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芜人间的玫瑰。
顾里将这一切看做是我的错。
她破坏我的人生,只手遮天。当时我的父母像舞台上终于唱累了的戏子,收了摊子准备各奔东西,这钟时候,她若想要我怎么样,真的像喝水一样的简单。
我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予取予求。也许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不管是在当时的高中或者后来的大学,她的脚步便从来没有踏出过我的世界。
女生们围绕着我,用脚踢着我,配合以低贱的口吻,说,“大家快来看看这个杀人凶手啊!”
顾里就在远处轻轻的笑着。
在黑色的巷子里,男学生叼着眼,用淫.秽的目光巡视着抱着书包的我,发出一阵起起伏伏的笑声。这种笑声形成一股强大的电波划过我的脑海,令我几乎崩溃。
流言蜚语和围攻欺负,都是她当时所要的快意恩仇。
她乐在其中,陪伴着我,将我的高中生涯搅拌的有声有色,鲜明精彩的可以去上演任何一部苦情的琼瑶戏。
我无时不刻的想逃离她,她也无时不刻的找到我。她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我,你害死了一条人命,你该死,你干嘛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以看着乞丐的目光怜悯而又悲哀的看着一身狼狈蜷缩在长巷里的我,林萧,如果我是你,早就去死了。
顾里就是这样以如此刻薄狠毒的姿态在我的人生里烙下痕迹。
当时的我发现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火热的激情。像是一切落幕的戏剧,当她踉跄的走到大哥的尸体旁的时候,我恍惚听见一盆冰水哗啦的倒了出来,浇灭了她所有的希冀。
此刻,她像是一只猫一样躺在我现在的床上。
我深吸一口气,却无法让颤抖着的身体恢复镇定。她看起来那么的平静,妖艳的面庞时刻都像在嘲笑着什么,也许是准备着在下一刻对我吐上一口痰。
顾里醒了过来,她盖着我的被子,一手撑着床头坐了起来。我不理她,开始折叠衣服。
床并不高,我坐在床尾背对着她,这样眼角也就不会看到她。
我的脚边是一个灰色的矿泉水纸盒,敞开着,一张张的糖果纸叠了起来,填满了里面的空间。
顾里用脚踢了踢我的背,“这是什么?”
她
将头探了过来,短短的黑发扫过我的肩头,她侧着头,头发也因为重力的改变而缓缓的下垂,落到了白色的床单上,发梢时而触碰着床面,像是在无声的弹琴。
当她以一种沉默的态度看着我,并不是因为无法可说。
相反的,此刻她的脑海里已经瞬间衍生出好几十种无比讽刺的说法,她的犹豫,只是在苦恼着哪一种说话是最能够让我无地自容。
我并不准备回答她。
“你这个变态。”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当她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顾里有这样的能力,让别人只听到她轻柔的仿佛春风的声音,因为在她成长的岁月里,当她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的时候,她就会把这样的调调变成自己最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