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鹄契

围观

【大人久居散官，已有两朝，而今新朝伊始，忽得圣恩，外放邕州别驾，阿娘惊惧，以为邕州地处岭南，大人长安人，如何能耐岭南瘴气，日夜泣涕，不欲大人往】
【于是多动相熟打探原委，方得知乃为临淄侯所荐，如此反而奇异，素与临淄侯有交情，索性以此为由，一探原委，备礼登门】

送个茶，幕后围观同榻共枕

【以前也不是没来过侯府，临淄侯出宫迟，自打他出宫，此处便未少往来，故而门人亦是识得，只言稍候，便被引入，临淄侯素来温礼，如此只言酒事，确未有之，此般异样，许可解的一二心头疑虑】
【既于人处，自然听之，坐则饮酒，或言酒令戏乐，或语坊间笑谈，酒过半宿，到底不曾言来此之事】

〔屏退了傅鸢，书房只留我同纪焻把酒对饮。他在这临淄府里是客又不算是客，多年熟识免去了诸多宾客礼数，话可直言酒也能喝得畅快。〕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朝野上下明流翻滚暗流涌动，即使是我的临淄府也不敢说没有哪位布下的耳目，想到此，自笑一笑，满饮一杯。醉意渐渐上拢，趁着微醺与纪焻行些酒令，言说些无关紧要之事，直至烛火渐暗，摇摇晃晃起身。〕
想……想上一回这般饮酒不负美夜还是在本侯……刚刚出宫之时，在长安城里的某一处酒肆，一晃，本侯已……已娶妻生子，时光荏苒啊。
〔摇晃走到人面前，手撑桌面。〕
不过论尽兴，今晚尚不如那夜，纪焻，夜也深了，你就不要回去了。

【临淄侯酒力何如，自然知道，今日这般，几分真，几分假，彼此皆清，做戏之事，最重一事，骗人先骗己，顺势而答】
殿下美意…焻…焻恭敬不如从命……

〔不知是酒喝到了恰好的位置，还是彼此心照不宣，纪焻虽言含醉意却也应答得极爽快。阖眼颔首一笑，手掌放上他肩头，握了握。〕
好——
本侯也不当你外人，这书房之后有间卧室，往日这里待得晚了，不欲扰了玄娘安眠，就在卧室里过夜。
如此……你就，就同本侯在这卧室一起歇息吧。
〔命人准备了床褥，留下两杯解救茶，未得吩咐不得入内，无要事一律勿扰。〕
〔搭着纪焻的手臂步履轻飘回到卧室，解了外衣，邀人同卧。〕
〔烛火熄灭，眼前一片黑暗，人却比刚才清醒。〕
纪焻，你可有兄弟姊妹？

本夫人不批啊，谁准你们睡得，两个都不给被子盖，冻着

【昔日与临淄侯同醉，亦非未曾有过坊门落锁，不得归时，然而如此同榻而卧却亦是头一遭，临淄侯早已成亲，自是明白其言为谁人，多半便是侯夫人，有何言语，竟需如此方可相告，临淄侯府，看来亦非全然安然之处，便做出一副醉态，与其一并入内，饮了茶，熄了灯，却如何能安眠】
【方闭目养神，便听得临淄侯问及兄弟，睁目而答】
焻唯有一妹，并无兄弟，殿下何故问此？

【大人只有阿娘一人，外人只道大人专情，却并不知，大人并非专情，只是懒于此道，故而对于妹妹，的确时刻维护，然而如今大人远赴岭南，为人子，岂能不随，阿娘不说自己也不能安心，岭南之地，妹妹如何能受，与临淄侯相交多年，他如今这样，倒是首见】
【便不再言其他，只言而问】
家父素未得宦，殿下何以举荐家父？

[[纪乘去岭南虽是自己的授意，但在外界来看，不过是吏部的一项寻常委派，纪焻这一问，实实直接明了。]
你既已知道是本侯举荐，自然也该明白本侯的不得已。
[纪焻的性子素来如此，不虚与委蛇也不绕弯，这大概也是我同他交好的原因，所以这件事上我并不打算向他隐瞒。]
武德侯领兵五千独往岭南剿匪，我恐有险，欲找一人前去接应相助，你也知现在朝野状况，思来想去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而令尊素未得宦，在朝中不依附于任何势力，正因如此本侯才有此意向。

【打记事起，便听得大人说起中宫之事，彼时只以为天家之事，如何又于我等相干，如今，却真切明白如何相干，临淄侯寥寥数语，足以惊出一身冷汗，太后不允陈太史往岭南，而荣皇贵太妃自请在骊山，武德王在岭南，陈帅不在长安，这里头得蹊跷关联，自己如何想不出，但一想，却愈发睡不着了】
【沉默不语，因为不知该如何说，许久，方言】
殿下希望家父如何做？

[身旁纪焻沉默良久，待他出口相问，我亦沉默。岭南地处偏远环境恶劣土匪猖獗，纪乘久居散官又上了年纪，我同纪焻交好却未事先告之而派其父前往，心有愧疚，然事出突然来不及深思。]
[思索片刻，开口道]
听闻岭南匪患严重，五千兵将剿匪恐怕杯水车薪，令尊到了岭南望能将当地情况及时传至我处，必要之时或与陈子璠找岭南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