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展昭伸出脏兮兮的手拍了拍可怜兮兮的展忠，拎着两坛子酒走了，心道，啧啧，阿忠啊，少爷也帮不了你了。
展忠看着自己干净的衣服上黑乎乎的一个手印，真真正正地炫然欲泣了。
……
展昭去井边洗干净了手，又将俩酒坛擦得跟他手一样干净，当然不太可能，不过擦得很认真就是了。
到了晚上，展昭正想着要什么时候送去给白玉堂比较好，就听展忠来说，“少爷，门外有个白衣人找你……”
还没听完，展昭已是闪了出去。
“……他说他叫白……”展忠脸色复杂，少爷啊，听我说完好吗？
“白福？”蹿出了门，展昭看到那道白影时却失望了，不是白玉堂，不过看到那张脸时，又有些疑惑，白福怎么来了？
“哦。”白福抬起拎着俩酒坛的手，道，“五爷叫我给您送酒来了。”
心说五爷也是豁出去了，为了哄猫连大爷的酒都敢偷。
听此展昭笑眯了眼，自然不只是因为白玉堂送他的酒，还因为他俩也太神同步了，都想着送酒啊。
“白兄人呢？”将白福带进府中，展昭朝外望了望，问了一句。
“五爷？”白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道，“人在陷空岛呢。”
“哦……”展昭莫名地失落了。
想留白福吃晚饭，不过白福坚持离开展昭也办法，在白福离开的时候将今天他刚挖出来的两坛女儿红交给他，说是回礼。
白福眨眨眼看了他良久，才接过酒坛，离开了，不过他那眼神……
怎么那么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
展昭疑惑，什么表情啊这是？
白五爷没来？
错，白五爷来了。
此刻，他坐在常州某家客栈的屋顶之上，喝着白福给他带来的女儿红。
而展昭，坐在自家屋顶上，喝着白福给他带来的竹叶青。
两人感受着同一阵冷冽的风，望着同一弯皎洁的月，同时好心情地勾唇一笑。
“这猫……”
“这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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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有话说：下一更，听着啊，是下一更，就是星海高考之前的最后一更了，莫拍星海，坚持一个多月后就可以迎来几乎日更的日子了！！！

罪证确凿。
公堂之下戴着枷锁身着囚服的男子是死是关展昭并不在意。
展昭在意的，是跪在一旁的素衣女子，寂静，淡漠，同以前那个活泼爱笑的姑娘判若两人。
男子已被衙役押了下去，方才他鬼哭狼嚎般的叫喊没换来女子一点反应，衙役们也尽数散去，嘈杂的脚步声也没能让她有什么动作。
总之就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周身的一切都不存在。
展昭知道包大人在看他，抬眼，却见他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展昭也摇了摇头，走近那女子，走到她跟前时，隐隐约约听到了她在叫他，微微颤抖的一声让展昭听出了哭腔。
展昭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入怀中，安抚似的像拍小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良久就觉得耳边传来小小的啜泣声，肩膀她脸埋着的地方传来了明显的温热。
“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呢？”展昭拍着她叹了口气。
肩处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当初是我执意嫁他，如今的后果自然由我一人承担。”
“傻丫头。”展昭的声音里透着无可奈何，“你的事，我怎么能不管？”
一句话说得女子鼻头又是一酸，将展昭推开，女子用衣袖搽了搽泪痕，站起身来，轻声道，“谢谢。”
“以后，若有愁事，难事，亦或是什么其它的事，都一定要来找我。”展昭略强硬道。
女子淡淡看向他，意义不明地说了句，“以后，都不会有了。”
展昭微微皱眉。
女子纤纤玉指抚上，揉开他眉间的疙瘩，“你生得好看，别总是皱眉，一脸严肃倒是浪费了这张脸了。放心，我不会寻死的。”
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人曾抚上他的眉，替他揉开眉间的忧愁，眼前瞬间闪过了那人淡淡的笑脸，有些失神。
女子也未在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精致花纹的锦袋，塞入展昭的手中，便转身走了。
展昭低头看那个绣袋，抬眼看离去的女子，素色的衣摆随着走路带起的微风左右摇曳的，公堂之内有些昏暗，公堂之外却是日明天耀，展昭看她一步一步向外走去，仿佛一步一步走入光芒，渐渐被光芒吞没，只剩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耳边只剩下她方才低低的声音。
“俗世浮华，红尘纷扰，世道苍凉，情思哀怨，莫恋，莫念，莫叹，莫惹……”
声音淡淡，却显得空灵幽怨。
那个淡漠的背影，好似，好似……
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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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宫过完了年，展昭无所事事无聊得厉害，练树上立时因为立了太久，无聊得直接发困，睡了过去，险些拍到地上。
默默忍受了几天魔头们怪声怪气的“嘲笑”，展昭终于回了开封，其实，也是快要收假的时候了。

