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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小白菜 永远挺小白】<<再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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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放慢了速度,缓缓开进学校的大门,三个人在后座上瞪大了眼睛,四处乱看。
    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制造着噪音污染,太阳火辣辣地直射下来,好像看得到一团团热气从地面腾起,让周围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很宽的路,有很多树,楼都不高,不大的校园有种意外和谐的朴素的美感。所在的地方有点偏僻,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应该是个正好合适的地方吧。君君心不在焉地翻着自己的口袋,对着车窗外无声地微笑。
    
离陈筝的离开正好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完完整整的一个暑假。告别的那天君君把自己脖子上挂了两年的子弹链坠给了她,然后最后一次帮她打开百事的易拉罐。以前两个人总是为了百事跟可口可乐哪个更好喝争执不体,陈筝总是无条件的支持百事而君君却是坚定的可口可乐阵营。一直到那个晚上他才悲哀地发现其实自己喝本喝不出百事跟可口可乐究竟有什么区别。
    
把陈筝送到家门口之后君君确实尝到了所谓心痛的滋味。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脱口而出说我等你回来然后我们结婚吧,但是立刻他就觉得这是个荒唐可笑的想法,于是低下头去踢地下的小石子,两个人就这么在昏黄的路灯下默默地站着,直到陈筝推了他一下说再见,那我走了。君君有点儿不知道所措,最后一咬牙把她拉进了怀里。环抱着女孩子温暖柔软的身体,感觉异常的安心,君君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那再见。
    后来君君就转身走了。他想陈筝大概一直站在路灯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所以他把手插在口袋里一路踢着小石子走了很远,然后拦了一辆车,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陈铮走的那天君君掐着时间打了辆车直奔机场。路上他想象了无数次因为塞车时间长短不同而可能发生的种种状况,诸如在出境口自己大喊我爱你然后陈筝回头一边微笑一边流泪或是正好只看到那架飞机离开跑道自己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惹得路人纷纷驻足侧目的场景。但是很不幸那天路况良好没有塞车所以他早到了半个小时,提羊向自己证明了这只不过是一次一时冲动头脑发热的行为。他甚至连候机大楼都没有进去只是在广场上瞎晃混到了时间。当有飞机从头顶划过的时候君君用力睁大了眼睛却该死的连一点酸涩的感觉都没有。
    



1楼2007-10-28 09:56回复
    这就是所谓大人的恋爱么?君君一边努力回忆着那个可爱而聪明的女孩的脸一边郁闷地质问自己。然后他上了来时的那辆车直奔市中心的肯德基,在那里和一群刚上小学的孩子们玩傻游戏换汉堡来吃。
     二十二岁就这样在一场失恋中轰轰烈烈的开始。
     付掉了车钱,刚拉开车门就有一股热浪卷过来,小武夸张地叫着跳下车,然后回头拉拉君君一层套一层的T恤。
     “老大你穿这么多不热啊!”
     “你不知道我是耐热材料的啊。”君君一把拍开他的爪子。
     “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拿东西。”任意从后备箱里一件一件的掏出三个人大包小包的行李,冲着他们俩大吼。
     三个人顶着毒辣的阳光拖着行李向注册的地方走去。
     “哎,听说新校区这边有豪华公寓哎,两人一间的那种。”小武四处张望着,随口说道。
     “不是说得另外申请么?又不会直接安排你去住。”任意满脸的不以为然。
     
    “我觉得人多点好吧。两个人万一有点什么不是挺尴尬的。”君君擦着汗,费力的插嘴。刚刚说过的话立刻遭了报应,里面那件T恤大概已经湿透了,君君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我就是想去看看么,能豪华到什么地步啊。”小武小声咕哝了一句。
     “看哪个公子哥申请了带你去开开眼界吧。”君君突然直起腰长长出了一口气。“注册”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近在咫尺,亲切得让人想扑上去拥抱。
     “实在对不起,君君同学。”注册的年轻女老有点为难的抬起头来,“可能是系统的问题,没有帮你安排住宿。”
     “那我怎么办?”君君有点懊恼地扯着自己的行李,瞪了一眼旁边正满脸幸灾乐祸表情的两个人。
     “那暂时没办法帮你重新安排,你先住到A区去好吗?”女老师皱了皱了眉,递出一又叠手续来。
     君君叹了口气,接过来。
     “A区?那不就是豪华双人间么?嗨我说公子哥,以后咱们兄弟可就指望你了。”小武突然大叫一声凑了上来,两眼放光大力拍了拍了他的肩。
     
    第二天君君接到学校的通知的时候,相当开心地接受了从此住在这里的决定。所谓豪华的标准还是能让人满意的。至少就有空调这一点来说在这种热得人要发疯的夏天就与普通宿舍有了质了区别。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君君这么对着在这里吹空调吹得乐不思蜀的小武跟任意这么解释他痛快决定入住的原因,然后被这两个人一顿痛扁。


    2楼2007-10-28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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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之外有个小小的客厅,卫生间里全天有热水供应,站在小小的阳台上看出去风景不错。用任意的话来讲,这里美好得令人心痛,唯一让君君感到别扭的事,就是同住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到管理室问过的结果是那人请了假大概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于是头两周里不上课的时间除了小武任意会过来闹之外其它的时间就只能上上网发发呆。
       
      周末的下午快傍晚的时候君君从还没人睡的床下拖出一只满是灰尘的破录音机,里面居然还有一盒王菲很早以前的专辑。君君蹲在客厅的地板上捣鼓了快两个小时才好歹让它发出点声音来,可是好像卡带了,那里面沙哑到破坏形象的声音一遍一遍七扭八拐的重复:“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君君泄气地坐倒在地板上,想笑,然后听到背后门锁转动的声音。他转过头去,门正好打开。一天一地的夕阳霎时间涨满了门框,在一片温暖的橙色之中,站着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子,背着吉它,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眼睛弯弯。
       “你好,我是薛之谦。我也住这里。”
      ......




