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过天晴 大王国师
“大王万安。”祭司总长首先向东凡王问好,统领下马,也跟着祭司总长行礼,士兵们跟着统领行礼。
“父王万安。”储印和储昶双眼含泪,看着披着大氅的,依旧面容枯槁的父亲,有些激动,有些放心。鹿丹他们跟着储印行礼。
“起身。”东凡王走到祭司总长身边,说:“我所中的毒,居然使用天地宫的解药所解,祭司总长能给孤一个说法吗?”东凡王盯着祭司总长有些难看的脸,在她心里,他从来都是温顺的绵羊,从来不敢违抗天地宫的指令,可是,今日他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她不知道,一个人为了要保护的人,会有多大的勇气,会有多大的作为。
时间似乎静止了,祭司总长的久久不语,让场面有些凝重。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鹿丹听见身边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保重。”
然后,他就看见,伍旭走过重重人墙来到东凡王面前,跪下说:“大王,此事不管天地宫,是我一人所为。”
东凡王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他,问:“你又是为什么,如何做的呢?”
伍旭从容回答:“我,记恨太子,就派暗卫在大王的药中放了毒药,我想看着太子身败名裂,我去救他,不过也是想把他推上绝路。”
在场的每个人,都震惊于这样的说法,他们都不相信,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为什么记恨太子?”东凡王接着问道。
“就像二王子爱着一个人,想把她留在身边一样,我也想将自己爱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二王子求而不得,我想求而得之。”伍旭依旧低着头,他可以想象,鹿丹储印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不解,困惑,生气,愤怒。
他现在做的,不是为了天地宫,而是为了储昶,如果让东凡王接着查下去,受罪的,该罚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
他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他只想尽自己所能,保护好自己爱的人。
东凡王也知道自己在这样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他看了一眼祭司总长,说:“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斩首示众。”祭司总长看着伍旭,眼神中不知道有些什么。
“罪臣领旨谢恩。”
“押下去。”
“是。”
他们都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伍旭和他们商讨的计划里,压根就没有这样一步,或者,他们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一步,伍旭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所以他们才这样措手不及。
“印儿,昶儿,跟孤来。”
“是。”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就在鹿丹还不明白,伍旭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就在鹿丹,看着储印离去的背影的时候,从暗处射出一支利箭,直直射中了储印的背部,正对心房的位置。
“太子!”
“大哥!”
“印儿!”
储印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涌出的红色的液体,他有点疼,他回头,看着鹿丹,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清他,而且,他觉得自己眼前,被蒙上了一块黑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就那样,直直倒下了,倒在了,鹿丹的怀里。
鹿丹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他好像又再一次掉进了幼时那样一个冰窟窿,很冷,冷到了心里。
鹿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保住落下的储印,只觉得,他在自己怀里发抖,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鹿丹,鹿丹……
“啊!!”他发出野兽一般地悲吼。
他又要再一次失去自己爱的人吗?他又要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幕吗?
他不要,他不想,他不能!
朱祁,于晔赶到鹿丹身边,看着奄奄一息的储印,他们也乱了阵脚。
“冷静,鹿丹。”储昶在他脸上狠狠打上一巴掌,让他迷离的目光重新凝聚起光芒来。
他现在不应该这样,他要去救他,对,他要救他。
“传太医!”鹿丹抱起储印,跟着储昶,跑进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