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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130725。]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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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9 10:41


1楼2013-07-25 18:18回复
    【我在缱绻的时光中,惊喜你放纵的反奏。】
    我用手背抵触着青草上冰凉的露珠,想努力撑起因疼痛而痉挛的身体,却始终无法移动。
    我疲惫地侧缩着,把脸埋进尚存几丝温度的手臂。
    周遭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我转过头,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倒着的脸,眼神带着关切的询问。于是我又好死不死地继续扭过头任凭意识渐渐模糊。
    昏迷中像是有双有力的手臂扶起了我,他紧张的声色让我在黑暗中浅浅地笑了,被他抱起跑着,碰撞、鸣笛、颠簸、刹车、惯性冲击,最后气喘吁吁的他把我放在了充斥消毒水味的床上。没错我确实昏迷了,但这些我全都知道,连同在脑海中臆想出的画面,一并记得。
    醒来之后我看见那张漂亮却虚弱的脸。
    “你在这里陪了一夜么?”我问。
    “两天。”他微笑。
    他端来早餐,把床摇起来,喂我吃。
    我躲开他伸过来的勺子,把杯子拿过来,低头喝水。
    夏天销声匿迹那一天,我的病好转很多,每天吃早餐渐渐成为了习惯。
    叶子随着风消失不见,枝桠妖娆且枯黄地伸展着,有的延伸向天,有的直指向地。我站在它们之下,离图书馆不远的位置,等他来。
    像所有的恋人一样,逛街,去餐厅,看电影,俗不可耐的剧情,唯独的不同在于我们还不是恋人。他跟我表白,我习惯性地抗拒。
    冰凉的空气让气息变得急促,他走在我左边,我们没有牵手。
    如果两个人彼此不相依,那么遇到危险地时候,受难系数就要小很多。所以当一辆车急速开来,我们各自向两边躲闪,除了我摔了一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相信所有拨动心弦的声音都是细微而具体的。
    他奔过来扶我起来。
    他背上我的时候。
    我听见他轻轻的叹气。
    他说:如果牵着手就好了。
    真正的爱情不是成为彼此的牵绊,最好是一起活,而不是一起堕落。
    而理智总是与爱情屡战屡败。我试图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爱,但是心却听不进去。
    我有病,但不希望他是我的药,因为这药不长久。
    我承认我是在恐惧什么,我胆怯,可是我不傻,至少当时是这么认为。
    夕阳被星光打动,河流蔓延了花开的场景,我坐在风中,一瞬间忘记了左右。
    我的右边是无关紧要的大众。
    我的左边,我不知道该把他当做什么。


    2楼2013-07-25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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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起庆祝生日,我用纸巾擦嘴角,他放下手中的饮料,笑的一脸明朗,有些赖皮的可爱,对我说:“我刚才也吃蛋糕了,我嘴角也要擦一下。”
      “可是我没有纸巾了。”
      “没关系就用这张~”
      我很想帮他擦擦,他连嘴角都很漂亮,无害而虔诚的微笑。
      但是呢。有什么东西突然横贯在我们的心距之间,我收回手,抬起头,看见夜晚的烟云拨亮了温柔的月光。
      【当你需要个夏天,我会拼了命努力。】
      【你会做我的掩护,当我是个逃兵。】
      那些不懂事的心事,应该被掩藏,被遗忘,我却一直颂扬。
      音乐静止的那一刻,呼吸声也变得紧张。
      他说:“干嘛紧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跟他同听一曲,是件很傻的事,这首歌节奏的敲击,打在心房上,一下一下,与心跳形成反拍。
      我始终不想妥协。
      “好好吃药,好不好。”他跟我和平商量。
      如果我吃了药,意识不清或是变笨了,怎么办。你说我还有你。可我觉得我只有自己。我是如此畏缩地活在黑暗冰冷的角落。我也想相信你,因为相信你是件很容易的事。
      努力不信你,才是最难跨越的磨难。
      我费力地开口,想说喜欢他,却只说了一个字:滚。
      那一夜,手都是冰凉的。
      华丽的旋律枯萎在这个糟糕的冬季,生命渐渐消失殆尽。人总是需要做一些选择,对的或错的,也许一直错下去就是对的。
      不能对得彻底,只好错得离谱。
      每天他把药送到我嘴边,我避之不及,伸手抓过玻璃杯摔到地上,一次次,在摔碎谁的情绪谁的心。有些信仰很容易碎掉,有些坚不可摧的相信,正一秒小于一秒。
      我害怕失去他,也害怕接受他。因为拥有的总有一天会没有。
      日子需要人来过,快乐和悲伤需要心去感受,疼痛也需要身体去承受。如果死了,这些都统统会没有。换谁都不会甘心。但如果仅仅是因为不甘心而活着,未免过于敷衍和可笑。
      更像是一个牵强的借口。
      “你应该得到幸福的。”他跪下来轻抚过我苍白的侧脸。
      “我想你一定累了。”我颤抖着,用最隐忍的语气。
      “真的,”他把我的手握起,贴在脸上,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遮住快要掉落下来的眼泪,“我想睡一下,一小下。”
      “嗯。”我答应了你。
      我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你。
      没人会想到你终究是没有再醒过来。
      我沿着河边走,溪水平缓了春天花瓣的温柔,下一季,是雨季。海纳百川,百川汇海。
      那是我的海。
      你离开之后湛蓝而苍灰的天空,在我纵身而跃的一瞬间接受洗礼。带着动辄万物的明朗,奔向,有你的将来。
      --End--


