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阖眼似是已然入寐,听着隔壁同临波有一声没一声的报价,说来这般风流自在虽说是有些目的,但是若当真一本正经的严谨起来,哪里有此时自在。终于价钱在八百零八金停了下来,蓦然睁眼轻笑】
·我倒是以为六百金她便该停了,不过世家表娘子,荷包里花销能有多少,如今竟还硬生生加到八百,倒是不知道该赞她手头宽裕还是不自量力。
【宽阔的袍袖一扬起身方才散在锦榻上的发顺势落下,临波上前用白玉簪子拢起,伸手合了半开的衣襟,转眼便依旧翩翩公子。掀了湘帘露出半个身子来,扫一眼台上那姑娘泫然欲泣的眸儿,绝望的从隔壁小轩上移开,慢慢的散了辉光,变成认命的一片死寂。在鸨母儿再三的催促拉扯下慢慢的往楼上走来。轻嗤一声,这也算得上是自己出价最高的姑娘了,我倒是不信何家的表娘子能单单为了与自己置气才竞价这姑娘,不过不管她是什么目的,达不到的终究还是不可能达到。待那姑娘站在门前立定,漫不经心的从上到下流连一遍,倒似看了个十成十,扬声对那鸨母儿道】
·远观已足秀色,近看风韵绝佳。且给巧巧姑娘报个价,今晚便是我纳姬之喜。
【荒唐,岂不荒唐,可笑,岂不可笑。那又如何,我刘迤做事从来只顺从本心,若我想给那为自己添堵的人添堵,自然不会做一半,留一手。愿意同我斗法,便试一试这道行高低,权当消遣的好兴致。听的隔壁那自导自演一般的动静,若是不知身份,自然像模像样,若是明了身份,嗤,连笑话也算不上了。地上一滴两滴洇开了深青色的斑点,恍若当年湘江畔湘妃扶的摇曳青竹。上前抬了她下巴,完全无视了隔壁的声音,漠然道】
·哭什么,做我的妾,也算是你的造化,难道我的身份还配不起你区区风尘女子,若我对你失了兴致,后果,只怕比你在这勾栏,更是不如,所以这辈子,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府里,也是我刘迤的女人,懂了么?把你的泪,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