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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日无言】妃子血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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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1楼2013-08-01 16:28回复
    君在天之涯2
    徐端己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写下了寄往南越的家书,信的字里行间充斥着虚假的幸福。至少表面上她在大杲宫廷过的很好,至少西日昌没有冷落她,可谁又知晓她至今未获一次宠幸?笔下写不出,嘴上说不来,没和西日昌睡过不是徐端己能表述的。南越王的回信则让徐端己更加难过,他祝福他最爱的女儿,并且希望她能早日为西日昌诞下皇子。苦涩之外,徐端己又想到了西日昌只有三子,以他的年龄子嗣不该那么少。作为昌王他就有七妃,可这七妃只有白妃为他生了二子。白妃的家世徐端己知道,她来自大杲最出名的奸商白公垂白氏一族。而昌帝时代到来,白氏就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商。钱与权力的结合,这是徐端己得出的推论。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西日昌就太可怕了。他只要他选中的女子为他生育。
    这世间老成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喜爱上一个人,要获得这样的男子的心,太不容易。昌帝不是南越王,他既年富力强又难测其心,徐端己觉得自己的皇后之路布满了荆棘,西门只是一个外因,真正的源头还在西日昌这儿。南越王她可以静心等待,但昌帝却是越等待越等不来。昌王的侧妃等了十几年,昌帝的钱后一直等到死,大婚之夜徐端己就知道他不是个靠等能等来的男人。可她不明白的是,西门如何获宠,难道因为她是武者吗?
    靖王徐靖未替徐端己揭开了谜底。跟随使团来到大杲宫廷的他,偷偷去了月照宫。他是去探一条秘道,不想却撞见了西门。靖王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能让平日沉稳的靖王失态的西门必然有着不凡。当靖王贸然通过秘道从昌华宫偷出西门后,徐端己很想看一下西门真正的面容,但靖王却说,你最好不要看。徐端己的心顿时沉了下去,靖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西门不仅美,而且比她徐端己更胜一筹。
    使团连夜离开宫廷,带着西门。徐端己向天祈祷,期望西门一去不回。只有那个女子离开了,西日昌的心才会放到别的嫔妃身上,她徐端己才可能获得西日昌的宠幸。可是叫徐端己想不到的是,西门前脚被送走,西日昌后脚就跟去了,而且很快就带回了西门。从这件事上,徐端己嗅到了南越的末日气味,连靖王都不是西日昌的对手,更别提她那些无用的王兄们。西门回到昌华宫后,西日昌竟再不离开昌华宫,这预示着靖王的阴谋破产后,大杲与南越撕开了面皮,西日昌将要放手大干一场。徐端己不禁为自己的命运悲哀,倘若南越战败,她这位南越来的皇后连名存实亡的日子都没有了。她第一次感到从前南越宫廷里,她看不起的善谄多媚的女子,其实是有勇气的,她从前的轻视只能说明她自己的无能,连放低身段媚主献勤她都做不到。她只会每日每夜守在鸾凤宫,期待着西日昌出现的一刻,正如鸾凤宫的前一任主人。可惜徐端己没能等到西日昌,她等到的是西日昌发兵南越。
    徐端己派出遣返南越的手下,尽数被留守宫廷的西门擒下。西门甚至杀上门来,直到这时,徐端己才见到了西门真正的模样。她很想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张脸,但又移不动目光。西门确实是大杲宫廷最美的女子,她的美和寻常女子不同,咄咄逼人的犀利,如同宝剑一般锋利,能切割所有人的眼球。徐端己几能想到这样的西门,让西日昌放不开宠爱,令徐靖未心神动摇,只要是强势的男人,看见西门都会想占为己有。但是真正使徐端己心悸的是,西门身上明显带着与西日昌如出一辙的风采,无论是眉宇间,还是唇齿间,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充斥着西日昌的魅影。徐端己想与她多说几句话,想多看她一会,可西门冷冷的说与她这样的人说话累。徐端己苦涩的笑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她也真的没办法说真正的心里话,她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徐端己真正想请求西门拯救的人并非田乙乙,而是徐端己她自己。
