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风车矗立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那是楞次定律的完美呈现,麦克斯韦心血的回报。堪萨斯的多风不仅仅让这里的电力充沛且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也让我最爱的音乐,卡农,在风中飘扬。她穿着宽松的白色的衣服,站在我们的阳台上。秀发和裙子就像巧克力般的丝滑,像丝绸一样在风中飘扬着。她,一个让我着迷的女孩,矜持地持着暗红色的小提琴。她的秀发在摇摆的身体和风的作用下,一根一根地,在空中谱写着她指尖在樱木上划过的节奏。乐曲开始的时候,她紧闭着眼睛,用手指使劲地挤出沉着而有力的几个低音,偶尔攀升几个音符随即又降下,接着,攀升后的音符们开始行云流水起来,持续了好一段的时间,波澜不惊却欢快地叙述着,仿佛一段年少时的故事正翩翩起舞。没有特别出彩的旋律,却叫人舒服地期待着,被牵引着,走向即将来临的高歌部分。 在那一刹那,高潮部分瞬间来临:那几个简单的音符铿锵有力。旋转着身体仿佛芭蕾一样,她微笑地让琴弓在弦上跳跃,美丽地叫人窒息般流泻而至。仅仅重复二次之后,旋即又低沉下来,持续流淌着,叫人一面怀念着之前的极美旋律,一面又不得不顺势向前。 在此之后,那几个简单却美丽地叫人窒息的音符,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顺着旋律的舒缓,被推向了安静,直到她慢慢地放下了小提琴,轻轻摆在了玻璃桌上。 那种感觉,仿佛是一次轮回:世间万物,在长成之初,总有些沉重,因为娇弱便随时会有逝去的可能;我深深地爱上了这音乐,也爱上了她。我仿佛是一个磁单极,被强大的磁场吸引力了过去。我仿佛是一个孤零零的电荷,滑下来电压梯度。我慢慢站起来,扶着已经锈蚀的扶手,踩着吱吱作响的木板制成的台阶走了下去。“Miss, could you told me the name of this music?”我鼓着巨大的勇气问了我穷尽一生也要搞清楚的问题。“Sure, it is Canoon, Why? ”
“Well, this music sounds traditional but not cliche, sounds gorgeous but not gaudy. I've already fell in love with it."我故做专业地做了简单的评论,我其实并不懂英语。出乎我意料地,她开始露出迟疑的眼神。我意识到她一定是来这里留学的普通留学生而不是提前入学项目,更不是美国移民,因为如此简单的对话她却没有听懂。这让我兴奋了,因为我多了很多跟她接近的可能。
“哇,原来你也是中国人啊。很高兴见到你”我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