宁轻车熟路地带着冷雨馨长驱直入，来到了最末端的办公室门前，双手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房间大门。
那是两扇花梨木雕花的古式大门，光从表面就足以感受到它的厚重，可在孟慈宁的手里，就像两扇蝉翼，只被轻轻一推，就豁然洞开。
里面一个肥头大耳，脖子上拱起的肥肉足有三层之多的肥胖男人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哟。孟老师平时都深居简出的，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赏脸光临啊？我已经听下面的保安说了，那是个新来的，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改天我好好说说他。”一面谄媚地笑着，一面有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旁边的冷雨馨，小眼珠子转了一转，笑得更开了：“原来孟老师已经找到佳人陪伴，怪不得今天气色那么好呢。”
最后一句话说得冷雨馨满脸通红，狠狠地瞪了校长一眼。

孟慈宁对这些阿谀奉承之词充耳不闻，直接越过校长坐在了紫檀色欧式沙发上。他斜睨着校长，脸上露出一丝懒散的笑容：“那些废话你也别再说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来跟你核实一件事的，希望你如实以告。当然如果你不如实或者不以告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他说是没有办法，可是却始终似笑非笑地看着校长，就算背后站着的冷雨馨也感觉一阵发毛。
校长肥胖的身躯微微抖了一抖，随即快步走过来也坐在沙发上，殷勤道：“那是那是，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你说，是什么事？”
孟慈宁眉毛一挑：“我听说马上要搞校庆了，今年特别隆重，据说还要唱戏？现在又不是逢十逢百的，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啊？”
校长万料不要孟慈宁问的是这件事情，额头上立即现出密密的汗珠，眼神也有些呆滞了，艰难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是这样的，我们拉到了几个校友赞助，有钱不花白不花，而且也想靠这次活动来提高点影响力。”
孟慈宁的笑容里有种玩味的神秘：“这件事跟一个月前发生的三十二人随时惨案没有任何关系？”

校长的脸刷地一下白了，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着，汗珠顺着鼻尖流下来，一滴滴地落到地板上，硬着头皮答道：“应该没有关系。”
“好！”校长只觉得眼前一眩，孟慈宁已经长身而立，淡淡道：“七年前，我帮你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我可以随时撤销对你的帮助。还请校长从此往后另就高明吧！”说完，抬腿就走。 “啊——别啊”校长彻底惊慌了，他冲上前去想抱住孟慈宁，却被后者一个灵巧的步法给避开了，校长只好站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孟老师，你先听我说。刚才是我不对，没给你说实话。但里面真正内情我确实不知道，上个星期我接到了张校董的电话，你知道，他是学校的全额出资人，也是实际控制人，他让我把这次校庆搞得能多铺张就多铺张，唱戏也是他的主意，跟我没有半分的关系，我也曾经问过他原因，但他不肯说，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我的老板啊，他可以......”
孟慈宁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诉苦：“那戏曲的节目表是你排的还是他排的？”
这次校长答得十分干脆利落：“他排的。”
孟慈宁的眼中掠过一丝忧虑，事情再度出乎了他的意料，如果是学校背后的财团插手，事情就更加棘手了。他没有再理校长，冲冷雨馨点点头道：“我们走。”

再理校长，冲冷雨馨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校长顿时急了，又不敢拦住孟兹宁，只好可怜巴巴地道:“哎，孟老师，那你还会继续帮助我吗？”
孟兹宁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等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会考虑的。”两人随即扬长而去。
眼见校长的办公室大门缓缓关上，冷雨馨快走几步，跟孟兹宁并行，好奇地问道:“孟老师，你到底帮了校长什么大忙啊？看他那么怕你，就快把你当爹供着了。”
孟兹宁笑道:“我才不要这样的儿子。其实也没什么，这家伙贪图女色，包了不少二奶，有一个上吊死了，变成鬼想来杀他。那鬼的冤气有点重，一般的和尚道士都搞不定，我也是花了很多力气才把她封印住的，只要这个校长不听话，我随时都可以把鬼再放出来，到时把他折腾的要活没法货，要死死不了。”
冷雨馨忍不住被逗笑了，开心道:“老师，我觉得你越来越帅了。”
孟兹宁笑得春风和煦:“这句话我喜欢听，那我跟韩煜比谁更帅一点？”
冷雨馨抿着嘴直笑，好一会才认真地道:“老师比他帅多了，他呀，最多也就只能超过梁建鹏。”