    徐端己预料的事件一桩桩发生了。大杲军士在战场上势如破竹,西日昌逼迫南越投降,西秦更是不堪一击。西门有了身孕,西门跑了一年半后还是被西日昌寻回,西门封为昭铄皇后,而她黜为徐妃。身为徐妃的她听到了一个传闻,西门就是当年唐洲城前力挫千军的贞武,西门就是早年西秦黎族的公主。徐端己相信传闻是真的。人的出身决定了气质,人的境遇可改变性格。西门是个不容易动情的女子,而西日昌则是个难以付出真情的男子,昌帝之所以后来独宠西门,原因或许正来自西门与她纠葛不清的血色命运。冷宫中想到这些的徐妃很无奈,她在大杲宫廷遭遇的对手,根本与她处于不同的起点,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获胜的机会。
    若干年后的一日,西日昌忽然想起了徐端己。南越灭国后,丹霞公主一直本分的待在后宫,从一位如花少女逐渐蜕变为年轻妇人,这期间她始终没有得到过西日昌的宠幸,这对她来说有些残酷,所以西日昌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去看望了她。
    当徐端己见到西日昌的时候,她忍耐多年的泪水不禁泉涌。西日昌极其温柔的道:“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后来西日昌又说了什么,徐端己都忘了。她扑入西日昌怀里,感受着男人的体温,呼吸着男人的气息,可就在徐端己以为西日昌动情的时候,他却再一次推开了她。西日昌微笑着注视着徐端己半裸的胴体,说出了对她来说世间最残忍的言语:“你确实很美,但不是身子。”在西日昌眼里,女子的面容是露在外表的美色,而女子的身子才决定她真正的魅力。与长年修习的武者姝黎不同,徐端己的身子有着少许多余的赘肉。如果说徐端己的容貌能得九分的话,那她的身子只有五分。而他的西门姝黎无论容貌还是身子,都是他最喜欢的。当然,事到今日的西日昌,对姝黎已经不单纯是情欲的情愫。
    说完西日昌转身就走了,徐端己呆呆的看着他远去,这才发现,原来她从来都没有接近过西日昌。


    IP属地:浙江4楼2013-08-01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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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嫉妒了谁
      “别,别……”西日梦得心里那叫后悔,他怎么就为这丫头不来找她而郁闷?小四啊,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钟木娜几乎贴着西日梦得的脸,微香的气息喷到他面上,不禁令西日梦得心神朦胧。
      “我有主意了!”她放开了他,坏笑道,“就是你!”
      “什么?”西日梦得被唬的站起身来。别不是她要嫁给自己吧,那他下半辈子还有安生吗?
      钟木娜盯着他的目光,就如老虎看兔子,她一字字道,“往后万炎来约我,上官来约我,周周来约我,总之不管谁来约我,我都说和你约好了。”
      西日梦得松下心弦,还好还好,只是当当挡箭牌。而后钟木娜开始胡扯海扯,关于二人虚假的约会吹的天花乱坠,倒叫西日梦得忘了询问,前一阵她为何不见他。他只是继续有点郁闷,钟木娜似乎比他还高一点。
      ……
      翌日,到朝堂上点卯的德王,忽然觉出了异常。纵然他反应迟钝,不谙人情世故,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如果说那种目光出自女子,西日梦得还好理解,她们老找他麻烦,又随不了心,就总用低斜上瞟的角度望他。可现在用这样的目光看他的全是男子,清一色都是年轻男子,更确切的说是没有正室的男子。
      下了堂,西日梦得磨蹭到万炎身旁,那些人里,只有万炎与他关系最好。
      “炎弟,这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堂上众人好生怪异?”
