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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属于我们的纯真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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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见朱朱微博:老六_25488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4-02-11 19:32回复
    那天的一切太过狗血,狗血的起源是我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风凉话。当时曲薇薇的好伙伴们轮番赞美她的演讲多么出色,她本人又是多么美丽,她是个多么完美,完美得无可比拟的女孩子。那天钟晓阳罗灵跟曲薇薇笑闹一团,且商量着周末演讲比赛她该穿什么衣服出场,什么颜色的衣服到时候更配冠军的花束,我提着开水壶的时候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那个时候,我也不过15岁,后来被言速称为太早熟太沉静的我,在15岁的时候,也有着小姑娘的毛躁,和八卦在心里,不能对人讲的蠢蠢欲动的难受。
    我笑出来之后,忍不住就继续说,明天的比赛只是市级初赛,还有复赛决赛,想领奖的服装,真的是有些远了。
    曲薇薇的脸沉下来,倒也没立即发作,她们平时不大惹我。毕竟是注重学业的市重点中学,年级第一名无论如何不是能随便被欺负的对象。我说了这句话之后打算走了,曲薇薇不好说我,发作罗灵道:我早说了,初赛都不一定过呢,你们非想那么远,让别人笑话我!
    说着,眼圈都红了。
    这种委屈撒娇式的抱怨,和推卸“想得太远”的责任给别人的手段,让我在肚子里更乐,我继续往前走,这时,听见罗灵说,
    “我就是真心觉得你一定得第一的。管别人说什么呢。嫉妒的人太多。心理不平衡罢了。”
    钟晓阳紧跟着说,
    “什么呀,以为自己得几个市级奖了不起了。真登天了似的。我妈早说过,女生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出身低。就算聪明,心眼儿也小,低级。”
    我想,15岁时候的我,那些竞赛的奖,那些成绩,确实还不足以让我平和坚强,能有足够的自信,去忽视他人的贬低。事到如今,我可以坦然承认,在当时,我确实还有着些微关于出身的自卑,因为心里的自卑,才会在乎别人的嘲讽。我虽然在平时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但当她们赤裸裸地把“出身低”这句话丢给我时候,确实击中了我那种属于一个15岁小姑娘的骄傲和脆弱。
    我回过头,盯着罗灵和钟晓阳
    “你们两个,是哪一个跟人抱怨曲薇薇逼着你们俩出面,拿言欢违纪的事儿做文章,让你们做坏人,她自己装无辜占便宜来的,还是,两个都说了?”
    我想我和她们一样,低估了颜面对于一个15岁女生的重要,也高估了她们两个的定力和沉着,于是,这句话出口之后,我好整以暇地看着曲薇薇震惊尴尬难堪的脸,冲那两个人愤怒的目光,欣赏着罗灵钟晓阳先是发窘,随即满两通红,冲着我语无伦次地说“你胡扯,谁跟你说的,你胡扯。”
    “你们跟谁说的,就是谁跟我说的呗。”
    于是,我更低谷了女孩子得知心仪男生跟另外一个女生其实交情匪浅时候的愤怒,我说完这句话,得意地觉得自己完胜,转身正要离开,曲薇薇的眼泪已经掉下来,罗灵和钟晓阳一人抓住了我的胳膊,一人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条件发射的拿暖壶去挡,罗灵躲闪之中,把暖壶推向我,这时钟晓阳正抓着我的头发,我的眼镜被扯掉,我400度的近视眼前突然一片迷茫,这会儿略有慌张的松手,暖壶脱手,砸在我的脚上,瓶塞掉落,那一阵刺痛的同时,我本能地撤腿,一声炸响,更广泛的从小腿到脚面的刺痛,和钟晓阳的尖叫,我半瞎着想捞自己的眼镜,却把一大片尖利的瓶胆,刺进了自己的手心。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4-02-11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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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我们的纯真年代 第二章
      老六_254882014-02-12 11:11:18
      阅读:1
      第二章 见到言速
      那天,我几乎不知道自己究竟怎样度过“打架”之后的每一分钟的。
      学生时代,我很认真地读书考试竞赛,原因很简单,我也喜欢住更舒服的房子,有钱买更多喜欢的东西,而在那个年纪,对于父亲是技术工人,母亲是售货员的我而言,想达到这个愿望,只有好好读书。还好,读书对我而言,不算困难。哪怕是我半点也不喜欢的文科,甚至是美术,我都会按部就班地学,得5分。
      但是我从来没有渴望过做个象曲薇薇那样被同学羡慕,老师宠爱,十全五好的完美女生,但是,我从来没想象过,自己会因为一时不忿,口齿刻薄,而跟其他女生打架受伤。跟-女-生-打-架-受-伤……..