      有很一段时间,甚至连彼此的专业也不了解。
       
      薛之谦其实不是难相处的人。很爱笑,爱耍宝,又很细心很体贴人。有时候跟任意小武他们出去喝酒到凌晨才回来,他甚至会帮忙准备热牛奶。那时君君一直觉得奇怪,这个人都不要睡觉的么?
       
      这样的一个人,大家自然都喜欢。早上去上课的时候常常听到他活力四射的跟别人打招呼的声音,反倒是早来了半个月的自己连楼上楼上的脸都没有认全。可是同样是这个人,住在一起那么久了,却客气疏离得好像陌生人一样,连打招呼都刻意得好像在演戏。
       
      时间久了君君隐隐约约觉得,薛之谦那个开朗活泼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些别的东西。有一天他喝酒喝了个通宵早上翘了课溜回来睡觉,正好撞上薛之谦一个人抱着吉他坐在阳台上发呆,连他回来了都没发现。看到薛之谦眼神的那一瞬间,他心里不屑了很久的那个圆滑快乐的资产阶级小少爷形象轰然崩塌。说不定他其实个有着可怜身世的苦孩子。君君这么想着发了一会呆,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上自己的床倒头就睡。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床头上照例摆了一杯牛奶只是过了太久已经冷掉了。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君君坐在床上捧着牛奶杯子看着空荡荡的阳台想下午的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第二章

       十月底的晚上已经有点凉了。君君抱着一瓶芝华士进门的时候,薛之谦穿着睡衣正在打游戏。
       “今天回来这么早啊?”他从电脑前面回头看了一眼,随口问道。
       “嗯。”君君闷闷地应了一声,扔下酒瓶进了卫生间。
       
      平时这样周末的晚上君君一般会去喝酒到半夜,然后直接回来睡觉。但是今天任意回家去了小武跑去跟最近认识的漂亮姑娘约会扔下他一个人跟班里那群混蛋泡吧。天刚黑就觉得有点无聊了,于是拎了一瓶酒就跑路了。
       
      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正好薛之谦推开门拿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君君有时候觉得好玩,这个人简直就是泡在牛奶里的,他们这一层公共厨房里的微波炉最常的用的也就是拿来帮他热牛奶。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客厅里没有开灯,卫生间里的灯光管过开着的门照过来,开着的电脑在昏暗的房间里一闪一闪的。薛之谦抬头看了看君君,笑了笑。
       “等会还要喝啊?”
       “嗯。”君君把毛巾从头发上面拉下来,愣了一下。


      3楼2007-10-28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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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薛之谦的福,有规律的作息时间使君君在教室里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连一向帮他点名的小武都忍不住跳过来绕着他来来回回转个几圈,然后一脸凝重地问,你不是真的君君吧。
         秋天下午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君君好像软体动物一样整个人摊在两个位子上,瞪着无神的眼睛看着黑板。快上课了才看到薛之谦满头大汗地跑进教室。
         “有没有水啊,渴死了。”跑到身边的时候他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君君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挪挪身子给他让出一半的座位,丢出一瓶水来。
         
        为了上他们这节作曲课,薛之谦每次都是一下课就从刚刚上课的地方赶来这里。本业这样的选修课君君是不要上的,但是被薛之谦念了几次占不到位子烦到不行之后只好来上课帮他提前占位子。
         
        在这方面薛之谦是有野心的,君君看得出来。虽然他念的是他爸爸希望的管理,但是明显的薛之谦放了更大的精力在音乐和表演这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方面他跟君君是很像的,很强烈的表现欲,就好君君自己做模特的时候在镁光灯下摆出POSE的时候。也有几次薛之谦跟他谈到过这些,满怀希望的口气,说总有一天会站在舞台中央。他一直都在努力着。
         旁边突然丢过来一瓶绿茶。君君抬起头,班花正站在一边看着薛之谦笑。
         
        “刚剧烈运动完喝水不好吧。喝这个。”班花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平常大家都玩得不错。一直一起上课的缘故,跟薛之谦也挺熟,有时候大家开玩笑就会说,薛之谦老跑来上课其实是为了班花吧。君君看薛之谦笑着跟女孩子说没事,突然就来了兴致。
         
        “怎么,对我们家薛之谦有兴趣?你可别打他主意啊,我们都同居了。”君君手脚并用缠了上去,还把脸靠在他的肩上作衷哀怨状。被缠住的人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就喷了出去。
         “哟,没看出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都说捉奸要拿双呢,我得留个证据吧。”女孩子也笑了起来,拿出手机对准两个人。
         “哎,你们别闹了,上课了。”薛之谦笑着动了一下,推推君君。
         “你怎么这么不配合呢。”美女嘟起嘴吧,手里的闪光灯亮了一下。
         
        薛之谦转过来的时候君君正好从他肩上抬起头来,闪光灯亮起来的那瞬间,君君的嘴唇轻轻地擦过薛之谦的脸。柔软的触感还留在唇间,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君君还没来得及确定自己看清了薛之谦的脸是不是红就被推到了一边。身边的人小声嘟哝了一句什么,趴在了桌上。
         上课铃声及时的响了起来,君君好像接到命令一样倒下去。睡觉之前他有点担心地偷偷瞄了一眼已经坐起来的薛之谦。好像真的脸红了。
         
