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

　　我从里面爬了出来，举起了双手。眼前这个一身黑色西服的人站到了我面前。周围的狱警纷纷朝我举起了枪。
　　“你们不要吓坏他了。凡事还是按流程来，按规矩来。你说对吧，1024，谭仕先生。”他向周围示意了下，那些狱警中走出一人用枪顶着我的背，其余则纷纷地放下了枪。
　　“谭仕？你难道……”
　　“这是你忘记的东西。”
　　穿着西服的男人说完后向旁边的一个狱警说了一句话，狱警走上前来塞给我了一个名牌。名牌上写着“1024号谭仕”，而上面的照片分明就是我现在的模样。但有点我却一眼认出来了。这个照片的背景并未全部涂蓝。在我身体轮廓旁，露出的一点点的颜色与纹路一眼便知是我家的柜子。而这柜子所反映的场景便是我今早剃发的状况。
　　“这……”还未等我把话说完。穿着西装的男子拍了拍手。
　　“看来谭仕先生经过漫长的努力虽然挖通了前往幸福的隧道，但因为最后还有点未完工，不得不在天亮前回到这，想着晚上再继续向前高歌。不料被我们先发现了。谭仕先生你知道吗？按你现在的处境，我完全可以让人一枪打死你，但是从你这一身整洁的着装，我不难看出，你虽然一心想从这出去，但对这的服饰还是很爱惜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他走上前来，靠近我的耳边。
　　“欢迎回家，蒋健正。”
　　我一动不动地僵着举起的双手木讷在那，看着那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转身离开。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这两天里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理不出一点头绪。但有件事我却是知道的，这杆在我背后顶着的枪不是玩具。并且前面这男人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真相，而他必定知道些什么。
　　狱警用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一路半推半拽的回到了那个本应说好的房间。这时我才突然想起那个矮胖子的事情，那人又会是谁？他为什么要骗我？所以他要和我说对不起吗？墙上的钟已是将近六点半了。平时的此刻我必定还在睡梦之中吧。此时的谭仕又究竟在干什么？思索中，整个房间以及外面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所充斥。随后喇叭中传来那个穿西服男人的声音。
　　“早上好，各位。我们再次迎来了这样一个美妙的早晨。前面我去看了看厨房，今天的早饭又是相当的丰盛。祝各位好胃口，天天愉快。”
　　还未等我来得及打量好周围的场景，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狱警拿着枪示意我出去。我走出了房间。另一个狱警从旁边过来给我带上了手铐与脚链。
　　“好重”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声。两个狱警却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只是瞪了我一眼，便押着我往前面走去。这时旁边的门也纷纷打开，每两个狱警打开一扇门，出来一个人。我知道，他们便是犯人。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如果我是近视的话可能根本分不清他们究竟有何区别。但即使是这样，可能是因为伴随一样的生活模式的碾压，他们的表情与五官也显得那么雷同。无神的双眼中，我读不出丝毫情感。狱警其实也和他们差不多，我看着前面领路的狱警的背影，思索着。
　　来到一个大厅后，我被带到了一张写着1024的桌子上。在坐下的那一刹那，其中一个狱警将我凳子上的带子围住了我的腰间。
　　随后便和另一个一左一右地站到了我身后。我看了看周围，其他的犯人也是如此。我不禁纳闷，这里关的究竟是触犯了什么罪行的犯人？需要如此的兴师动众。在考虑间，穿着白色衣服，带着白色口罩的人拿着推车慢慢走了出来。他们也是两两一组来到桌前，一个放碗，一个往碗里灌食物。我看了眼这所谓的丰盛早饭，无非就是一滩白色的糊状物体和一滩黑色的糊状物体。
　　在勺子和筷子放上的时候，我突然被震惊了。整个大厅传来了狼吞虎咽的声音，这种吃饭的声音我还是第一听到，说这是种发自地狱的咆哮也不为过。
　　我不敢向周围张望，因为我生怕受不了这刺激。紧张和恐惧感让我的胃极度的扭曲，甚至还把昨天的晚饭吐了出来。而在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来拍下我的背，我的呕吐声早被那阵阵令人作呕的吃饭声所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地平息。我看着前面被我的呕吐物所融合的糊状物，恶心之意又涌上心头。幸好那几个身穿白衣的人迅速出来将面前的东西一一收拾走了。
　　腰带被解开后，我站了起来，被他们两位又押着按原来的一前一后的阵型回去。看着前面那个狱警的头盔歪了，我竟说出了声。
