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若相信,就是真实,汝既不信,便是虚幻…吾等所追求的既非真实,亦非虚幻,而是现在。
第三章。
白凤只手搁在膝上,眯著一如往常闲适的眸坐在树梢上,带了几分疏狂、几分潇洒,漫天血色残霞映照下来,刀削般冷峻的眉眼染上几分微醺的醉意。
风吹来的时候,拂过他蓝紫的长发,略过他右肩轻摆的羽毛,卷起一丝淡淡的凉意,一点一点的扩散进入了心房——那是一种被世人称作心痛的沉重,想逃,逃不开,想躲,也躲不掉,或许是所有在这世上的生命都必须经历的,只是有轻,也有刻骨铭心,当一切都来得太快,就算他已经很快了,但显然,儿女情长、醉生梦死比他来得快得多。
白凤不由自主的忆起,五年前离开时,那个蓝衣华发的少女看向自己、充斥著恨意的眼神。
「你恨我,也是极好的」他心想,唇畔划过一丝自嘲的弧度:「至少,你不是忘了我」
恨,就代表你还在乎。
既然如此,爱之於恨,又有什麼差别?
……——
喀嚓。
林中不远处,在此时突然响起了树枝断裂的声音,白凤瞬间凌厉了眼眸,右掌一翻,一根洁白的羽毛霎时激射而出,带著抽开空气的脆响向声源奔去,近了,一片绿叶亦从其中急速飞来,与激射的白羽相撞到了一起,然后又同时裂成了两半——这让白凤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她自己来了倒是最好,省得还要浪费时间找人。
「少司命」
白凤洒然旋身,舒展开来的眉心间尽是风流疏狂,勾唇薄凉,清清冷冷,指间羽毛一片——在轻拂过他下颔时,冷漠的杀机亦悄然涌了上来。
「知道我要杀你?还来到这?」
「知道,但是必须来」
听到青年脱口便道出自己的名字,少司命也不再避讳,足尖一点,自林后翩然跃出,她轻纱遮面,满头淡紫华发静躺在胸前,另有一番难言的风情——不得不说,她很美,和雪女的清冷媚态、端木蓉的闲静出尘、赤练的妖挠魅惑不同,那是一种缓慢而神秘的绝丽,初瞧著惊艳,再见无论几次也依旧能轻而易举的憾动人心。那紫纱摘下的话,怕又不知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就算是她的声音,也如幽谷清芳一般,让人听著就为其痴迷,无法自拔。
白凤挑了挑眉,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著。
「阴阳家,打算与“你”做一笔交易」
「说。」不是流沙,而是“他”?
「我们愿意提供你关於当年的事的情报并治好医仙,而雪统领家的苍龙七宿,必须给我们阴阳家」
白凤凝了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