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
“Rise and Lower!!!”Rene Dubos握着指挥棒的手用力敲击着谱面台,几近咆哮“大提琴部你们在干什么?!第18小节的三连音符,正中间的演奏!!”
东京爱乐乐团的几位家伙垂头丧气:“真是,为什么他能从十多个种类的四十多种乐器中找到那样细微的缺陷!!”
“Etaine Morgan!!”年过半百的指挥家转身严厉地呵斥,“难道你耳朵里灌满了泥浆?!!!”
台上安静地只听见呼吸声。
首席Etaine Morgan笑了笑,眼睛直看向角落里呆立的少年,柔声问:“你怎么来了?”
进藤光的大脑还在死机重启中。
他居然被一群笑容特别亲切,动作格外热情的老外“绑”到了一交响乐团现场!!
他十七年的人生中不曾接触,估计以后的人生也与这种殿堂艺术完全无关!!
但现在旁边那老头通过翻译所阐述的事实却是——非他不可!!
Wenda Trevanthan觉得音乐界的教父Amotz Zahari……说不定患上某老年疾病。看他挤出从没有过的慈祥到极点的笑容,一边热情地与排演人员打着招呼,一边把少年往台中央带:“来看看将为你展开的舞台!!”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男孩被几百道目光注视着,说话都不自在。
放下小提琴的少年深深地鞠了一躬:“不,你就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schlaraffen。”日语是无法表达这个词语的。
……难道遇到了所谓的整人节目??
进藤光这样想,又往后缩了缩。
“刚刚他说话时,好纯的音质!!”柏林低音提琴部的人窃窃私语。
“身体好纤细,怎能发出那样高而明亮的歌声?”纽约弦乐部的人有点不可思义。
“还有还有……你看与Morgan少爷站一起,好养眼!!”
东京的总监朝天翻白眼,怎么日本乐团这边讨论的内容就如此没内涵呢??
男孩迷茫啊迷茫,四周看了看,确定道:“只要我唱歌,你们就放我走,对不?”好象听那不中用的翻译确实是这意思。
所有人拼命点头。
这是什么整人节目啊!!抱着哼哼两句就跑走的设想,进藤光无奈地张口,又发现几乎没什么象样的歌词他能记得住。
除了这一首……
“Our paths they did cross, though I cannot say just why we met, we laughed, we held on fast, and then we said goodbye,And who'll hear the echoes of stories never told?……my voice will still remember our melody。 Now I know we'll carry on Come circle round and grow deep in our hearts 。As long as we remember……”
(歌词意译:我们的命运仅仅交错一时,无以再续,这样邂逅,欢笑,相爱,然后离别,会有谁倾听这不为人知的故事?……然而我的歌声仍将记载着旋律,我们的爱便会深植我的内心并不断萦绕,无法忘去……)
这众人熟悉的旋律,如同幽蓝的海水里那火焰般的花儿下埋葬着一个灵魂的渴望,于深邃的花萼中透出最后飘渺的歌声。
每一个音符都落入了所有人心脏那最柔软的地方。
演奏大厅里久久久久的平静。
Amotz Zahari慢慢地,用犹太语说了这样一句留于历史的名言:“人类怎能两次进入天堂?”
第一次的《星之蝶》宛如天堂降下的雪,无可描绘的美丽,无法接触的幻想。
第二次仿若天空带过的呼吸,凤凰书写的叶子上淡淡的一笔,随着重生的轻烟,无可挽回的记忆,化为最后谁的低吟轻唱。
Rene Dubos感觉到现在,连讲话声都变得不那么真实:“那……有人录下这段没?”
进藤光的英语还算及格,稍微明白了些——果然是整人的节目!!老外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整人玩!!!所以趁着那一下子爆开的混乱,赶紧开溜!
更何况下午他还有最重要的对局哪!!
争夺最后一张入场券的对局,正是与进藤光认定的一辈子的对手——塔矢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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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比赛已经成为一个焦点,进藤光对塔矢亮,每一局都非常值得研究。
两种不同风格,却因为在一起研讨太久的关系,过于熟悉对方的棋路,交融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