         
        第二天早上君君是被从床上大力拖起来的。薛之谦一脸兴奋的样子跟他讲今天晚上去喝酒吧。君君费了点儿时间才搞明白原来他的意思不是今天晚上要跟自己出去喝酒,而是他找到了个在酒吧唱歌的活,晚上也会回来很晚,自己可以不用那么早就回来了。怪不得昨天电话打到半夜,可是也不用这么早吵自己起床吧,君君睡眼惺忪地目送着他背着吉他的身影快乐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世界还真是小啊。在“结”看到薛之谦站在小小的舞台上时候,君君这么跟任意和小武感叹道。原来自己常来的酒吧就是薛之谦要来唱歌的地方。
         
        大概是平时薛之谦一脸痛苦地写歌的样子看多了,君君从来没觉得这家伙的歌唱得有多好过,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写了一堆听起来都差不多的烂歌天天强迫自己做第一大概也是唯一的听众。所以当台上的聚光灯打下来的时候有那么一会君君觉得台上的那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抱着吉他,深情款款,脸上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君君头一次没有用敷衍的心情听完他唱了一首歌,然后记住了那歌的名字,黄色枫叶。好像就是第一次唱给自己的那首呢,但是又好像不一样了。
         “哎,别眼巴巴地看着别人了,你也上去唱一首吧。”任意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君君。


        6楼2007-10-28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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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君君还没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任意跟小武。
           “你看你盯着人家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别跟人说你认识我。”任意立刻鄙视地把头转到一边去。
           “去去去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想去就赶紧上去啊。”小武干脆一把把他推了上去。
           舞台的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君君觉得有点紧张。薛之谦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惊喜。
           “你唱得挺好的。”这该死的舞台上热得要命,君君暗暗想等下一定要好好蹂躏那两个混蛋。
           “过奖了。”薛之谦抱着吉他站起来,朝他眨了眨眼睛,下去了。
           
          唱歌的时候君君觉得异常懊恼。他不断提醒自己其实只要在台上耍耍帅就够了却还是忍不住紧张,好好的一首歌给唱得支离破碎。台下的口哨声和女孩子的尖叫一浪高过浪,君君也没觉得开心,尤其是看到坐在台下阴暗角落里的薛之谦的时候。
           散场以后人都快走光了君君才过去找薛之谦,没想到那家伙远远地看到走过来就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笑什么笑!”君君臭着一张脸,无比郁闷。
           “你刚刚……”薛之谦好不容易挣扎着挤出句话来,“唱到第六秒的时候就走调了……哈哈哈……”
           君君看着那双弯弯的几乎笑出泪来的眼睛,突然有种想把桌上的酒浇到这张脸上的冲动。


          7楼2007-10-28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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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圣诞节到来之前天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坐在地板上写歌开始变得不那舒服了。薛之谦跳起来把吉他丢到一边,坐到电脑前开始打游戏。
             君君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挟着一股冷空气,扑到电脑前,把薛之谦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猜我刚刚看到什么了?送水的大叔跟打扫卫生的阿姨哎!”
             “嗯?然后你发现他们其实是超人和猫女?”薛之谦毫不手软一把拨开君君却发现自己大势已去,恨得牙痒痒的问。
             “什么呀,你快来看,太意外了。”君君完全没有从兴奋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一把抓起薛之谦就往外冲。
             
            薛之谦看着君君老练地搞开老旧生锈的的锁,一起溜到空无一人的天台上,再费了点功夫翻过落满灰尘的栏杆,趴在看起来有点危险的顶楼边缘,君君撞撞薛之谦,眨眨眼睛,一脸兴奋。
             “你没恐高症吧?” 
             “没。”
             薛之谦侧头看着他。下午倾斜的阳光打在君君的身上,帮他的侧脸镶上了一层金边。精致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笑脸,君君朝楼下的方向扬扬下巴。
             
            从这个诡异的角度看出去,正好看到几层楼之下的楼梯间。空荡的楼梯间里,送水的大楼和打扫卫生的阿姨坐在地板上,扫帚和空的饮用水罐子丢在一边,两个人面对着面,笑得很开心。
             “浪漫吧?”君君瞟了眼薛之谦,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啊?骗我来这儿偷窥别人谈恋爱?”薛之谦也笑。
             