      3楼2013-07-25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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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
        01.
        炎亚纶。
        最后一次见你,你站在我家的院子外。明媚的阳光从你的左侧照射下来,被你漂亮的睫毛剪辑成细微的光纤。我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从远方漫过来的风轻轻拂过裙角,长发,然后沉默地远走。
        我没有动,你没有动。梧桐树宽大的叶片飘落下来,影像闪过你我彼此的眼眸。
        于是你离开。
        我看着你的身影途经那些年代久远的石板路,如同一首哀伤诗词被缓慢地画上句点。就终于坐在夕阳蔓延过的角落里慢慢哭了出来。
        02.
        并不雅致的陈设透露着医院独有的冰冷,即使是高级咨询室,我撇了眼窗外急需修整的绿化园,难以在下一秒对上心理医师的目光时收回蔑视。
        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有礼貌地请我出去然后叫我妈进去。过去的两年多我不停地在与心理医师周旋,弄得爸妈以及所以医护人员心力交瘁。我整日躺在病床上等护士来,然后和天花板对话,再好笑地看她们惊异的表情。
        我认定自己没病。只不过没人信我。刚好的是我也不相信任何人。
        左腿上自两年前车祸就包扎好的绷带,如今时常更换却不曾取下。这是医师的建议,让患者有个适应期。
        其实腿上的伤早就好了我都知道。
        “哎呀,你能不能温柔点嘛。”
        “不能!”
        “别吼。”你无比淡定地削苹果。
        “我就吼吼破你耳膜!!!”
        结果是你笑得一脸慈祥一边轻拍我后背一边喂因为吼得过度而咳嗽不止的我喝水。
        “没脑子。”
        “你说什么!”
        “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小姐你能不能像女生一点。”
        “滚开!”
        “就不滚。”
        你像个顽固的孩子,赖在我的病床边,好脾气地挨训却寸步不离。
        你是唯一识破我口是心非的人,明白我不想你走,所以硬是死皮赖脸地留下来。
        03.
        还没有到呵气成冰的境地,我套上件卫衣出了家门站在楼道口呼吸新鲜空气,然后看见裹着棉衣还瑟瑟发抖走来的你。
        “啊你穿这么少不冷啊!”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包住我,然后一个紧紧拥抱。
        我固执地不愿把头埋进你的肩膀,但是却如此贪恋你身上的温度,仿佛下一秒我就要离开你变成风。
        “自己穿着吧,北极熊。”我推开你然后把衣服甩到你怀里。


