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屁。哥哥我自己就养的起自己！
哥！你能不能吃完再说话！喷我一脸！
小兔崽子跟你家猴儿玩去！
没钱打车！
哥有！塞你一房子！…
金希澈有的是钱。
出名之后的金希澈有的是钱。
然而闻多了却只有铜臭味。
那时候韩庚会把并不多的全部积蓄塞给他，说着希澈啊，我们不是一体么，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花吧，花没了再挣。
可金希澈满天地找着他的时候，他却笑着说希澈，你不能剥夺我合法劳动获得报酬的权利。
屁啊。
金希澈的设计一举成名的那晚韩庚和所属社解约。
有一火车的赔偿违约金。
金希澈躲在庆祝宴的角落打电话给他说着韩庚，让我见见你，那点违约金不算什么的我的奖金有好多，别躲着我见见我。
不。希澈。是韩庚解约是韩庚需要努力工作去缴纳违约金。
电话那端传来忙音。
金希澈的电话沉入鱼缸。
Ⅶ
冬天的时候学校总是很冷，破旧的暖气片上有薄冰，韩庚总是钻进金希澈的被窝，从背后环绕住他，果然会暖和很多。无及性爱，单纯地在一个人的小床上也不会觉得挤，只有满心的温暖。
然而后来他们做爱。
从走廊的墙壁到狭窄的床铺，是血光的残忍和万劫不复的心甘情愿。韩庚拥抱他，亲吻他，贯穿他，撕心裂肺的疼和爱。
如今却只能自己拥抱自己取暖。
金希澈给韩庚打电话。
支起身子压着两个枕头去扯床头柜上的座机。
还是从前的号码。
嘟嘟的长音过后是韩庚低沉的声音。
希澈？晚上好。
听得出来声音里的欢愉，却有潺潺水声做背景。
你在哪？
我啊…城北的温泉。
我操。韩庚你他妈真有钱。
呵呵…
有熟悉的女子声音响起，像南方小调般娇柔地念着韩庚…
金希澈猛地扯掉电话线。
滚吧。
喝你他妈一脸。
别让我想象你们俩做爱的画面。
我嫌恶心。
既然要躲我就别让我抓住丝毫蛛丝马迹。
我他妈不是玛利亚。
我接受不了刚爬下我的床的男人就去招惹别的女人。
可金希澈去了。
从衣柜里胡乱地抓出衣裤套上，电梯都等不及就跑下十八层楼，猛踩一脚油门冲出去。
身体因为惯性而狠砸在座椅上。后背疼。
金希澈龇牙咧嘴，韩庚你等着吧，等着我。
快要发疯的念头在风中招摇。
金希澈把油门踩到底，却被一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破车猛地别住。
操！！
金希澈捶打方向盘，却有人在叮叮地敲着车窗。
我操，他妈想死能找别人么！我忙着呢！
金希澈破口大骂，只有满腔的血涌上来，倒腾着叫嚣着。
很抱歉先生，请先和我们走一趟。
那是个眉目清秀的小伙子，穿着板正的制服。
搞基别他妈找我！我忙着呢！

小伙子眉头皱了皱，从兜里掏出证件，市交警队第二支队037号朴有天，请和我们走。
金希澈蹲在拘留所的一间小屋里，恶毒地啐着口水。
金希澈？小伙子拿着他的证件发愣。
看什么看啊，我就金希澈怎么了！金希澈使劲瞪着他。
就超有名的那个设计师？小伙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妈的，就我怎么了，金希澈露出厌恶情绪，别他妈拿那副看猴儿的表情看我。
名人还骂人啊…小伙子一边摇摇头，一边写写记记。
名人怎么了，你以为我他妈愿意当名人！你稀罕我换给你！妈的让你尝尝和一屋子钱做爱的感觉！
我可不稀罕，我媳妇儿好着呢。小伙子有点幸灾乐祸，诶我说你咋不在乎形象呢。
形象有屁用。金希澈白他一眼，那个什么天来着？给我倒口水！你们这儿这么抠啊，连口水都不给喝。
是穷，朴有天乐，都快穷死了，开警车巡逻都得自己加油，是有天，朴有天。
呸。金希澈吊儿郎当翘起腿，朴有天，有一天，你当童话故事呢。
行了，朴有天难得正色，给你家属打个电话吧。
Ⅷ
拘留所的窗户上有长了红锈的铁框，白色墙壁上映出韩庚风尘仆仆的样子。
韩庚？朴有天闻声从屋子里探出头，向他招招手。
希澈呢？他怎么了。韩庚脱口而出。
金希澈伸出爪子抓抓韩庚的头发，诶你这毛儿还湿着呢…
韩庚一把打下他的手，眼睛里有了刻意压息的盛怒，问着，警官，他什么事儿。
朴有天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噢，酒驾还有，超速。
能带他走了吗。韩庚的胸口起伏。
呸。金希澈甩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眼睛半眯着，你说跟你走我就走？哟你记性太差了吧，金希澈什么时候成听话的主儿了？
你别瞪我，怎么着我把你从女人床下拽下来了你不乐意了吧，我告你我就是成了心的，要是没被这臭小子拽这儿来，我他妈肯定杀到你床上，捉奸！妈的，韩庚你能耐啊，跟我上完床就拍拍屁股走人，玩离家出走你他妈以为你青春期呢啊！想跟那女人厮混啊，烟囱都他妈没有！你做鬼也他妈是我金希澈的鬼！朴有天！…朴有天呢给哥哥倒杯水！妈的累死了都。
骂的痛快了，金希澈一屁股坐下，敲着二郎腿瞪韩庚猪肝色脸，一回头竟瞅见朴有天躲一个角落偷摸地讲着电话。
秀啊…
我一会儿就下班了，想我了吧嘿嘿…
刚抓着俩疯子，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嗯！绝对注意安全！
啵~嘿嘿嘿…

