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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厉魂(连载版)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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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一楼度娘~


IP属地:上海1楼2013-08-22 00:26回复
    第二章
      月光还是三年前的月光,路也还是三年前的路,漫天樱花飘飘,清香扑面而来。踏着残瓣落红,何健飞站在路中央,声嘶力竭地向四周喊叫:“冬蕗,你给我出来!你不要以为跑到所谓的‘哥哥道’上去杀人就可以骗倒我。图书馆的背后就正好是冤鬼路,而冤鬼路和‘哥哥道’只隔一个草坪,你的冤气足以到达这些地方,出来吧,冬蕗!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话音刚落,四周立刻刮起一阵狂风,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在沙尘飞扬的前方慢慢立起一个白影,何健飞凝神盯着她哑声道:“冬蕗,你还不情愿放手吗?”白影抬起头来,青丝秀发缓缓向两边分开,何健飞不由得一楞,长发掩盖下的只是一张普通的脸,而不是冬蕗那张清丽的俏脸。见不是冬蕗,而且身上也没带有厉鬼特有的青光,很明显只是一只一般的冤魂,何健飞口气顿时温和了许多:“你跑来这里干什么?你一个孤魂野鬼不要到处闲逛,不知情的会把你镇压下去的。”
      女鬼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痴痴地望着何健飞,眸子里分明包含着那种彻底心碎的悲伤和绝望,幽幽道:“你猜出了血色诅咒的秘密了吗?为什么你还不来救我?”何健飞吓得倒退两步,诧异道:“什么血色诅咒?我不知道。”女鬼听了,只是轻轻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你很久以前就已经猜出来了啊!”何健飞怔在那里,女鬼转过身子飘飘摇摇远去,她那悦耳的声音还在空气中飘荡:“你明明已经猜到了啊……”一股柔柔的丝絮从何健飞脸上拂过,寒气扑面,冷刺入骨。何健飞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招魂铃瞬间响声大作,只见门口一个黑影一晃,招魂铃又自动停止了。
      何健飞在梦中吓出一身冷汗,醒来还是纳闷不已,等到开灯检视时,竟发现枕边有一缕青丝,软软的卷在角落里。刚才的梦是真的?何健飞手捏着那缕秀发,仔细回想起自己以前所遇到的各种冤魂,却总也想不起与血色诅咒有关的一点蛛丝马迹,不禁摸摸后脑勺道:“奇怪!我有答应过人家解开什么诅咒的吗?那只女鬼八成找错了人。”望望东方,天色差不多大白,心知睡不着觉了,只好起来刷牙洗脸。
      八点,巩勇和刘灿利准时来拜侯了。先进门的是刘灿利,他上前笑道:“学长气色不错呀,我们还以为学长没睡醒呢。”何健飞瞪了他一眼,心道:“你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满眼都是血丝,你敲门象擂鼓一样,我能不醒吗?”巩勇只是站在一边抿着嘴笑,待何健飞坐下了才道:“学长去看过徐传了吗?”何健飞点点头道:“看过了。”巩勇忙问道:“怎么样?”何健飞捋起左手的衣袖让两人看,只见上面有一个青色的牙印,巩勇莫名其妙地道:“这是什么?”刘灿利想象力比较丰富,猜道:“僵尸咬的?”何健飞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我去看徐传时,不小心被他咬到了一口。”巩勇顿时啼笑皆非,刘灿利笑道:“这又证明些什么?”何健飞放下袖子道:“证明他是真疯,我还一直以为他在用‘假疯术’迷惑人呢。”
      巩勇道:“那个抢救过来的学生我已经带来了。学长要现在见他吗?”何健飞道:“好。”一个面容苍白的男孩被让了进来,他略带怯意地张望了一会。巩勇忙拉他到一张椅子边道:“不要慌张,先坐下。”抬头却见何健飞惊异地盯着那男孩,末了还“咦”的一声,巩勇问道:“学长,你认识他?”何健飞道:“不是不是,你叫他把经过讲一下好了。”巩勇转头对那男孩道:“麻烦你讲一下小武同学死的经过。”那男孩一听到“小武”两个字,眼神立刻有了变化,浮起了一层悲愤莫明的感情。
      “我叫常晓君,是徐传的舍友。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宿舍一行五人去师兄处夜谈回来。当时已经11点多了,小武明显喝醉了酒,一路上都在高声叫嚷着。我想起那发疯的女博士就筑死在这条路上的,全身不禁寒浸浸的,就劝了一句:“小武,安静点罢。那女博士……”小武没等我说完,一把将我推开,高声骂道:‘这么胆小,算什么男子汉?那疯婆子死了活该!’我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小武为了显示他大胆,故意把语调又提高了,而且把脚步也放重了。我总觉得不是很妥当,刚想再出声劝止一下,可惜已经晚了……后来一想,假若我当时拼命地喝止他拦住他,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说到这里,常晓君不禁黯然低头。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常晓君接着叙述道:“我刚想开口,就看见小武抱着头跳起来大喊大叫道:‘好痛!我不要听!’我吓得上去抱住他连声叫唤道:‘小武,小武,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旁边那三个同学都露出了惧色,其中有一个大胆的上前帮我抱住小武,小武只是死命挣扎着,两只手紧紧按住太阳穴,喊的还是那两句话:‘好痛!我不要听!’有一个同学无比惊恐地道:‘不好了!他一定是触犯那个女博士了!他发疯的样子就好象那个女博士当天发疯的样子一样!’我听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个大胆的喝道:‘不要胡说!’那个人全身发抖道:‘我……我不是胡说,真的……真的一样!’我只觉得全身一阵阵寒意,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小武的身躯已经渐渐软下来了,我大惊之下低头看时,只见小武的眼鼻耳处都涌出了鲜血,全身都泛起青色,好象中了毒一样,脸上现出一股扭曲的痛苦的神情。
      “我心慌得不得了,忽然想起徐传会法术,忙向他看去,才发现他竟然远远站在一旁,没有丝毫上来看视的意思。我真料不到他居然是这种独善其身的人。我忍了忍,对他道:‘徐传,怎么回事?’他看上去似乎心神不定的样子,用一种畏惧古怪的眼光缓缓扫过小武身躯,迟疑道:‘我……他中了毒吧?’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不上来看看,怎么知道他中了毒?这里又没有什么有毒植物,他怎么会中毒?’徐传却死死定在那里,不肯挪动半步,道:‘不用看了,他中的是尸毒,非常容易传染,你也不要抱着他了。’那个大胆的人顿时吓得放开了小武。我气得扭过头去不去跟他搭话。
      “我抱着小武,拼命地叫着他的名字,并四处喊救命,但是没有人来,这也难怪,这条路本来就少人走,更何况这么晚。正在我六神无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小武却突然醒了,抱得我紧紧的,脸上现出一种十分不甘和委屈的神色,向我哭道:‘哥!哥!哥——!!哥啊~~~~~‘这时候徐传突然一个箭步跃了上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把把他推开道:‘不关你的事!’我壮着胆子用力地摇着小武道:‘小武,你醒醒!我不是你哥哥!你哪有什么哥哥?’这时小武的脸色突然变成青色,显得异常可怖,叫得比方才更大声更用力:‘哥!哥!!哥……哥啊!哥——啊!’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那个恐怖的‘哥哥道’传说,原来那个传说一直是真的,徐传一直在骗我们!我全身发抖,毛发悚然,终于忍不住向四处跪拜哭喊道:‘博士,你放过小武吧,我来帮你去找你的情郎哥哥!’在不经意之间,我瞥见徐传怔怔地站在那儿,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慢慢滑过。我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了,谁知他仍是站着一动不动。
      “而此时怀中的小武却安静下来,没再高声叫喊,不知怎地,我看见他的眼里充满了彻底的绝望,难道他已经知道他将不久于人世?他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死命挣扎着立起腰来,伸起手直直地指着一边的青苔小道,用尽最后全身力气发出了凄厉至极的一声哀嚎:‘哥——啊——!’那声叫声我现在想起来都常常全身打个冷颤。当时我只觉全身寒毛都耸立起来,因为那条小道就是‘哥哥道’,传说中把女博士尸体拖走的小道。女博士最终还是不肯放过他,最终还是要走了他……只听徐传在旁边幽幽叹了一声道:‘一切都完了。’我心中涌来一阵剧烈的伤痛,晕了过去,后来醒转才清楚,另外两个人也死了,而那个冷血动物就发了疯。”
      常晓君叙述一完,何健飞便忙不迭的问:“那青苔小道有什么特征?你们进去看过吗?”常晓君道:“我不敢进去,校园里关于女博士的另一个传说——拖她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大片大片的血洒在路上,那是她留下的对世人的诅咒。她是被拖死的。”何健飞也觉得毛骨悚然,连忙岔开话题道:“整个过程中,徐传有什么异常举动?”常晓君道:“有,从我开始劝小武时,他在不停地看手表。我想他要赶时间吧。”何健飞奇道:“看手表?他看了多少遍?”常晓君道:“十几次二十几次吧,谁有空去算它。”何健飞道:“看的间隔长吗?”常晓君冷冷地看了何健飞一眼,淡淡道:“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关注?就因为你们都是那些冷酷无情会法术的人?我对他的事情很不感兴趣,也记不清了。”刘灿利忙喝道:“晓君!不要这样说话!”巩勇忙向何健飞道歉,何健飞淡淡一笑道:“无所谓,我被人骂惯了。劳驾,我想看一下徐传的手表。”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3-08-22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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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手表送进来了,那是一只常用的法界手表,上面除了刻有时刻外,还有天干地支二十八宿。何健飞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见并无异常,长叹了一声道:“真冤枉!”常晓君冷笑道:“你终于也认为小武死得很冤枉了?”何健飞正色道:“小武死得一点也不冤枉,反倒是徐传疯得很冤枉。”此言一出,三人皆惊。常晓君气愤得站起身来,指着何健飞对刘灿利道::我早说过他们是一丘之貉,你还请他来?”刘灿利大吃一惊,望着何健飞左右为难。
