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斜躺在沙发上，耷拉
半只手
无法承接空气的重量
像一头年迈的机器
老死，不过是断路的河流
你把自己折叠
塞进给隆冬的信封
一棵树的森林
一抔沙土的田野
如此，没有骨架寄宿的躯体
颤抖，聊以颤抖
拿多余的水分
换取装裱在幕墙的头颅

阴雨天
那风打树叶一片无端吹落
那滴滴答答一坎水凼清影
楼道拐角过往破碎的倥偬
脚下的阶梯无言压向天顶
斑驳地砖陆离是一块黑板
越抹越的灰堵塞谁的心情
轻轻靠近靠近凝重的牢笼
镶嵌自己如同锈蚀的铁钉
扎入不了青草那地下深腹
恣意欢腾只有在我的泥泞
允你践踏也存在裹身之处
来天晴空蓝兮我却得现形
如何雨滴偏袒只沾屋檐上
容许我在其中涤荡至安静

北方的北方
北方的北方
埋着一场雪
埋着退却的河床，还有脚印下的鞋
枯草与晶莹发出
心声的坠落
来自远方的风
不敢轻易地触摸
绿皮与铁轨，畏惧着交错
就像时间和年轮
黄昏与黎明，永远不会重合
北方的北方
徒留愧怍
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