            “不知道,不过你不觉得这感觉特好啊?下回拿这个写首歌吧,就叫夕阳红。”君君捂嘴低声地笑。不知道为什么想带薛之谦来这里,只是突然就想给他看看这个平淡但是让人觉得温暖的画面,于是这就么做了。
             “嗯。”薛之谦盯着那楼梯间看了一会儿,把眼光转开了。“从这儿看风景也不错啊。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以前跟小武他们在这儿喝酒。晚上看夜景特漂亮。”君君点了根烟,靠着墙坐下来。
             “天暖和了我要到这儿来写歌。地方不错啊。”薛之谦忽然来了劲,把身子用力探出去四处乱看。
             “行了吧你,在寝室里也就算了,别跑出来制造噪音公害了。”
             “你还不是在污染环境啊。”薛之谦突然很想踹他一脚。
             楼梯间里突然响起了音乐声。送水的大叔拿着手机笑得一脸憨厚。有点失真的声音透过玻璃窗远远地听起来模糊不清,却有莫名的感动。
             “还真挺浪漫的。”薛之谦也挨着君君坐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天黑下来的那一刻远远近近的灯一起亮了起来,仿佛一场奢华而盛大的仪式。君君转过头,看着薛之谦。
             “真漂亮。”他笑得弯弯的眼睛闪闪发亮,映着夜空中的无数灯火,好像亿万星辰都沉落其中。
             后来君君觉得薛之谦向他这边靠了靠,才发现刚刚被自己匆匆拉出来的时候他没来得及穿外套,在夜色中看起来脸色有点发青。
             “哎,冷了,回去吧。”君君推推他。
             第二天早上起来薛之谦就开始发烧。君君站在床边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后悔得要命。
             “没事,我本来身体不太好,就容易生病的。”薛之谦努力笑了一下,声音沙哑。
             早上看着他在医务室打了一个早上的点滴,不知道有多少液体流进了苍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里。君君看看薛之谦,他安静的躺着,无动于衷的样子。
             下午的时候薛之谦的爸爸来接了他回家,对君君很和蔼的笑着说,我们家薛之谦麻烦你了。一句话让君君后悔得想撞墙。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薛之谦还是没有回来,大概不会在这里过节了。两个人住久了一个人还真是不习惯啊。君君半夜喝酒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皱了皱眉头。


            8楼2007-10-28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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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阳台的门让冷有点刺骨的风直接吹进房间,然后坐在阳台的地板上抽烟。空气里有种新鲜潮湿的味道。君君抬起头看着天空,黑沉沉的,看不到星星。然后爬到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君君直冲酒吧。小武和任意早就到了,一见面小武就敲他的头大吼今天点名了打你手机也不接。酒吧里的音乐开得震耳欲聋,君君想大概今天睡得太多了有点头昏脑涨的,喝了半瓶酒才开始觉得清醒过来。
               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君君拿出来看了一眼,陈筝的短信。好像从走了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呢,这么想着,按下了阅读键。
               “过年回来。一起出来玩吧。介绍我男朋友给你认识。”
               君君盯着手机,那个女孩子可爱的脸在眼前蓦然清晰起来。聪明得过份,温柔到残忍的女孩子啊。过了很久,回了一个字。
               “好。”
               “君君,君君你怎么啦?”任意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让君君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有点事,先走了。”君君猛地站了起来,把桌上的几瓶酒一把抱走。
               “你们家薛之谦回来啦?那也不能这么对待兄弟吧?”
               
              小武的玩笑和惨叫一概忽略,酒吧突然静得什么都听不到,身边的男男女女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的灯光色彩诡异忽明忽暗一片混乱。君君抱紧了怀里的几瓶酒,从这个让人窒息的酒吧里落荒而逃。
               
               
              酗酒的后果就是宿醉后要命的头痛。君君睁开眼睛,房间里暗暗的。不记得自己喝酒喝了多久,然后就倒在床上睡着。睡过去之前地上东倒西歪的瓶子不见了,空气里也没了熏得人想吐的酒味。
               君君从床上坐起来,弄出点动静,卧室门一下子开了,薛之谦捧着一杯牛奶走进来。
               “又是牛奶。”君君苦着脸,看着那杯白色的液体被递到自己面前来。
               
              “对你胃有好处。”薛之谦在床边坐下,看着他,“你怎么回事啊?小武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快急疯了,说你三天没出过门了,打手机关机,敲门也没人理,他差点就报警了。”
               “没什么。”君君低头喝着牛奶,“都三天了?”
               “你喝了牛奶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薛之谦看他一眼,站起来拍拍他的肩,没再问下去。
               
               洗完澡整个人摊在沙发上有了种复活的感觉。薛之谦叮叮咚咚地搬了一堆东西来摆在桌上。
               “不是吧,你做饭给我吃啊?”君君坐起来,好奇地看着桌上一样一样的清粥小菜。
               “以前一个人在国外,多少学了一点。反正不会做得很好,能吃就是了。”薛之谦有点儿不好意思,紧张地看着他。
               君君拿起筷子,盯着他的脸,尝了两口,一下子笑了出来。
               “其实挺好吃的。”君君捂住嘴笑,心里某个地方暖暖的,又补了一句,“特有味。”
               “那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薛之谦明显松了口气。
               “你干嘛啊?”
               “我还得去打两针,病还没好呢。”


              9楼2007-10-28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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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人的适应能力总是很强的。薛之谦在臭着一张脸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还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不再顽抗。而自打他重新露出笑脸那一会儿开始,短时间内他的亲卫队人数经历了一个几何级数的增长,连君君都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等薛之谦终于恢复了正常班花大美女怯生生地找上门来主动要求请客赔罪。两个人虚情假意地推辞了一番之后在美女的坚持要求下顺水推舟爽快地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围了一桌了,美女积极主动地帮薛之谦拿这个那个,眼神闪闪发亮,那叫一个司马昭之心啊。君君侧过头看看薛之谦笑着的侧脸,眉眼弯弯,突然就失了神。
                 一个学期很快要结束了。
                 
                考试前最后一次跑去“结”喝酒的时候薛之谦正好也在那里唱歌。因为之后有一段时间不会出现了所以那天晚上唱满了全场。他抱着吉他在上面唱歌的时候君君觉得那些曲子都好耳熟啊,也许平常自己真应该试着认真听听的。
                 