　　“前面那位，你的头盔歪了。”
　　突然背后一股刺痛。不用回头，我便知道，那是枪头顶住腰的痛楚。
　　“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这吃饭还吐了。吃惊了下。”
　　在她的回答声中，我才发现这竟然是个女的。而身后的痛楚也渐渐地消失。
　　“姐，现在是公务时间。”
　　更没想到，在后面那拿枪顶着我的也是女的。在她们这一身警服的包裹中，我丝毫没有想到在我这一前一后的两位狱警竟然是姑娘，而且根据声音的推断，应该和我差不多岁数，都在二十五左右。
　　“为什么会吃惊？难道刚来这的人都一下就习惯了吗？”
　　“刚来？你在说笑吧。这里关的可都是……”
　　“姐……”随着背后的这位姑娘的一声叫声，对话到此便终止了。随后在回去的路上随便我怎么问她们，她们再也没有理会过我。在如此沉寂的环境里，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突出，我也不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了床上。看着那个挂在墙上的钟。七点。看来的确是起的太早了。困意又从眼角爬出，我又慢慢地闭起了眼睛。

　　面前的一道铁门被缓缓打开。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不，巨大二字都难以形容这个图书馆的规模。但它也仅仅是大罢了。一排排毫无装饰的铁质书架就那么规规矩矩地摆放在那，没有一点圆形的弯道，只有那么长到似乎没有边际的竖直阵型。
　　“这里是图书馆？”我问道。
　　“是啊，前几天我们刚来这的时候也被吓了跳呢，没想到这里有那么大一个看书的地方。”前面那位姑娘开始解开我的手铐。
　　“但为什么要做成这种模样，那太糟蹋这点空间和书籍了啊。”这时背后又是一阵刺痛。“有书看挺好啦！”
　　“你能不能轻点。子玲对吧？”我随口那么一说，这时却感到背后的刺痛更加剧烈了。
　　“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对狱警直呼其名。你难道一点都不为你犯下的罪行忏悔吗？”显然，这位叫子玲的姑娘有点生气了。
　　前面的姑娘却拿着手铐轻轻甩了下后别在了腰间，对子玲说。“别那么说，这个图书馆为什么要造成这样等下你就明白了。”
　　我看得出，流露在她眼中的是种对将死之人的怜悯。但我本没有犯过罪，也没受到死刑判决。所以对死仿佛并没有太迫切的感受。
　　这时图书馆的铁门又被关上了，两个狱警中都走出一个，掏出腰间的手枪，上膛后开始向对面走去。留在我旁边的是那位叫子玲的姑娘。
　　“他们这是干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说了，等下你就知道了吗？”她话音刚落。犯人队伍里就陆陆续续有犯人开始往不同的书架中走去。
　　“两个书架间只能呆一人？”
　　“对啊，不然让你们这种危险分子挤在一起还不要出事？而且位子都是选好的。你今天的位子是78和79间的那条。看来是科技类的书籍。你现在慢慢走过去。别的狱警会盯着你的。千万别做多余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开始在书架的侧面寻找78和79这两个数字。突然听到背后子玲那焦躁的声音“反了，你方向反了。”我这才发现书架上的数字都在一百以后了。我开始往回走。发现左侧的狱警们拿着枪看着我。看来走错方向让他们警觉了很多。再次走到子玲旁时我朝她笑了笑“抱歉，竟然走错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对面显得十分渺小的姑娘仿佛也注视着这边，因为她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找到78和79的两个书架时，我慢慢朝里走去。这才想起刚刚应该问下，如果不想看这里的书了，能不能到旁边的书架再逛逛。但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果然！”我叹到。因为书架的两个出口被铁链锁了起来。
　　我走到了靠近中间的地方。看了看书架上的书籍。果然如同前面子玲所说的，都是些科技类的内容。看到本计算机的发展史，我不禁好奇地把它从里面抽了出来。翻着翻着翻到了现在的计算机。看着图片上的实物，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了起来,所有的计算机可都是律都的人们用心血研究出来的啊。如果没有拜托什么谭仕让我到这地方来的话，我还能用这东西查资料。如今却是手无寸铁的在这等待死亡。究竟什么时候行刑呢？等等一定要问问她们。
　　突然，我听到了旁边不远的书架发出抖动的声音。我慢慢挪步走了过去。跟着声音的源头，我发现了发出声音的物体。那是一本《摩尔斯电码说明手册》。只见它似乎非常艰难地在上串下跳地挣脱后面挡着的铁板。因为如果不把旁边的书本不停摇向两侧的话，它似乎很难从那一条小缝里过去。我把它从对面的手中轻而易举的抽了出来。只见书的另一面涂满了红色。难怪对面的人能一下就找到这本书籍。我抬起了头。
　　又是这一双眼睛。那是从我来的路上见到的那人的眼神。令人不自在却又让人难以抵挡。
　　“你是新来的？”对面的人竟然主动先发起了对话。
