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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放文，未封前希望勿插。
不知觉间，谁做了谁的叛徒。<?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1=
昏天，黑地，战火，硝烟。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被连年战火熏染的树干七歪八扭地想扶正那仅仅只剩一点点可怜枝条的树冠，如雨的弹片犀利地割开它们的皮肤，坏死的血肉泛起焦黑色，散发出焦糊的气息。
烧的干涩的四方场上已挤不出一滴眼泪来滋润他的身心。十来具还未被抬走的尸体仰面朝天地瘫在地上，不停息流淌着的污血干涸了，或者渗进裂着口子的地皮中。远远几个老兵清理着片刻前还在战火纷飞的战场，半聋的耳朵几乎听不见天边炮火的叫嚣。
谁都无法预知未来发生了什么，也许上一秒钟还在情深意切的与家人，爱人告别，下一秒钟就会意识全无的卧在泥土里，哪怕是听到了家人或队友的呼唤也还是力不从心的目睹生命的流逝。他们值得尊敬，不是吗？能为自己的国家而生，能为自己的国家而死。
这就是信仰，为了自己的信仰做什么也许都是不为过的。
朴灿烈单手插兜站在窗边，室内浓重的消毒水味令他头昏脑涨，不得不打开烟盒抽出一支来清醒一下脑子，右手掏出打火机，打了几次却都没有打着。
“该死！”他愤愤将其丢在地上，望向窗外。却听见身后悉悉索索有人走来的声音。
朴灿烈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然后不自觉的轻轻颤动着，是欣喜还是什么其他的，错杂交织在一起。想笑却不知怎么去笑出来。
来人似是小心翼翼的拾起了地上的打火机，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叹气声。
他不适合这种老年人式的叹气。朴灿烈心想。
“白贤，醒了？”他当然知道是谁，他却不想回头。
“你怎么又要抽烟？”身后的声音悦耳动听，有点沙哑，夹杂着一丝委屈。朴灿烈想象得出他如同小动物一般受了委屈的小表情：撅嘴皱眉，两只下垂眼水汪汪的望着你。只要看了一眼，下一秒钟就会将其狠狠揉进怀里。
“别这么摔打火机，会爆炸的，会伤着你的。嗯？”
“什么时候醒的？”朴灿烈似没听见，看着窗外问道。
“刚刚才醒，不一会的。”
“怎么不叫我？”他看向远方丝丝缕缕冒着的黑烟，张牙舞爪地扑进视线，可惜力不从心的化作一片虚无。
“想看看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看看你，背影很好看。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呢。”白贤眨眨眼睛，尽量将表情放的柔媚一点。可惜朴灿烈看不到。
闻者深深叹口气，他实在无法回头看他的那种狼狈。
不知觉间，谁做了谁的叛徒。<?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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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天，黑地，战火，硝烟。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被连年战火熏染的树干七歪八扭地想扶正那仅仅只剩一点点可怜枝条的树冠，如雨的弹片犀利地割开它们的皮肤，坏死的血肉泛起焦黑色，散发出焦糊的气息。
烧的干涩的四方场上已挤不出一滴眼泪来滋润他的身心。十来具还未被抬走的尸体仰面朝天地瘫在地上，不停息流淌着的污血干涸了，或者渗进裂着口子的地皮中。远远几个老兵清理着片刻前还在战火纷飞的战场，半聋的耳朵几乎听不见天边炮火的叫嚣。
谁都无法预知未来发生了什么，也许上一秒钟还在情深意切的与家人，爱人告别，下一秒钟就会意识全无的卧在泥土里，哪怕是听到了家人或队友的呼唤也还是力不从心的目睹生命的流逝。他们值得尊敬，不是吗？能为自己的国家而生，能为自己的国家而死。
这就是信仰，为了自己的信仰做什么也许都是不为过的。
朴灿烈单手插兜站在窗边，室内浓重的消毒水味令他头昏脑涨，不得不打开烟盒抽出一支来清醒一下脑子，右手掏出打火机，打了几次却都没有打着。
“该死！”他愤愤将其丢在地上，望向窗外。却听见身后悉悉索索有人走来的声音。
朴灿烈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然后不自觉的轻轻颤动着，是欣喜还是什么其他的，错杂交织在一起。想笑却不知怎么去笑出来。
