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每次喝醉了酒，自来也就会哇啦哇啦旁若无人 地扯起嗓门高唱，撒着欢儿摇头晃脑地吼下去 。这么些年来酒量是长进了不少，可酒品却一 直不怎么好——没有节制，不醉不休，而一旦 醉起来，那副德性谁见了都忍不住皱眉头。
哦，不，也许纲手是个例外。因为呀，她发起 酒疯来比自来也还要厉害——自来也光是唱歌 ，纲手除了帮着应和，还会又哭又笑。 这么说起来，纲手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二不反感 自来也酒醉的人了。哦，也不对，如果说现在 的话，纲手应该算是唯一的了。 是唯一的。
以前，恩，的确是很久以前了，有个叫大蛇丸 的不爱喝酒的家伙，他是另一个无视自来也发 酒疯的人。当然他不像纲手——都说了他不爱 喝酒嘛——他的反应冷静得吓人：泰然自若地 坐在酒馆的角落里，不言语，不搭理，一颗一 颗耐心地剥着花生米。 间或正唱到兴头上的自来也会乐颠颠地晃过来 ，猿臂一展，死死地把大蛇丸的肩膀圈住，打 着嗝儿嚷嚷道：“来来你也来干几杯啊！” 不知道是酒醉的人查克拉比较弱，还是大蛇丸 早有防备，自来也的手每次都被他轻描淡写地 撂开，在空中划个大大的半圆，沉沉地垂下去 。 然后这只手不甘心地再次伸过来，不过这次却 是换了目标——干干净净剥了壳的花生米，白 花花地摊了一桌角。 这个时候纲手也会扑过来，看上去的纤纤素手 ，同样一抓一大把。 碰到大蛇丸心情好的时候，鼻子里哼一声骂一 句两个混蛋也就过去了，很可惜，大蛇丸是个 时常郁闷着的人，如果有人一把抓破了他的郁 闷，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叫那人比自己更郁闷。 于是接下来的场景不外乎你追我打——大蛇丸 一脸阴郁，纲手有时哭有时笑，自来也一边逃 一边抽空吼两嗓子：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直到很久以后——当然是从一开始认识算起， 连带那些互相鄙视互相挑衅的儿时岁月，以及 一次又一次把短册街尽头的小酒屋搞得天翻地 覆的日子——自以为千杯不醉的自来也，和夸 口万杯不倒的纲手，统统败给了号称滴酒不沾 的大蛇丸。原来，不爱喝酒并不代表不能喝酒 。 那天，大蛇丸没有甩开自来也的手，顺道接过 了他手里的酒壶，咕咚咕咚皱着眉头一口灌下 去。清酒从他的嘴角溢出，顺着他细长的脖颈 汩汩流淌，氲湿了自来也的手腕和袖口。 自来也止了歌唱，手臂自动在空中划个半圆， 小心翼翼地收拢到身边；纲手送开手，花生米 从指缝间溜走，噼里啪啦散落在油腻腻的木地 板上。
那天喝得很尽兴。 那天喝倒了两个人。 那天唯一坚持到最后的人，第二天启程，没有 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人。
呀，居然插了那么多废话。我想说的是，木叶 的老一辈里，有那么些老不正经的人，像自来 也啊，像纲手啊，年纪一大把了还闹不消停。 喝酒。一喝就喝到醉。醉了就发疯。哭。笑。 打闹。唱歌。 他唱，她和：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
没错，当中跳了一段。大蛇丸回木叶撒野的时 候，自来也和纲手并肩站着。 三个人神情自若。 劲风在空旷的平地上呼啸。同一首旋律同时被 三个人想起：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 啦儿啦儿啦 铜镜映无邪 扎马尾 你若撒野 今生我把酒奉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