回了开封没多久就迎来了今年第一个案子，查得展昭想把脑袋扎土里去，绷着一张脸一查到底，周身的阴冷气场让衙役们险些不敢同他讲话。
直到案子结束几天后的今天，展昭周身的阴冷气场才渐渐消退了。
这一天展昭在屋顶上从傍晚一直坐到夜晚，从天明到灯火起，从白天一个个人家张灯结彩到夜晚下的开封灯火通明。
那气场能不消退吗？今天可是上元节啊！
上元节的晚上，开封的花灯节向来热闹非凡，展昭习惯热闹，偶尔也爱凑凑热闹，但展昭更喜欢的，其实是看热闹。
不是那个贬义的看热闹，而是说喜欢置身寂静，看着他人热闹。
这种感觉，虽然显得孤独，但其实很有趣。
展昭坐在屋顶上，看着近处、不远处、远处的人潮涌动，温馨热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素衣女子，不由又叹了口气。
仰起脖颈，一口酒顺着喉咙流入肚腹，带出一阵暖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不去逛？”
展昭的脸上终于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回道，“一个人有什么好逛的？”
身后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有人踩着瓦片走了过来，没一会，细腻清凉的布料划过他的脸颊，身边一个人坐了下来，“那倒也是，不过也好过一个人在这屋顶上孤独地饮酒吧？”
看着余光里那抹白影，展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一个人待在一群人里，才更显孤独。”
白衣人微微一挑眉，“怎解？”
展昭却没答他，只是转脸看他，问道，“白兄怎么来了开封？”
“……”白玉堂顿了一下道，“两个人一起喝酒总比一个人喝好。”
展昭赞同地一抬酒坛，从身边拿过另一坛酒递给他，“我也觉得如此！”
白玉堂接过，用酒坛肚子碰了碰他的，一同饮了。
过了好一会，展昭就听到白玉堂问他，“你方才，似乎情绪不佳。”
展昭又叹了口气，想了想，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绣着精致花纹的锦袋，看了几眼就塞到了白玉堂的手中。
白玉堂微微一愣，这样一个绣花锦袋，繁复华美，可见它的主人是个女人，更贴切的说，应该是个妙龄女子，年纪肯定不会大。
这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除非，除非……
白玉堂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愣怔，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涌现出来，缓了口气，捧着绣袋的手掌掂量了一下，发现里头似乎还有东西。
展昭应该是让他看里头的东西吧？
想着已将绣袋打开，将里头的东西倒入手心，看清手心中的东西时，白玉堂又是微微一愣，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愈发浓郁。

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星海明天就上课了！后天星期天也不放了！这回要连续上九天课心好累！
星海先补觉去了！

现在星海连高三都不是了……
好惆怅……

话说今天星期几，你们觉得明天更文好呢还是今晚更？

更了会有人在吗？这才是最最重要的问题！

明天更文，更了就叫你们！

白玉堂那一口香茶差点尽数贡献给了木桌，一脸无可奈何地看向屏风，“这样你都看得出来？”
“那是。”展昭的声音颇为自豪，说着，展昭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身黑衣，干脆利落的模样。
白玉堂放下茶杯，微微挑眉，展昭总说他长得倾国倾城，其实展昭自己长得本来就不差，特别是那双眼睛，纯净得叫人过目不忘。
“白兄。”
“嗯。”
“你的夜行服呢？”展昭眯眼看他，这回说要陪他暗探，居然又想不穿夜行服？
谁知白玉堂的嘴角浮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淡淡道，“夜行服是什么东西？能喝吗？”
“……”展昭觉得自己血槽有点空，有必要去补一补的节奏。
——未完待续——