      万炎白他一眼,阴沉了半响才道:“我不知何故。”
      从二人身侧陆续走过的年轻男子们,皆是面沉如水。西日梦得觉得阴风一阵阵飘过,他不禁打了个寒蝉。等他回过神来,万炎已经拂袖而去,西日梦得傻傻的站了半日,直到耳朵里飘进两侍从的言论。
      “郡主不知怎么想的,盛京那么多好男儿不要,偏生要个糊涂爷。害我家大人茶饭不思……”
      “哎,我家的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连累我们做下人的都蹦弹不起来。你说,那位爷究竟哪一点比得上我家的大人?个子又小,人又糊涂,文武全靠赖,除了顶个显赫身世,唉,真是跌破一地眼珠子。”
      西日梦得就更傻了。挡箭牌的效用有那么快那么明显吗?
      “话再说回来,郡主可真好看啊!那身材那相貌,别说百里挑一,整个盛京都没一家世家千金能比!”
      “就是!以往我家主子挑三拣四,可轮到了郡主,他就只有被晒的份了!”
      “怎么个晒法?”
      “看傻了呗,郡主却早走了,撂一句,和德王吃饭去了!”
      声音逐渐远离,西日梦得总算想明白了,敢情钟木娜先斩后奏,早就拿他当幌子了。
      ……
      “钟木娜!”西日梦得生平头一遭极具气势的冲进了后宫,却正撞见钟木娜在和西日晓常咬耳朵。一时间,他的火气跑得无影无踪,艳丽的日光下,一身红衣鲜丽的美丽少女,和一身白衣飘逸的英俊少年,他们身处富丽典雅的宫殿中,画面是那般融洽那么美好。西日梦得觉着阳光有些刺眼了。
      “三哥哥,你怎么来了?”钟木娜笑脸如花,一旁西日晓常笑似轻风。
      多少年没听见钟木娜喊他三哥哥了,西日梦得的脑子停止了运转。
      “有什么事吗?看你都跑急了!”
      西日梦得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他转身就走,还没走几步,身后就吹来了一阵香风,钟木娜赶了过来,一把捉住他衣袖。瞬间,西日梦得僵硬了身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是怎么了?


      IP属地:浙江7楼2013-08-01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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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往哪跑
        “你们说,你们说。我想起来了,父皇要我过去一趟。”西日晓常对钟木娜点了点头,却又对西日梦得怪异的一笑。
        西日梦得总觉着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能确认的是西日晓常找借口闪人。
        只剩下西日梦得和钟木娜二人的御花园,景致就变了。一个高挑少女紧紧扯着一个小个子男子的衣袖,任谁任怎么看,都是怪异。
        “三哥哥……”钟木娜突然甜甜的喊了声。
        西日梦得顿时觉着后背发凉。他扭转头去,却见少女娇美的脸庞近在咫尺。
        “你……你要干吗?”西日梦得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问题。
        钟木娜只笑不答,但那笑容越来越叫西日梦得寒蝉。西日梦得心里爆发出一个声音,要死了要死了!但他没有死成,钟木娜放开了他,侧过身道:“还记得小时候我常偷你的点心不?”
        西日梦得长吁一口气,钟木娜总算正常了。他笑道:“是啊,谁都料不到,当年那个小胖墩如今出落得这么好看了!”
        钟木娜斜他一眼:“比红豆糕好看多了是不?”
        西日梦得忙不迭点头。“什么糕都没你好看了!”
        钟木娜却又凑近他,一字字道:“那你为什么不敢看?”
        西日梦得闪烁眼神,瞟一下又移开瞟一下又移开。今日的钟木娜好象和前几日不同了,前几日还是一样好看,他能盯着看,但现在他却无法正视她。可能是前几日老在人群堆里看,而现在单独相处了。西日梦得胡乱想着。
        钟木娜忽然又扯住他,拖走。“你跟我来!”
        西日梦得跟随着她,跌跌撞撞的穿过一座宫殿又一座宫殿。
        “你要带我去哪?”
        “跟着就是了!”
        西日梦得无奈,他都被她扣住手了,还能不跟着吗?