来人似是小心翼翼的拾起了地上的打火机，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叹气声。
他不适合这种老年人式的叹气。朴灿烈心想。
“白贤，醒了？”他当然知道是谁，他却不想回头。
“你怎么又要抽烟？”身后的声音悦耳动听，有点沙哑，夹杂着一丝委屈。朴灿烈想象得出他如同小动物一般受了委屈的小表情：撅嘴皱眉，两只下垂眼水汪汪的望着你。只要看了一眼，下一秒钟就会将其狠狠揉进怀里。
“别这么摔打火机，会爆炸的，会伤着你的。嗯？”
“什么时候醒的？”朴灿烈似没听见，看着窗外问道。
“刚刚才醒，不一会的。”
“怎么不叫我？”他看向远方丝丝缕缕冒着的黑烟，张牙舞爪地扑进视线，可惜力不从心的化作一片虚无。
“想看看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看看你，背影很好看。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呢。”白贤眨眨眼睛，尽量将表情放的柔媚一点。可惜朴灿烈看不到。
闻者深深叹口气，他实在无法回头看他的那种狼狈。
“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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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回头看着我，回头。”少了几分撒娇般的颤音，白贤的声音意外平静。
他不语，寻找打火机想继续点烟，手臂却被一只手牢牢按住。那只手白皙细嫩，指尖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长度正好，美得令人惊羡。除了指肚上又常年握枪形成的几个薄茧，这样的手又哪里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手。
他依旧拿着烟，握住那只微凉的手，问：“还疼吗？”
“这话问的可笑，亏你还是打仗的。我都在地狱与人间的路上兜兜转转好久了，哪里来的精力去疼它。”
“谬论。”他轻笑，“难不成说，越是濒临死亡的人，越不会感到疼痛？”
后面的人像是耸耸肩，说道：“我可没这意思，我又没死过，怎么会知道？
“现在这里可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呦。神经不疼吗？”朴灿烈玩味般指指窗外：那一片面目全非的战场。“不害怕吗？”
“不会。”白贤突然上前，环住朴灿烈的腰，将脸埋在他有些宽大的军装面料上，白净细瘦的手臂来回摩擦着他腰带上的金属扣。朴灿烈绷直了脊背。
“别乱动。”朴灿烈想去拍开他的手，发现那人反而抓的更紧。后背一片温热，白贤沿着薄薄衣料下突出的脊椎骨落下一吻，那只放在腰带扣上的手变本加厉地滑到了朴灿烈的下身，引得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别乱摸，我现在还不想吃了你。”
“别说话。你的心脏出卖了你。”他的脸紧贴朴灿烈的后背，“听见了吗？它在为我而跳喔。”
“谁给你的自信。”
慢慢松开了环住腰的双手，他开始正色，说：“你知道吗？你在为我而活。但看到你，我就如同看见了地狱。只要你不松口，我的地狱从来不会消失；一旦你先离我而去，我便会追随我的地狱而去。”
不就像是谁说的：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而我死了，你的世界还长的很。我无法给你最大的保证，也无法真的陪你到什么时候，只因为现在的我爱你爱的如此之深。
“你不死，我便会陪着你，别为我伤神，灿烈。”他的声音变得苍凉而干涩。
“所以，回头看着我吧。”
朴灿烈无奈放下烟，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精致而悲哀的脸：细软的头发贴在鬓角，小巧的鼻梁挺翘着，薄厚适中的嘴唇紧张的抿成一条线。没有任何光照亮他，皮肤苍白的过分，像个大病初愈的孩子。
他最可爱最摄魂的地方便是眼睛，两只精明透澈的眼睛。目光流转宛若水波，澄澈如碧海晴天的双瞳盈盈欲滴。他的双眼皮是内双，不仔细看一会根本看不出来，眼角似乎还有些下垂。笑起来眉眼弯弯，释放的电波直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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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令人怀念的两只眼睛。
哦不，是一只啊，现在。
