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朝着那个大致的方向走着,走的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暗处会不会有充满恶意的眼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握着那把刀。
风大了起来,太阳被乌云遮住了——或者是被地平线遮住了,无所谓,反正都没差。亚索看到灰暗的天空下暗色的土丘一片连着一片,一大群黑色的鸟睁圆了眼睛盯住他,它们看了一会,突然一声怪叫蹿向黑乎乎的天上。
亚索突然觉得累了,他停下来,身子整个往后靠。也不管这是哪,是不是真的能休息,他管不着了,也无所谓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脚往后一踏,突然踩到了个什么软的东西,那东西在他脚底下突然痉挛着闷哼一下。吓得亚索突然清醒过来,他低头一看,自己踩到了一个人的肚子。
这个真不怨他,不但他刚才魂儿像出了窍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人身上穿的破烂也和泥土落叶混在一起根本看不清楚。那就是几块破布——比套在死人身上的还寒掺。
“咳——咳咳咳!”那人咳嗽几声,亚索总算是想起要把脚抬起来。他看见自己踩到的这人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哗啦啦往下掉土块和烂叶子,站起来还煞有介事的拍拍身上的破布。他眼睛上带着的七目镜倒是很干净,还有贵重金属的光泽。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睡觉?”他抬起头用绿幽幽的镜片对着他,“来乱葬岗闲逛,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懒得和他讨论在乱葬岗闲逛和在乱葬岗睡觉哪个行为看起来更不正常,亚索抬脚就要走,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那人抓住了腕子,那手冰凉的吓人,他一个激灵甩开了他。那人也不生气,只是抱着胳膊盯住他:“你这人真无礼,打扰了长辈不道歉就想走?”
亚索顿了一下,问:“你想怎样?”
他说:“道歉,道歉就让你走。”
“对不起”亚索点点头,转身想走却又被拉住了。
他受不了这个冷到彻骨的触感,狠狠甩开后他看人的眼神已经有了杀意。
“道歉的话不说出名讳是没诚意的。”那个男人笑了一下,“我是易。简单的易。”
tbc
我们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