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活着就是恶心。
“活着就是恶心”,这句话看起来很消极很偏激,但是我却认为它是最能够用来形容我的一句话,是一句很真的话。
——选自《乔巷允日记》
[乔巷允视角]
“巷允,马上就要开集体会议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发呆,真是闲暇。”池枭队长平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哦哦实在是抱歉!”我这才从有神状态调整到现实,其实我并没有在发呆,仅仅是这段时间经常会感到有点累而已,不过如此。
从乱糟糟的桌子上面拿出几个文件夹一个笔记本和几只黑色碳素笔,“要准备的东西就这么多对吧?好嘞这就去~”
“如果太累的话可以休息,这次的会议我一个人去也无妨。”池枭队长那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被盯得有点怕,虽然我知道池枭队长也是关心我的身体,“那怎么能行!别的副队长都去我不去的话就该给队长丢人了!”我说的是实话,身为副队长的我如果不和池枭队长一起参加会议,会让做队长的池枭很难堪。
“随你。”池枭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房间,我急急忙忙追上去。
打开会议室的大门,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俺们第五队的人其他队伍的正副队长都已经坐好准备开会了,就连一向很忙的总队长陈卿都在,足以说明这次会议的重要性?
池枭队长面无表情,我面带笑容的走进了会议室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池枭队长向来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没有表情就没有表情,简称“有情绪会死星人”,不过在一个队伍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其他正副队长有的漠不关心的在忙自己的事情,有的对我回应一个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池枭,来晚了呢。”打从我们俩走进这个会议室,陈卿的目光就没从池枭队长身上离开过。
“嗯,有点事情。”池枭队长敷衍的说道,“总队长还是快点组织这次的会议吧,想必其他的队长也都不是闲人。”
“诶好。”陈卿依旧笑着,就算池枭队长依旧是面无表情,我也知道队长他现在一定很开心,陈卿和池枭的关系很好,就如亲兄弟一般,这是BLACK CODE都知道的。
在我还没有进入BLACKCODE的时候,陈卿还不是总队长,池枭队长还不是五队队长。那时候的陈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第七队队长,而池枭队长担任的是第七队的副队长,也就是陈卿的搭档。
或许是一起搭档久了所以关系好的不得了,也或许是因为都是出身于西区,两个人的关系是BLACK CODE里面公认的好,听说在池枭刚开始担任副队长的时候因为不懂得如何处理工作没少受到陈卿的照顾。
也对嘛,人家陈卿可是天才,十二岁就已经双手沾满鲜血帮着政府惩恶扬善了,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才勉强挤进BLACK CODE里面的无名小卒。
池枭队长对陈卿总队长的感情应该是那种兄弟间的,或许有掺杂着一点憧憬的感情。
而陈卿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目标,一个永远都不可能超越的遥远的目标,我说过了,他是天才而我只是无名小卒,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要超过他,或许是因为我看他不怎么顺眼,再或许是因为我想让池枭队长对我刮目相看,想要成为池枭队长认可的人。
或许你会好奇我为什么会对池枭队长如此在乎,那是当然的吧,池枭队长他啊,可是赐予我新生的人呢。
十四岁之前的我生活在经济水平排名第二的北区,父亲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我们家的经济水平也很不错,我从小就没有愁过什么,以一个“大少爷”的形象混着日子。
“巷允,今儿个去哪玩?”哥们几个跑过来问我,别看那时候的我才只有五年级,心里面却比谁都有主意着呢。
“网吧,哥今儿个请你们玩个痛快!”我很是豪迈的大手一挥,心想着反正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多的根本花不完,不如请兄弟一起享乐。
五年级,别的孩子都在努力学习为了考一个好的高中换一个好的环境而努力的时候,我乔巷允,在大把大把的挥霍着时光。
自从三年级开始就没怎么去过学校的我一直都是老师头痛的对象,自己天天逃课不好好学习不说而且身边还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成天“不学无术”的天天泡在网吧或者是游戏厅里面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还夜不归宿。
当然,老师是不会轻易的放弃一个学生的,她也为我费劲了心思,面对面找我谈话,我却不以为然,况且虽然我从来都不听课但是每次考试我的成绩都是优秀,自然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也试过请家长,可是父亲忙到没有时间来会见老师。
父亲母亲都是北区有名的企业家,他们一直都很忙,白天黑夜的都在忙,好像怎么忙也忙不完似的,自然也就没有时间来照顾我了。
期末考试后,迎接我们的便是长达两个月的暑假,还有在放假前的家长会。我像往常一样,这次考得依旧很理想,我的家长像往常一样,这次依旧没有来参加我的家长会。
“巷允,还真是羡慕你啊,一样都是混日子,你的成绩还那么优秀,真给哥们几个长脸!”程垣半开玩笑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唉,可惜哥们不像你那么天资优秀!”
