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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山峦为晴雪所洗,说不出的秀丽,秀丽的如同这赏花女子的容颜一般。梅花朵朵,暗香浮动。嫣紫徜徉花丛,留恋忘返。
月色静好,积雪未消。整个山峰银装素裹,星星点点的光折射到嫣紫的眸子里满是欢喜。
嫣紫穿行于一树树梅花,忽然看到前方梅树下那个此后永生难忘的背影。背影高大,影子却是寂寥的写在地上。那束梅树,明明是将老的姿态,却是虬劲张结,一树梅花凌寒怒放。那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脸忘月浩叹:寂寞啊,寂寞如雪……。这绵长深沉的叹息钩起她心中些许寂寞往事,忍不住也低声叹息。
那个男子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啊——!嫣紫在看到他脸的那一霎那,掩口惊呼。那……那分明不是一张人的脸!似龙非龙,似狮非狮,狡狞异常。她慌忙转身,踉跄着往山下跑去,白色的衣袂旋即消失丛丛梅树融入皑皑白雪。
他怔怔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从自己的视野消失不见,扬起的衣裾宛如刀锋一般,在体内轻轻划过,反反复复。终于自嘲的笑了笑,你看你看,经年,你这张脸又吓到人了,而且是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经年忽又放低声音,可惜……像她那般清尘脱俗的人竟也难逃世俗之见,以貌取人。眼中有难以掩饰的疼痛。
“对……对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抬头,是那个为他容貌所吓而逃遁的女子。嫣紫颇有歉意,大概是想到方才的举动太不礼貌,便折回来道歉。
经年反问,你难道不怕我吗?
嫣紫语笑嫣然,不怕。乍见时只是太过惊讶。
惊讶于我的丑陋?
是。嫣紫淡然答道,可是人的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内在。你看我——,嫣紫伸出她的手让他看。那双手的掌心赫然都只有一条纹路,那是断掌!这双断掌,让我身边的人都离开了我,我依然努力快乐的生活。
经年悚然一惊,随即笑了起来。即便那是张非人的脸,看不出怎样的笑容,嫣紫也感觉到他笑容的灿烂。一如此刻灿烂的梅花,纤尘不染,洁白无瑕。
笑着笑着,那张脸在月色下皮肉竟是一点点的翻卷,剥落,显得甚是可怖。嫣紫花颜失色,生生止住出于本能而欲移动的脚步。终于抬头关切的问,你怎么了?那句话蓦地顿住,展现在眼前的是怎样的一张让人惊艳的脸啊,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眉宇间有隐约的寂寥。
经年低着头不胜萧索的说,我叫经年,本身为年兽,经管年华流转。千年前,我曾发誓,若遇到第一个可以不在乎我相貌的人,我便让他(她)看见我的真面目。然而,时光一年一年的过去了,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经年忽然抬头,望向这素雅女子的目光流转间盈满恬淡的暖意,言语欢喜,想不到,千年后的今天我还是等到了。,
月光骤然黯淡了,二人抬头看向天空:一片黑色的影子渐渐吞噬了月亮,月华收敛,星光熹微。嫣紫自语道,天狗食月。经年的脸色却是为之一变,不是天狗,是凶兽饕餮!劣畜!今天是我巡视天下的时日,它竟敢来捣乱!
经年虚空蹈步,平升至半空中。高声喊道,劣畜,快把月亮给我吐出来。那袭黑影从高空中直扑而下,迅捷无伦。经年侧身闪过,于间不容发的瞬间出指——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