他左眼前遮着长长的白色绷带，似乎将四分之一的脸都包进去了，多余的部分绕道脑后，系着死结。血早就不渗了，只是还留着一点暗红色的干涸的血迹。
他的右眼毫无光芒，是一潭深深的死水。深得足以将整个房间的萧索反射回去。氤氲的水汽抵挡不住那灰色的角质，流淌着一种宝贵的死寂。
=2=
朴灿烈盯着那一层薄薄的绷带失神好久。
四天前，B国下了血本对在A国边境线外暂时驻扎的军队的突袭令他们措手不及，三十多个超能力者，几乎比A国多出一半的军队，重型武器轮番上阵，尽管朴灿烈和卞白贤是超能力中的佼佼者，但凭这点功夫带领少得可怜的军队来反抗，简直是天方夜谭。
“援军呢？到了吗？”朴灿烈抹了把汗，发觉手上沾满了的血估计全都抹在脸上了。再用袖子一抹，布料上一片殷红，刺得眼睛生疼。
“报……报告上尉……还没有，吴亦凡上将刚刚派兵援助了。”
“艹！”朴灿烈忍不住爆粗口，甩开左手提着的已经烧干了的尸体，“不就是我家白贤亲了张艺兴一口吗？这个时候记仇记得紧！”掌心突然冒出的细长条火焰着实令报信的小兵狠狠的吓了一跳，朴灿烈解气似的想烧死眼前这个碍眼的人，可火焰伸到一半就迅速收了回来。头迅速的偏向一边，一支光箭堪堪擦着他的脸旋转着飞出去。要不是朴灿烈躲得及时，这支箭就得穿过他的后脑勺了。而那个幸运的士兵则连滚带爬地逃开了。
“朴灿烈，你上火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朴灿烈想也不想就回头骂道：“卞白贤你谋杀上司…不！你谋杀亲夫啊！”
白贤稳稳身子，一剑在一个士兵身上捅出一个血窟窿，瞥了他一眼说：“巴不得你早点死。”朴灿烈失笑，看着画着精致眼妆的卞白贤在战场上霸气侧漏的样子，心想你欲求不满的时候才不会说这种话。
“打不过了，我来掩护，你带领军队撤退吧。”白贤扔掉手中的弓箭，掏出手枪来冲着天空开了几枪，昏黄的天空中又多了几缕黑烟。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光源结界从他脚底下轰然升起，竟是生生隔开了两拨军队之间的距离。
“一二路撤退，三路留下支援！”
敌方的军队看到敌人撤退信心大增，情绪高涨，不要命般地冲撞着白贤几乎耗尽元气换来的结界。突然一片尖锐的弹片或是火药屑高速穿透光屏，旋进白贤的左眼，他无心去顾及，如同机械化的挥动着光剑，不停的为手中的光剑涂抹罪恶的血色。当疼痛一波一波袭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再想睁眼时眼皮已经被血液糊在一块，什么也看不见了。
千幅画面恍然断裂成片，过去所有的精致与华美全是浪费。
千万种嘈杂声响瞬间断绝，就算是冲着自己的呼喊也听不见。
“卞白贤？”安排好军队撤离后，朴灿烈飞快抽身回到战场，却看见摇摇欲坠的结界下白贤用手捂住左眼，修长好看的指尖上全是鲜血。他走过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那人却没有反应。千军万马的叫嚣声，炮火轰鸣声，子弹碰撞声响成一片，他依然没有反应，淡淡的光结界笼罩之处像是一片寂静，连续不断的耳鸣声却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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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捏住他的下巴，用力抬起他的脸，鲜红的血液花了精致的眼妆。混合了黑色的眼线的血珠像是黑红色的眼泪蜿蜒滑过苍白的皮肤，又混着泪水，他的脸就是一幅画，但在朴灿烈眼中凄惨又诡异。是自己的火焰烧到了心上吗？朴灿烈觉得不能呼吸了，胸口闷得难受，一团火在胸口炸开，那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这本是可以意料到的事，在战场上谁没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不过还真有人当真，真有人在乎罢了。
他将白贤护在身后，狭长的似乎长了眼睛的火焰缠绕着双腿向上爬行。地面开始干裂通红，突然细小的火花开始顺着裂开的地缝攀上地面，一发不可收拾的泛滥开来，犹如涨潮的大海，没有一丝犹豫就止不住的向对面涌去。
当白贤睁开右眼看到的便是满眼嚣张的红色。瞬间漫天的大火席卷整个战场，火光通天以至于无法分辨天际的颜色。那种火是极冷极热的碰撞，不止于表面的灼伤，而是从心底涌出的恐惧，从骨头，内脏开始烧红溃烂的痛苦。能感受到到他的愤怒吗？