        何健飞站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冷冷道:“随你骂!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冤枉?冤枉就冤枉在他费尽心机甚至搭上了他才救了你这条命,你却在这一口一声地骂他。你也是学过语文的,你告诉我,这不是”冤枉”是什么?”常晓君甩开他的手,怒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何健飞一把揪住常晓君的衣领道:“我就是让你相信!”巩勇在一边急急摇着手道:“两位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何健飞充耳不闻,继续揪着常晓君道:“你不是九华山的弟子,是吧?”常晓君怎么也挣脱不了,只好怒目瞪视道:“我跟那种烂山没有关系!”何健飞冷笑一声:“烂山?那你身上怎么会有烂山上的东西?”顺手撕掉常晓君上衣袋的扣子,从里面擎出一个结着丝络绦子护身符,上面用金线绣着两行字“圣祖开天,成于九华”。常晓君惊异道:“咦?这不是徐传的吗?怎么会在我这里?”何健飞放开他,望着踉跄退了两步的常晓君大声道:“你也知道这是他的了吗?你以为你真是痛得晕了过去吗?你以为你那么好运,其他的人都死了,而鬼不敢动你吗?你错了,你在这件事从头到尾完完全全的错了。告诉你,没有这个东西,你早向阎罗王报到去了!”常晓君听到何健飞这一段话,当真是晴天霹雳,噙泪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健飞放缓了口气道:“他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原因。”常晓君抬头道:“你是在帮他开脱,所以编了这谎话唬人,是么?”何健飞气得无以复加,转身一把抢过刘灿利手上的手表,道:“好!我今天就跟你解说个明白。你知道他这表跟一般手表有什么不同吗?”一边把那只手表送给他看。常晓君略带迟疑地望望那只表,道:“表里刻了不止……”何健飞不耐烦地打断道:“那是法术界中人用的表,没什么不同。我用的也是这种。我叫你看的不是这个。”常晓君再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才道:“好象它的……表带特别光滑,是打磨过的。”讲到这里,常晓君声音一抖:“难道说……”
        何健飞接口道:“不错!他看了那么多次表,看的不是时刻,而是表带。更确切地说,是看在表带里映出的在你们后方的影象。”刘灿利连忙插问道:“他从表带上看到了什么?”何健飞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看到了一个很怪异的东西。这就是他看了那么多次手表但是久久未发一言的真正原因。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所以他才一次次地看手表试图确定它。”常晓君急急道:“他可以先告诉我们的。”何健飞反问道:“告诉你们干什么?是坐下来一起商量,还是告诉那东西我们都已经发现你了,还不快过来杀人灭口?”一席话抢白得常晓君哑口无声。何健飞继续道:“那东西就是害死小武的罪魁元凶。徐传一定是在最后一刻终于对比出了那个东西和他的法力差。我不想贬低他,但是从现有的信息来看,他是远远不能跟那个东西对抗的,所以他的态度变得更加谨慎。一个训练有素修行定力都不差的法术界中人,是不会象你一样见到什么情况都奋不顾身地扑过去的,否则有几千个也死完了。为了把第一手资料保存下来传给后人,为了校园的噩梦终有一天会终止,他必须得活下去。你说他苟且偷生也好,说他贪生怕死,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一番话从何健飞的嘴里滔滔不绝涌出来,把常晓君彻底击垮了。他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喃喃道:“这么说,他……”何健飞沉声道:“他赖以保护生命的护身符都已经给你了,他已经拿不出任何厉害的法器来护佑自己了。他实际上是把生还的机会给了你,你明不明白?可是如果只留下你这个东西来,一张口只会叽里呱啦到处乱骂人,是于事无补的。所以,他也必须活下来。昨晚,我去医院看他,发现他的身上竟隐隐约约现出一个青黑色的古怪印记。我总觉得这个印记好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直到今天早上,我无意中才想起这个古怪印记是什么,从而也清楚了他是如何保全性命的。”常晓君忙问道:“是怎样的?”何健飞道:“他发疯不是那东西造成的,而是他自己用诅咒咒疯的!”
        三人大惊,齐声问道:“什么?!”何健飞道:“那是中世纪被欧洲巫女们联合消灭的古罗马尼亚废教派古迪鲁神的标志。那个教派崇尚用信仰者的头颅和热血来献祭,并借此来提高他的法力。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最后激怒了欧洲魔法协会,将他封住了。但是传说古迪鲁神并没有完全消灭,他一直寻找机会实体化。据说古迪鲁神所下的诅咒如果不经正确的解咒办法是无法破掉的。换而言之,就是不会受到任何外界的侵破。他是借助古迪鲁神的力量来阻止那东西对他的加害。他是以血抗血,以邪对邪。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我想毕竟违反了佛门宗旨,也违反了天道常理,减寿恐怕……”说到这里,何健飞望望常晓君道:“他无法挽救小武,所以他会哭。他救你,是情之所趋;他自救,是理之必然。请你说说,他还有什么是无情的?不对的?你不要老垂着头在那里,我说的话你到底明白了没有?”
        巩勇见气氛缓和下来,连忙从中调解道:“论理,晓君他的确是太冲动了,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怪不得他。学长说他几句就好了,不要紧逼着他。”何健飞咂咂嘴道:“不说了。一来说完了,二来口干了,我喝水去。”他将手表丢给刘灿利,赶忙跑去拿杯子。常晓君垂着脑袋,双手掩住脸,任凭泪水冲洗脸庞,哽咽道:“我……竟然对他这样……”说着突然站起身来旋风般地刮向门外,刘灿利大惊,死命扯住他叫道:“你要干什么?”常晓君哭道:“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徐传!”巩勇也忙跑过来扯住叫道:“你不要这么冲动行不行?”常晓君愤怒地望向两人,喝道:“放手!”他的眼神如此可怕,吓得刘灿利和巩勇同时一怔,却坚持扯着他。
        何健飞最后连一口水都没喝下,全吐在痰盂里了,实在忍不住,走过来指着常晓君道:“你是不是一点脑瓜子都没有?我刚才说什么来的?那是古迪鲁神下的诅咒呀!没有它的解咒办法是破除不了的!你会吗?你跑过去干什么呢?是一刀结果了他,还是抱着他大哭一场?我都被他咬了一口,你就活该给他咬七口八口的!”常晓君茫然望着何健飞,半晌奔回室内伏床大哭。何健飞无奈地对巩勇和刘灿利道:“你们以为我很喜欢骂人吗?象他这种经历过大喜大悲的人情绪波动很厉害,如果不当头棒喝疾言厉色他是不会清醒过来的。这下子口真的干了。”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楼2013-08-22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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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何健飞左右为难,心中何止掂量过千万遍,李老伯却等不及了,抢先进入那条小道里。何健飞连忙追上去,把舍利项链递给他,道:“带上这个,要不然你进不去的。”李老伯听到这话,竟不由自主全身狠狠一颤,舍利项链是佛门珍宝,除了那次在庙里万分危急,何健飞自顾不暇的情况下给过他,想到这里,李老伯紧紧盯着何健飞道:“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条小道血腥味这么重?”何健飞无言以对,半晌,才道:“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李老伯又道:“我戴了这条舍利项链,那你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可比前面的那些好答多了,何健飞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难道我是专门靠护身符混饭吃的吗?”李老伯这才接过项链,然后一声不响向前方奔去。何健飞苦笑一声,也跟了上去。
          当李老伯看到何健飞指的那十个字时,情况居然和何健飞也大同小异,手电筒再次摔到地上,不同的是李老伯站不住脚,还踉跄退了两步,全身战栗,好象是遇见了猛兽般,何健飞连忙上前扶住他,正想寻些话来安慰他,突然,李老伯指着那十个字问出了最让何健飞惊异的话:“那是谁写的?”
          虽然短短五个字,但对于何健飞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击得他脑海一片空白,差点瘫坐在地上,身体僵硬,望着李老伯那惊讶得好象要竖起来的白发,难道他讲的都是真的??何健飞好半天才口齿不清艰难地道:“不……不是阿强写的吗?”
          李老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当然不是,一点都不象。”话一出口,他立刻恍然大悟,叹道:“我怎么会庇护他呢?但确实不是阿强写的。”何健飞的脸色已变得相当难看。不是冬蕗,不是阿强,还有谁拥有这么强的法力?
          正在这时,挂在何健飞腰间的招魂铃却轻声地响起来。何健飞脸色一变,对李老伯道:“情况不太妙,凶气已经向我们逼过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话刚说完,招魂铃的分贝突然加大了,何健飞一愣,对李老伯大叫道:“你还不快走?凶气已经发现了人气,很快就会将这里包围起来,到时连如来佛祖都救不了了!”李老伯犹豫道:“那……那你呢?”何健飞气得一把将他推出洞口:“我不挡着它,你哪有机会出去?”