        4楼2013-07-25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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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上楼,心里默念你跟上来啊,跟上来吧。我走得这么慢。
          然后听到你在身后轻轻叹气:“别那么强势好吗?你不会冷,我还会心疼。”
          我背对你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掉下来。你别过来别过来。
          “没人会怪你不争气。”你从背后抱住我,握住我凉透的双手。
          你像是我的山,无论我在河的哪一边,哪一边春天,哪一边落叶。
          世界的颜色逐渐缤纷,而我把自己禁锢在黑暗逼恹的空间,相信你是从窗角投射进的唯一的光束。
          这无疑对你也是拖累。我都懂,却无法放手。
          但那天我还是甩开了你的双手,跑上了楼,逃离明明不想逃离的温暖。
          04.
          炎亚纶。
          你在明朗的清晨为我端来早餐,你轻声唤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早就醒了,只是固执地闭着眼睛不让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你温柔的声音带笑,说道:“睁开眼吧,看看你的梦中情人啊。”
          在我睁眼的那一瞬间你为我拭干眼泪然后吻下来。我紧张地推开你,你握住我的手眼神诚挚:“相信我。”
          我心跳破表,在等你吻下来的那几秒但最终没等你触碰到我,我还是无法控制地伸手推开你然后坐起身蜷缩起来。
          在刺眼的光中我像是透明的,头发的颜色,嘴角不知味的弧度,莫名声色的曲调扩散在空气里。
          --你就这样走吧。
          你看一切努力都没有用,我们没有成功。
          --所以离开吧。
          05.
          我再怎么声嘶力竭地哭喊你都没再理我,把我送到心理医师那里。以前你说你能做得比医生更好所以你带我走。
          我跟你走,不是因为相信了你那句话。
          再一次出现在这个熟悉而冰冷的地方,是你亲自送我来,每一步是你逼我走。
          我用力拉住你垂下的手,保持不动声色,我不要输,至少你不要让他们看见我输。
          但你用力拨开我的手,在我们的手快分开的刹那我哭着对你说:“我爱你。”
          炎亚纶我爱你。
          这是最后的赌注,我只说一次。
          我固执而倔强地坚守在最后的防线,时间是河流,伴随着倾盆大雨摧毁一个人的心志,那些缓慢流失的都是你曾给过的,温柔。
          你终究还是放开了我的手。
          06.
          与想念背道而驰的欣长身影,就这样在那个下着大雨的黑夜隐没在人群里,消失在我的世界。


          5楼2013-07-25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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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昏黄的秋季,我透过玻璃窗看外面被风席卷下来的叶子,老房子的窗子的轻微振动中夹着呼啸的风鸣。
            餐桌上手机的灯光亮了起来,是空落的短信--你准备好了吗?我已经出家门了。
            她家和我家不过五分钟步行的距离,所以现在早餐来不及吃了,我抓起一瓶牛奶就提着书包出了门。
            在楼下站了十几秒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女生迎面而来的身影。
            “空落---”我叫她的名字。
            她朝我挥挥手,周一必须穿校服,而她的校服有些肥大,是她姐姐的,不买新的可以省钱,是她妈妈一贯的作风。
            “吃早饭了吗?”我问她。
            “没有。”
            “哦,牛奶。”每天给她一瓶牛奶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她也习惯性地接过,早已省略了说谢谢的客气。
            “还热着。”她喝了一口对我说。
            “嗯?是吗,”我不经心地接话,“听说你爸妈要出国,是真的吗。”
            “去周边的一个小国家,做小生意补贴家用。”
            “哦...那什么时候?”
            “不太清楚。”
            “你怎么办。”我想不起来关心她姐。
            她沉默了,我没再问。
            她的每次沉默都让我错觉以为她会安静一个世纪。
            萧瑟的秋风还在继续着些许寒意,把空落长长的头发吹起,有几根发丝拂到我的脸,我帮她顺顺头发然后说:“真漂亮。”
            “哦,再过一阵子我就剪了。”她收起空奶瓶漫不经心地说。
            “为什么?!”
            “可以卖钱。”她尖瘦的下巴线条很美,又有些可怜。
            过了十字路口我的手伸进口袋,紧捏着里面的东西过了很久,然后在进教学楼的前一刻我问她:“今天要捐款是吧。”
            “嗯。”她迟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忘记这件事。
            “你准备捐多少?”
            “我没有钱捐。”
            “可是名单和捐款数目会被张贴在布告栏里。”
            “嗯。”
            “我捐一百,这里还剩一百,你捐,我们捐一样的。”我终于下定决心把口袋里的钱递给她,很忐忑得怕她生气。
            “谢谢。”没想到她接过钱然后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走进班里坐了下来。