　　“恩。你怎会知道的？”
　　“这里的人我都认识，除了你。你先打开那本书装着看着。声音轻点。不然会被狱警发现的。”
　　我抬头看了看左边和右边的狱警。我现在站的地方正好位于正中间。我看着书说到“看来，这本书是你预留在这的。这红色的难道是血？”
　　“恩，不然大家每次都太难找了。”
　　“大家？”我顿了顿后，发现他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随后又说到“即使这样，你也不能保证他们每次站的书架都会在我和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吧。”
　　“呵呵，所以说你是新来的。狱警认识你吗？”在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时，我感觉或许我的那两个狱警已经认识我了。
　　他又接着说道“在进入书架混乱的时候，我完全可以和其他认识的人调换位子，那些还没看到过那本书的人也能彼此穿插着进来。而我之所以要在这上面涂满红色，是因为如此一来，就有两条走廊中的人能发现这本书，多一个能看的书架便少了份换位的危险，再者站在书架旁的两位狱警往往不是当日看守你的那两个。”
　　我在那侧点了点头“即使看到了这本书，又能干什么呢？”
　　他的双眼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你为什么不仔细看看呢？”
　　我翻到了第一面，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红色的字迹涂在书的第一页“光明49，黑暗13”。
　　“这充满寓意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回头会知道的。”
　　我这才想起我主要的问题还没问他“你认不认识我那房间原来的人？”
　　“长的很像律师的？”他这样说到。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被他的这句话深深折服了。“你为什么会那么说？”
　　“这里人的眼睛都能告诉我他们的过去。比如你……”
　　我咽了下口水，就在他要说出口的时候。
　　“相信各位如今正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难以上岸。但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现在请各位慢慢回家。祝一路顺风。”
　　“那么快？”虽然没有手表，但从我到这里的时间算起肯定也没超过10分钟。
　　“虽然时间很短，但也够了。”
　　“够什么？”
　　“逃离黑暗。”他看了眼我手中的那本《摩尔斯电码说明手册》说到。随后对面的书本被他放了上去。他的眼神也消失在了书后。

　　“哈哈，真的是写得非常好玩啊。到最后我都被逗乐了呢。”面前的谭仕拿着我的稿子说到。
　　这顿晚饭从动筷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九点多的饭店里客人陆陆续续地都吃完回家。只剩下了我们这一桌。
　　我看了看谭仕那有点不自然的表情“呵呵，是吗，我也觉得非常好玩呢。我想你看完后也明白我叫你出来的真正目的了吧。”
　　“什么……什么目的？”谭仕慌张地问完后，为了掩饰语气的不自然，拿起了桌上杯中的橙汁喝了起来。
　　“我写的这个故事的开头你还记得吗？”
　　“去监狱看朋友？怎么会不记得呢，但是你的心理描写和你性格不符合啊。你不是这种会因为朋友坐牢而看不起他的人吧？”谭仕一口气也不停地说完了这句。“而且，你这小说也有很多逻辑问题，其实仔细想想也禁不住推敲。不过结局还是很好玩的。”他虽然说着好玩，但脸上却根本没有流露出这个意思。
　　“是啊，小说本就是虚构的产物。但因为与现实有交集并衍射了生活的种种可能而让人对它更为痴迷和喜爱吧。我的稿子里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呵呵，是吗，我觉得都挺真，也都挺假的啊。毕竟你不是律师呢，你写的我们在饭店里吃饭会面的那一段，我就觉得有点僵硬了。哪有这样开头对话的呢？”谭仕又喝了一口橙汁。
　　“哦，是吗？难道真正的律师就是现在我和你这样的聊天吗？”
　　“恩……恩，应该吧。”谭仕放下了橙汁。看了看手表。“健正啊，你找我出来聊天，我很高兴，大家毕竟好久没见了。但现在时间真的不早了。我明天上午还要出庭。你看要不这样，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聚聚吧。下次，我请客。换一个地方吃饭，这个高中搞聚餐的地方还是太小了。”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而我也知道，不说明白是不行了。
　　“谭仕，去自首吧。”我没去看他那表情。因为我知道，那毕竟是让人痛苦的一幕。
　　谭仕一下坐了下来。颤动的身体带动桌上的杯子一起抖动。“你…….你说什么呢？自首？谁自首？自首什么？”
　　我一饮而尽面前杯中的咖啡“谭仕，你身为律师应该是为正义而战，即使是对真正的罪大恶极之徒，你也有维护其人权，保护其利益的义务吧。而你这次。”我盯着谭仕那没有血色的脸“却将一个没有罪的人送入了高墙里面。”