        一路的宫人纷纷惊讶,还未及行礼,二人已风风火火的过去了。
        钟木娜将西日梦得带到了她住的宫殿,一入殿门,她就命人关门,大有关门打“狗”之势。西日梦得慌的不得了,他的武艺很糟糕,力气又不大,再说就算武艺好力气大,他能打钟木娜吗?他只有挨揍的份。
        “看见没?这是我为你准备的!”
        西日梦得这才抬头往前看,殿内所有的桌几上摆满了各色器皿,而器皿之上琳琅满目的全是糕点,只是以西日梦得“专食”的眼光来看,糕点明显都放了段时间。
        “这是……”
        钟木娜咬着牙道:“小时候每次偷你东西吃,每次都被你捉住。你说我欠你点心,我去御膳房偷点心还你,你还说不够!现在这些够了吧?”
        西日梦得尴尬,睁眼说瞎话:“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钟木娜瞪着他,忽然眼睛红了。“你都不记得了……原来你都不记得了!”
        西日梦得连忙改口:“记得,记得,记得你拼命往嘴里塞!”
        钟木娜神情一滞,“还有呢?”
        “还有什么?”
        钟木娜虎着脸,很生气的样子。西日梦得从来没有觉得说话这么累过,他不住重复:“还有……还有……”
        越过堆山似的糕点,穿过广幅屏风,西日晓常看着都替二人捏把汗。西日梦得出名的迷糊,现在的钟木娜又不讲道理,这要问到猴年马月去啊?他想给西日梦得提个醒吧,又怕回头钟木娜发飚。他前面劝钟木娜的那些话都白劝了,对付西日梦得这迷糊虫,就得来直的来硬的,要等糊涂虫自己想明白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或许是钟木娜听到了西日晓常的心声,她又转了柔声道:“一会我们上哪儿吃饭去?”
        “什么?”西日梦得转不过脑筋。
        “约会啊!”
        “啊?”
        钟木娜指着他鼻子道:“从今日起,你就跟我混吃骗喝了!”
        “你是说真的?”西日梦得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成婚吧?”
        这跳跃的也太快了吧?西日梦得身子一颤,双腿发软,眼看要摔到地上。钟木娜居高临下,一把捞起了他。
        这就对了!西日晓常暗暗想,不过殿堂里二人那画面可不敢恭维。
        若干年以前,当西日昌说要将钟木娜许配给西日晓常,他只觉得天崩地裂,从来不怎么喊叫的西日晓常生平头一次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死了!死了!”
        西日昌立时明了他不乐意,很不愿意。过了片刻后明白过来的钟木娜大哭起来,当时西日梦得却傻呼呼的安慰她:“我娶,我娶!”
        “你为什么娶我?”小女孩问。
        “嗯……因为你能吃,比我还能吃!”
        在后来的一段时日里,钟木娜发现所有的同龄孩子里头,只有西日梦得一点都不嫌弃她又笨又胖。在小女孩纯真的眼睛里,失去父母以后,只有西日梦得是对她最好的人。她想引起西日梦得注意,就老偷他的点心。迷糊的西日梦得只有对吃食特别在意,可尽管她老去偷吃,西日梦得也没有讨厌她的表情。
        “我知道你为什么老偷我的点心了!”
        大口大口吞食的声音。
        “因为草原上没这么好吃的!”
        喀哧喀哧咀嚼的声音。
        “我跟你说啊,能吃的都是好孩子,父皇他老骂小四这个不爱吃那个不肯吃!”