                那时候他跟任意小武三个人躺在黑暗的角落里不停的喝酒,开玩笑说这是考试前最后的狂欢。后来小武好像有点喝醉了,揪着君君的领子问你是不是暗恋薛之谦啊,别老用那种色迷迷的眼光盯着人家看。君君闪了一下没闪开,抱怨说我又没盯着你看,人家皇帝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
                 
                小武突然就生气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酒水溅得满桌都是,然后站起来转身走了。君君有点犯傻,委屈地看看任意。任意眼神闪烁了一下,拍拍他起身追了出去。君君一个人留在黑暗里听完了剩下的半首歌。爱我别走。
                 快要打烊的时候薛之谦从台上下来坐在吧台边休息。君君凑上去看到老板领着几个奇形怪状的人站在舞台边色彩诡异的灯光下讲话。
                 “那是个地下乐队,这段时间我不来他们在这里唱歌。”薛之谦冲着他们扬扬眉毛。
                 “不符合我的美学。”君君撇撇嘴,把头转到一边去,“还好我放假也不会来。”
                 
                 考试之前的一个段日子无疑是一个学期中最黑暗的。整整半年欠下来功课在这个时候都要来个清算。君君这样的肯定是要临时抱佛脚,薛之谦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那天回来之后小武就恢复了正常,还专门帮君君送了一次复印的笔记跟讲义过来。任意在一边假装严肃地解释说他那晚上是喝多了发酒疯,结果被小武海扁说你才喝多了。任意一边哎哟乱叫一边跟君君交换了个了解的眼神,一般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最后几周的日子里君君就这么跟薛之谦两个人关在寝室里K书。拔了电话,关了手机。说起来是复习,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课本发呆要么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贫嘴,直到考试头天晚上才真的急了抱着笔记通宵。君君照照镜子,两个人的黑眼圈现在一模一样了。
                 
                考试终于还是结束了。第二天君君就拖着小武在街上晃了整整一天,但还是没买到已经盯了很久的一双阿迪的限量版鞋子。下午回来的时候薛之谦刚刚考掉最后一门刚进门,君君理着自己的包包向他大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还是关心下你的成绩吧。”薛之谦对此表示不屑,然后他的手机响起来,是班花的。


                12楼2007-10-28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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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君君低下头看着屏幕上亮起来的“薛之谦”,笑着向正跑过来的男孩子作了个手势,拿着电话跑到一边去。
                   “你那三人约会怎么样了?”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薛之谦的声音多少还是带了点担心。君君想笑,又故意装出平淡的声音。
                   “还行。那人挺好的。”
                   “那我这可是给你制造机会了,想走现在可以走了。”
                   “你不能留点男人的尊严给我啊,这种时候怎么能逃呢?”君君还是没忍住笑。
                   “你就嘴硬吧你,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薛之谦听着君君轻松的口气,终于也放松了下来。
                   “嗯,我真没事。难得见一次,就多玩一会没关系的。”
                   合上电话,嘴角不受控制的弯上去,把笑容扩到最大。真是个美好的三人约会,君君远远地看着那两个人头靠着头说话的样子,这样想。
                   
                  过年的几天里大家都忙着到处拜年吃饭收压岁钱,有段时间没见过任意了。小武更是从寒假开始就没出现过,打电话叫他出来玩也总是说在忙,任意就勾着君君的脖子说你别烦他了。想着开学前什么时候三个人出来聚一聚,正好就接到凯子的电话找他去做平面模特,要到杭州去两三天。于是立刻一个电话找到任意通知他收拾行李,挂电话之前任意说我帮你打给小武吧。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打了个转,一转身的工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拍外景的那天杭州出奇的冷,为了上镜又不能穿太多的衣服。镜头一从面前君君就立刻冲回车里,裹在任意递过来的大衣里吹着空调直哆嗦。
                   “你也太逊了吧,冻成这样。” 小武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把手里热气腾腾的咖啡塞过去。
                   “你别同情他,这种瘦猴子一看就不行。像我这样的那才叫真正的男人。”任意得意洋洋地在一边秀他的肌肉。
                   “你以为谁都跟你这死胖子一样啊?”君君抬脚去踹他,新鞋子在空气中闪了一下,命中任意。
                   “哟,你买到那鞋了?”任意往旁边让了一下,挑了挑眉毛。
                   “没。”君君犹豫了一下,补上一句。“薛之谦送的,前两天才寄过来。”
                   “他对你还真好。”小武低声嘟哝了一句,别转头,脸落在背光的阴影里。
                   任意扭过去看着车窗外笑得一脸神秘。气氛变得奇怪。君君盯着脚上的鞋子,觉得有点儿心疼。 上海应该跟这里差不多冷吧,那家伙不是一向身体不好么?
                   
                  接下来拍照的间隙里君君就抓着手机发短信。本来是想问问薛之谦买鞋的事,结果几条下来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变成了君君一面倒的大倒苦水。薛之谦的回复总是来得很快,君君恍惚地觉得他就就守在手机边上,专心地等着自己的短信。后面的时间拍照片突然变得没有那么辛苦了,出外景也不像刚刚那么冷了。


                  14楼2007-10-28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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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照结束后一头扎进钱柜君君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在柔软的沙发上跳着大喊今天赚钱了我请客。小武恶狠狠地一把抢过麦克风冲着他耳朵大吼跟你们家薛之谦发好短信精神了是不是。三个恶棍麦霸在小小的包间里上演了一出全武行的麦克风争夺战。
                     
