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种话说多了也会产生反作用么?他浅浅的扯起唇角,然后摸了摸自己比平常体温还低的额头。本想挑眼望向天空,却看见了姑娘在和另一位男子做着刚刚和他相仿的事情。挑挑眉想要转过去但却看见了姑娘又勾搭上了另一个。
真是十个女性八个婊,哦?你问剩下的两个是怎么样的?你觉得那么可爱怎么可能不是男孩子。
本来想一低头就当作什么没看见也没听见,结果低头却使胃翻江倒海吐得更厉害了。真他*妈烦人啊。
看来姑娘还和他是同类人呢,真是不打不相识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啊。要不是看在自己吐到肠子都要出来的要死的份上,他绝对会去好好的关照一下姑娘。
但可惜这姑娘好像和他的调戏观不太一样。那姑娘总是在接受,在等待结局,在煎熬等待着他人对自己的拒绝。而他总是在和那些姑娘热恋到高潮的时候主动分手。倒不是因为想要捉弄人或者烦腻。而只是帮那些姑娘在绝望之前放手罢了,因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直到最后也会因为平淡而放手还不如让她们把记忆留到最美好的瞬间。想到这里,他觉得他真是文艺啊,假如抛去那团不明的恶心呕吐物来看。
逆卷礼人晃晃悠悠的撑起身体,一个后仰站直了身,拍拍身上灰尘走出了巷口。天这时正蓝的透亮,路旁的树也伸伸枝叶绿了起来,连叶子经脉都能透过暖阳看的清楚,仔细分辨还能在枝桠上发现浅浅玫红。冷风使人有点打哆嗦,但是却因为阳光的微斜带了点暖意,虽然车辆来往,空气中却散着点点清新的泥土味道。金黄的光亮打在各个角落,眼前的景象全部亮了起来。整个世界柔的像是棉花糖,咬一口就会甜到心里去。
但真可惜,他不爱吃甜食。唯一喜欢的马卡龙还只是因为有点奇怪的含义罢了。所以在这种光明的地方他只是个异类,看街上行人都带着淡淡幸福的微笑,他也想牵动嘴角,但是他笑不出来。他咬咬牙努力了许久,但最终仍是放弃了。过分的明亮只让他觉得这个处于黑暗的自己无路可逃。但他也是一步一步的走着,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没什么过分的不同。然后暗暗嘲笑着自己行为就像是要讨人喜欢的贱狗。
直到他看到了一只真的流浪狗,脏乱的毛色,充血的眼睛,冲着行人乱吠着,他才笑出了声。空气中终于弥漫出了臭味,他都忍不住多去嗅嗅。这也算是,找到了同类么?还是应该说,这才是那种大家都惧怕的连生理出气都不如的生活规律。
那么,对他来说生活又算是什么呢?终究是一天一天过,也不会死去。就只是听着秒针一点一点走动着,然后感叹一下今天死了个人明天又死一个。每个人都麻木的过着,都只是有血肉的木头罢了,因为自己没有幸福所以对于他人的悲惨视而不见。大概活着的意义就是等待死亡。这种无趣生活也就算是一场真实的游戏,他现在不算得庄家,但也不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只是还有那么一点筹码还能守得住,那是他在科迪利亚死时拼了命拿回来的。
他拿回来了他的爱,并且发誓不会给任何人。
他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在没有爱的前提下。
他可以和任何人接吻上*床,在没有爱的前提下。
只有爱是他身上的唯一包裹,就像是现在他身上的唯一外套,脱了这层他就只能冻死在这春天的街头。他死死守住爱,并把它放到内心的最深处最深处,用甜言蜜语这座城墙牢牢的围住,没有人会不喜欢高帽子,这是他在为那女人打拼的时候得到的经验。他常常警告自己不要为小事而感动,要把我爱你当成口头语来说,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爱的守卫战中胜利。并且他虽然接受所有人的爱,但是他从来不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和他那唯一散着光的黄金放到一起。他只会把那些肮脏的垃圾随着一句再见吧一起扔到垃圾桶。
所以失去爱的他会一无所有。
所以他不会付出。
但是他好像喜欢上了带着亮的春天。
他抽抽鼻子,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然后裹紧了外套。这该死的春天就是这样的,一会热一会冷。他突然想要一点温暖。于是四处张望着,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他挑挑眉,胡乱的摸着兜,终于在裤兜里发现一盒只剩一根烟的万宝路。靠在学校大门上,点燃烟,卖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下颌的完美弧线和绯红色的唇瓣,轻轻的吐出几个烟圈。果然,有许多女孩子凑了过来,还有一些和他略熟识的直接碰触到了他的身。热源都在身边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温暖,反而觉得那些呼出的气让他恶心。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洁癖了,这怎么是真正的自己。于是他随手丢了烟,拉过一个女孩,把头埋在她的肩颈,贪婪的嗅着女孩身上的浅浅香水味道,然后随口说出一点关于爱的话。果然自己还是适合这样么,他嘲讽的笑了笑,却引来更多女生的尖叫。
那么今天,也堕落在欲望中吧。即使已经有点累了,也不能停止这种步伐啊。
关于路上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妄想罢了,冒出对春天的喜欢也是。他今天这样反常只不过是得了一场病。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得了一场春天病。
是的,他告诉自己,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得了一场春天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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