            6楼2013-07-25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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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落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城旁边的一个集市,她完全靠步行,帮她妈妈去买鱼,那里鱼很便宜,以批发价购进,再抬高价格到市中心卖出去,赚取差价。因为家里没有进货车,我很难想象她是如何背起那么一大麻袋的鱼和水的。
              我经常去她家,在我家搬家的时候,父母去外地旅游或者出差的时候,或者仅仅是想去吃她妈妈烧的排骨的时候。她家里常年一股潮湿的霉味,光线昏暗,落妈妈是个胖女人,单眼皮却很爱笑,对我也很关心。只要我去,她就一定会烧排骨。
              晚上我和空落一起睡在她的小床上,她把热水袋让给我,说自己不怕冷。大概是冷惯了。在没有空调的冬天,我抖得连话都说不完整,抱着热水袋缩了一夜。即使这样我也不愿意回家。
              高三那段难熬的日子,我经常面对着习题集头痛欲裂,父母闹着离婚,财产纠纷又是没完没了的一件事。我给空落打电话,她接起来,却很少说话,我问:是你妈在旁边吗?
              她说:“嗯。”
              我说:“好吧那你等下要干什么。”我只是扯着无关的话题。
              “洗衣服。”
              “你那么爽,不用写作业啊。”
              “我不念了。”
              “什么!”
              “我挂了。”
              那头电话挂断之后嘟嘟的占线声。
              接着我家突然停电,我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鸡啼破晓。


              7楼2013-07-25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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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以后就没有了空落的消息,像是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手机成了空号,她家也成了空房。看着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照片我竟然会有些恍惚这个人的名字。
                我还是会在QQ上跟她说话,只是我一个人说,她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来。
                去年3月我说:
                空落,前几天去了海南,那里很热,水果很好吃。我居然有些喜欢那里的小朋友。以前见到小孩就想掐死的!!!
                四月十一日:
                空落,考试考得很烂于是我撕了试卷。
                爸妈彻底断了来往我那个高兴激动喜悦啊~~~~~~~!!!
                还有今天在巴黎贝甜买的蛋糕真的很难吃,什么时候能再去吃你妈妈烧的排骨。
                五月二十八:
                空落,快到夏天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六月十号:
                空落。
                你在哪里?我很想你。
                六月十二号:
                你怎么从来不给我回复呢。你妹啊你妹妹!!!
                六月十三号:
                你说句话吧。
                空落。
                我怕你死了。
                (那天我哭得很伤心)
                八月十七号:
                你还是没有回来。
                我不等你了。
                我删了她的QQ号。
                想起我们同撑一把伞踏着青石板路。
                想起那时总是昏暗得令人想睡的天空。
                想起曾经我们一起躺在我家的床上,在暖黄色的小灯下读着“起承竹帘下,山里云雾”
                想起她长长的柔顺的头发被风吹起的样子还有她淡然的微微低着的面容。
                我的生活里终于再也没有了她的音信。
                闲来春雨秋风凉,一过淮河日影长。院落黄发跳石阶,石阶青绿转鹅黄。
                默默蝉声藏,转眼一季忙。大雪满朔北,胡笛又苍凉。
                曾经少年不知愁,黑发三日薄染霜。
                梦里过客笑眼望,望回廊,秋螽藏,人世短,人间长。
                -End-


