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往回倒二十年,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个傍晚。产房外边守着一大帮中年男子和妇女,他们有的是农民,有的是工人,有的是教书匠。他们个个儿都好像挺开心,都挺着急看看我的。毕竟离我妈上次怀孕隔了三年,况且那个孩子又没留住。
后来几天人就少了很多,只剩下几个有过生孩子经验的妇女。大概有我三姨姥,小姨姥,大姑,老姑等等。我三姨姥天天盯着我,生怕我被别个换走了——那会儿农村的重男轻女观念还挺重。我小姨姥则看着我无奈地说:这孩子是不是巧儿生的啊?一点儿也不像啊,这孩子这么丑。那边答:应该是像他爸。我二姨喜欢我,天天放学就来看我,还有我老姨,二姨说我长的不丑。我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躺在这些人的怀里或者床上,好奇的看着周围一切。那会儿我还不会笑呢,只会哭。婴儿房里躺着很多跟我差不了几天的孩子,所以哭声此起彼伏。不过我好像没听到过旁边床上的那位哭,她是个女孩儿,她家人给她取名叫王白雪。这个故事多少跟她有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