明天继续

展昭眯眼指了指自己刚换上的黑衣服，道，“夜行服。”
白玉堂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随即走到展昭床边，从床里拿出一个包袱。
展昭“咦”地一声，他床里怎么会有包袱？白玉堂真带夜行服来了不成？
走回展昭身边，白玉堂解开了包袱，放在桌上给展昭看。
展昭在包袱打开的瞬间有些懵了，拿起里头的衣服展开看了一下，束腰，窄袖，没什么拖累的衣摆……这绝对是夜行服的规格不错。
只是……
展昭抽搐着嘴角，抖着手指指着手里的那件衣服，对白玉堂道，“白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夜行服为什么是白色的……”
“哦？”白玉堂眨了下眼，若有所思道，“因为……它是我的吧。”
“……”
败得节操涂地。
————
暗探的路上，展昭一直很在意地看着一身白色（咬牙切齿）夜行服的白玉堂，白玉堂淡淡回他一眼，“猫，你再怎么看它也不会变成黑的。”
展昭撇嘴，良久才咬牙吐出一句，“死耗子！”
白玉堂眉头一跳——耗子……耗子！！？
展昭看他的神情，心里舒服了，伸手拍拍他的肩，道，“耗子啊，你要当心猫才是，被猫抓住了，吃！”
调戏完白玉堂，展昭乐呵呵地加快脚步，将白玉堂甩在了身后。
白玉堂拎起某只正好路过的猫咪，与猫咪对视了一神，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猫咪瞬间翘起嘴角对白玉堂软萌软萌地喵了一声，白玉堂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五爷有钱有鱼，按理说猫应该舍不得吃掉的吧，而且……他吃得了吗……”
说着伸手捏了捏猫咪的耳朵，猫咪又享受地喵了一声。
白五爷一挑眉，提溜着猫就跟上去了。
等追上来展昭，展昭瞧着白玉堂手里的小猫，良久道，“风流天下的耗子不去拈花不去惹草，大半夜顺来一只猫？”
白玉堂看着展昭略带狡黠的猫儿眼，微微笑道，“是啊，不拈花不惹草，偏要惹猫。”
展昭眯眼瞧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怪，可是想想自己问的话，似乎白玉堂答得有没有哪里不对。
啧……怎么耳朵有点热……
白玉堂将猫提到他面前，道，“正经挺像你的。”
展昭盯这眼前猫的眼睛，小猫咪忽然喵了一声，软萌软萌的，萌得展昭眼睛瞬间一眯——天，好可爱！
白玉堂顺手捏捏那猫的耳朵，猫咪又“喵～”了一声。
展昭捧脸的同时想到白玉堂之前那句话，瞬间耳朵更热了。
什么嘛？他哪里像这只猫了！
————
不远处就是张家铺子，展昭将赖着白玉堂不肯走的猫咪放回了地面，扯着白玉堂的袖子立刻窜进张家铺子。
“其实它也可以带进来的吧？”白玉堂看了看漆黑的四周，低声道。