      我一贯以为自己从不在意旁人的议论,譬如说有人说我呆,也有人说我怪癖,我从未为此烦恼,然而,这一天,想到旁人眼中,我就是那一伙儿嚼舌头闲磕牙掐起来扭成一团的小泼妇中的一个,那种慌张不知所措,竟是难以言说。
      毕竟,在当时,15岁的我,父母双全身体健康,家庭和睦,不富裕也并没有过多大的困窘,自己功课很好,并不违反纪律,几乎,还没有过任何可称之为痛苦或者难堪的时刻。
      老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去临班借书的言欢又是什么时候跑回来的,身周的大呼小叫和她们的哭,罗晓阳哽咽着控诉
      “舒宁先咒曲薇薇拿不到第一名,又拿开水壶砸钟晓阳和我…”
      我只是在一片迷糊中终于找到了我的眼镜,但是当时已经不想带上,我怕看清楚周围人鄙夷的嘲笑的目光,我拿着我的眼镜,我的书包,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宁宁你要上医院啊你的手流血呢!”
      当时她还不知道我的小腿和脚,被开水烫伤得更严重。
      只不过,所有的疼,都万万比不过这时绝望的尴尬。
      言欢在大惊小怪地叫,后来,她夸张地形容,说我象刚刚跟一大群对手决斗过的孤侠,一脸清冷倨傲,手掌滴着血,一副生人勿近的凛然神色。
      她肯定是胡扯八道。倨傲,我当时的卑微,何止低入了尘土。
      她的大惊小怪却给了我脱身的借口。我站住,回头,用模糊的的视线对着安抚钟晓阳和罗灵的班主任道
      王老师,我能不能先去医院?我腿烫伤了,手也扎伤了。
      这时在哭着的罗灵立刻说
      “老师,是她主动拿开水壶打人的。也是她最先骂人的。”
      我没有否认。
      但是班主任老师却也没在此时为难我,她倒是很想过来关怀我一下的样子,言欢却一步跨出,仿佛保护我似的,昂起头对老师说,
      “我带宁宁去医院。”
      出身医学世家的言欢,这句话颇有份量,偏此时沈之诚也跑回来了,自然是嚷嚷着要跟言欢一起送我,老师也就答应了。
      我对言欢说,我不去她爸他们医院。
      如今这幅模样,我绝不想让任何一个我会在乎对方一丁点看法的人看到。
      我很喜欢言伯伯,我也知道他满喜欢我,他几乎是我在那个年纪所能接触到的,最能让人舒服地仰慕着的长辈了。
      于是言欢把我带去了他哥工作的第一医院。
      之后在我的生命里,占据了太旧,太多,太…无法言说的言速,在当时的我的心里,却还并没有什么份量。
      当时已经黄昏,是医院里人最少的时候,便算如此,第一医院急诊楼道的长椅上,也还是坐满了人。
      言欢抓着了一个正要下班的大夫,叫“猴哥”,问“我哥没走呢吧,我同学受伤了,要让他看看。”
      那个被叫做猴哥的人有张胖团团的脸,显然跟言欢十分熟稔,这会儿已经过来查看我手上的伤口,一边冲言欢笑道,
      “你哥应该还没走。不过你同学这就是外伤,你猴哥也能处理得了。你要不放心,打他电话让他下来——-才下肝移植手术。咱市第一例,你哥可是一助!”
      言欢已经从他口袋里掏了手机出来拨号码,一边说,“哪儿能不放心猴哥。只不过我想他了。你们医院用人真狠,我哥好几周都没回家了!”
