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以后,老迈的父亲步履蹒跚的从校长室出来,垂着头,夕阳拉长了身影,头上零零星星的白发杂乱的随风飘着,走出校门,四周望了望,我喊了声,这边,朝我走来,看着一地的烟头和一包空的红梅烟盒子,顿时上来给我两耳光,一脚就踹到了我肚子上,“小兔崽子,还学会抽烟了,”我被打倒在地,嘴角的血冒了出来,我用手擦擦,笑了笑,这点疼和我的自尊心来比算不得什么,五秒钟以后,哇的一身哭了出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直留下来,“爸,我想上大学”我哭着稀里哗啦,用手摸着脸,我知道那不是因为巴掌打的疼,父亲从口袋里掏出烟,也是红梅,丢给我一根,然后往自己嘴上放了一根,“行了,我知道了,开学的时候我保准你能进校门,就这一根,以后少抽,男子汉这么点事就扛不住了,多大人了还哭?”我拾起烟,抹了抹脸上的泪,站起来抬起头的时候,父亲已经转身往回走了,一步一步又一步,缓慢而沉重,我能看见的,只有从前往后飘来的阵阵干涩的烟雾,风把耳鬓旁的白发吹的左右摇摆,我知道,爸,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