        嘴里盘不过来,打嗝的声音。
        “不过父皇的御膳房里还有更好吃的!”西日梦得流着口水,眼睛一闪一闪。
        小钟木娜停止了口腔的动作。西日梦得老说她欠他很多很多点心,西日梦得很喜欢御膳房的点心……
        许多年过去了,钟木娜成为了草原上最美丽的公主,多少男子对她一见钟情,多少男子发誓非卿不娶,可钟木娜对他们既没有兴趣,也不感动。她永远不会忘记,在她最初丑陋的日子里,这世上只有一个家伙毫不嫌弃,还把她看作自己一伙的。
        钟木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重回盛京,是个明白人都知晓,多多郡主要嫁人了,可西日梦得不是个明白人。回到宫廷后,钟木娜不知该怎么和西日梦得说,她既怕见他,又担心他早把她给忘了,所以钟木娜总躲着他。最清楚当年往事的西日晓常很快注意到了多多郡主,于是就给她支招。
        殿堂里的平静很快被打破,西日梦得挣脱后逃跑,钟木娜死追。桄榔桄榔的声响过后,又是支支吾吾。西日晓常在屏风后叹气并摇头,来直的也要温柔点嘛,幸亏当年他没答应……


        IP属地:浙江8楼2013-08-01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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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奇的一天2
          即便是闭着眼,女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她端坐在长条凳上,慢慢抚摩着肚子。温情不需要神情来表示,更不用言语。谷奇腹议着,这女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几句软话,但她的动作在说。吃饭的温吞劲,关门的凝重声,她是把什么都看在眼底,嘴上却什么都不说的那种人。
          午后的日光带着点暖意也带着点暧昧,二个人谁都不曾看对方,却都注意着。就防范心,二人谁都不比谁轻。过了很久,谷奇找话说,他知道他若不先开口,女人是绝对不会动嘴的。
          南方不下雪吧?
          ……很少。
          老人们常说冬天头脑最清醒,那是假的。在这漠北,都冻的不行了,也就这光头稍微好些。
          哦。你去过南方?
          杲中算不?我刚从那儿回。
          闲扯了几句,谷奇又不想说话了。说话似乎费劲,他分明想扯扯闲篇,但闲篇都不好扯。一个漫不经心的反问,就叫他失了兴致。这女人天生的厉害?还是与他谷奇一样,不得不提防着,所有人,所有事?
          当谷奇挪了三次屁股,女人动了一次凳子,阳光也就吝啬的回去了。
          晚上吃顿好的。谷奇说。
          哦。
          今日心情不错。
          谷奇掉头去弄晚餐,他没说的是,就这几日应该是他的生辰,不过他是孤儿,究竟哪天生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女人却很清楚,她就是这一天,这样一个冬日的傍晚出生。她久久的站在木屋前,凝望落日。淡红的光晕染在山廓,寒冷的北风静幽幽的吹。谷奇从侧面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女人美极了,即便她的容貌掩着,即便她的肚子大着,可她身上散发出的魅力穿透了日光。光秃秃的漠北,荒凉的山野,此刻因她而幽美起来。
          谷奇摇摇头,又埋身于土灶前。火烧得正旺,他很暖和,吃饱了会更舒服。
          所谓晚上吃顿好的,也就比中午多了一个菜。谷奇特意做了盆红烧野雉。酱油在漠北属于奢侈品,但这女人却准备了满满一坛子,可见她好这口。自从谷奇来了后,就很少做红烧的菜式,这回还是头一次。也许就是红烧菜式的缘故,晚餐期间,女人多说了二句话。
          红烧的,吃不厌。
          那就多吃点。
          谢谢。
          女人嘴上说的,和实际做的还是叫谷奇觉出了味儿。她说喜欢吃,却吃的极慢,比平日更慢几分。谷奇自己吃着,味正浓,并没有做坏,甚至烧的很好。看着女人一口口吞咽,谷奇忽然沉默起来,于是饭桌上再没有吧唧吧唧的囫囵声。谷奇知道,女人在想她的男人,这可怜的女人。
          晚上谷奇收拾好碗筷回了屋,他的心情随着女人冷漠的晚安声一同冷了下来。这真是个叫人很难喜欢的女人,不知道她的男人是怎么喜欢她的。谷奇躺在冷硬的木床上,一直睡不着,当他侧身时,却见窗外对面屋子散射过来的昏黄灯光,他的心又柔和下来。这女人也也一样睡不安稳,平时这会早熄灯了。谷奇叹了一声,这样的女人很难叫人喜欢,可一旦喜欢上了,却会叫人再也忘不了。
          月明星灿,谷奇闭上眼,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这样的日子,谷奇希望能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虽然,它总会结束。


          IP属地:浙江10楼2013-08-01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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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命