          李老伯离开洞口不久,招魂铃已经近乎疯狂了,“停!”何健飞一道黄符封住了招魂铃。算算李老伯将近出到路口,何健飞这才向洞外蹿去,不料一道杀气刚好赶到,将何健飞又逼回洞里。何健飞心中叫苦不迭,倘若被它困在洞里,便是十个何健飞也死完了。当下不敢怠慢,向外挥出一串念珠,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念珠排成北斗七星形状,向凶气逼去。凶气没想到何健飞会来这一招,往旁边微微一侧,何健飞就趁机闪出了防空洞。
        此时,数十道凶气已经集结到一块,气势汹汹地向何健飞赶过来。何健飞没料到会来得这样快,不得已拿出了刚在五台山巧取豪夺来的宝物——乾坤镜,喝声:“乾坤借法!”当日太阳光正当猛烈,乾坤镜借助太阳的光华焕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笼罩住何健飞全身。杀气低嘶一声,不敢再靠近。
          李老伯已经走出了路口,等了半晌都不见动静,正想进去瞧瞧,正好看见何健飞高擎着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全身有虹霓笼罩,背对着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过来,大喜道:“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我刚想进去。”何健飞转头笑答道:“你答得真够轻松,我却差点出不来……”说到这里,话突然顿住,脸色大变,两眼死死盯住什么,面上已变得象死鱼肚皮那么惨白,全身因为极端的恐怖而剧烈战抖。李老伯大惊,刚问了一声:“怎么回事?”只听“哐啷”一声,那面镜子居然从何健飞颤抖的手中脱落而出!同时,数千道杀气齐齐象千军万马般嘶杀着冲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老伯大吼一声:“住手!”抢到何健飞身边,一把拖着他就跑。凶气也在同一时间杀到了。刹那时,舍利项链迸发出万道金光,犹如一朵金莲含苞欲放,李老伯一瞬间居然看呆了。杀气象是猛兽遇见了火一般,忙不迭地后退,不多时已经消失殆尽。李老伯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把那面保命的镜子掉下来,吓死我了。”何健飞突然指着青苔小道里的一棵参天大树道:“我看见了!就是在那里!”
          李老伯连忙往那棵树望去,却什么都看不到,顿时莫名其妙:“你看见了什么?什么在那里?”何健飞急速喘着气:“是那个白衣女孩呀,那个‘哥哥道’的白衣女孩呀!!”李老伯仍是茫然不解,如同云端雾里。
          原来刚才何健飞转身对李老伯说话的时候,正好对着镜子。乾坤镜虽然是佛门宝物,但是毕竟是一面镜子,具有反映影象的功能,何健飞在无意中瞥见镜子里映出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树顶,一个长发披面的白衣女孩飘飘摇摇地坐在树枝上,白裙随着风向摆动,虽然头发遮住了面孔,但何健飞还是感觉得到长发后面有一双冷冷的眸子在静静地凝视着他。今天太阳这样猛,这里离孙中山铜像又近,况且还有乾坤镜和舍利项链两大法力场交叉干扰,她还可以这么悠闲地坐在那里,何健飞如果不是偶然机遇,根本发现不了,这么说,她的法力和他自己相比……想到这里,何健飞全身寒毛耸立,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让乾坤镜脱手而出。
          原来他一直推理错误。原来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角色。那个人一直暗恋着冬蕗,只是因为阿强的才华横溢,冬蕗的芳心暗许,他不得已将对冬蕗的情深埋心底,最终由于冬蕗的突然死亡彻底扭曲了他原本畸形的爱,同时也点燃了熊熊的复仇之火。但是何健飞始终参详不透的是“情恨两难灭”的“情”字,为什么冬蕗死了以后“情”才难灭,难道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冬蕗的吗?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在冬蕗死后不久,他也以身殉情了,说不定那恶毒的二十三童子阵就是他教的。
          这么说,只要查出那个人是在哪年死的,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李老伯道:“可是,当年死的有二十三人,很难查找得出谁会有异心。”何健飞摇摇头道:“不,二十三童子阵要求严格,每个人必须心底纯净,不带有丝毫怨恨。所以,他一定不是冬蕗那个班的。”
        于是,二人又匆忙地来到了档案室,开始查找五十年代的死亡人员记录。49年的记录被李老伯抢先拿到了,何健飞只好去翻50年的,记录上面只有三个名字,都是女的。何健飞又去拿51年的,在他看来,只要当时和冬蕗同校的,都有可能。一拿过档案,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顿时映入眼帘:张君行、施婷。对了,51年又发生了张君行事件,冤鬼路的规模得以扩大。不过……何健飞一拍自己的脑袋,调查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想到这个疑点。那个人的真正面目原来是这样的!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7楼2013-08-22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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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谈话间,天色不觉渐渐发白。何健飞望望窗外,打个哈欠道:“无论如何,这些只是推论。听说徐传也曾发现过图书馆里逸出异常的灵气,解咒步伐要加快了。或许他还发现有新的情况,我等会儿再去那防空洞一趟,就可以对这死亡警告下一个水落石出的结论了。”李老伯一惊:“你还要进去?你忘了上次差点就出不来了吗?”何健飞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因为有你在场,若是我一个人,对付那些杀气绰绰有余。”
            今天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但防空洞里却是一片昏暗。为了以防万一,何健飞把照魂铃挂在洞口,左手拿着乾坤镜,步步为营,来到了右上角的那堆高耸的血苔和泥土的混合物前,轻轻地拨开它,顿时,何健飞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不出他所料,泥土里掩埋着三十六具完整的人类骸骨!刚好符合了血色诅咒之数,原来这条路是当年那个冤魂秘密进行诅咒的地方,在这里拖过三十六人的尸体,怪不得血腥味这么浓厚。
            事情既已归结,何健飞便撤出了防空洞。拨开野草,只见巩勇和刘灿利笑着围着李老伯,正热切地说着什么。何健飞不禁一愕:“发生什么事?”刘灿利瞪向他道:“你明明知道‘校园双雄’是我们的偶像,为什么还骗我们说是你的爷爷?”何健飞气道:“谁承认了?是那个死老头非要冒充的!”转眼见两人笑谈正欢,不由心中一动,也笑道:“事情办成了?”巩勇笑道:“嗯,定于下星期一举行51届校友联欢会,到时任学长处置吧。灿利为此挨了校长不少批呢。”李老伯奇道:“何健飞,你又想干什么?“何健飞道:“当年我是怎么守株待到你这只兔子的,今天也就怎么样逮到另外一只兔子。”接着对巩勇突然话锋一转:“我们这里可有学过日语的人?”巩勇一愣:“有的,做什么?”何健飞道:“关于徐传解咒的书,我找了半天只有一本日文的和罗马尼亚文的,我想罗马尼亚文肯定没有人懂,日语应该可以翻译出来。”刘灿利笑道:“那你可真找对人了,巩勇可是日语大行家。”何健飞奇道:“咦,你是学日语的?”巩勇笑了笑:“我曾经在日本留学过一段时间。”何健飞惊叫:“哇,你好有钱啊!那么今天中午你请吃饭吧。”刘灿利马上举双手道:“赞成!”李老伯笑嘻嘻地说:“我不在乎,只要有人请就行了。”急得满头汗的巩勇刚想辩解,已被刘灿利推搡了一把,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远了。
            巩勇再次滥用职权,将校医院的诊室周围的闲杂人等清理的一干二净。常晓君得知消息后第一个赶过来,此刻正焦心如焚地望着在床上因注射了麻醉而静静的躺着的徐传。刘灿利和李老伯在摆设香案,说是摆设,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不过是在正中央摆一个古迪鲁神的标志符,在左边放一个古迪鲁神的枯枝神杖,右边放那个护身符,只不过正中那个标记符最为紧要,其尖顶处必须对准徐传身上那个印记的中心。
          众人正在忙乱间,何健飞已捧着一堆咒书进来了,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何建飞明白自己身上的压力,苦笑道:“我只是勉力一试,倘若不能成功,不要怪我。”常晓君先吃了一惊,急忙问道:“那徐传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何健飞道:“不会,最多是送到罗马尼亚解咒,比较麻烦罢了。”
            见一切准备妥当,何健飞示意刘灿利点起一盆火,放到床前,他左手抱住咒书,右手平按在标志符上,念道:
          “魔界之门向汝等敞开,
          头颅鲜血任汝等歆享,
          伟大的神啊,
          凭借你的名义,
          将这万恶之锁解开!”