他仰望着朴灿烈的背影，恍然发觉自己也只能在这样的位置仰望着他的高度。他做了什么能使朴灿烈拼了命的支撑在他的前面。他引以为傲的心理防线顷刻溃不成军，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为了眼前这个能为他撑开一片空间的人，哪怕是性命也好，信仰也好，为了他，又有什么是不值得放弃的。
他卞白贤可以说他的右眼被朴灿烈毁掉了，但同时右眼中满眼都是与他一样的鲜红色，触目惊心。他的整个世界都是朴灿烈，没有了朴灿烈，就像在宇宙中一样，无法呼吸。
几乎没有一个超能力者可以走出这片近乎地狱的束缚。犀利的火光时而贴地蜿蜒前行，又突然如箭一般直射过来，眼前空白，还什么都未看见就早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
“朴灿烈……你……”
“我没事。”他转过身，握住卞白贤有些僵直的手臂，眼神一片温柔。白贤猛地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像是说给朴灿烈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不是你的错。”他亲亲白贤的嘴角，笑着说：“是吴亦凡那个孙子的错。”惹得卞白贤噗嗤笑出声来。
“朴灿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骂我。”
“了不起啊你，敢骂你的顶头上司。”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太阳的光芒像是被什么遮挡住了一样，天色霎时变得阴暗昏黑，向上看，是一支令人惊悚的黑龙翅膀。
“朴灿烈，您孙子我带着救兵来了，爷爷您还不下跪迎接！”
一个身着华丽繁琐军装的人浅笑着站在黑龙的背上。淡金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有点凌乱，有点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依旧可以看见他菱角分明的下颚和精致的轮廓线，他的身躯根本承不住他的霸气和骄傲，在那巨大的黑龙面前竟丝毫不显得渺小白贤松了一口气，看着顿时表情不自然的朴灿烈，随即笑的更欢了。
“对此我只能呵呵一笑。朴灿烈，你打了多少年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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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么点事就一个人回去拼命，回去陪葬吧？！”
“……”
“命没了怎么办？群龙无首，你觉得那点可怜的军队会撑到援军到来吗？”
终还是被吴亦凡皮笑肉不笑地骂了一顿，但还是得到了立刻返回A国给卞白贤治疗的许可。临出门时一个空烟盒砸在朴灿烈头上，朴灿烈讨好似的捡起来时看见吴亦凡不耐烦的补了一句：
“回去让你家白贤离张艺兴远一点，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那么闲。”
朴灿烈腹诽：伺候你这么个麻烦的人怎么可能闲得下来。
“朴灿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骂我。”
=3=
朴灿烈仰头看着发黄的天花板，抬手捏捏发酸的眉心。当朴灿烈带着卞白贤昼夜不分的赶回A国，将他交给治愈师张艺兴时，张艺兴却迟迟不去治愈，只是摇摇头说：“我的治愈不是万能的，严重的眼球破裂，视力完全丧失，就算治愈也不可能完全治好了。”
“白贤。”
“嗯，我在。”
“白贤！卞白贤！”一向冷静的他此刻像个孩子，嘴唇疯狂的一张一合，好似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下一秒钟就会生生消失一样。
两天前躺在病床上的白贤双眼紧闭，睡着之后好像永远都没有再睁开的希望。有时朴灿烈不敢相信的掀开他左眼前的绷带，空洞的眼眶如无底洞般漆黑，眼角周围是干涸暗红的血迹。他就这么睡了两天，他就这么陪了两天。
他张开双臂将眼前的小人儿拥入怀中。脑神经传来警告意味的疼痛一波又一波无声的袭击着他。他不做声的抱着，手从头顶上的发旋，顺着稀疏柔软的发丝滑下，摩挲绷带束成的死结，抚摸白贤光洁的脖颈，一直滑到宽大的病号服下突出的肩胛骨和瘦弱的腰肢。
初见白贤时他的小脸还肉乎乎的，一捏手感特好。但白贤特不喜欢别人说他胖，有一次朴灿烈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像小肉包子一样想让人把你吃掉”，结果遭到了白贤的一顿狠咬。现在不知怎么的就这么瘦了，脊椎骨突起的都可以很轻松的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