嘿你妈个大头鬼！金希澈一把拎起朴有天的领子，瞪着眼睛，你管你媳妇儿叫啥？
叫啥跟你有屁关系…哎哟哟疼，叫秀咋了！我媳妇叫金俊秀！朴有天也瞪大了眼睛，发觉有点缺电后便眨巴眨巴。
金俊秀…？
咋的！
咋的？金希澈抽出一只鞋垫，妈的我打死你个有一天！！就是你拐走我弟弟私奔！！！
Ⅸ
韩庚叹口气，拦腰抱起还在蹬腿的金希澈，说着，麻烦你了啊朴警官，但摊上这么个大舅哥也是你手气不好，人我就先带走了，回见。
朴有天一手叉着腰喘着粗气，回见你个大头鬼！
金希澈抬起女人的下巴，细指摩挲着，笑眯了眼睛，说着美人不如就跟了我，我可肯定比过韩庚。
女人笑，嫣红嘴唇又近了几分，说，不知谁是美人呢，跟了你，我还不是自讨苦吃？
韩庚那个木头，定不如我会疼人，金希澈靠近女人，在她耳边轻声吞吐着，漂亮姐姐，我能给你设计好多衣裳呢…
可是你太贵了呀，庚也是很棒的设计师呢，女人伸出桃色指甲戳着金希澈。
江衍…韩庚无奈，你怎么也跟着希澈闹。
金希澈老大不乐意，韩庚你怎么老跟我抬杠呢，说真的你不是躲我么，那就应该躲的彻底别总能让我找找你行么，真的，金希澈不是万能的金希澈也会累，你就好歹怜悯他一个台阶下成么…
希澈。我送你回家。
回个屁家，你拿什么送我回家？
出租车很方便的，不然我背你也行。
…可我没有家可以回。
从前是觉得天下之大四海为家，如今只晓得房子再大装修再华丽也只算个住处。
那是因为从前有你，而如今我只有空落落的自己。
Ⅹ
有负责人来与金希澈商量，Hee，你看这冬天，玻璃台面也太凉了，能不能让模特都穿上鞋？这模特都冰坏几个了…
金希澈裹了裹貂皮外套，吐出氤氲水汽，不能，您知道，Hee只为他的设计而活，良心这词您别和Hee提，Hee笔下的女子从来都是赤脚。
赤着脚，踏过春秋冬夏山重水复，坦荡的思念，思念你。
负责人拗不过金希澈，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大BOSS金在中。
金在中叹气，说，全部铺上地毯。
负责人支支吾吾说着，总儿，你看咱这个高端的秀…
金在中咬咬牙，那就全换兔毛皮。
金希澈晃荡着红酒杯，笑，金总儿真是下血本，不过这点钱对你，也不算什么吧。
金在中一拍桌子，吼，金希澈我还不是因为你！你丫不给我工作去晃荡什么杯子，不就杯白开水吗！
嘘。金希澈竖起食指，是Hee，金总儿，金希澈可不是铁石心肠。
金在中说，对对对成成成行行行…

金希澈低头不语。
意外的失落挂满身。
Hee的作品里从来没有鞋子，因为Hee得留出一个部分给Geng。
金希澈抢过韩庚的成绩单，认真地瞅过一遍后又趴在他肚子上哈哈大笑。
韩庚你个笨蛋，除了鞋子全部不合格。
对啊。韩庚揉他的头发像只小猫。
唉看来我还是适合学财经。韩庚假装叹口气。
不行，你答应陪我的。金希澈忙正色。
不我是个笨蛋。
笨蛋也得跟着我！不然丢了怎么办！
韩庚望进他澄澈的眼底，捧起脸颊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口。
金希澈猛地把他推倒在小床上。
床板吱呀作响。
别闹希澈，我控制不住。
谁他妈让你控制了。
操你妈个妖精。
Ⅺ
明天我的秀，你来不来，给你留内场。
我还要赚钱啊…你知道的，违约金。
韩庚我操你妈。
别这样，那是你长辈。
我有钱。
但不是我的。
…
…
诶别挂，最后一句话。
怎么了。
阿姨对不起。
Ⅻ
后背撞到墙上，转红色粉末旋转着飘落。
起伏着的呻吟喘息。
腰肢扭动，用最后幸存的一丝理智抱着侥幸心理，潜藏在曲曲折折的巷。
呵…金希澈从嗓子眼飘出话音，韩庚你…这地方选的…啊真他妈…好…
韩庚笑得灿烂，低头吻上怀中人儿红白的唇辗转。
乳浊汁液终于侵染上制作考究的西装。
操！衣服是管金在中借的！
没事…郑允浩有钱。
你他妈…
我他妈混蛋。
自知之明…江衍怎么办。
你知道韩柉吧，我表姐，那是她女人。
我操！…合着韩庚你是拐了家里人来骗我的是吧。
没有，她们俩前段时间吵架了…还有，顺便冷静一下…
眼睛有发红的冲动，所有压抑住的酸楚一下子翻山倒海。
够了吗，金希澈红了眼眶，韩庚，你冷静够了没。
够了，韩庚亲吻爱人的眉目，任性也够了，只要有你就够了。
To hold your hand,
To grow old with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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