      我默然地坐着,无所谓他们的对话,也无所谓沈之诚殷勤的嘘寒问暖,甚至也对几分钟后从楼道口匆匆赶过来,问言欢“又惹了什么祸”的言速没有抬起眼看看的力气,我稍稍地从刚才纯粹的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绪中回了些神,脑子里努力盘算,怎样跟父母解释这伤的由来,然后,听见从身边走过的人抱怨缝个口子要80块的时候,开始心痛自己很久没舍得喝汽水吃冰淇淋,攒下来打算买一双专业的跑鞋的零花钱。
      “来,跟我到急诊手术室。”
      言速说这句话的时候,拍了下我的肩膀,于是,我就站起身,没有理会书包,手里却还抓着自己的眼镜,跟在他身后。
      他很快发现了我的一瘸一拐,站住,问我,
      “腿上也有伤?”
      说着,蹲下身。
      “烫了。”
      我回答,这时,他卷起我的裤腿,露出那一片红肿,起了水泡,有些水泡已经磨破的烫伤。
      他抬起头,这么近的距离,我400度的近视,也还能依稀看到他眼中有点惊讶的目光。我还没说话,身子却突然腾空,他把我抱了起来,一边往急诊手术室走,一边训斥旁边的猴哥和另外一位小大夫,
      “她这个烫伤,相当眼中了。你们居然谁都没有发现,轮椅没推,没去及时清理创面,还坐那聊!”
      “老大,我…这不是欢欢带来的,她也没说,我……”
      年纪其实跟他一边大小的猴哥,紧张地解释,更别说两个实习生。
      他这时抱着我在急诊室门口站住,冷冷地道,
      “欢欢?就算带来病人的是我,不穿白大衣时候,都没有任何责任。病人感染了瘸了死了,要告,也是告你第一接诊大夫。”
      我很确定,是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才认认真真地朝他看了过去。
      而并非被他横抱起来的那一瞬间。
      我可能确实是个怪胎。
      纵然之后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只要听见言速的名字,我的胸口,就可以有着自己可以明显感知的奇妙感觉,但是,我很确信,在听到这句话之前,哪怕是第一次被父亲之外的一个男人抱起来,我也还在盘算着缝合个伤口加上烫伤治疗,会花多少钱。需要不需要暂且向言欢举债。
      我向他看过去。
      这个说我可能会感染了瘸了死了的人长着细长的眉狭长的眼,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属于感情的色彩。
      这样的神色让那几个大夫低下头,而连言欢,都只是小心翼翼地咕哝了一句,
      “哥,赖我,我也不知道…宁宁也没说…”
      他却连言欢也没理会,说完这句话,就一手把我抱得更紧些,一手打开了急诊手术室的门,将我放在诊床上,很熟稔地解开我的球鞋,轻柔地退下我的袜子,即使他想必已经十分小心,这袜子依旧粘掉了我已经被烫起泡的皮肤。
      很疼。
      我更紧地抓住了我的眼镜,低头。这时候我听见他说,
      “姑娘,自己伤了哪儿不主动跟医生说,责任是医生,但是..”
      “感染了伤了瘸了的是我。”
      我接口,“之前没想到,以后知道了。”
      言速愣怔了几秒,而后,开始准备器械,
      “记住,以后烫伤之后,要立刻把跟皮肤接触的衣物掀开,你这个运气还好,裤子宽松,脚上烫得不算太重。否则,”
      “会感染吗?”
      “说不准。我会给你开一些抗生素。外敷内服都有。”
      “贵吗?”
      言速打量着我,喷地笑了,他笑出来之后,那层冷淡的气氛略有和缓,他认认真真地回答我,
      “我可以不收你处置费。然后你给我签个字呢,看看如果家里有的抗生素,我就不单给你开了。材料费,也就十多块吧。”
      我认真地放下了一桩心事,然后,给他解释,
      “我不是贫困学生。但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只有20块。”
      一个月20块的零花钱,其实,在那个年代,父母真的已经很尽力地疼爱我了。
      “我不收你处置费,是因为你是欢欢整天挂在嘴边的朋友,后门关系,不是妙手仁心,体恤贫困病人。”
      后来我知道,这句话很“言速”,言速一直有着言速式的矫情,也或者是从小被太正统的父亲洗脑太多产生了逆反,他对白求恩式的好大夫,尤其是关于让医生向着鞠躬尽瘁不求回报热爱病人方向努力的宣传,非常敏感暴躁,从他是个主治医的当时,到了他当了院长,又每年代表医疗界成为人大代表去发表意见的现在。
      我没有再对这个问题更多追问,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处置盘,他刚要抖开铺巾,又停住,目光落在我握着眼镜的手上,
      “你手里的眼镜,是你的吗?”