看着程垣苦闷的脸,我不禁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什么话呢!你才天资优秀!成绩算他妈的什么,走走走,哥们今天陪你去游戏室换换心情去!”
“成!够意思!”程垣闷闷不乐的脸上终于重新出现了笑容,我也舒了一口气。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隐约的觉得我和程垣还有那群哥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我如此的放纵自己并不会带给我多大的损失,因为有我庞大的家世撑腰,但是程垣他们现在如果放纵自己的话,以后可能会没有工作没有饭吃也说不定。
乔巷允,你自己好好地看看吧,你他妈从小就活的恶心。
就这样一直混到了六年级毕业考之前,毕业考意味着什么?毕业,离开母校,离开这些相处了六年的同学们,是新的开始。
就在那个时候,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我罪孽的深重。我考得很不错,应该说是正常发挥,加上父亲早就给我选好了一个北区重点的初中,前路顺畅,我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程垣他们的成绩却依旧是倒数的,那样的成绩只能勉勉强强的找一个对成绩方面要求不高的中学凑凑活活的念了,一样是混日子,我混出来了,我的那群哥们们却都毁了前途。
如果当时他们没有遇到我的话还会不会天天翘课?去网吧?去游戏厅?成绩是倒数?或许没有遇到我的话他们就不会这样,搞不好还是老师最爱的好学生也说不定,哈哈。
“巷允,你也别介意了,你能够去好的学校说真的哥几个都羡慕着呢,我们想去都去不成呢,你去哪里可得给哥几个好好争光!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们!”程垣笑着说道。
“我……是我对不起哥们,抛下哥们自己远走高飞。”我扯扯嘴角,“你就别再安慰我了,我已经把你们害的够惨的了。”
“别这么说,没有你的话哥几个找谁一起去游戏厅?没有你的话谁在老师训我们的时候出来给我们撑腰?”程垣露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没有你,我们说不定比现在还差,别为了这个担心,哥们过意不去。”
“好……”
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无事可做的我便天天和程垣他们几个一起出去混日子,今个去网吧明儿个去游戏厅的,但是从那时候开始,面对着那群哥们,我心里总有一种无法说出来的过意不去,我甚至觉得我应该离他们远远的才是对的。
如果说小学的我玩的都是低智商的,初中的我可所谓是开始玩“高智商”的了,虽然还是翘课,但是不再只是去网吧、游戏厅玩玩罢了。
因为青春期的缘故十二三岁的少年最容易被惹怒也最容易冲动,就在某天我去网吧的时候因为和某些社会青年发生了矛盾而打了起来,从人数上面来看我很不占优势,但是如果使用异能开战的话我一个人对抗他们一群都不在话下。
我的异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在我发动异能的时候身后会长出一双翅膀,左边是黑色的右边是白色的,我所能够使用的是类似于法术一类的术,而且有翅膀的我占据了会飞的优势,所以当时的我有信心赢过他们。
具体的情节早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当时整个网吧被我弄得一片狼藉,那群社会青年们七仰八歪的倒在地上,那是我第一次和别人用异能较量,而且还赢了,那种胜利的快感冲刷着我的头脑,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那种凌驾在别人头上的感觉,真的很好。
之后的我开始混起了“黑道”,领着一群小兄弟看谁不顺眼就上去跟人家较量,兄弟受欺负了就帮着他出出头,我就这样在黑道里面火了起来,理由很简单,我战斗,从未输过。
我仿佛变成了只知道战斗的机械,因为从未输过,所以更不能输,所以我战斗,我拼尽一切的战斗,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感觉后就不想要再输给任何人。
程垣他们偶尔也会和我出去“混日子”只不过不在只是小学的那种“混”,有的时候程垣会看着我和初中的兄弟们战斗,既然是黑道嘛,受伤是难免的,程垣也只是看着我们像疯子一样的在做其实没什么意义的斗争,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巷允,别再打下去了,这样对你不好。”
我对他说,“程垣,你不懂,你和我不一样,我乔巷允,活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