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允浩第二次见到在中的父亲，是在首尔市高等法院的刑事审判厅里。
金勇正叔叔被指控在自己家里谋杀了妻子及两个12岁的双胞胎女儿。
大儿子金在中虽然也在家中，却躲过了这次的血腥杀戮。
报纸上对于金勇正杀人手段所作的叙述为“极端残忍，令人发指”。
据说他用手术刀把妻女三人的心脏刺穿，然后一一剖出。
警察接到邻居的报案来到现场时，金勇正跪在血泊之中双手托着妻子的心脏痛哭不已。
** ** ** **
宣判的那天，在中一大早来找允浩一起去法院听取判决。
“今天气温下降，穿得厚点。”在中在电话那头交待。
允浩换好衣服出门时回头看见爸爸怔怔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沙发扶手，双眉紧锁看着电视上的审判现场直播新闻。
“罪犯金勇正现年43岁，国际著名心脏外科专家，首尔医科大学心脏医学客座教授，案发前6个月左右从美国携妻儿回到韩国……”
“爸爸……”允浩喊了一声，可爸爸只是盯着电视，没有答话。
允浩把外套的扣子扣好，轻轻走出家门。
走下台阶时，抬眼看见在中已经站在门外等着自己了。
这是案发之后第一次见到在中。
之前在中因为神经衰弱在医院疗养了一个月，自己要去探望他却被爸爸阻止了。
“在中需要安静，你一去就知道说篮球说打架，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爸爸冷着脸说。
今天早上在中穿着浅灰色的风衣，漆黑的头发在清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除了肤色有点苍白，大体上气色还是不错的。
“早上好，允浩。”在中微笑着欠身。
“早！”允浩尽量轻松地打招呼。
这次再见到在中时，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世界上不再有和蔼的母亲和美丽的妹妹，那唯一的爸爸也即将被法庭判处极刑。
允浩想安慰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两人默默无言地坐上公交车，允浩想着一会儿到了法庭上，希望在中不要支撑不住发生什么意外之类的。
听爸爸说他的神经衰弱很严重，那么会不会在法庭上受太大刺激昏倒呢？
“允浩——觉得在中的爸爸是坏人吗？”
两人沉默一阵，在中忽然冒出一句。
“呃？”允浩愣住。
“呵呵……”在中轻笑。
“没事——就快下车了。”他转过脸去注视着车窗外略过的一栋栋建筑，喃喃道：“一年不见而已……建了这么多新楼啊……”
“嗯？”允浩奇怪地问，“一年？在中不是半年前才随家人来首尔的吗？”
“呵呵……对啊，在中……半年前来到首尔。”在中嘴角扬起，转过脸来望着允浩，清亮的瞳孔中心似乎有一汪静沁幽深的湖。
“允浩认识在中半年了……”
第一次离在中漂亮的脸这么近，允浩甚至可以感受到在中呼在自己脖颈上的热气——轻轻的，痒痒的。
想到这里允浩的脸忽然烫起来，他急忙侧过头去。
“呵呵呵呵……”
在中头靠着座椅，低声笑起来。
允浩第二次见到在中的父亲，是在首尔市高等法院的刑事审判厅里。
金勇正叔叔被指控在自己家里谋杀了妻子及两个12岁的双胞胎女儿。
大儿子金在中虽然也在家中，却躲过了这次的血腥杀戮。
报纸上对于金勇正杀人手段所作的叙述为“极端残忍，令人发指”。
据说他用手术刀把妻女三人的心脏刺穿，然后一一剖出。
警察接到邻居的报案来到现场时，金勇正跪在血泊之中双手托着妻子的心脏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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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的那天，在中一大早来找允浩一起去法院听取判决。
“今天气温下降，穿得厚点。”在中在电话那头交待。
允浩换好衣服出门时回头看见爸爸怔怔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沙发扶手，双眉紧锁看着电视上的审判现场直播新闻。
“罪犯金勇正现年43岁，国际著名心脏外科专家，首尔医科大学心脏医学客座教授，案发前6个月左右从美国携妻儿回到韩国……”
“爸爸……”允浩喊了一声，可爸爸只是盯着电视，没有答话。
允浩把外套的扣子扣好，轻轻走出家门。
走下台阶时，抬眼看见在中已经站在门外等着自己了。
这是案发之后第一次见到在中。
之前在中因为神经衰弱在医院疗养了一个月，自己要去探望他却被爸爸阻止了。
“在中需要安静，你一去就知道说篮球说打架，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爸爸冷着脸说。
今天早上在中穿着浅灰色的风衣，漆黑的头发在清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除了肤色有点苍白，大体上气色还是不错的。
“早上好，允浩。”在中微笑着欠身。
“早！”允浩尽量轻松地打招呼。
这次再见到在中时，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世界上不再有和蔼的母亲和美丽的妹妹，那唯一的爸爸也即将被法庭判处极刑。
允浩想安慰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两人默默无言地坐上公交车，允浩想着一会儿到了法庭上，希望在中不要支撑不住发生什么意外之类的。
听爸爸说他的神经衰弱很严重，那么会不会在法庭上受太大刺激昏倒呢？
“允浩——觉得在中的爸爸是坏人吗？”
两人沉默一阵，在中忽然冒出一句。
“呃？”允浩愣住。
“呵呵……”在中轻笑。
“没事——就快下车了。”他转过脸去注视着车窗外略过的一栋栋建筑，喃喃道：“一年不见而已……建了这么多新楼啊……”
“嗯？”允浩奇怪地问，“一年？在中不是半年前才随家人来首尔的吗？”
“呵呵……对啊，在中……半年前来到首尔。”在中嘴角扬起，转过脸来望着允浩，清亮的瞳孔中心似乎有一汪静沁幽深的湖。
“允浩认识在中半年了……”
第一次离在中漂亮的脸这么近，允浩甚至可以感受到在中呼在自己脖颈上的热气——轻轻的，痒痒的。
想到这里允浩的脸忽然烫起来，他急忙侧过头去。
“呵呵呵呵……”
在中头靠着座椅，低声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