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事领你进了门，先来正堂拜过老郎神。再给师父磕个头，请师父给你相相身量样貌，他姓刘，行内叫刘三，你们得规规矩矩叫师父，
基本功练一年，再来请师父给你排行当，生旦净丑，各有前程。我提醒一句，别得罪梳头人。
程杨章各有宿怨，台上是英雄美人，台下都一样是鬼怪妖魔的脸，你红，会被陷害，你不红，会被打压，这都是老例。你别怕，我在这。

三忌者，加官、财神、喜神各脸不得仰面，戴脸不准照镜说话；前台不准言更，后合不准言梦。
你要出师门另拜高明，扒下了我给你的皮骨，我也能好言相送。
入科需立下关书：
立关书人某某，艺名某某，年有几何，投刘师名下为徒，从道梨园，四年师满。

（家门衰落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可怜父亲新丧家里就欺我孤儿寡母哄抢财产害我只能流亡街头沦落到做偷的地步。不想一辈子就这样过去，至少要拼上一把，听人说程家班子如今在北平城中热火的很，一早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到了班子外头）
（这程家班最讲规矩“拜门三宗事，先谢唐明皇。”管事领着进了门，正堂规规矩矩人人真真拜过老郎神，再到师父面前磕个头，少年脸庞清秀俊朗未脱稚气，身量倒是不低看着壮实，师夫没说话也不敢言语。）

（ 身量顶矮，自觉站到了队末去。一路都沉闷闷的，不惧生地东张西望，发现旁人都只顾低头看鞋头去啦。嘻，有几个的脚趾头头跟我的一样都要钻出鞋头来了。跟着穿了院子，迈了门边，进了堂。领头那管事扬了声嗓，诸人就朝画拜，慢了半拍学样弯下腰，直起身子来后知后觉扭脸问那管事。）
：咿——我们为什么要拜这幅画呀？
（ 说完又转回头，从排伍末凑出小半只身子来仔细看那幅画，一二三四五，挨个排排数，乌珠子滴溜一转又停在那个躲在琴弦后头的女人身上，不自觉咽了口水，减轻了声音感叹）
：她可真漂亮啊……

[自个儿从小无父无母，前些日子，收养我的那位老奶奶也走了。以前至少还能有口饭吃，现在却已经是揭不开锅了。思索许久，自己好生打扮一番，来到程家班。]
[自个儿虽未看过戏，但入门要拜唐明皇，还是有所耳闻的。管事带着咱向那画像磕了头，领着去见师父]

【风大得很，跟在爹后面亦步亦趋地到了程家大院门口。上次来这里还是三四年前，偷偷摸摸要来学戏，没到城墙拐就被廖叔逮到，回去挨了爹好一顿训斥。那时候皇帝没倒，还有些余粮养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死都不让我学唱戏顽，说白白辱了他的脸面。如今破落了又忙不迭地送到戏班来。圆了我的心愿？希得我日后成了角光耀他的门楣？都没门！无非是估量着现在送来还能省些家用，置换些银钱打酒喝就是了。脸面？脸面能换酒菜吗，能挡住八国联军的枪子儿吗？也是，在傅家，女儿向来是比不上一壶女儿红的。】
【眼前的朱漆大门吱呀着要打开，爹忙磕了磕烟杆，把棉袄衣襟捏紧了往怀里一揣，缩着脖子远远躲开了。眼睛有些酸涩，却再不往那儿看一眼，低着头不吭声地跟着领路人走进大院。】
【衣服旧了但干净整洁，穷得叮当响但规矩不能破。进了正堂先拜了老郎神，又给师父磕了头，侧身站在一边等他相看。】

【翻箱倒柜找到一件还不算太旧的衣裳换好，又对着水缸左照右照一阵才走出家门。自己父母过世早，全靠着邻居心善送些吃的穿的才活到现在，可哪家的孩子不需要养活。昨天听隔壁吴婶说不少人家的孩子送去了戏班，我也可以去试试，要是命好还能成名角呢】
【来到程家班，管事领着去正堂拜过了老郎神，又给师傅磕了个头，心里虽紧张的厉害，面上却依旧平静】