            咒语刚刚念完,标志符顶射出一束黑光,瞬时于徐传身上的印记互相融合,之后互相碰撞,整张床猛烈震动,徐传的脸上显出极端痛苦的表情。何健飞暗叫不妙,加在徐传身上的诅咒已经有了野性,不服起标志符来。在此危急时刻,何健飞转头对右边的护身符大喝一声:“主人如此受难,你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护身符突然迸发万道白光,在白光的推动下,只听“啪啦”一声,徐传身上的印记碎裂在黑光中。一屋子的人顿时欢呼起来。
            徐传缓缓睁开了眼,只见一个熟悉的脸庞掠过,常晓君已经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他。徐传这才醒悟过来诅咒已经消除,回想以前种种,不禁流出泪来。等到感情平复过来,徐传才抬头四望,巩勇和刘灿利他是认识的,而那边一个老人挺陌生的,站在案台前的那人看上去很面熟,似乎在那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怔了半晌,看见桌上的护身符,才明白过来,连忙双掌合十念道:“圣祖开天,成于九华。本人乃九华山第二十九代清悟大师的俗家弟子徐传。”一屋子的人听得懵懵懂懂,何健飞却清楚这是法术界同门互报名号的形式,不敢怠慢,也连忙合掌道:“万物灵慧,始源五台。本人乃五台山第三十七代智能大师俗家弟子何健飞。”
            徐传吃了一惊:“何健飞?是他?”(注:这里顺带一提,道佛两家各占宝山,各有宝号。其中佛家以少林、五台为北斗,传到第三十八代“空”字辈时,多是俗家弟子,中间以五台山的何健飞入门最早,修行最高,人称“佛家第一弟子”。而道家则首推终南、乾元,第三十八代中也有极多数为俗家,终南山的陈星寒(又名孤星寒)辈分最高,为“道家第一弟子”。上次道佛两家联合做水陆龙华会,正是这两家的第一弟子捧香,所以徐传还有些许印象,而道佛两家中,又以五台山智能大师辈分最高。他当年夜观天象,曾云:“空字辈所历凡劫甚多,恐怕不易化解。”因此各派在空字辈中纷纷招收俗家弟子,导致一时出现光头的少,有头发的多这种怪异现象。这是闲话,就此打住不提。)
            却说徐传听到何健飞的名头,先吃了一惊,心下暗想:“怪不得能猜破我无字之谜,解开诅咒,有此人来,万事无忧。”想到这里,挣扎着下床道:“多谢师兄援手之恩。”何健飞连忙叫常晓君扶着他上床去:“同门相济本来是应当的,何必多礼?”徐传望向巩勇和刘灿利笑道:“我负了你们所托了。但你们怎么找得到这么厉害的人来?是不是有人指点?”刘灿利抢着道:“不是我们找他的,是他自己撞上门来的。你可知道他是谁?就是当年解开冤鬼路之谜的那位学长。”
            徐传再次吃了一惊,望向何健飞,只见他微微点头。徐传长呼一口气道:“原来是师兄手笔。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停一停,正容问道:“师兄以为这个厉鬼比当年的冬蕗如何?”何健飞正想劝他多多休息,不想他忽然正经八百地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你问的是哪个?”徐传吓了一跳:“难道不止一个?”何健飞道:“不错,不止一个。我已经看到了‘哥哥道’传说中那个白衣女鬼了,加上你所见的,目前为止应该是两个。”徐传忙不迭地问:“那女鬼与师兄的法力相比怎样?”何健飞把手一摊:“没得比。”徐传道:“是她不够你打还是你不屑于收她?”何健飞耸耸肩道:“都不是,我不够她打。”一时间,满屋的人除了深知内情的李老伯为何健飞的调皮莞尔外,都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因为何健飞已经是他们所能找到的法术界最高手了,万料不到竟会如此严重。


          IP属地:上海12楼2013-08-2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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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大家看得都愣在那里,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妪见何健飞望着那首诗只是沉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猜出是什么意思了吗?他是不是在说我?”何健飞一怔,回过神来道:“是啊!是啊!‘写给谁,走了的人’,你不是先走了吗?他还留在下面,是‘下去的人’。至于最后一句,呃……是说你……是他的人……”徐传难以思议地瞄向何健飞,暗捅他道:“不是……哎哟!”原来何健飞抢先踩了他一脚。
              老妪含泪接过日记本道:“好,好,好,星莞也真傻,一首就行了,我早就明了你的心意了,你还这么煞费苦心弄成这样做什么?”一抹红晕闪现在满是皱纹和寿斑的老脸上,形成与年纪极不相称的奇异风景,何健飞他们不由呆了。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多年前,那一个细雨飘飞的季节里,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静静地站在山上,满带着红晕显露情窦初开的羞涩情怀……
              望着老妪远去的背影,何健飞终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徐传望望他道:“为什么不对她说实话?那首诗根本不是写给她的,也不是这样解的。”何健飞道:“虽然这个错误铸成了五十多年,但毕竟是个美丽的错误,我又何尝忍心戳破它,就让她带着满足去吧。”陈老伯道:“这话不错,她这一生已经太坎坷了,就让她有所补偿吧。”
              何健飞向徐传介绍了陈老伯,才笑道:“陈老伯,多谢赶来,只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陈老伯道:“我原本也不知,是学长打电话叫我过来的。”“学长?”何健飞心念未定,李老伯已经从另外一边的草丛中站起来道:“就是我啦,幸亏我灵机一动,果然这兔子不象我这只那么通情达理,若不叫了小陈来,如何压得下去?”众人回想起刚才错漏百出的“危险”镜头,均禁不住哈哈大笑。
              刘灿利从远处匆匆跑来,见众人开心的样子,不禁喜道:“找到了吗?”巩勇也闻声赶来。其时徐传已经将那首诗和几句问答抄了下来,刘灿利连忙抢过去看,看了半天,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哑谜吗?”何健飞笑道:“这个不是你的研究范围了,我跟李老伯会告诉你是什么意思的。你跟巩勇只粘着徐传不放就行了。”巩勇道:“可是有什么任务分配给我们?”何健飞道:“徐传自然清楚。”晕乎晕乎的徐传连忙把何健飞拉到一边道:“你别诓他们了,我哪有什么任务?”何健飞突然变了一种声调,声音变得凝重异常,一字一句地道:“有!你听着,我给你十天时间,你必须给我访遍佛家七大名山,还有道家三十二福地,一来问此根源,二来广邀法友道兄前来助手。如果你半途真的遇上什么鬼怪阻挠而无法按期赶到的话,可以延期几天。但是切记,若过了七月十四,所有都没得救了。”徐传吓了一跳,但他丝毫不动声色,低声道:“那冤魂真的厉害至此吗?”何健飞道:“它是我从未见过的最强敌手,此刻最紧要平心静气,不要给它看出丝毫破绽,私下抓紧开展,这样才能暗渡陈仓。我有一句偈赠你,你听着。”按照法术界的规矩,如果有长辈赠偈,一定要半跪聆听,徐传望望四周欢笑的人群,为难道:“不跪了罢,我只拱手代礼。”说着暗暗拱了手,何健飞只点点头,念道:“天生异象,观音伶仃。”徐传吓了一跳,听这最后一句,似乎凶多吉少,暗暗寻思道:“观音伶仃是什么意思?”见何健飞似乎是念完了,再拱拱手道:“多谢师兄赠偈。”
              两人于是又回到中间来,刘灿利奇道:“你们两个偷偷跑到那边商量什么事情?”何健飞道:“偏你眼睛尖,什么都看得见。我和他商量怎么变魔术行不行?”
              巩勇道:“我不信,难道法术可以跟魔术通用?”何健飞道:“你们不信,我就变一个给你看看怎么样?”李老伯从来没见过何健飞变过什么魔术,知道他是唬大家,连忙道:“既是如此,你变出个人给我们看看。”何健飞道:“我正想变个仙女出来给大家看看,徐传,作法!”徐传正在一边莫名其妙,一听何健飞叫他,生怕叫他扮仙女,连忙后退道:“不,不,师兄别开玩笑。”李老伯哈哈大笑道:“你看人家还不肯配合呢!”
              何健飞笑道:“我一个人也成。”说着捡起一块小石头往树上掷了过去道:“仙女还不现身,更待何时?”只听树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阿唷!”刘灿利大吃一惊,喊道:“女鬼呀!”霎时,众人都吓得脸色发白。何健飞猛敲了刘灿利一个响头道:“是仙女,不是女鬼,你明摆着跟我作对。”只见一位少女从树上轻轻跃下,含笑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大家,笑道:“原来师兄早就看见了。”何健飞笑着,合掌道:“万物灵慧,始源五台,五台山智能大师弟子何健飞。”那少女知道规矩错不得的,也忙回礼道:“大慈大悲,南海普陀,普陀山灵清师太弟子巧儿奉师父手谕,特来协助师兄。”
              原来是同道中人,徐传也忙上前见礼,笑道:“原来是师妹大驾光临,我还以为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师妹远程而来,辛苦么?”巧儿笑道:“我就在你们旁边那所大学读书,近得很。”徐传笑道:“那也算是辛苦了。”陈老伯嗔道:“我不是从更远的地方跑过来,又没见你慰问我?”李老伯忍不住笑了起来,刘灿利走上去拍拍徐传肩膀道:“老兄,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也不用这么急着表露心迹,原形毕露啊?”
              “哄”的一声全部人都大笑起来,徐传红着脸辩解道:“不是……我只是纯粹的关心而已。”巩勇也走上来搭住刘灿利的胳膊道:“就是嘛,你看灿利多含蓄,不到有把握时决不出手。”“哈”的一声,原来是何健飞也忍不住了。刘灿利狠狠瞪了一眼巩勇,窘道:“你还是不是我哥们?”何健飞接道:“还是巩勇老练,鹬蚌相争,他就可以渔翁得利了。”巩勇想不到最后反被何健飞摆了一道。
              李老伯见难得至极的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连环套局面已经形成,不禁哈哈大笑道:“算了,巧儿姑娘,我们正要分组,你就来我这组吧,免得那边三条大色狼在虎视眈眈,我这边总算好一点,只有一条。”
            话音刚落,除了狼狈不堪的何健飞以外,几乎所有人都笑倒在地。树上,一个白衣的女孩坐着,静静望着下面欢笑的人群,半晌,幽幽叹了一声:“是你逼我的,何健飞,是你逼我出手的。”
              话说何健飞七拐八拐带李老伯和巧儿来到图书馆的古籍文献室里。李老伯道:“来这儿干吗?”何健飞道:“谭星莞生前不是文学社的社长吗?他也在那首诗中明确提示了我们,‘红楼之国何多姝’,所以现在我们就去找‘姝’也就是美女的意思。”李老伯道:“我听不懂你这大色狼究竟在说什么?”巧儿笑着插口道:“我猜师兄的意思,必定是谭星莞借用‘姝’这个词来指代有价值的东西吧?”何健飞白了李老伯一眼:“看,比你小四、五十岁还强过你。”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5楼2013-08-22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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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巩勇连忙道:“大师,道长,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戒忍大师呵呵笑道:“问即是不问,不问即是问,全凭心而已,施主有何问?”巩勇道:“我们不懂什么抓妖降怪的,现在学校乱成一团,我想请大师道长恩准,我们先回学校。”天机道长一听,忙道:“这万万不可。两位施主都是劫数中人。劫数未过,若贸然回去,不但无法挽救,反而事倍功半。至于学校问题,我们已经委托了劫数外人李老伯暂时掌管一切。你们尽可放心。”巩勇还想说什么,刘灿利笑道:“难道‘校园双雄’还比不上我们?”
