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贴着柔和壁纸,空气里也没任何消毒水味儿,这并不像一间病房,除了我怀中脸色惨白的女人之外,温馨得像家。女人嚎啕大哭耗尽力气后,伏在我胸口无声抽噎,而我机械的拍着她后背。刚刚确认,我们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子——据说胚胎已经成型,看得出是个男孩,这是第四次,而我的妻子则被告知不能再生育。低头安抚的亲吻她额头,干燥唇皮触着粘腻,忍心中厌恶,语气维持一贯冷静,“还有个会,公司的人都在等我,晚点来看你。”毫不迟疑松手,动作轻缓按人肩头帮她躺平,拉上蚕丝被,刚转身一个枕头砸在后背,没回头,踩着女人声嘶力竭的咒骂离开病房。步伐不疾不徐直到走廊,无力滑坐长椅上,周围空无一人,低头双手撑额,刚才强撑淡漠全线甭提,难道注定绝后?不只是我妻子,连情人的孩子也会在怀孕期间莫名其妙的夭折。再次不由自主的想起安琪,我第一次带她过来堕胎也是这家医院,那时候她20,花样年华,懂事又安静,会踮起脚费力的轻拍我的头,告诉我,“没关系。”
@谢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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