                8楼2013-07-25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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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
                  事情发生在周六下午的三点半。
                  颜诗把流浪猫再一次赶出窗外,然后开了浴室的灯,在浴缸里洗起了樱桃。一颗颗红润的果子浸泡在半缸水里,多么像溺水时窒息的感觉。浴室明亮的黄色灯光在水面形成刺眼的倒影,差点灼伤了颜诗的眼睛。
                  然后颜诗被人叫醒,那种朦胧的声音就像是来自于包裹住自己身体的一层膜之外。颜诗从小一直觉得有层透明柔软却坚不可摧的膜包裹着自己。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她感觉自己的双肩被人从浴缸里用力抬了起来。她终于睁开眼睛,眼睛被光线刺痛的瞬间,她看见面前好看的男孩子正焦急地拨开她水藻一样凌乱的头发。
                  “炎亚纶你怎么来了。”颜诗好奇地问。
                  “你在干吗阿!睡在浴缸里,差一点就死掉了你知不知道!”他对着颜诗咆哮,颜诗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的虎牙。
                  “我在洗樱桃阿...”
                  “樱桃呢?”
                  不远处的洗脸池里,一堆樱桃静静地躺在那儿。
                  “哈哈怎么又跑到洗脸池里去了。”颜诗吃吃地笑道。
                  “神经病。”炎亚纶骂道,然后横抱起颜诗瘦弱且被泡得泛白的身体。
                  “欧吉桑。”红色连衣裙湿湿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把颜诗安顿好之后,炎亚纶又跑去收拾狼籍,漫出来的水差点淹了书房。
                  颜诗躺在床上抓樱桃,放在鼻子上闻,感觉像是人皮肤的味道。
                  “炎亚纶炎亚纶炎亚纶炎亚纶炎亚纶....炎亚纶炎亚...”
                  “催命阿你!”炎亚纶卷着裤脚踩着水从浴室跑出来。
                  “没事!”颜诗坐起来看着他傻笑。
                  “那你还叫这么急害我以为...”
                  “炎保姆!”颜诗打断他。
                  炎亚纶瞪了她一眼,愤愤地再次进浴室收拾去了。
                  时针一下子跳到晚上七点半,颜诗晕晕地从床上坐起来,浴室那边完全没了声音。
                  她穿了拖鞋走进浴室,看见堆在浴缸里的樱桃,此刻已经泡得有些泛白了。
                  “怎么会把樱桃忘在这里阿。”她嘀咕着,把浴缸里的水放掉,然后关上浴室的灯。出浴室时发现一双男式拖鞋摆放在墙边,颜诗蹲下身,问拖鞋:“你是谁的阿。”然后把拖鞋从窗口扔了出去。
                  走进客厅,爸妈已经准备好晚餐了,颜诗坐下来数了几粒饭,又猛扒几口饭,终于呛到了气管。
                  “爸妈。”
                  桌边的一男一女同时抬头看着颜诗。
                  “我要去海边。”
                  那对老男女正张口准备说什么,颜诗又立刻说:“说错了,我要去大西北。”
                  “去那里干什么?”急切而又蓄火待发。
                  “去踩边疆线,把第一个朝我举枪的士兵炸成两截。哈哈。”
                  “你疯了吗?!”终于要发作了。
                  “我本来准备疯的,可是一想,这就太便宜你们了。如果我神志不清你们只要花钱雇个保姆来照顾我就好了,可如果我还正常,那我就可以想尽办法来折磨你们,让你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如果以后我有本事,我就会弄死你们,用我的权用我的钱,如果以后我没本事,我也一定要弄死你们,跟你们同归于尽。这样不是很好?”颜诗夹起番茄吞下去。
                  那对老男女被吓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养了十七年的女儿会这么对他们说话,会对他们说这样的话,神情镇定像是思考已久。
                  晚上颜诗躺在床上发呆,房间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阿不好意思,没有吓到你吧,刚才我敲了很久的门可是没人回应,所以我就先进来了。”炎亚纶赶通告的妆还没有卸掉,脸上是谦虚和略显疲惫的神情。
                  “是我爸找你来的?”
                  “嗯对,”炎亚纶点点头,“我可以坐这里吗?”
                  “嗯,你身上有录音笔吗?”
                  “...没有阿。”炎亚纶有些茫然。
                  “那我跟你讲的话,你会告诉他们吗?”
                  “不会,他们只是很关心你的情况,所以让我跟你聊聊天,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一些心情上的问题啦。”
                  “你跟我家楼下卖水果的男孩长得很像,他也叫炎亚纶。白天我闷在浴缸里的时候,他救了我,然后还帮我收拾屋子,樱桃是我晚上七点半醒来之后放进浴缸的,拖鞋是我早就摆放在墙边的。”
                  “白天我看见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在浴缸里,不过我更宁愿她躺在浴缸里静静躺一辈子,她那时候比任何时候都好看,所以我没有救她,我只是悄悄拿走了泡在洗脸池里的一堆樱桃,然后穿上墙边的拖鞋从窗子跳了下去。”
                  其实男孩子更爱卖樱桃而不是做艺人。
                  女孩子睡在浴缸里的时候温柔的水恰好能融化包裹住她身体的那层透明膜。
                  整个世界曾经都生活在谎言中,唯独这一刻无比真实。


                  9楼2013-07-25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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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6-16 20:05


                    10楼2013-07-25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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