                戒忍大师对何健飞道:“你可知道我们为何聚集在此?”何健飞连忙出班道:“弟子愚钝,恳请师叔指点迷津。”戒忍大师道:“不怪你。不要说你不知,就连这里所有人都不知。这其中缘由还得追溯到你师父在世时。”听到提及师父,禅月大师、何健飞还有五台山的弟子都连忙跪了下来。戒忍大师道:“当年智能师兄曾经夜观天象,说‘佛道将有一大劫’,这段缘故大家都晓得。但是佛道将有什么劫,师兄始终未能悟出,却因殚竭精力而最终圆寂。他在圆寂前亲口对我说偈道:‘七道轮回,樱花厉魂。’然后含笑而去。老衲始终猜不透其中玄机,直至天机道长来访。”
                说完目视天机道长。天机道长先让禅月大师等起来,才开口道:“大家都知小道山中有一天象仪,能够测五行之道,天象地仪,前几天,天象仪东方的龙头突然汩汩出水,小道作法,结果发现水中映出的都是飘飘扬扬的樱花瓣。”何健飞心中猛地一跳,殿内顿时一片惊讶声。天机道长又道:“小道知道事不寻常,立即派人下山,四处询问,终于在五台山上,禅月大师说他的师弟何健飞借了紫金钵去学校镇压一条小路的冤魂。而那条小路名字正是‘樱花路’。小道觉得不太妥当,就找了戒忍大师商议,因此把各位邀来。”
                戒忍大师接道:“我听了天机道长叙述,才恍然大悟,原来智能师兄所悟出的劫正是指樱花路。”孤星寒见何健飞站在一边呆呆不语,忍不住问道:“师伯,究竟佛道两门有什么劫数,值得如此兴师动众?”戒忍大师道:“这些事情历来视为两门大忌,怪不得你们不知。话要从清朝末年说起,因为天象大乱,妖魔丛生,我们佛道两门尽数出动,挽救苍生。当时的少林方丈悟真大师和龙虎山玉顶真人在追杀一千年厉鬼之际,途遇一女鬼正趴在一个商人身上吸血,两位前辈因为追心迫切,并没有问缘由,径直将那女鬼打得魂销魄散。后来,那商人来访,他们才知道那天商人因为中了尸毒,那女鬼本是他以前的妻子,不忍心见他死,于是伏下身来为他吸毒。悟真大师因为是自己下的手,追悔莫及,跪在佛像前忏悔。谁料当他跪下的时候,整个大殿突然猛烈摇晃,外面下起大雨来,悟真大师知道这次连天理也原谅不了他,于是吩咐弟子架柴自焚,圆寂前念偈道:‘百年之后,佛道遭劫。有缘及此,善自珍爱。’玉顶真人也在同一天坐化了。所以这一年当有此劫。”大殿内顿时一片惊叹声。
                孤星寒连连向何健飞使眼色,何健飞会意,无奈只得出班道:“弟子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大师说已经悟透了偈,后一句指樱花路已明确无误。但是前一句道:‘七道轮回’,佛家经典中向来只有‘六道轮回’,如何会有第七道?”戒忍大师笑道:“有有!这是你们的修行尚且未能洞悉其中玄机。你们可知天地间有多少种类?”孤星寒抢先答道:“佛、神、仙、人、魅、鬼。”戒忍大师摇头道:“还未尽全。且不论魅又分为树魅、草魅、畜魅等。就是鬼也有六大类。”孤星寒道:“鬼怎么分?千年老鬼?无头鬼?吊死鬼?”戒忍大师道:“所以说你们还未尽知。不但世间人畜植物可以修炼,便连鬼也可修炼,方可体现上天好生之德。一般的未经修炼的鬼,便是我们经常意义上的鬼了。每个鬼均可选择是否修炼,时间五百年,若五百年后未修成正果,则魂销魄散。五百年后若通关,称之为‘怪’,再修炼上一层,为‘魔’,再上是‘妖’,后面依次为‘精’、‘灵’。若修炼成灵,则可以直接位列仙班。但是,鬼的修炼比人畜的艰难得多,且一旦不成就必须粉身碎骨。这些便是师兄所指的第七道。”
              一刹那,整个大厅人声鼎沸,人们都惊异了,戒忍大师无端端搬出这套理论来,岂非暗示那樱花路上的鬼非妖即魔?果然,天机道长道:“我和戒忍大师夜算八卦,樱花路上怨气的确非同一般,恐怕到了七月十四,就是孙中山先生也压不住它了。那鬼已经达到了妖的修行。”何健飞抗声道:“但是当日师父曾对弟子明言,无论任何生灵想要修炼,都必须持心恒静,冤鬼心中满是怨气,如何修炼?就算成了正果,如果不能平除邪念,所有功力也会消失殆尽。大师和道长所说岂不是自相矛盾?”谁知戒忍大师长叹一声道:“这就是智能大师至死未悟出的谜。”何健飞一听是师父的名,全身一颤,师父的算命百分之百准确,即是说,那女鬼是妖无疑了。
                戒忍大师望望四周,喧闹的人声突然全部寂静起来了,戒忍大师道:“既然是妖,佛道两门当全数出动,我跟天机道长已经商定,选择吉日迎请佛道圣物出来降妖。但是,现在另外有一件事不得不为,听孤星寒所说,还有一个奇异的鬼体,似乎是一个棍子上面挑着人头,是那女妖的帮手,必须先去掉它。劫数未完,只能派福源深厚之人前去。”说完,目视何健飞和孤星寒,两人会意,齐齐跪下道:“弟子领命。”天机道长道:“好,孤星寒,我赐你七星龙泉剑!”戒忍大师笑道:“龙泉剑既出,普陀金莲恐怕也不甘寂寞。只不知普陀山舍得么?”玉清师太笑道:“这是荣幸,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天机道长道:“好,孤星寒,你带他们去吧。”
                “好!”戒忍大师突然站起,声如洪钟:“所有弟子听命,速去拿本门宝物,三天后齐集东方,布阵擒妖!”巩勇和刘灿利对望一眼,抢出来道:“请大师和道长放我们回去。”天机道长长叹道:“天命如此,你们去吧。既然这样,徐传、巧儿,你们也跟着去吧。”
                孤星寒七拐八拐带着何健飞他们来到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刘灿利不解道:“不是说拿宝物吗?来这里干什么?”孤星寒道:“宝物就在这里。”突然朗声向四周吟道:“土是母,发金芽。”“嚓”一声地下室所有蜡烛突然点亮,两排金红色朱红高烛,照得跟白昼一样。巩勇他们这才看清原来前面是一个雕着八卦的大铜门,门上有一把沉重的大金锁。“金生神水产婴娃。”门上的八卦缓缓转了半个圈。“水为本,润木华。”“哐啷”金锁自动开启,掉在地上。“木有辉煌烈火霞。”大铜门慢慢地向两边敞开,里面射出刺眼的白光。孤星寒再无迟疑,跪下道:“终南山弟子孤星寒有请七星龙泉剑出关。”何健飞、徐传、巧儿也跟着跪下,巩勇和刘灿利忙乱了一阵之后,也决定跪下。只见中间的槽内升起一把浑身闪耀着白光的长剑,缓缓向孤星寒飞去,孤星寒起身握住。剑身褪去白光,巩勇他们才看见那剑原来是一把青铜剑,剑上雕着九条金龙,剑侧有两个凹槽,槽内刻着北斗七星的标志。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9楼2013-08-22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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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星寒笑对巧儿道:“龙泉剑出来了,师妹,接下来要靠你了。”巧儿笑着道:“没问题。”徐传看着他们,突然一阵心酸。巧儿站在八卦图前,取出两块木头,把一块木头放在地上,用另一块木头在上面用力摩擦。刘灿利奇道:“干什么?别告诉我你要钻木取火啊?”巧儿笑道:“你说对了。”忽然提高音量道:“钻木若能生火,淤泥必生红莲。”“唿啦”一声,那块木头上果然冒出火苗来。与此同时,地面上突然裂开一个坑,里面金光万道,巧儿下去捡了某样东西上来道:“普陀金莲出来了。”巩勇忙抢上去看,只见只是几粒黑黑的小圆点。巩勇道:“不是说金莲吗?怎么变成了芝麻?”孤星寒道:“别乱说,那是金莲种子,巧儿,交给何师兄吧。”何健飞接过笑道:“这下我宝物最多了。”
                  六人回到大殿,向戒忍大师和天机道长道别。正在这时,禅月大师向何健飞使了一个眼色,何健飞会意,告退来到内殿,禅月大师对他道:“三天后的布阵你是否要去?”何健飞摇摇头道:“那是前辈们的事,我修为不高,不要反倒拖累了他们。”
                  禅月大师暗暗点头,突然提高音量道:“何健飞,师父有遗旨给你。”何健飞一愣道:“师父不是早已仙去了吗?”禅月大师面无表情道:“何健飞接遗旨。”何健飞连忙跪下,禅月大师递给他一封信,上面写着“何健飞吾徒于零一年六月二十八日亲拆。”何健飞轻轻打开,上面写着:
                健飞吾徒:
                  吾早于十几年前夜算天数,得知田音榛必将早夭。为人子弟,宁不痛乎?奈天数耳。
                  冤鬼路妖孽不净,必起风云。此为你劫数,凡事望勿推辞,全始全终,劫数完后,自有正果。切记!珍重!
