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以置信。』
我喃喃自语地说。
『什么东西?』
『居然对人开枪……该不会是狩猎俱乐部的人误伤到你吧?』

那家伙微微地抖动嘴角。笑了。
『狩猎俱乐部,类似吧,但不是误伤。』
『知道是人类还对你开枪?这不是犯罪行为吗?』
『是吗?只不过是把狩猎的对象从狐狸换成人类罢了。狩猎人类,应该不算是犯罪吧。』
『什么意思?』
『也就是有人专门狩猎人类,也有人专门被人狩猎的意思。』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我猜也是,不过你不需要懂啊。倒是你,真的要替我打针吗?没有喷的液体麻醉剂吗?』
『我很想打一次针看看啊。』
消毒后,我分三次将麻醉剂打进伤口附近。
虽然因为紧张,手有点颤抖,不过总算是顺利完成了这项工作。
『伤口马上就会麻痹了,接下来……』
『你要开始缝了。』
『对。』
『你有缝合的经验吗?』
『怎么可能会有,我又不是医学院的学生,但是基本的缝合血管的知识我还有,我在录像带上看过。』
『知识啊。』

那家伙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从正面凝视我的脸。
没有血气的薄薄嘴唇、凹陷的脸颊、惨白干枯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正常生活的人该有的脸庞,真的就像是一个被逼到无路可退、疲惫不堪的猎物。
可是,只有眼神不一样,虽然毫无表情,但我却能够感受到他生气勃勃的跃动力,这就是所谓的生命吗?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认识任何一个会给我这种印象的人,而这样的一双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我。
『你这个人真奇怪。』
『为什么?』
『你连我的名字都没问。』
『对哦,不过我也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啊,彼此彼此啦。』
『紫苑,对吗?花的名字?』
『对,因为我母亲喜欢杂木和野花。你呢?』
『老鼠。』
『啊?』
『我的名字。』
『老鼠……不太像。』
『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