世道是乱的紧，爹爹便是死于着乱世了，娘也因思念爹爹，日前儿也走了。含泪葬了娘后。流浪于街上，愁于生计。
忽见那戏班子。灵机一动。不如跟了那戏班。讨口饭吃。日后若成了名角儿，到也能活的更自在些。
遂打扮一番。便到了那程家班，由管家领着拜了那老郎神，又拜了师傅。
心里只想，日后。我定要活的漂亮！

十来岁少年身板儿才像芽儿似的抽高了，却没有同龄人一般的身量，仍是瘦小。洗的发白的旧衣下露出一腕儿的细白。眼角透出几分嫣然，绷紧的眉间紧张之中却有三成傲意与欣喜。
——自后，新的人生，君何似，偏不要教自己“雪泥踏飞鸿”的什么印记都留不下……
紧张得头也未抬，直盯着自己鞋尖儿，手心儿温热的渗出汗来。由管事领着拜了老郎神，恭恭敬敬的弯下腰杆儿，又给师父磕了个头。

【齐市当年亦是个好地方，冬雪蕴着单纯夏雨藏着灵性。较之江南水乡多份黑土地的扎实大气，较之内蒙草原又多了些城市的人情味】
【可惜鬼子踏上土地，东北皆沦敌手。我随着乡里人逃到关内却与父母失散了。】
【远方亲戚找人将我送进了程家班。一身半旧的衣裳扎着两个麻花辫，随着门内景色的一点点映入渐渐握紧手心。跟着那管家进
了门，来了正堂规规矩矩拜了老郎神，见了师傅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 爹常说京师是满皇帝呆的地方，他叫我来投奔亲戚，可人家的日子也揭不开锅。没费几句口舌就哄得自个儿爽快应了。一进程家班的院门，凤冠霞帔没见着，倒是为人山人海的架势咋舌，也不记得亲戚嘱咐了几句什么，回过头人已不见了身影。 ）
立关书人柳述月，艺名柳述月，年有十三，投刘师名下为徒，从道梨园，四年师满。
（ 手里头握着一张红纸儿，细声一字一字的念出来。尾声方落，听到自个儿的名字。一溜小跑拜过老郎神，往师父跟前磕了一头。 方才看四下的小姑娘同是着圆领平袖灰裙绣鞋，不知师父打量着什么。直了身板毕恭毕敬得望回去，心里却是纳罕——这个大胡子会教人唱旦角？ ）

【莫小非】
从车上下来，拉一拉扣得严密的领结，扯平坐得有些发皱的马甲，举步就登上了正堂。
有三两个小家伙，身板还没抽条儿呢，拦着，心里得意也不恼，只找了堂下副手位最上头的坐下，抬手招呼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
“诶，就你，把你们班主叫出来。你就说——”
嘴角扯一笑，把兜里的拜贴往桌上一放，手掌拍在上头。
“你就说，逢家来接人了。”

【听师傅嘱咐着这正堂上哪该擦了哪该换了哪该打理了。趁着下午人少就和几个小伙伴被打发去干活了。】
【突然见着有人进了正堂，看着是极为面生的模样急急将他拦着，可这人理也不理的便大步流星落了座。】
【站在一边和伙伴面面相觑，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进来了。又没听师傅说今天下午有人要来。】
【突然听见他唤自己急忙回神，见着桌上一张纸却因着离的太远又被他一掌盖去大半实在看不清。】
【听着他的话深感莫名其妙】
你来程家班接什么人？

【想了一下万一他真有什么大事被自己耽误了那自己岂不是又闯祸了。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却还是没能看出什么。】
那你等着。
【转身跑出去却刚好撞到了玉师兄，急忙退了几步看师兄没事才放心。告诉他屋里那个家伙来的目的又被告知不用去找师傅了。】
【看着师兄走进正堂自己待在外面抓抓头发。到底要不要去啊…一时间自己也不知所措，倒不如去找石头师兄问问。他比自己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