                智能
                九六年
                何健飞抬起头一片茫然:“我的法力那么低,若是进了阵,必死无疑。师父如此说,是否我大限已到,这就是劫数?”禅月大师连忙喝断道:“不要乱说,佛门中从不忌讳圆寂。师父这样说,自有他的用意,你照着做就是了。”何健飞紧紧盯着他道:“大师兄,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劫数?”禅月大师却别转头道:“你还不出去么?他们都等急了。”何健飞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缓缓吟道:“天生异象,观音伶仃。”再也不发一言,掉头而去。禅月大师最终忍不住泪盈眼眶,当年师父曾经跟他说过:何健飞天资聪颖,恐怕瞒不过了。他转过身来,望着何健飞渐渐远去的背影,低低地道:“师弟,不要怪我,要怨就怨你的命吧。”
                  六人连夜赶路,终于赶到了学校。从外表望过去,校园仍是一片宁静安详,并未有什么异常。刘灿利吁口气道:“幸好没事。”话刚说完,何健飞把一滴牛眼泪弄到他眼里,霎时,眼前的天空完全变了个颜色,灰蒙蒙的,校园里不断有浓黑色的气云向上生,在上面形成一朵无比壮观的蘑菇云。同时耳边隐隐传来一些飘渺颤抖的哭声,好象是:“我要投胎。”“我要附身。”孤星寒道:“现在鬼气已经非常严重了,校园已经整个被鬼化了。我们进去可能有点困难。”他带来的五行罗盘针到处乱转,已经失效了。巩勇连忙道:“那孙中山铜像呢?”巧儿指给他看,在东边还隐约有一个白色的小亮点,孙中山的正气也只剩下那么一点了。
                  何健飞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现在最紧要是要跟李老伯他们会合,调查一下学生的情况。虽然现在是暑假,人不多,但是也不会少到哪去,只要人心不乱,一切就好办。徐传,你带他们去孙中山铜像那里,我和孤星寒则四周围转转,吸引鬼气,掩护你们。”徐传再不犹豫,说声“好”带着其他人往校内冲去。
                  何健飞对孤星寒道:“虽然说四处转转,很有可能被那个冤魂跟上来,我曾经跟那个冤魂交过一次手,仗着宝物还可以镇压,头痛的是那个女鬼,法力非同小可,如果遇见了,没那个女鬼便罢,有的话一定要尽快逃离。否则就是龙泉剑也救不了你了。”孤星寒点点头道:“多谢吩咐。”二人于是拿出各自宝物,大摇大摆进去了。
                  两件宝物的光华立刻引来众多鬼气围逼。徐传他们趁机悄悄进发。
                  不多时二人来到岔路上,何健飞道:“你进左边,直通樱花路,我走右边,北上‘哥哥道’,这样两大怨气集中点都可以被引走。”孤星寒依言进了左边。久闻樱花路冤气深重,孤星寒还不大相信,进去之后才明白为什么何健飞对它讳莫若深。路上全部都是翻卷着的愁云黑雾,三米之外的视野非常模糊,看上去简直不是人间,而像是鬼界。一阵刮地冷风吹来,卷起一些破碎的花瓣,孤星寒突然全身打了个寒战,连忙把龙泉剑抱在胸前。
                  眼看樱花路就快到尽头,一路上却平安无事,孤星寒暗暗奇怪,鬼气如此之重,一定有冤魂游荡,为什么他一个都见不到?还是何健飞诓他,这里原本就是这样?不知怎的,孤星寒忽然想起徐传来,想起他的发疯,想起他在“哥哥道”上的遭遇。棍子?手表?孤星寒瞬间全身顿起鸡皮疙瘩,难道说危险来自……孤星寒不由放慢脚步,缓缓抬起那只跟徐传一样光滑一样清晰的法界手表,表带上渐渐映出后面一览无遗的景色。没有?孤星寒一怔,放下手表,却没有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樱花路的出口已经触手可及了,孤星寒再无犹豫,果断地把龙泉剑从胸口放开,剑尖指地,霎时,在那柄雕着九条青龙的剑身上,歪歪曲曲地映出了一头飘散的长发。
                  “九龙回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孤星寒本能地向后挥出了龙泉剑,“砰”正砍在了那根棍子上。张君行本来打算在樱花路出口处干掉孤星寒,千防万防,防过了他的手表,可他却没有料到龙泉剑也有这个作用。可是最吃惊的不是他,当孤星寒发现那所向披靡的龙泉剑砍在那根棍子上居然连一点缺口都没有,心胆俱裂,“……跟那个冤魂交过一次手,仗着宝物还可以镇压,头痛的是那个女鬼,法力非同小可,如果遇见了,没那个女鬼便罢,有的话一定要尽快逃离。否则就是龙泉剑也救不了你了。”何健飞的嘱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孤星寒知道这次难逃一死,原来师父口中的血光之灾竟是由他而起。他咬破舌头,喷出一口鲜血在剑身上,然后拼尽全力把它往孙中山铜像处猛力一掷,龙泉剑象一道破雾闪电般呼啸而去了。


                IP属地:上海20楼2013-08-22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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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张君行怪笑道:“不愧是道家第一弟子,死到临头,还想着保护那把烂剑,照我看,你比那把剑有用多了。”头上的一束头发忽地卷起,狠狠勒住孤星寒的脖子,孤星寒再也把持不住,“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喘息着道:“你不用多说了。怪我太过轻敌,你不要自以为有那个女鬼撑腰,就可以天下无敌,告诉你,道家宝物还多得是!”张君行道:“好!够爽快!我也正喜欢这样的人,就成全你吧。”头发倏地拉紧,孤星寒大叫一声,眼白乱翻。
                    “金莲烈焰,生生不息。”前方突然出现了万朵金莲,恰如流水般婉转迩来,将整条樱花路罩住,眼花缭乱中,孤星寒只觉有人把他猛力一拖,张君行咬牙切齿道:“何健飞,又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原来何健飞走着走着总觉得不放心,孤星寒虽然说是道家第一弟子,但是很少出去实践一下,就算有也是一般的鬼魂,不堪一击,临敌经验不足,难免会轻率大意,倘若让张君行干掉了他,我们必定士气不振。想到这里,何健飞转身想樱花路奔去,果然刚好救了孤星寒。可怜孤星寒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人事不省,半晌才回过神来。
                    孤星寒见是何健飞,脸部微红,嗫嚅道:“我……我方才太过大意……”何健飞一摆手道:“不用自责,现在非常时期,那女鬼自然跟在张君行后面。我已用金莲幻象迷惑住它,接下来我们要尽快赶往孙中山铜像处,否则,金莲幻象一除,我也敌不住它。你现在觉得好些了么?”孤星寒此时全身伤痛,但明明是他延误时机,现在哪敢说不好,咬着牙道:“没什么大碍,师兄说得是,我们快赶过去吧。”
                    正要动身,孤星寒忽然“咦”了一声道:“师兄,你看,那是什么?”何健飞循声望去,在孤星寒身上沾满了很多木屑碎片,何健飞拿出一张试冤纸往上面一压,纸立刻变成了黑色。孤星寒道:“肯定是那冤魂的,我刚才用龙泉剑猛力一劈,就弄下这么多碎片来。不对?!我明明看见那把剑砍上去一点缺口也没有。这……到底怎么回事?”何健飞道:“你可看清了它的真面目?”孤星寒摇摇头道:“妖雾弥漫,只知道一个棍子加一个人头。”木屑、碎片?何健飞一发呆,愣愣地站着,脑海里的思绪却飞快地闪过,从一开始的“哥哥道”的疑点,到棍子的初现,何健飞不由喃喃地念道:“红石顶,哥哥道,哥哥道,红石顶,樱花路……”孤星寒又惊又怕,他自见了这冤魂以来,就觉得凭这两件宝物,也未必能收伏厉鬼,难道说,师父是叫他来送死的么?如今一直淡然自若的何健飞突然变成这样,想到这里,不觉头皮发麻,道:“师兄,你怎么了?”何健飞“啊”了一声道:“我居然一直没想通这点。我居然一直没注意到哥哥道和红石顶的关系。”孤星寒莫名其妙道:“他们有什么关系了?”