梁建鹏愣住了，韩煜那一串长句子把他绕晕了，他似乎听懂了什么，走似乎完全没听懂。
韩煜没再搭理他，快步朝放资料的阅读台走了过去，先找到了八十年代的校史志，按照人文，基建，学术，地理等品类分了好几大本。
韩煜直接抽出一本基建的分册朝梁建鹏扔了过去，说道:“你看这个，重点找八十年代初期的。”随后自己找了一本人文的看了起来。
梁建鹏还在想孟兹宁的事情，猝不及防，差点被那大部头砸中脑袋，慌忙接住道:“为什么要看基建？梨园社跟基建没什么关系吧？”
韩煜不置可否地道:“每本都要看，你怎么知道梨园社当年建了什么房子没有，对了，他们建了一个舞台，你找找舞台的地点。”
梁建鹏刚想嘟囔那种破舞台不能算基建，转眼一看韩煜已经专心致志地在找了，只好也跟着翻了起来。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最初的沉寂。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照射下来，散发出层层的光晕，一点点地推移。
韩煜不会知道，二十年前的一天，也是这间明亮的房间，一个个头跟他差不多高的男生也在急切地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阴灵戏传说，以一种最微妙的轮回感应系在两个人的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梁建鹏已经刷刷把那本大部头都快翻完了，韩煜却还只看到不到一半，梁建鹏大感无聊，不过慑于韩煜的“淫威”，也不敢贸然打扰，只好到处乱翻乱看，韩煜用眼见余光斜睨了他一眼，也懒得搭理他。
梁建鹏已经把架子上的书目都浏览了一遍，发现全部是这一类的书之后就更加索然无趣了，穷极无聊之下，他开始研究那书架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这么发亮，摸上去却又并不是很冰冷，结构也很稳固。

想着，梁建鹏顺手摇了那书架一下，不摇不打紧，一摇只听“哗啦”一声全部书都一阵乱晃，一本薄薄的册子甚至掉了下来。梁建鹏吓了一大跳，心惊胆战地回头一瞧，幸好韩煜对这些熟视无睹，看他专心致志的样子，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毫不在意。
梁建鹏暗自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去拿那小册子时，却不由得“咦”了一声，原来那小册子的封面上写得竟是“花卉赏析”，校史室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书？
梁建鹏好奇地翻开那本小册子，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何乾坤，没想到刚翻到扉页，忽然胸口一阵滚烫，皮肤更是火辣辣的疼，一阵一阵的，抽痛的几乎都要窒息了，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把小册子猛的撩抛在地，双手抓住衣领分别向左右用力一扯，“嚓”的一声，好好的一件T恤被撕扯出了一个大口子，他平常戴着的护身球已经变得焦黑一片，从里面还不停地发散出一些赤红的残焰。
“这……这是怎么了？”梁建鹏吓得魂不附体，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震惊之下一把扯断了绳子，将护身球摔到了地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韩煜自然不能不管不顾了，从刚才梁建鹏吃痛的大叫起，他的目光就已经开始往那边移动，当看到梁建鹏那护身球变得焦黑的时候，不禁惊骇莫名，积冤侵袭？！
所谓积冤，并不是一般的冤气。普通的冤气自人死之后，魂魄初成就随之诞生，通常怨恨越深，屠戮越多，冤气就越浓，密度也会更大，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千年尸鬼的冤气比墨还要黑的缘故。

