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是关着的,这让我松了口气.
看来娜塔莎不在?
我这样想着,踢掉鞋进了屋.进屋前我最后深吸了一口向日葵里阳光的气味,——我对此上瘾,这味道于我而言就如同大麻于瘾公子.——然后我将花顺手插进了鞋柜上的玻璃小花瓶里.
我走进客厅,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挂在角落的衣架上.
小几上还摆着昨天下午娜塔莎做的曲奇饼和红茶.红茶过了一天已经不能喝了,不过曲奇看起来还不错.
我拣起一块沾了奶油的,然后抱起那个饼干筒,一边吃着饼干一边走进厨房,将曲奇密封好放到五斗柜里.接着我收拾了前一天的红茶,将素色的茶杯倒扣在杯架上.
「呼.」
我叹了口气仰面往沙发上一倒.
屋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今天还开着车到处取证了一天.——我发誓我再也不这样接这么麻烦的单子了!我讨厌美/国佬!
就在我扯掉松松垮垮地缠在脖子上的围巾时,门铃响了.我伸了个懒腰,爬起来开门.
然后我就被门外的娜塔莎吓了一跳,立马条件反射地甩上门.
「哥哥,把门打开.——你差点把我刚做的越莓酱打翻了.——不然你可以试试门被砸开的滋味.」
沙哑的女音从门外传来.——娜塔莎的声线天生就是这样,凹凸不平的就像火山岩.可惜了她那副美好的面容,不过这也说明并不是事事都是完美的.
她用平板的声音说到,我可以想象到她此时一定是面无表情的,浓紫色的眼睛毫无畏惧地瞪着前方.
我犹豫了几秒钟,最后看着果酱的份上打开了门.——好吧,后面那句恐吓也许也起到了一点作用.虽然我不想承认.
「嘿,娜塔莎.」
我咽了口唾沫向她打了个招呼.这个高挑的女孩仰头望着我.她长长的铂金色头发披散在肩头,只有刘海用发夹夹了起来并用发带系了个蝴蝶结,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穿着浅紫色的睡袍,也许是刚去做了SPA或者桑拿回来.——虽然我不知道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哪儿来的人陪她做这些事,而且她在故乡时也从不做这些无聊的护理.——西/伯/利/亚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