                    过了半夜三个人还是很精神。任意抱着麦克风缩在沙发上自我陶醉地抒情,君君掐住从头到尾没停过嘴的小武的脖子吼就算我请客你也不用往死里撑吧,小武一把拨开他带着受伤表情的脸再往嘴里塞一块熏鱼含糊不清地加答吃的就是你这猪。你见过这么瘦的猪么?任意还没忘了白天的事。小武白了君君一眼,瘦肉型的。
                     气氛还真是好得让人感动啊。君君感叹着伸手去拿酒,瓶子映着包间里昏暗的灯光,那是一瓶芝华士。
                     薛之谦。
                     突然之间他的笑脸在眼前清晰起来,那样只适合放在阳光下的干净笑容,在小小包间的喧闹里让君君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君君从沙发上跳起来强行切了任意正在唱的歌,抓过麦点了首不走。他还记得最后一次在“结”喝酒的时候薛之谦唱的那歌,爱我别走。
                     
                    “还真是一唱一和啊。”小武清冷的声音透过任意对自己歌声满怀恶意报复性的恶毒评价中清楚地钻进了君君的耳朵。眼角的余光扫过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小武,不动声色,那天晚上其实并没有喝醉吧。
                     “要么我去跟薛之谦表白算了。”君君盯屏幕上小武模糊的影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你没这胆吧。”
                     “跟我们说有什么用。”几乎是跟任意同时开口,小武的口气淡淡的,空气的温度却立刻冷了几分。
                     “我这不是跟你们征求意见呢?”君君转过身来,看着小武的眼睛。
                     “哎我说……”所谓“你们”中的另外一个人终于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头,想插嘴却被对屹的两个人忽视,小武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推到一边去。
                     “我没意见。”
                     “那我要一定让你有点儿意见呢?”视线相接,火花四溅。
                     小武的目光最后瑟缩了一下,君君却执著地逼上来,小武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爆发了。
                     “君君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别的事也就算了,你喜欢谁还得我帮你去告白么?”
                     芝华士的瓶子被小武猛地站起来的动做一带,从桌子上翻倒下来,酒把地毯浸湿了一大片。小武摔门离去的“砰”一声巨响之后,君君咂咂嘴巴,抬起头一脸无辜。
                     “这还得赔他们干洗费吧?”
                     “君君你……”任意想发作,又有点无力的作罢,隔了那么远他看不表君君脸上的表情,吃不准他在想些什么。
                     
                    “任意。”抓起衣服就要出门的时候,君君的声音从背后追过来,他回过头,君君的脸在正好亮起来的屏幕前看起来有种和平常不同的安静和认真,“帮我跟小武说,不管他怎样想,我这辈子都当他是最好的兄弟。”
                     “你这臭小子,”任意傻了两秒,无声地笑了下,“那我呢?”
                     “你要是再不赶快去追就找不着人了。”君君把小武扔在沙发上的手套帽子围巾一股脑地砸了过去。


                    15楼2007-10-28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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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君从钱柜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后来他一个人呆在包间里把不走唱了一遍又遍,然后唱光了剩下的所有芝华士。这些歌都是唱给你听的,薛之谦你知道么?跑步回宾馆的路上,君君看着泛白的天空中没剩下的几颗星星在心里默默地说。
                       
                      洗好澡出来天都要亮了。任意打电话过来说要送小武回去让他自己回家。挂了电话扑上床,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赶在十二点这前退掉房间,昏昏沉沉地拎了行李跑到车站。直到在车子上坐下来快睡到终点,头脑才慢慢地清晰起来,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有些过去了很久的事情在回忆里带着尘埃慢慢泛起。想做一件事,迫不及待,连回一趟家也来不及,连吃一顿饭也来不及,连坐下来休息一下也来不及。君君拖行李,从车上下来,用力地跑。
                       
                       打了车一路赶过去,又走了很久,天都快黑了才终于到了目的地。矮矮的干瘪的灌木树丛,野草半青不黄的露出地面黑色的泥土,四周环绕着冬天荒凉的田地。
                       君君把行李甩在草堆里,自己跟着坐了下去,满意地呼出一口气。
                       上次来的时候,这里不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高二学农,就住在这附近。夏天的尾巴还没有溜走,正是好季节。这边的灌木丛还郁郁葱葱地绿着,草地也还水嫩嫩的透着诱惑的气息。田地里大片大片的金黄翠绿,偶尔还点缀着灰色的水牛背。
                       一阵冷风吹过来,树枝哗啦啦地一阵乱响,君君打了个寒颤,抱紧自己的膝盖,冻僵的手指翻出手机拨了薛之谦的电话。
                       “你这两天是不是特别想我啊?”薛之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莫名的兴奋,背景是淡淡的钢琴的音乐声。
                       “真聪明,我现在想你想到不行。”君君心情大好地跟他开着玩笑。
                       夕阳的余晖这个时候从天边溢出来,远远近近淌得到处都是,让人有种温暖的错觉,君君突然想起初见薛之谦的那天,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夕阳,却都成了那个人的背景。
                       
                      两个人就这么小小声地讲着电话。君君给薛之谦讲他们学农时候的事,他们住的破烂宿舍,那个时候美丽的景色,傍晚拉了陈筝溜出来躲在灌木丛里,女孩子年轻的侧脸在夕阳下美好得像难以言喻,然后天黑了成群的萤火虫从草丛里升起来映亮他们的笑脸……那么久以来的记忆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在那一天寒冷的夜里终于土崩瓦解,薛之谦在电话的那一头安静地听着君君的讲述,直到他的手机没电。我想和你一起看萤火虫,君君对着没电的手机小声的说,然后合上了电话。
                       站起身来的时候君君突然沮丧得想骂人。该死的,冬天哪来的萤火虫。