            西日昌并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君王就是天命之子,但他却明了,要成功的俘获人心,就要令人相信这是命。是命让人如此这般,也是命叫人去生往死。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归咎总总,命运真是个好到不能再好的词,软弱者视之为神谕,强者才能凌驾其上,娴熟操控。不仅操控,西日昌还制造了很多人的命运。至于影响和改变,那是必然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样的想法在西日昌看来是幼稚的。存着这个想法,本身已被宿命影响。命运是需要积累和塑造的,没有人天生鸿运齐天,没有人轻易获得成就,与其想着自己有没有那个命,还不如先脚踏实地老老实实的获取实力。这就是命,由人生的每一个脚印,每一段旅程串连,基于因果更取决于人本身。
            过去了很多年,虽然西日昌一直在运用着,但他早就忘了这个词,直到有一日,他与他亲手制造的命运相遇。
            那个少女的一生因他而改变。
            这是他制造的无数命运里头最为特殊的存在,因为改变她命运的是他最初用于一统天下的利器,引发武林各界争斗得你死我活的无上武学秘籍,天一诀。说来可笑,好东西人人都抢,却错失了自己本所拥有的。武学是什么?武学的本意仅仅是强身健体让人可以过的更好活得更久。但因为天一诀的缘故,多少人早夭了?
            西日昌并不觉得自己残酷,人要战胜自己的命运,就该有被命运毁灭的觉悟。若说无辜及牵累,那就是他人的命了。人命如草菅,生生死死循环不绝。总有死的才有生的。
            姝黎是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西日昌切实感到他所制造的命运,也影响了他自己。他要把这个命运引向何方,他要将这个命运弥补还是破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想的只是完成这个命运应负的他所给予的使命。但后来他发现这个命运早就打入了他的烙印,无论他如何选择,她同时也成为了他命运的一部分。
            她拥有美貌,对异性吸引力极强。她具备才华,能从顺序错乱的天一诀里练就音武。她异常坚忍,从来没有倒于挫败。这难道不正是他自己的长处吗?西日昌不喜欢被这样的因素影响,他一度从她的身体上寻找打破烙印的方式,可他找到的却是另一种重叠。他们是何其相似,不轻易打开心防,不愿意让人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世间之事往往如此,越想简单化越背道而驰。仅仅是简单的情欲关系,却逐渐走向了调教走向了吸引,走到了非卿不可无人替代的地步。她确实美也真实的让西日昌感到了身心愉悦,所以他以他的方式缓慢的打动她熏染她。如果她也是他命运的一部分,那么他希望二者同拍,他想要回收这部分命运,将她融入。
            无数个夜晚,当他拥有着她的时候,他能感到血肉相连,融为一体的那种热乎乎被称为温暖的感觉。当他亲吻着她的时候,总能品味到丝丝的幽香,仿佛暌违多年的单纯喜爱。但他最喜欢的还是紧紧抱着她,她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如同那把细水,漂亮且十足力量感,而这时候她若抬眼,刹时剑芒璀璨。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曾叫他那样满足过,这才叫西日昌觉得自己残酷。残忍的人,首先对自己残忍。无论选择多少次,他都不会后悔以天一诀引发西秦惨案,祸殃黎族,导致姝黎一生的沉重,他更不会亲口告诉姝黎有关这所有一切,哪怕失去她。西日昌考虑过,将姝黎亲手扼杀在自己怀里,这样他就能永远不失去她。可那样做的话,他剩下的命运就是残缺的,而他的身体直接拒绝了这个想法。一想到她,他的身体就有热流涌动。因此,西日昌很清醒的知晓,身为男人的他这一生已经找到最喜爱的女人。


            IP属地:浙江11楼2013-08-01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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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惜
              红衣如火,红衣如血,红衣而今已黯淡,但红衣依旧是红衣,层层叠叠片片寸寸紧贴于皮肤,勾勒出人的形态。
              千里西疆苍翠故乡,能死于斯不啻于落叶归根。侯熙元以剑支撑,血水顺着他的虎口流下剑身,没入泥土。
              这是西秦的西疆呐,他出生之地。这是西疆的泥土呐,他自出生就离开的泥土。没有一日穿过彝族的衣裳,没有一日说过彝族的俚语,见不到自己的族人,更不知晓那定下的婚约。
              侯熙元靠在剑背上,长发被风吹起,凌乱的发丝吹到了剑刃上,发丝断了,他却笑了。
              那身穿黎族衣裳的女子冷淡的走了,而她的双脚却不见肮脏。那黎族的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艳丽的琵琶刺痛他的眼。那叫黎黎的女子被他强扣在怀,奇异的气场瞬间侵入了他的身体。那身着大杲宫廷雍容服饰的贵妃一脚踢开了他,可他却看到了她眼底的悲哀。
              黎黎!
              春天花都开了,鸟虫们到处啾啾,西疆醒了啊,这地轻微的颤动,好象伸懒腰的孩子。血腥味儿吹散了,吹淡了,没了。伤悲仇怨都随冬天一起去了,留下的是美丽的西疆。你看到了吗?黎黎?
              宝剑轻移,长发卷起,侯熙元微睁着的双眸有热流流过。西疆模糊起来,眼前横七竖八的全是残破的尸体。春光被血色代替,那个男人他终究战胜不了。那个男人夺走了他的所有,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黎黎……