                    何健飞缓缓道:“我已经知道了那根棍子的真面目了,我一直不信,却最终证实是这个结局。所有的谜都解开了。又是一桩惊天的内幕!”孤星寒大喜道:“你知道了?它是什么东西来的?”何健飞道:“它是……”突然脸色一变,惊叫道:“不好,这样说来,李老伯和徐传那里危险至极。快走!迟了来不及了!!”孤星寒吓了一跳,尽管不明所以,也忙在后面紧紧追赶,一边喊道:“会不会有血光之灾?”何健飞一边飞奔道:“只要孙中山铜像不倒,他们就暂时没有危险。”这句话说完,何健飞突然停住了,孤星寒收脚不及,直撞上去,问道:“为什么不跑了?”但他马上住口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远处,眺望远方,面带微笑一身雍容的孙中山铜像在烟雾中缓缓倒下了,带着几百条人命的希望和寄托,带着一百年来的繁华茂盛,带着几代人的悲欢离合,缓缓倒下了。远处,清晰地听到一片恐慌的尖叫声。
                  孤星寒全身寒战,舌头麻木,望着那渐渐不见的熟悉的慈祥面容,面如死灰。何健飞再也支持不住,“咕咚”一声瘫倒在地上,绝望地指着道:“完了,彻底完了,这次真的彻底完了!”说完之后,不由吐出一大口血来。他自认猜到了这次事件的最后结局,却还是算错了一步,致命的一步。“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服‘校园双雄’,我也总是慢你一步,倘若我这次先去,也算是赢你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让我和阿强下辈子做一对亲兄弟?”李老伯的笑容在他面前一瞬即逝,何健飞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筒,抽出一块白布,在那上面艰难地蘸血写道:“情况有变,无力挽回,各自逃生。凶手是……”孤星寒突然大叫道:“师兄,快看!那是什么?!快看!!”何健飞连忙仰头一看,只见烟雾中闪现一个亮点,迸发万道光芒,孙中山铜像倾斜到离地面还有两公尺时,竟奇迹般地停下了。孤星寒大喊道:“是龙泉剑!是龙泉剑!我认得出,那是龙泉剑的光芒!”何健飞瞿然注视道:“是阿强!只有他才有这份功力撑得起铜像。”孤星寒刚想问:“谁是阿强?”何健飞已发疯般地冲过去了:“现在还来得及,只要阿强能够撑到我们赶到,一切就有挽回的机会。”
                    那边一片凌乱,徐传和巧儿嘴带血丝,很明显受了内伤。刚才一股强大无比的怨气突然袭击过来,然后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铜像已经倒下了,李老伯等三人也全身剧痛,不由倒在地上,在此千钧一发之刻,阿强用孤星寒掷来的龙泉剑撑住了行将倒地的铜像,他也很明白,只要铜像不倒,希望就会存在。谁知事与愿违了,本来阿强以为厉鬼再无功力发出攻击,但是又一股怨气波冲到,阿强只觉魂体被什么狠狠一撞,心下叹道:“终究还是来不及。何健飞,你究竟在什么地方?”李老伯大喊道:“阿强,危险!快回来!”阿强不由回头淡淡一笑,李老伯一看这笑容,就如他当年知道自己必须回到那座荒芜的废庙中一样,没等他反应过来,阿强已经用命令式的口吻对他道:“我还撑得住一会儿,快带他们与何健飞回合。”李老伯知道它准备以全身功力抵住攻击,惊怒道:“不!不要!!你不要每次都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凭什么我要受你摆布?要死一起死!”阿强万料不到李老伯居然跟他反目,怔了半晌道:“凭什么?就凭冤鬼路是因我而起的!”“不!”两人从天而降,李老伯大喜:“何健飞?!你这个混蛋终于来了。”何健飞迅速闪到阿强身边,道:“放下铜像吧,我已经找到了它的弱点,也知道了它的真面目。棍子的噩梦就要过去了。我只想告诉你,冤鬼路是因你而起,但樱花路却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就算没有冤鬼路,樱花路迟早也会出现的。”阿强一愣:“棍子的真面目?”“哗啦”一声,铜像最终缓缓倒在了地面上。
                    孤星寒见巧儿受伤,连忙跑上去心痛道:“巧儿,你怎么样了?”巧儿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声如游丝地道:“我……我好难受……”徐传看到这个情景,再也看不下去,忍住泪水把头偏往一边。李老伯在那边一连声地问真相是什么,何健飞朗声道:“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一个内幕是:我们这里有内奸。”一石激起千层浪,徐传第一个激动地跳起来道:“什么?!是谁?怪不得我们一出校园就受到阻击,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那冤魂怎么可以这么精确地得知我们出去的路线。到底是哪个家伙?”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1楼2013-08-22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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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强问道:“那个内奸现在在哪里?”何健飞道:“既然是内奸,肯定知道我们行动的全部过程,而知道这一切的人现在全都集中在这里,当然内奸也肯定无疑地在现场,在我们这群人当中!”李老伯忙道:“何健飞,你话不要乱说,他们都是同生死、共患难,一起爬过来的人,难道还不值得相信吗?”何健飞冷冷而笑:“正因为我们太过相信他了,所以迟迟没有怀疑到他,才让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李老伯,为什么问到这个问题,你会这么紧张呢?”李老伯气得倒抽一口冷气,不再说话。徐传颤声道:“难道说,内奸是李……”阿强抢先喝道:“住口!”李老伯已经暴跳如雷道:“就算你们每一个都有嫌疑,我都不会有嫌疑!!”何健飞道:“这话没错,除了我、李老伯和阿强前辈,你们每个人都有这个嫌疑,都有这个能力。”徐传睁大两只眼睛道:“我也有?”何健飞道:“不错,你更有能力当那个通风报信的人,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打不过它?”徐传当即哑口无言。孤星寒连忙上前打断道:“但是我和巧儿又不是你们学校的人,跟那个冤魂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也会有嫌疑呢?”何健飞道:“正是如此,你们两个人的不在场时间最多,证据最充分,尤其是你。”巩勇苦笑道:“不用说,我和刘灿利肯定逃不掉的了。”
                      李老伯老大不耐烦,道:“小子,你到底知道他是谁吗?不要在这里瞎搅浑了。”阿强却淡淡一笑,他知道何健飞其实是在打张君行的心理战术,逼它停止攻击,再逐一击破。果然,冲击波越来越弱了。何健飞道:“我如果现在说出他是谁,他肯定不心服,百般狡辩,所以要真正揭开他的假面具,首先必须揭开那根棍子之谜。”李老伯道:“对了,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要用一个棍子挑着头颅走路?一般的鬼走得都比它快。”何健飞道:“那根根本不是棍子!”说着望了望周围惊异的面孔,才缓缓接下去道:“比如我们中国,在古代,兵荒马乱的时候,经常有人死,没家属的或者曝尸荒野,或者胡乱掩埋,有家属的,因为无法拿出丧葬费,就想尽办法用其他形式代替。所以,产生了很多奇形异状的鬼体,也往往因此而获得比一般的鬼更大的法力,甚至作为一个独立的派别存在于这世上。”李老伯道:“什么叫‘比如我们中国’,我们这里不就是中国吗?”何健飞道:“因为我将要讲到的不是发生在中国的事,而是发生在一衣带水的邻邦日本。在昭和十年,日本普遍大饥荒,那时候,很多农村的家庭为了节省人口吃饭开支,通常将那些刚出世的孩子溺死在水中。人们可怜那些还没享受到生活的孩子,于是用木头做成跟孩子一样的小木偶,放在寺庙中为他们祈求冥福。这种形式被作为一种祭祀的替代品保留了下来。后来,到了二战,死的人更多,而且大多不是孩子,都是壮年人。如果做木偶的话,因为成年人的身形比小孩子要大得多,这样要消费很多木料。而且按照传统,成年人的骨灰是要保留下来的。于是,人们改变过去的做法,做了一个中木偶,把里面挖空,再把那个死的人的骨灰装进去,供在自家的神台上,以代替坟墓。日本法术界称之为‘人躯鬼心’。而且,这种鬼形只在日本出现过,还没有在其他地方存在的历史。张君行目前的形态就是一个木偶,只不过,它的下身稍微纤细,又有妖雾弥漫,所以看起来象一根棍子挑着一个头颅一样。张君行已经死了,他不可能自己将自己的骨灰装进木偶里去,所以它一定还有同党。而它的帮手就是一直潜伏在我们当中的内奸!”