                      16楼2007-10-28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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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怎么这么多东西啊?”出门前妈妈看着君君搬出来的巨大的塞得几乎变形的箱子,皱了皱眉头,昨天晚上帮他收拾的时候明明没有多少东西的。
                         “没……没啊。”君君立刻呛着了,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就衣服书啊什么的。我走了。”赔个乖乖的笑脸,扔了杯子跳起来拉着箱子就往门口跑。
                         “你真不要人送啊。”妈妈不放心的声音从后面追过来的时候,君君已经跑出老远了。
                         在约好的地方果然只有任意一个人。从杭州回来就没见过小武,昨天打电话给任意的时候说他已经先回学校了。
                         “你这搬家呢?怎么没见你床啊?”任意挎着个小包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扒在君君肩上假装向后张望,被一拳揍到地上。
                         “哎,小武他……怎么样?”闹了一会,君君停下来,看着任意。
                         “他还能怎么样?没事了呗。”任意耸耸肩,把目光转到一边去。
                         突然气氛就冷下来,两个谁也不想先开口,默默地上了车。


                        17楼2007-10-28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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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了。第二天才开学,还没有多少人在校园里。
                           任意帮着君君把那他那个巨大的箱子找到门口,累得大叫。
                           
                          君君站在门前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心里有莫名的紧张和期待。打开门是预料之中空无一人,明明是自己特地提早了一天过来,没看到薛这谦,却觉出了淡淡的失望。君君站在门口发了会呆,任意从后面一脚踹过来说你想站成化石啊,这才回过神来让开路。
                           搞了半天才把一个寒假没人住的寝室理出点样来。任意赖在沙发上吹空调,看着君君把那个可怜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羊毛的小地毯。
                           “你疯了你,真搬家呢?”任意下巴差点掉下来,指着那小地毯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笑死你最好。”君君白了他一眼,动手把地毯铺在刚刚用心拖过的地板上。
                           
                          薛之谦以前老是喜欢坐在地板上,写歌,弹吉它,聊天,干什么都喜欢坐在地板上。但是冬天以后就很少看到了,大概坐在地上会很冷吧。某天夜里突然想到薛之谦仰起脸来微笑的样子,就打上了自己房间里这块小地毯的主意,冬天的时候坐在上面一定会很舒服。君君手指指过地毯上柔软的长毛,微笑。
                           和任意从外面吃饭回来,意外地看到寝室里亮着灯。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扔下任意就往楼上冲。打开门的时候薛之谦正从大箱子前面抬起头来,满脸兴奋。
                           
                          “亲爱的你回来这么早啊,我带了台电视来。”一个暑假没见到的笑得弯弯的眼睛在眼前闪啊闪啊,那笑容一瞬间化解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不安和期待,君君松了口气靠在门框上,看着薛之谦说不出话来。


                          18楼2007-10-28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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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我上台了。”好难看。任意突然后悔了。
                            总觉得“结”今天热闹得不像话,灯光也太过刺眼了一点呢。站起来之前薛之谦再扫了一眼任意手机闪烁的屏幕,突然这么想。
                            (歌词)
                            回到寝室已经过了半夜,君君尽量放轻手脚开锁进门,还是听到了卧室里熟悉的响动。他带点挫败感地丢下包,冲进卧室里。
                            “睡吧。今天没喝酒。”一只手把正要起来的薛之谦按回床上,轻声地说。俯下身子靠近了,被他的气息满满地包围,一下子就放下心来。薛之谦没有说话,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好像受到了惊吓的孩子。
                            安顿好薛之谦君君走进卫生间里,开了灯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疲惫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心酸,他知道,薛之谦今天晚上是别想睡了。
                            回到卧室里君君没有开灯,黑暗里只看得出薛之谦床上被子隆起的形状,一动不动。他站着发了会儿呆,然后爬上床睡觉去了。
                             


                            第八章

                            睡睡醒醒,一个恶梦纠缠了整晚。
                             
                            总是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路,攥了满把的冷汗,拼命向前走,却永远只有很远的地方一点飘摇的灯火。终于累了,停下脚步,然后轻飘飘地跌进无边的黑暗里。心落回原地,精神松懈下来,以为终于可以睡了,却猛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客厅里有隐约的电视的声音。君君抓着闹钟坐在床上,有点发懵。上午十点,对于天快亮才睡的自己来说实在是个不同寻常的起床时间。很想倒回床上再睡多一会,睡意却已经自说自话地走远了。君君呆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
                             
                            推门走进客厅里,电视开着,薛之谦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挂在沙发的边上。君君低下头仔细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异常明显的黑眼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些整天精神百倍地站得笔直的头发触手的感觉却是意外的好,软软茸茸的好像小小的毛刷子扫过君君地手心,那样痒痒的难以言表的美好触感让他几乎不想把手拿开。
                             “快掉下去了。”眼神对上被这样的动做弄醒了的薛之谦,君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21楼2007-10-28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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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啦?”刚清醒过来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巨大的微笑,灿烂得让君君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我还以为你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就是一个平面模特地工作,已经做好了。”君君被那个笑容刺了一下,眼神飘了开去。“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没事。反正我本来也没怎么睡着。”薛之谦笑了笑,试图从沙发上坐起来,君君愣了一下,赶快把手从他头上拿开,有点讪讪地走进了洗手间里。
                               