　　谭仕又拿起了杯子，但这时他才发现，里面的橙汁早已被他喝完。他像个孩子似的捏着它做着没有力量的反驳“什么高墙？我把谁送进去了？”
　　“也难怪，相信你前面看我小说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发展有点不对，便急躁的没有认真看吧。严云，还记得吗？就是那个你曾经挺喜欢的姑娘。而我为了唤起你的记忆，故意在那里面写了我们都挺喜欢的。”
　　“严……严云，我记得啊，那个高中坐我前面的女孩啊。我……我那时是挺喜欢的她的啊，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啊。而且这和自首什么又什么关系呢？”如果那个杯子是塑料的话，可能早就被他捏得变形了吧。
　　“好吧，那我就把话说明了。谭仕，严云某天和她的丈夫发生了争吵，她的丈夫因为愤怒想拿起菜刀杀她。她慌忙中随手拽起手边的剪刀挡了一下后，却正好刺中了他丈夫的心脏。导致了他丈夫当场死亡。她一时没有了主意，但第一时间便想起高中同学，也就是做了律师的你，对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随后，你赶到了现场后，应该和她说了让她自首之类的话，在她打电话给警察局的时候，用布之类的把菜刀放回了原处吧。”
　　“你…… 你怎么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谭仕又一下跳了起来。
　　“因为……。”我想了下，还是说出了口“因为你有恨，你恨为什么她还要因为她和她丈夫的事情来找你。”抬头看着他的双眼“你更恨你自己，为什么得不到人家却还要来替她辩护。”
　　眼前的谭仕双手撑着桌子狰狞的看着我“你，你胡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胡说，而且我胡没胡说，你心里自然明白。你辩护的这起案件是公开审理的。我那日还去旁听了。在庭上应该为她做无罪辩护的你，却编起了她拿剪刀刺杀了她丈夫的故事，还在那做出一副替当事人挽回公道的样子说：但由于她有主动投案的自首情节，希望法院从轻处罚。我至今仍不能忘记严云在那绝望的表情。”
　　谭仕冲着我大喊“你凭什么说我把她丈夫的菜刀什么的放回去了呢？凭什么！”
　　“凭你擦拭菜刀指纹的那块布，你不明就里的去了严云的家，所以你自然不可能料到会发生前面我所说的这些。所以你擦去菜刀指纹的布便是严云家里放在剪刀旁的那块吧，而且由于时间仓促你也没有时间选择。”
　　“你在说什么？”谭仕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一般的布的确难以留下指纹，但布上沾染了血迹后呢？就如同我给你看的我小说里的那本《摩尔斯电码说明手册》，那册书的侧面必定也沾满了我的指纹。我之所以要在小说里写到那一处，也无非是想唤起你的记忆，沾过血的布就好似一个指纹收集器般静静摆放在那。等血迹干涸了后，留下的便是证据。而你也不可能想到那块布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严云在打给你电话后才发现她手上沾满了她丈夫的血，如果等你来的时候，她这样一定不方便替你开门或者是交谈。她就拿起摆放在那的布擦了擦她的手和在地上他丈夫的血迹。”
　　“呵呵……案子都已经判下来了，她也没上诉，你这样是没有用的。而且那块布呢？你现在说的不就是和你前面给我看的稿子一样的虚构的小说吗？”谭仕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我拍了拍手，饭店的厨房里走出了一个矮胖厨子。“这和你前面小说里那个矮胖子的描写……”谭仕自顾自的说道。
　　“憨仔，那块布还在吧。”我回头看着一身油腻的他。
　　他用围兜擦了擦双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透明塑料封装的袋子。里面有一块红了一大片的布头。“放心吧，都在呢。还有啥事不？没的话，我进去和黑腹哥继续准备明天的早餐了。”“黑腹哥，黑色西服吗？”谭仕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和你说过，小说和现实的差距究竟有多少只有作者和明白事理的读者能明白了。还是那句话，请你去自首吧。”
　　原本已经看似没有力气的谭仕在听到我这句话后，竟然做出鱼死网破状，拿起了桌上的刀叉准备向我捅过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一条故意伤害罪”。
　　就在刀叉要靠近我的瞬间，一旁的女服务员一把抓住了谭仕的手臂，把他按在了桌子上。“你已经被逮捕了。芙萍姐，拿逮捕令过来。”饭店领班慢慢地走了过来，把逮捕令给了这位姑娘“子玲，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啊。”
　　被按在桌子上的谭仕艰难地发出声音“蒋健正，你到底是谁，不是说是报社记者吗？”
　　“恩，没错啊，防止社会暴力的社团，不就是报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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