但如果又想拥有密度较大的冤气，却又等不了太久怎么办？因此就有人想出了偏方，先收集一定量的冤气，再通过特定的仪式和法器，借助自然造化的力量，将冤气压缩，人为制造出浓冤，又称积冤。
积冤的威力比普通冤气强了数倍，普通的法符法器碰到它，轻者焦黑，重者焚化。但由于积冤的制造必须要有一定的法术能力，因此他只在法术界中有所流传。在最初期，积冤被当成仇杀的工具，在距今约一百年前被莲花秘院、铭天玄学、赤霄道门等大宗正派联手封杀，目前仅存于几大学院最高等级的考试中，用来测量学生的法术应变能力。
在这所俗世中的学校竟然能见到如此珍惜而又可怕之物，怎么能让韩煜不惊讶？他差点就叫了出来！
眼看梁建鹏仓皇失措地将护身球丢在地上，紧接着便把眼光移到自己身上来，为了保住自己法术界中人的身份不外露，韩煜当即也装作惊慌的样子，叫道：“怎么你这东西自己变黑了？”
梁建鹏不疑有他，连连叫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就突然这样子了。我说这地方真的有点邪门，反正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如快点离开这里吧。”
韩煜乍听这话，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梁建鹏居然不知道积冤这回事？这可是法术界常识好不好？他不由的开始重新审视起梁建鹏所谓的法术界弟子的身份了。
梁建鹏一心想走，韩煜哪里肯放过这难得的线索，说什么也要留下，他先拾起那个焦黑的护身球仔细查看，发现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法符，心里暗自奇怪，这屋子若有积冤，怎么我的法宝没有反应？
韩煜转头望着梁建鹏问道：“你刚才做了些什么？”梁建鹏已经跑到门边上，努了努下巴道：“喏，就翻了翻那本小册子。那册子有古怪，你最好离得远远的。”
韩煜心念一动，对梁建鹏道：“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你就先回去好了，还法术界弟子呢，我看你比孟兹宁差远了。”
梁建鹏对韩煜居然容许他回去感到又惊又喜，说实在的，他已经在这里呆腻了，就算这冤气没什么，他也不想再困在这一方小天地中，于是赶紧跟着找台阶下：“我本来就跟孟老师没得比，那我就先回去了，哈哈。”一阵干笑后梁建鹏飞也似的逃走了。
支走了梁建鹏，韩煜的嘴角边出现了一丝微微的笑意：这么一来，他就可以无所忌惮、为所欲为地在这里干一切他想干的事情了。
为了判断无误，韩煜干脆将灭天葫从兜里掏了出来，原本是只有一个花生大的坠子，但随着韩煜默念咒语“无法无相，六根随心，五蕴皆空，如我所想”，灭天葫全身焕发出绚丽的紫光，随即摇身一变，变得如酒坛那么大，轻轻悬浮于半空中，恢复了本来的法相。

韩煜将双指并拢，在灭天葫身上轻轻擦拭，不久，指尖上也沾染了微微的紫光。韩煜用双指在自己两只眼睛上来回抚摸，半分钟后才蹲下身去捡起那本小册子来，又靠近灭天葫，这才神色凝重地缓缓翻开第一页，果然，一道浓重的黑气蓦然升起，直冲葫口，灭天葫也当即有了反应，随即大声嗡鸣，全身放出夺目的紫光，将韩煜环环围绕在内，阻隔了冤气的侵袭。
韩煜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册子全部翻开，书页在他手中“哗啦啦”地响着，每一页都冒出大股大股的黑气，如乌云翻腾，黑气中隐隐透出充满血气的红光，一闪一闪的，瞬间就将整个屋子塞得满满当当。这个时候若有人不慎闯进来将立即身毁骨裂。
此刻，韩煜已经退到了角落里，仗着灭天葫的保护，他得以清晰地观察前方，他原本以为黑气会有什么举动，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只是一般的黑气，郁结在屋子里团团翻滚，并无异动。正当韩煜大惑不解之际，忽然“哧啦”一声巨响，吓了他一跳，这才发现刚才被自己和梁建鹏丢到地上的两大本史志书上都冒出了浓浓的烟雾，像是里面着火燃烧起来。
韩煜精神一振，当即合拢两手食指，竖直朝天，低吟道：“时间邪秽，尽皆封禁，收！”堵住灭天葫口子的塞子，随着咒语的吟唱微微震动，不消时已经挣脱葫芦束缚，像颗子弹般激射而出，与此同时，灭天葫的口子内迸发出无数道耀眼璀璨的紫光，层层叠叠，扫的整间屋子光华四溢，黑气中隐隐有游魂哀鸣，一缕一缕快速地随着紫光吸纳进葫芦内，不多时，满屋冤气全部都被葫芦吞下，塞子这才重新堵住口子，灭天葫身上的紫光也渐渐消散。
韩煜收了灭天葫之后，迫不及待地朝那本书跑去，梁建鹏负责翻看的基建部分离他最近。因此被最先捡起来翻看，粗粗看了一遍之后，韩煜瞬时发现，在其中三页的某行字下有淡淡的黑色划线。
韩煜不禁一呆：以冤气做笔，留下隐喻印记，这种旷世绝伦的方法当真是惊艳人间，他知道积冤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想过能用在这上面。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所想，当真是稳妥万分，这么一来，不仅绝无可能被学校发现，就算有学生误闯，也不会泄露天机。
只有想自己一样身怀法术，一心求解传说真相，事有所求有所意图的人才会发现这里面深藏的玄机。
难道，设下这道巧夺天工之谜的人也是张胜敏？可是，他一个普通人又如何懂得提炼积冤呢？
CHAPTER.3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