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泪中行歌——无因，无果，那一眼，即是修罗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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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南贺河的河边。她正背对着他蹲在岸边，刚刚将身旁的最后一盏水灯送上水面。披散着的头发有轻微的飘动，应该是她的视线移向了远方，那里有几颗零星的光点.


一向谨慎的宇智波鼬迈着轻声的步子慢慢靠近，想一探究竟。



然而对方似乎更为敏感，念叨着：“宇智波······鼬，吗？”



鼬愣住了，冷言开口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默默回头瞥了一眼发问的那个小男孩，脸颊上有着还未褪去的稚气，还有——


与年龄好不相符的深沉的墨色眸子与法令纹。


但并不显得突兀。


看他充满警惕的眼神。她觉得有些好笑，但低头盯着自己的身体又觉得她不应该笑出来。不过她还是狠狠勾了唇，近乎透明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悲伤.



“这是鱼儿告诉我的哦。”女孩眨眼，显得古灵精怪。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鼬依旧保持着警惕。


她盯着他，一动不动：“水灯。”顿了顿，又将目光转回水面，“送给死去的亲人的。”


“是么——”他看不见她的脸，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突兀的立在河边，鼬并没有再次提问，气氛陷入了沉默。


“人死了都会变成鬼魂呢。”女孩突然说道。


鼬颔首，蹙眉道：“那又如何。”


立在岸边的身影动了动，眨眼间已经过了他的身侧，他心一惊。她道：“前行之中，彷徨温柔的人啊······”

“即将血染白刃，踏上那修罗之路。
真相被埋藏，放弃了救赎——
崩坏，就要开始了······”


女孩的声音很低，不过恰好足够让鼬听清。


顿时，惊愕住的鼬打了一个寒颤，她晓得木叶的决定？！


深吸了一口气，当鼬再一次转过头来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鼬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殷红的血眸。


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包括，已被她知晓结局的灭族之夜。

她轻轻的捧着那一束花，顺势抚了抚花瓣。那样的触碰，很是柔软。
“那是六年前，我十岁的时候。”
事情一瞬间开始朝着诡异的发向发展，时间似乎被扭曲了一般。他沉默了半晌，虽然知道眼前的孩子是恰好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
“一个月以前，父亲和母亲都离开了。”
女孩自顾自地说着。
他十三岁以前，因为一盏水灯，他们相遇了。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
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开口。
她嗤笑了一声，“很久以前是我不想走”，弯下腰，将花摆在墓前，“如今是我走不了。”
她回头，脸上的笑容比今夜的月光还要凄凉。
气氛开始安静，酝酿起莫名的苦楚。墓碑旁边就是河流，水波流动的声音消磨着此刻的时光。
“翾暄”，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今后的命运，开始在脑海里描摹那一刻的样子，“死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她像是在说谎，可眼神却没有闪躲。
两人对视，谁也没有移开目光，只是终究他垂下了眼眸，没有任何话语，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半晌，他经由她的声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鼬！”那样大声。
“你后悔过么？”女孩依旧盯着他的眼睛，企图把他看穿。
“你呢？”鼬反问而不答。
“大概——后悔的吧，因为一个鬼魂承受着记忆的重量，很寂寞。”女孩认真的回答。
“你呢？”她固执地问着他。
最终，他没有回答，自己后悔过么？后悔亲手毁灭自己的至亲，后悔踏上这不归之路，后悔自己的选择，把自己的弟弟推向了复仇的深渊？······一切的一切，自己后悔么？
大概，只有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才会知道——

终于，到这一刻了。
透过血脉的感觉，他感觉到了弟弟的接近。
他闭上眼睛，回忆过往的每每。
这一次，又要让你失望了，佐助。
今日过后，不再会有下一次了。
“呐，翾暄，我想，大概我不后悔。”鼬喃喃自语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决定要这样了？”
“是的。”没有半点犹豫，鼬扯了扯嘴角。
“那就好好走下去，把自己的力量传给他——”
“翾暄”，流畅的对话卡在了这里，他坐在石椅上，勾起的嘴角伴着苍白的面孔显得格外勉强。 “我不在了，你能替我看着佐助么？”
这样说着，他心里却慢慢绽开一份哀戚。那些前尘往事一幕幕回放在眼前。那些与曾经的自己有关的人，都如同沙砾一样开始慢慢流逝，流向他看不见的尽头。
沉默了很久，她才开口，带着丧失了已久的感情。
“我不想用眼睛注视着你死去。”她没有答应，反而如是说道。
“那就闭上眼睛。”
她很听话。
闭上了眼睛。
然后直直的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
至此，别离。

Sayonaraベイベー - 加藤美穂

半年后的某一天，正在街上卖花的她忽然发现竹篮里被染色的花朵全部失去了自己的颜色。
悄悄地，她拐进一条小巷，放下竹篮，滑坐在地上，没有征兆的，眼睛酸涩。
她终究没有去见他最后一面，或许是她不想。
犹记得以前他问过她死是什么感觉，她不曾给出过答案。 其实她没有说，死去的人是不会有感觉的，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感受到。
强烈的痛楚，摧毁一切的痛楚。
而她，却感受不到了。
回到了最初相遇的那个地方。这一次，她只在水面上放了一盏水灯，灯焰的旁边，默然躺着一朵洁白的纸花。它离火焰是那么近，却完全不怕化为灰烬。
“你会看到它吗？”
没有回答。
“你会看到的吧。”
独自对着空气说话，原来是这样寂寥。
目送水灯一点点远去，她感觉有什么从身体里掏空，却也有什么充满了内心。
“你没有后悔啊。”
“宇智波，鼬。”
——The End——
后记
文章写得咱想吐血·······
在秽土转生时候的鼬说过，自己也曾经迷惘过，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真实的，又或是虚存的，而翾暄，就是以此被塑拟出来，在最后一刻，鼬笑了，说明他还是内心深处是做最真实的自己，心中的目标从未改变，即使曾经迷惘过。

嘿哟！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