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人群围着那个青衣男子,他已经浑身是伤,满身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祁阳的侍卫的。他拿着自己的佩剑继续往帐子走来,满眼的坚定。
三年前他叫我滚,我趁他不备再次吻了他的脸颊,然后含泪背着我小得可怜的包裹离开了住了十八年的中原。我不知道他这三年过得怎么样,我过得不好。当我流落在异国,饥饿到快要死掉的时候,祁阳救了我,他扯着我进了他宽大的帐子里,亲手为我焚香沐浴,擦身穿衣,与我同床而寝,同桌而食。我每天早上都在他怀里醒来,望着他妖娆得不像男人的容貌,想念那个剑眉的男人。每每想到,我就好疼,疼到快要死掉。于是每当这时,我就会钻进祁阳的怀里,吻他的胸膛。
虽然我坦然承认了我喜欢凛寒,由于这个他赶我走,害得我流落他乡受尽苦楚,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喜欢他,从小就是。我弹琴他舞剑,我吹箫他读经史,我喜欢在月光下看着他靠在树上雕刻他喜欢雕刻的东西,他雕刻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十六岁中元节之前,我趁他酒醉吻了他的脸颊,他握住了我的手,口中默念的名字却是舞惊鸿,那个名冠一时的歌姬。我知道,我都知道。那日元宵节满城烟花齐放,城北桥上的我们后看到雀跃楼上那个穿着紫色薄纱的女子,身形曼妙,他不觉呆住了,然后对我说,书黯,天下竟真有如此美貌的女人?我忍着心痛,浅笑着对他说,以义父今日与你将来,如斯美眷,何不早入怀?说中他的心事,他笑了,转头看着我,比我小两岁却比我高的个子挡住了我大半的视线,此时正是烟花绚烂的时候,他说,书黯,你真是我生命中最理解我的人。
而你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