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All day long I dream about sex and all night long I think about sex.【注1】
亚瑟坐在Rosemond的饭桌前用早餐,烤饼味道还好。他有些精神恍惚,Rosemond对她自己性生活的抱怨他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没听进去。
如果他和爱德华在夜店初识,事情就远没有这么复杂了吧?
没有序章,没有前奏,没有伤害,没有记忆,只有性。也许他会带爱德华回家,也许爱德华会带他回家,也许他们在洗手间解决,也许有下一次,但更可能没有。即使是同事,他们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哦,他忘了,爱德华是直男。
他微笑,那就更简单了,他们直到成为同事都不会认识,各过各的生活,爱德华干亚瑟屁事。
当初是你给我希望的,亚瑟盯着牛奶,希望笑容能弥补自己眼神的空洞。
把希望变成绝望的,也是你,难道不是吗?
操[vapour]蛋的十六岁,懂个球,他冷笑,把牛奶一饮而尽。“……埃琳娜觉得你可怜……”——那话怎么说的?还是说“埃琳娜很同情你”?我可不是供青少年直人闲着无聊寻开心的对象。
不过他的夜生活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就像KC,那晚亚瑟在Rosemond的生日趴上喝得烂醉,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碰巧遇上了同个酒吧的KC,他天杀的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这个他觉着不错的家伙是他的学生,于是亚瑟就这么带他回去,第二天宿醉一过——简直就是噩梦。他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轻唤他“教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待他抬起沉重的眼皮,KC正光裸着撑起上半身望着他,亚瑟吓得想逃,结果从床上摔了下来,骨头的钝痛和臀肌的酸疼一并传来。
干[vapour]他[vapour]妈[vapour]的亚瑟·柯克兰,你自己瞅瞅自己做了什么操[vapour]蛋[vapour]的好事。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KC跟男人的第一次,反正那家伙从此就对他死心塌地。小孩子就是贪心,他撇嘴,不确定贪心是否是个好习惯。
七点半,他查看电邮。只有Noor的,告诉他钱已收到,和KC的,告诉他周六午餐的时间地点(亚瑟很高兴不是在KC家)。他犹豫片刻,决定告诉Noor他又见到爱德华了。等了半小时,Noor回复邮件。
发件人:Noor
收件人:亚瑟
内容:阿,我当然记得那个混球,年少轻狂嘛。其实你完全可以装作啥事没发生,然后表现得自然一点,就像遇到老朋友一样——算了我清楚你做不到LOL。他又不是你的副教授,对吧?事情还不算最糟,你又不用和他一起共事——往事如烟,咱都老了,该放下的包袱还是要放下,好嘛?
说得倒轻巧……亚瑟很好奇他怎么能做到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放下同时还能好好活下去,但他还是给对方回了个“Jah”。
和KC的午餐被定在Swan,亚瑟好笑地望了一眼它形似天鹅的标志,又好笑地望了一眼站在墙边等待的KC,这家伙穿条纹夹克意外地看上去挺好。
“Kayce,”他和发愣的KC打招呼,对方紧盯着他的绒衣看,“让你久等了。”
“亚瑟,衣服很棒阿。”KC眼有些发直,亚瑟想天哪Noor你又多了个潜在客户。
“谢谢。你是斯旺西球迷?【注1】”亚瑟又瞥了一眼餐厅名。
“当然不是!我只看F1,对足球没兴趣。”
“阿阿,真是可惜。”
到目前为止,午餐都进行得很正常,他们点了餐,上了菜,开吃,也进行着颇为正常的谈话。亚瑟短信给Rosemond说一切OK。现在KC在谈自己的观鸟报告,亚瑟还蛮期待下周一交作业时能有几件好作品,听KC说他进展得相当不错,亚瑟也就稍微放心,至少他能确保KC的报告值得一看。KC这个家伙还是蛮有趣的,亚瑟想,KC家几代人都热衷于高尔夫,亚瑟就从来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我很少带人出来吃饭的,”KC咧嘴一笑,“希望亚瑟目前还愉快。”
“啥阿,我以为你是花花公子类型。”亚瑟瞅着KC,褐色的直发,稍高的颧骨,有着硬朗线条相当性感的嘴唇,深邃的蓝眼睛十分迷人,活像情场老手,怎么也找不出纯情少年的特征来。果然这家伙还是个死bi。
“此话怎讲?”KC佯装受伤。
“据说你开捷豹啦!”其实是Rosemond说的。
“那是我爸的车阿。”
“操,你爸真是老当益壮。”亚瑟戏谑地望着KC,对方向他眨眼。
“那你有车么?”亚瑟切着牛肉。
“没考虑买什么,你觉得奥迪Q3好还是途观好?”
亚瑟想他还不如买辆翼虎,至少能在一堆无趣的SUV中显得好看一点。于是他像看白痴一样瞅着KC。
“开玩笑啦,”KC笑着,“我的梦想是迈凯轮MP4-12C,但那太贵,所以可能的话我会弄辆君越。亚瑟有车吗?”
“没有,我也没驾照,也不想费心考那玩意儿,”亚瑟耸肩,“但是我有想要的车。”
“说来听听。”
“你不会相信的,Rosemond都说我疯了。”亚瑟把头歪到一边。
“得了吧,你不会喜欢F0的,对吧?”
“不,”亚瑟认真严肃地看着对面那人,“我最喜欢Transit【注2】。”
KC差点把果汁喷出来。小孩子就是爱大惊小怪,亚瑟姑且原谅他一次。
“亚瑟。”KC换了个真诚的表情。
“干嘛。”
“我爱你。”
亚瑟无奈地以手遮面,他早就预料到了。“你不能因为我喜欢Transit就说爱我阿。”
“我是认真的。”亚瑟抬头,对上KC的蓝眼。
“可是我不爱你。”他尽量让自己笑得好看一点。
“那我们做朋友好嘛?”一瞬间亚瑟觉得KC好像只发育过剩的小松鼠。
“好阿。”亚瑟有些意外,他以为当下大学生脑里全是性呢。
“你知道吗?”帅气的KC小松鼠望着亚瑟,满眼温柔,“有时我真的很嫉妒Rosemond。”
【注1】J.C. Chasez - All Day Long I Dream About Sex
【注2】斯旺西Swansea,昵称天鹅
【注3】英国出品轻型货车福特Transit,可自行百度。
TBC
@西卢之鸟 @eyesisolate 上次的我懒怠回复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