张掌柜松了口气，险些摊到地上，心里只有一句话——终于有救了。
————
白玉堂也从窗外跳了进来，张掌柜一见自家五爷也来了，更加激动了，嘴里不停念叨着，“有救了，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等掌柜的心情平复下来，展昭才问，“掌柜的，出什么事了？”
张掌柜叹了口气，给他俩讲述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进来山贼猖獗，虽然展昭抓了很多但还是有漏网之鱼，而漏掉的，不是些厉害的角色就是山寨地位难查，衙役找不到贼窝。掌柜害怕的那些人就是其中一伙漏网之鱼，话说原因还有些逗，说是哪位贼老大看上了张掌柜家的女儿张菀，要拿去当压寨夫人，张掌柜当时先是应下了，说是舍不得女儿想先留着几天，那山贼倒也没强带走，不过留了好些人来看着张家铺子，明天，他们就要来要人了。
掌柜的想到这几天就是交帐的日子，不由计上心来，于是在要交的账本上做了那两个填补，希望白玉堂能看出不对劲来，因为那些人看得太严，所以他也不能弄得太明显，白福来要账本的时候，那些人把账本翻了个遍才肯让伙计交给白福呢。
“所以？”听完，白玉堂微微一挑眉。
张掌柜和他妻子哭道，“五爷救救我家菀儿啊，五爷……”
白玉堂对他们摆摆手，看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展昭，他知道展昭这个样子必然是想到什么线索或者想到什么办法了，刚才那句“所以？”其实就是问展昭的。
“他们怎么来要人？”展昭问掌柜的。
“他们叫我们明天把菀儿送到城门外，让菀儿坐在轿子里一个人在一线天那里等……展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展昭点点头，一线天是很藏人的一个地形，没法跟。其实如果单要救人，完全可以不把张菀送去，展昭直接在张家铺子等人找上门，但是展昭想来个一网打尽，更何况谁知找上门的是人还是阴招？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
“张掌柜，您家女儿有多高？”展昭问他。
张掌柜不知道展昭问这做什么，不过还是比划了一下那个高度，展昭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问白玉堂，“那两跟着你的丫头还在吗？”
“你说辰星儿和月牙儿？”
“嗯。”展昭点头。
白玉堂却是摇了摇头，道，“前几天打发她们回去给我娘送首饰了。”
展昭忽然为难了。
白玉堂忽然想明白了展昭的方法，“你是想让个武功高些的女子假扮张掌柜的女儿？”
展昭点点头，“我还以为那两丫头还在了，看来是太忙了，都没去你那里，这会儿赵普也回黑风城了，几个女影卫也不在。”
白玉堂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昨天黑影好像替赵普给公孙送东西来了吧。”

展昭点点头，忽然愣住，然后兴奋得拍了下手，“是啊，黑影这家伙会口技啊，可以扮女的，只是……”展昭忽然又泄气了，“黑影太高了，怎么扮啊，除非他能缩骨，我不记得他会……嘶——”
展昭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寒，一转脸就见白玉堂打量着他，左边嘴角微微一挑。
一种，不好的预感……
—未完待续—
星海心塞，写文速度慢了好多！

按照约定，张掌柜带人将载着张菀的轿子带到了离城门约有一刻钟路的一线天，恋恋不舍地跟自家女儿道别后，带着下人原路返回。
良久之后，不知从哪里出现了十多个人，缓缓走向了轿子，这些人正是那伙山贼。之前监视张家的山贼们报告说没什么异常，所以来接张菀的人也没有多大的警惕，接近了轿子就一掀轿帘。
当看到轿子里的两个人时，为首的一个人皱了皱眉，指了指那个胖乎乎的老太婆道，“你，下来。”
老太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肥肉都挤小了眼睛，只是一听到这句话，老太婆立即抱住身边身穿喜服，头盖喜帕的娇小女子，瞪大豆子眼，一指指着山贼凶悍道，“你们还讲不讲理了，告诉你们，小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把她抢走也行，那也要把我也抢走……”
众山贼看了看她那张脸和身材，集体咽了口唾沫——乖乖，谁会抢你啊……
为首那人还是皱着眉头，“只能去一人。”
老太婆刚想说话，那穿着喜衣的女子就扶上了她的手臂，五指丹蔲如血，鲜艳刺眼。老太婆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回头看那女子。
众山贼就听到了那个女子婉转温和的声音，淡淡道，“他说的一个人，是只能是我一个人呢？还是除我之外还能有一人？”
为首那人愣了愣，回头看其他人，就见其他人都愣愣的。
众山贼心里感慨——这声音，好好听……
为首那人显然脑子不太够用，愣愣地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那个女子继续道，“奶娘与我情同母女，她若不能去，那我，便也不去了。”
为首那人刚皱眉，那老太婆回头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姐从小到大都是我在照顾，你们那什么窝什么寨的老太婆我可不放心。”
为首那人皱了皱眉，放下轿帘，似乎是和那些山贼商量去了，轿内两人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那老太婆能翻起什么浪……”、“……带就带吧……”、“……大哥那么喜欢那娘们，如果不带……”云云。
老太婆在轿子里捂着嘴闷闷地笑，那女子隔着红红的喜帕也看不到她，只是无语地低道，“黑影，玩得开心？”
这一道，不再是那个婉转温和的声音，而是一道虽也温和却实实在在的男子的声音。
这娇小女子，正是展昭。
——
说来郁闷，展昭本想让武功不错的月牙儿来扮这新娘的，谁知月牙儿不久前就被白玉堂派去给他娘亲送首饰了，要怪就怪展昭这段时间太忙，忙得都没时间去找白玉堂下棋喝酒了。
而且赵普也早就回了黑风城，女影卫们自然也跟走了。
没了办法的展昭被白玉堂笑得一个激灵，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充满心头。在听到白玉堂的办法后，展昭瞬间惊呆。