                    说到这里,何健飞慢慢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在了刘灿利身上。刘灿利一张脸变得雪白:“你是说内奸是……我??”随即疯狂地叫起来:“怎么可能?我又不会做木工!!”徐传抢上一步说道:“可是你可以叫别人做。”刘灿利一愣,的确,这个反驳几乎没有任何力度。李老伯脑子里乱糟糟的,刘灿利,张君行,他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两者之间画出一条线来。刘灿利呆呆地望着何健飞。刹那间,只听何健飞用低哑的声音问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惊异无比的话:“告诉我,巩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巩勇?!巩勇!是巩勇!所有人都惊呆了。刘灿利艰难地扭过已经僵硬的脖子,巩勇不知何时居然到了他后面。刘灿利一愣,又大叫道:“更不可能是巩勇,他是学生会主席啊!他有什么理由残害我们的同学?!”没有人理他,大家都静静地望着巩勇,只有何健飞用依然低哑的声音接道:“是啊,巩勇,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这样做?”巩勇站在那里,脸上出奇地平静,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何健飞,缓缓道:“学长,不可否认,我的确在日本留过学,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帮张君行的证据。每个人都有可能阅读到关于这类的书籍。”何健飞叹口气道:“我早知道以你的性格,是绝不会轻易服输的。好,你要证据是吗?我就给你证据。我一开始见到你时,当老何向我介绍你时,我就隐约觉得我好象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一样。但是当时我想不起来,可是后来我又想起来了。那是在去年的校报上,那时我大三,你才刚刚进来,校报上的勤工俭学的贫困生资助名单里清晰地印着你的名字。一般人都是在攻读完大学之后或准备攻读大学之际,前往外国留学,你却反其道而行之。穷得连学费都交不起,连生活费都要人资助,却有能力去日本留学。当然,你可以反驳说,你可以半公半读地去,但是依照那样的水平,你连车船费都出不起。我于是秘密托了人去日本调查,调查的结果是你根本就不是在日本留学,而是寄居在日本。你在两岁时被抱到日本交给你姑妈抚养,小学,初中,高中,你的成绩都异常优秀。然而到了考大学那刻,你放弃了东京大学送来的免试保送书,放弃了50万日元的奖学金,不顾你姑妈他们苦苦的劝戒,只身来到中国,并且指定要考这一所学校,宁愿过靠资助的生活,这对于自尊心很强的你真是不简单。不过,那时我虽然对你起了疑心,但是真正让我开始确定是你在弄鬼的时候是在我得知那个冤魂是张君行之后。张君行被埋葬在了红石顶。要获得他的骨灰,只有上红石顶。但是通往红石顶的路已经被封掉了。我正因为总是找不出怎么去到红石顶的方法而被你牵着鼻子走。”


                    IP属地:上海22楼2013-08-22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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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何健飞犹豫了一下才道:“好,我告诉你。但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相信。在我第一眼从乾坤镜里看到你时,就已经认出你了。我对你的背影和身形实在是太熟悉了,不可能会认错的。可是当时我仍极力说服我自己那个不是你。后来我一次次在樱花路出生入死,一次次在张君行面前失手,但我始终没有死。我是你们的最大威胁,我还活着,这本身就是对你是女鬼的最有利证明!还有张君行临去前的话,那么明显的暗示谁都听得出来。我所能推断的都告诉你了,轮到你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世上?为什么不回到你应该回到的地方去?”
                        “滴答”一声,一滴露珠悄然落在草叶上。田音榛的脸上缓缓滑过两道清亮的痕迹,她哭了,阿强看着,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也是这般的景色,冬蕗含泪问出了一句发自她内心底一直震撼他的问句:“难道爱一个人是有罪的吗?”阿强实在不忍再观看这出人间惨剧,一转身附在李老伯身上。田音榛道:“为什么要留在这个世上?原来你的愿望便是不让我再留在这个世上。”末了,又听她轻轻吟道:“我等你在淡淡的樱花下,你说你喜欢这飘飘扬扬的樱花。那天的樱花好美啊,比那年我们去日本看到的还美。我身子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很清晰地看得到我留在土地上的血迹,一大片一大片的,染红了半条樱花路。我看着你抱起我的肉体放在花棺里,然后慢慢放入那个深不见底的坑中,再一捧一捧黄土地将它填满。可是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足迹消失在雪地上。没有理由没有话,任我无边无际地牵挂。你填完它之后就毅然走了,就象当初来调查一样坚决。我倚在那棵树上,好想你回头,再望多你一眼,但是你的头始终没有转过半分。樱花落得更多了,一整个天空都是。我突然觉得失去了好多好多,多到了我失去了转世的资格。那晚我就在树上痴痴地等了一夜,傻傻地想我到底没有了什么?生命吗?灵魂吗?没有了不要紧,投不了胎也不要紧,我可以永远守护着这条路。可是当一对对爱侣在我面前依次经过时,他们甜蜜的话语不知为什么却象锋利的刀剑,一下一下地刺入我的心里,好痛好痛,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是那种痛入骨髓的痛,细细的,绵长的,不断在我心中游走,我才突然彻底醒悟我到底失去了什么。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忽然变轻起来了,轻得简直风都可以吹得走。从此,我就日日夜夜飘在那棵树上,等我失去的东西回来。等啊等,花儿落了又开,鸟儿走了又来,却始终没有看到他。于是,我天天在唱歌,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校园的噩梦,只是为了能召唤挽救我的灵药。我不想永远失去,我只有拥有。终于,我看到了你,好灿烂的笑容啊,跟那天简直判若两人。身旁还跟着一个小仙女,又跳又笑的,那一刻,我真的愣了,愣了好久好久。我真傻呀,时光怎么可以倒流呢?失去的又怎么能要回来呢?……”
                        旁边的乾音真人听着,总算听出一点头绪来。田音榛是佛门弟子,本身已有根基,悟性甚高,而当时冤鬼路的冤气还未完全清除。在仇恨的驱使下,在某种巧合的情况中,她偶然将自身本有的法力实现了跟怨力相融合的情况,以致达到了妖的境界。但是对于田音榛的恨究竟是什么,最清楚的除了何健飞外,不外乎是李老伯。当时何健飞曾亲口对他言道:“我不想再到樱花路去,不仅徒增我伤心,还会骚扰音子芳魂。”说完之后,何健飞就找个借口去到分校区学习了,一直到实习完才回来。谁知田音榛却误会了,不单如此,还以为巧儿和何健飞好上了。
                      深知内情的李老伯刚想出面澄清,何健飞已经一挥手打断了田音榛的叙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来就是要和你做一个了结的。”何健飞举起那个状如戟叉的物体道:“我今天——在你面前——实现当初的誓言!”田音榛愣愣地看着。只见何健飞毅然举起那只拍在石碑上的手,狠狠往那物体上拍去。掌起落处,那个物体顿时断成两截。周围人群一片惊讶声。何健飞又托起那舍利子给田音榛看,然后突然握成拳状。当他放开拳头时,里面只有一堆浅黄的碎末。何健飞缓缓吟道:“物在人在,物亡人亡。人在物在,人亡物亡。”田音榛看着,早已抑制不住泪流满面。思绪又飘飞到那个遥远的白雪中。
                        “健飞啊,音榛啊,为师现在给你们各自一件宝物,以后遇见妖怪就不怕了。音榛的是降魔杵,健飞的是舍利项链。”才七岁的田音榛嘟起小嘴巴不满道:“我不要啦,师父,你好偏心哦,给师兄这么漂亮的项链,给我就这么大又这么丑的东西。换过来嘛,师父。”何健飞也鼓鼓道:“我不要小女生戴的东西。我要降魔杵。”智能大师“呵呵”笑道:“师父才没有偏心,这降魔杵是至阳至刚之物,必须由至阴至柔之人才能用。所以你和师兄必须掉过来。”说完见田音榛的小脸上仍是一片茫然,笑道:“这些事情你们长大以后就明白啦。现在你们出去玩去。”
                        两人似懂非懂地出来,何健飞道:“你不要不开心啦,我也不喜欢这条项链。但是师父说的一定是对的。我听人家说,师父送给弟子的东西都是很贵的,而且很漂亮的。”田音榛一扬辫子,仰着头道:“那如果不小心掉了怎么办?”何健飞道:“如果遇到妖怪就死定啦。”田音榛道:“那我们来立一个誓,要永远跟宝物在一起。我看人家玩过,好象好好玩的样子。”何健飞一愣:“这个……”田音榛脸上现出了两个小小的浅浅的酒窝:“你怕啦?”何健飞一昂头道:“谁怕了?去就去。”两人于是来到一棵松树下,何健飞拿出舍利项链先发誓道:“我何健飞对天发誓,物在人在,物亡人亡。”说完之后,望着田音榛道:“该你啦。”田音榛笑道:“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知道是宝物先没了呢?照我说,应该这样。”发誓道:“我田音榛对天发誓,人在物在,人亡物亡。”
                        “物在人在,物亡人亡。人在物在,人亡物亡。物在人在,物亡人亡。人在物在,人亡物亡。物在人在,物亡人亡。人在物在,人亡物亡。…………”这声音像是少林的铜钟般悠远不绝,从远古的回忆飘到这里,伴随着漫天的粉红的樱花,共同演绎这不再是浪漫的浪漫。
                        田音榛飘在那里,任泪珠无怨无悔地落下来,低低道:“你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啦。什么都明白啦。‘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背叛你自己’,想不到我临死前对冬蕗说的一句话最后竟应验到我的身上。”何健飞手中突然寒光一闪,李老伯大喊道:“不要——快阻止他!!”何健飞只觉一股大力拂来,本该刺向胸膛的匕首掉在地上。同时,田音榛那冰冷至极的唇已经贴上了他那更为冰冷的唇。迷茫中,只看见田音榛放开他,向葫芦口中的紫光走了过去。空气中又响起了一首歌,仍是那么哀怨和凄婉:
                      就让思念从此毁灭,
                      就让灾难不再重现,
                      当爱变得如此真切,
                      从此魂消魄散在三界。
                        周围响起一片惊叫声。何健飞最终忍不住痛哭失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那漫无边际的樱花在不断地飘着,飘向不知名的远方,而那里,有他的全部生命,全部灵魂……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9楼2013-08-22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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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完了,再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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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居然8楼被吞了。。。那再贴一遍


                        IP属地:上海31楼2013-08-22 01:22
                        收起回复
                          好!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3-08-22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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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想贴实体书版的,不过一来篇幅太长(我习惯校对完之后再贴的,校对狠花时间的),二来对于TINA姐来说这样不公平(如果网上有看了的话谁还去买书呢~),所以估计就算要贴的话也要等一阵子了~
                            现在的话《灵堂课室》吧主贴完了,《魂祭》有人在连载了,所以这里暂时就不贴其他的了~
                            如果说大家想看其他什么的话,留下书名,我校对完后会为大家贴上来的~
                            不过不能保证一定做就是了,嘿嘿~


                            IP属地:上海36楼2013-08-22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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