              土地干涸而后龟裂,无数条枝蔓从开裂处疯狂滋生,纠缠住西疆,捆绑住了黎黎。她苦苦挣扎着,她向他伸出了双手,但他也同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枝蔓覆盖吞噬。那个男人悬浮于枝蔓所构成的阡陌之上,一展衣袖。刹那,天地黑暗。
              侯熙元双手紧握住剑,红衣颤栗。又一阵风拂过,仿佛拂开了他凝滞的气息。她走了,她又走了,她总是离开。她是他的,不是他的,她是他的,从来都不是他的。他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他又何苦放不下她?
              侯熙元松了力,却僵直了身体。并非幻觉,他真的出现在他眼前。华衣鲜丽,气势逼人。
              侯熙元又抓紧了剑,奋力睁开眼,听他缓缓道:“为了我的愤怒,你必须活下去。”
              侯熙元没听明白。他难道不是来取他性命的吗?杀人如麻,发动战争的不正是他吗?
              那人说完即走,那人的背影总算叫侯熙元看出些名堂,那人不愿多说,实际上恨他恨到了极处,又不得不亲自来说上这么一句不能死必须活的话。可那人的心底恐怕不存在着宽容悲悯,能叫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血从侯熙元脸上跌落,他靠剑靠得太近了。他听见自己的心疯狂鼓动的声音,就是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黎黎的男人……那男人一点都不知道呐,他其实完全和他一样,放不下呐。他有多么痛苦,他就有多么痛苦……不错,他是要活下去,却不是为了别人,他应该活着,活下来亲眼看到黎黎重新走到西疆这片土地上。
              黎黎,你看见了吗?修罗也会止杀,而我,在这里等你。


              IP属地:浙江12楼2013-08-01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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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辛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3-08-08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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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作者写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2-2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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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


                    IP属地:黑龙江16楼2015-01-06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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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从来没写过番外的,露珠


                      IP属地:黑龙江17楼2015-01-06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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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银自己都说了,他没写过番外


                        IP属地:黑龙江18楼2015-01-06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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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没了呀!我还想看。。。。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5-01-0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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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又被封后了,好开心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5-01-17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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