      “啊…当然。”
      “坏了?”
      “没…应该没有。”
      我终于把一直紧紧攥着的眼镜拿起来,还好,它没有坏。
      “那么你能…把它戴上吗?”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着笑,也许我当时的样子确实特别好笑,我被他笑得狼狈起来,用没受伤的手把眼镜戴上,突然间,世界变得非常清晰,已经模糊了好一阵的我略微茫然,偏偏这时,他一边铺巾,一边笑了出来,
      “如果你不戴上这个眼镜,我都要猜这是你跟人打架从敌人脸上抢来的战利品了。”
      这句话,只是一句轻轻的嘲笑。
      而我想,我一定也并未觉得他对我有任何轻视————如果真的那样觉得,我绝对不会,在他的面前,流了眼泪。
      这一个多小时,我一直不说话不哭不抱怨,并不是因为冷静,只是沉默,似乎已经变成了保持最后一点颜面的唯一办法,能让人看得见的崩溃,一定只能让难堪更难堪。
      但是这抢眼镜的玩笑,让我突然从刚刚稍缓的情绪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跟人打架受伤的这个事实,已经被所有人看到,这一瞬间,我偏偏又已经清晰地看到了周围的世界,也就仿佛,周围的世界也清晰地看清了我的模样。
      一个多小时的尴尬慌张难堪窘迫,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决堤,我长大嘴努力地吸气,想逼回已经冲上眼眶的眼泪,已经清晰的世界在泪光里又有些模糊,我咬住嘴唇,做着最后的挣扎,这时,言速放声大笑。
      “打架打输了就打输了嘛,下次把场子找回来,”他啪地把铺巾抖开,动作娴熟地扑在我受伤的手臂,“多打几次,就皮实啦!头扭那边去,眼泪滴到无菌铺巾上,铺巾就废了还得换,我得收你两份耗材费了!”
      很奇妙地,所有仿佛天塌下来无法面对的尴尬难堪茫然失措,居然。。。就再他的大笑里,变得象他的笑他的“不就是打输了嘛”一样无所谓。无所谓,不就是打了一架嘛,有什么可难以面对?!
      于是我哭了,毕竟眼泪已经憋了太久太久,当忍和“保持尊严”变得毫无必要之后,我任眼泪横流。
      那天,我别扭地拧着脖子肝肠寸断地掉眼泪,他动作娴熟地缝完我手上的伤口后丢给我一条面纱擦鼻涕,然后处理我脚上腿上的烫伤,处理我腿伤的时候,费劲地卷我的裤脚,一边唠叨,“其实剪掉你裤腿比较方便,但是你这么抠门,肯定心疼这条裤子,算了….自己抓着,别让它掉下来污染无菌区!”
      。。。
      就在15岁,我以为自己以后注定会去做最符合我数学的特长又赚钱很多的经济学的时候,我深深,深深地记住了无菌两个字。在以后穿上白大衣之后,每一次听见赵小东他们用一句话总结主任们的特征作为他们的代号时候,把“无菌”送给了主任战晖,而把“钱”送给院长言速时候,每次提到“无菌”,窜上我脑子的,依旧还是言速抖铺巾的样子。
      我抠门这件事,也许是留给言速最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某次跟他一起奋战电子病历项目的成本核算书时候,他让我出去给他买蛋糕和咖啡,要雅韵的栗子蛋糕和peets的原味咖啡。我刚走到门口他从后面把钱包丢给我,一边继续低头核算他的模型,一边说,“你从小就抠门,不先把钱给你,你肯定给我买最便宜的那款……”
      ………..