                               
                              洗漱好出来薛之谦还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君君进进出出地穿衣服照镜子拿东西理包包,叮叮咚咚地混合着电视的声音显得房间里很热闹。两个人却沉默着,没人开口。直到君君出门前回过头来想打个招呼,薛之谦正好抬起头,两个人同时开口,都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跟小武他们去喝酒呢?”薛之谦扒在沙发背上看着他。
                               “嗯。反正今天也没事。”君君犹豫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讲下去。
                               “那正好,我有人东西给你。”薛之谦说着要从沙发上站起来,被君君抢先了一步,按回沙发上。
                               “你躺着吧,看看电视说不定还能睡一会。什么东西我自己拿。”
                               “嗯……那你在我口袋里翻翻吧,就是那件衣服。”薛之谦还是趴在沙发背上,指着门口的衣架。
                               “这什么东西啊?”君君有点哭笑不得,看着手里从薛之谦口袋里掏出来的一盒“海王金樽”,“我还没到了要用这个年龄吧。”
                               “你别笑啊。昨天我医学院的朋友给我的。”薛之谦一脸认真,生怕他不想念地着急解释,“他们做了实验的,这东西解酒最有效了。正好剩了一盒,他就给我了。”
                               “他们怎么实验的?”
                               
                              “就小白鼠啊。他们把小白鼠都灌醉了,然后用好多东西帮它们解酒,像醋啊牛奶啊茶啊还有冰糖绿豆汤什么的,再让它们去走平衡木,不掉下来的就是清醒了,海王金樽效果最好了。”
                               “那我是小白鼠吗?”君君被彻底打败了,郁闷地瞪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薛之谦。
                               “可是我想说反正你是要去喝酒么,就带回来给你了。”
                               “算了……那我还得谢谢你了。”突然觉得泄气,君君自暴自弃地把手中的盒子揣进口袋里。
                               “你知道什么用得最多么?”薛之谦突然笑得一脸神秘。
                               “什么最多?”
                               “绿豆汤啊。因为都被做实验的人喝光了。”他换上一个带点狡猾意味的笑,然而他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那笑只是在水光潋滟的表面的晃了晃,就消失了。
                               君君笑了两声,被那双眼睛看得不是滋味起来。那么勉强的话,不笑也可以啊。君君叹了口气,走进卧室里,抱了条毯子出来。
                               “你睡一会吧。”让薛之谦在沙发上躺好,低头帮他盖好毯子,君君低声交待地一句,抬起头来。
                               “谢谢。”薛之谦声音小小的,对他笑了一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那样的孩子气的甜美的笑容。胸口突然一窒,大脑里一片空白,心酸得要命,直到出了门走出好远,君君才能停下来对那笑容一遍又一遍的回味。摸出手机,想了很久,拨了小武的电话。
                               “出来喝酒吧。”手指下意识地握住了口袋里的东西,以为是烟,摸出来一看,却是刚刚那盒海王金樽。
                               没想过小武会拒绝,小武也确实没有拒绝,挂上电话之前,还听到任意在那边闹别扭的大吼我不去。
                               君君点起一支烟,看着烟雾袅袅地腾起,却突然没了抽烟的欲望。 
                              看起来什么都保持原状,却有一些东西在暗地里慢慢的改变了。某些蠢蠢欲动的情绪在心里像春天长疯了的野草,一不小心就泛滥成灾。
                               
                              生活真的没什么改变,常常泡吧,偶尔上课。只是晚上再也没有出去玩过,也没再去过‘结’。每周一次的作曲过也从来没有缺过席。说真的其实班花并没有怎么么粘着薛之谦,如果不算她如影随形的目光的话。薛之谦也没什么明显的改变。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出现了,横亘在两人之间,谁都沉默不语,绝口不提,小心翼翼地绕了开去。
                               
                              君君是被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吵醒的。从桌子上爬起来的时候作曲课的老师正用杀人眼光瞪着他。已经上课这么久了,君君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手机还在大声地唱着,任意的名字在屏幕上闪闪烁烁,君君抓起手机,干脆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出事了,君君。你现在在哪?”任意的声音还算冷静,却多少还是带了几分焦急。
                               “我在上课啊。怎么啦?”正在点烟的手顿了一下,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
                               “你让他别急。”小武的声音隐隐约约,没头没脑地钻进电话里,君君倚在栏杆上,不安混着不耐烦涌上心头。
                               
                              “……是薛之谦。”对,是薛之谦。君君突然明白了刚才不对劲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薛之谦今天没来上课。手中的限量版ZIPPO掉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锵”的一声。
                               “薛之谦出什么事了?”君君抓紧了手机,咬着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手心里出了冷汗,握着冰冷的栏杆一路下滑。
                               “君君你冷静点,我们……”
                               “我没事!你他妈的在哪啊?我现在过去!”
                               教室里的人吓了一跳,连老师都停下了讲课,转过头来看着门外突然对着电话大吼的君君,然后目送着他跌跌撞撞地奔下楼下,消失在视野里。
                               
                               君君弯下腰,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跑得太快太猛,生冷的空气直冲进肺里,撕心裂肺的疼。
                               
                              等他感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任意和小武站在不远地地方,看着前面。薛之谦远远地靠在墙壁上喘着气,衣服凌乱,东一块西一块地蹭上了血迹,微微仰起的的脸上有青紫的淤痕。包包跟吉他远远地丢在一边的地上,沾满了灰尘,看起来有点狼狈。他正盯着街角的方向,目光执著,脸上的表情让君君的心抽痛起来。


                              22楼2007-10-28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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