展昭感觉到身边的人熟悉的感觉，嘴角微微一翘，就要掀开红盖头。
白玉堂打量了一下展昭，微微一挑眉，见他要掀盖头，就伸手抓住了他那只手，明显感到展昭微微一愣，似乎不知道他干什么。
白玉堂嘴角微翘，伸手去捏了喜帕的一角，缓缓扯了下来。
展昭在喜帕缓缓下落中，渐渐看到了白玉堂的笑脸。
白玉堂的笑容其实真的很好看，白玉堂属于那种笑容很少的人，所以他的笑容才格外让人惊艳。作为最经常看到白玉堂笑脸的人，每次看到，都还会微微发愣。
这一次看到，让展昭想起他刚缩骨换上这套衣服时白玉堂说的话。
那时白玉堂似乎愣了愣，随后嘴角挑起了一抹看好的笑容，伸手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低头凑近他的耳边，低道，“猫，若你是个女的，我今天就去跟你爹娘提亲。”
一句话，让当时的展昭愣怔之后满脸通红，换来白玉堂不只一刻钟的哈哈大笑。
瞬间明白白玉堂开玩笑的他，毫不客气地将白玉堂雪白的衣摆踩出一排黑乎乎的鞋印。
只是如今想起来，展昭还是莫名红了耳朵，眯眼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坦然接受，神色不变，轻笑着低低道，“猫，刚刚黑影是不是说，掀盖头的是新郎？”
“……”
黑影靠近轿门，默默不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听到白玉堂这么一句，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却是猛点头，是啊是啊！
展昭听到这句话，嘴角瞬间一抽，感情白玉堂不让自己掀是打了这个主意啊，黑耗子，又耍阴招。
眯眼瞧了他一会儿后，展昭默默道，“给我把盖头盖回去。”
白玉堂笑得颇有些无赖，“掀都掀了，你还想怎样？”
展昭直接把喜帕甩到黑影脸上，直接上手去捏白玉堂的脸，低声恶狠狠道，“跟着赵普你他妈都学坏了！”
白玉堂仰脸躲开，无奈道，“要学也是学你吧猫。”
“哼！”展昭捏够了才放手，“我纯良得很。”
被忽略得彻底的黑影靠着轿子，惆怅地叹了口气，心说展昭纯良世界上就没有黑猫了。
——
直到停轿了展昭才赶紧把盖头盖回去，白玉堂也赶紧躲回轿顶。展昭被带下轿子后，轿子也被山贼们抬到了别的地方放着，趁没人注意，白玉堂就从轿子里出来了。
此时已然是傍晚，不过这山寨里已经开始点起灯火，数量还不少，许是展昭……不是，是张家小姐要来的缘故。
白玉堂感觉得到方才来得路上拐了不少的弯，也知道来路很难走，如今看了看这地势，发现这里的地势和魔医谷那边有点像。
很好设阵法。
难怪展昭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