      好吧,从第一次见他,他免了我的处置费,号称要收材料费,但是等一切处理完,却不但垫付了我的所有费用,还给我买了一只和路雪最贵的冰淇淋。
      我后来也没有提过要还言速钱的事情。
      材料费不过10多块,小说里,大概当你对一个男人有了好感,应该特别矜持地,在金钱上保持清高,大概应该追着他,把处置费也一并还上才对。
      然而于我,确实在漫长的单相思道路中,每每想到我喜欢的人给我垫付了材料费,免了我的处置费,还给我买了一只我一直也舍不得吃的和路雪时候,就有着想入非非的甜蜜。
      简直比….
      被他抱了起来,还更要甜蜜。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4-02-12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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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手术室里,看着周围,太熟悉的地方,从实习开始,7年的无休无止的站,缝,剪,切,吸引,冲刷……那么多饿,累,苦,被上级呵斥的尴尬……已经融入了血液里去。突然害怕,万一未能闯关,就要离开。
        我在手术上并不算太有天赋,科研能力强于看诊能力强于动手能力。但凭着一股狠劲也顺顺利利地走到了考前的那天。正常发挥,应该通过,可是,我居然有了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害怕考试的时候。大概,是那个结果太重要吧。
        那天我呆站着,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言速走了进来。
        “怕啊?”他靠着门问我。
        我老实地回答,“有点”。
        “考不过就脱离苦海。”他笑嘻嘻的,“人应该做自己擅长的事儿。”
        听他这么说我真的有点气馁,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研究,言速究竟觉得不觉得我是这块材料。刨除感情因素,我很看重他对我的评价。在这个时候,如果他给我个很正面的鼓励,我大概会更有信心。
        “考试么,就是给人个再选择的机会。”他继续,然后,对我走过来,突然乐了,“不过你么,”
        他突然抄起我的右手,
        “这只手,是我缝过,庄晗拆的线,仙气之足,无以伦比。堪称黄金右手,你还有啥可怕?”
        我收回我的手,告诉他,言院长,当年你缝伤,庄老师拆线的,是我的左手。我张开手心,露出那道极浅淡的印痕,
        “怪不得庄老师总对你有意见。记忆半真不假,特别有记者煽情报道的特色。”
        我冲他龇牙,在他迅即要跟我掰扯他跟庄晗之间关于媒体报道的公案之前,迅即的跑掉了。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好。
        我的黄金左手带着两位大师在10年前赋予的仙气儿,带着我被一位大师错记的右手,默契配合,顺利闯关。
        不知道10年前,15岁的我,是不是就这样被他们两位医学领域的天才,不知不觉地下了魔咒,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上了这条与我的长处而言,不能算特别契合的道路,碰得鼻青脸肿也没有过逃跑的念头。
        15岁。
        我拆线那天,是请了假去的。所以没有再让言欢陪,也没有特地去找言速。
        在见到言速之后,拆线之前的几天里,我如饥似渴地去了解“医院”两个字,去了解第一医院,了解急诊流程,了解……了解一切能让我想到言速的东西。然后我就了解到,拆线这件小事,是不至于让一个马上就要破格升副主任医师的优秀外科大夫来做的,其实缝合,也都过于牛刀了。我想见到言速,却自然并不她给他带来任何额外的麻烦。这大概就是个性差异。言欢坚信,如果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又何必在乎是否让他反感?而我坚决选择,哪怕不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也千万别要让他讨厌。于是言欢缠庄晗缠得惊天地泣鬼神,一度连言速都为了他妹子的勇猛而无言面对同事,而我,在20年里,只是偷偷地念着想着言速,去学习去钻研他喜欢的一切,可以为了保持那个离他不远的位置,而绝不主动再向他多走一小步。
        我请了一天的假,一大早去排了队,挂了号,拿了号,等在拥挤的门诊楼道里,看一本桥牌的书。
        大概是10点多钟的时候,我前面还有2个人,嘈杂人声中,我听见了言速的声音。
        “前一段你们晚上去急诊,现在都能独立缝合了吧?今天的门诊换药,咱就不知道赶上谁缝的来当反面教材……”
        言速走在前头,身后跟着10个穿着白大衣的年轻学生。他带学生的样子一直很神采飞扬,那一天,我看着他衣襟带风地走来,一脸有些幸灾乐祸的神色,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4-02-14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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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小说完结了吗?在博客可以看到25章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6-10-30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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