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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gl文学】《非完美替身》(Gl)作者:张泠西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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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蓓有些顾虑她现在的状态,但也别无其它建议:“嗯,好。”
  白草边开车边找其它的话题:“明天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你自己看看是正常上班还是再在家里呆一天,我看你今天的精神也不是很好,要休息就多休息几天得了。去医院后我就送你回家……”
  秦蓓望着她瘦削的侧脸,打断她的话:“白草,你现在是不是挺难受的?要不我们先停路边,等你消消火再走。”
  “我没事。”白草一边踩油门一边目不斜视地说,“你还怕我把火撒到别人身上?”
  秦蓓说:“是,我怕你出事。”
  “怕我出事儿?”白草陡然一脚刹车,车子发出难听的声音陡然搓在了路边,秦蓓赶紧伸手使劲拉着头顶斜上方的把手稳住疾扑出去的身体,皱起眉头看向她:“你干嘛?”
  白草扭头问:“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这个人特别不可靠?我做什么事你们都认为我做不好?”
  “谁也没那个意思。”秦蓓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我只是单纯怕你这样横冲直撞的会出事。”
  白草强硬地转回头去再次重新启动车子:“你放心吧,本来我就理亏,现在更不会对你的康梓岚动手的。你不用提前这么防备着。”
  秦蓓迟钝地眨了下眼睛:“我没有那么想。你多虑了点。”“希望如此。”白草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四个字,之后没再多说半句话。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4-09-2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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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康梓岚此刻像一只被猎人伤到的野兽,一把隔开了她伸出来的手,扑上前拽住白草的衣服低吼道:“你给我听着你这个混蛋!让你撞了人的朋友赶紧去自首!否则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局!”
      白草的牙齿咯咯作响,秦蓓怕她突然间就会对康梓岚挥拳相向,如果那样的话一切都将一发不可收拾……可白草却只是一把搡开康梓岚,单手使劲抹掉脸上沾到的汤汁米粒,低声喊道:“搞他妈什么啊!那个人我现在都找不到好不好!?我还想找他算账呢!给我惹这么大漏子算什么鸟人啊!大不了你朋友所有的医疗费我全包了,这总可以了吧?”
      康梓岚使劲地咬咬牙,转手拿起另一个饭盒想要再次动手,一直在一旁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的田希琴的长辈突然出手一把把她拽住了:“够了!凶手不是她你杀了她也没用!现在这里需要安静!”
      说完那个女人走到白草面前,对白草说道,“你家里很有钱吗?口气不小啊?医疗费你全包,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小丫头你给我听好,我女儿如果没事儿,一切都好说,她如果有什么了不得的后遗症了,我保证你跟你那个小流氓朋友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白草的眉目间怒火顿显,做别人的替罪撒火的羔羊显然不是她所擅长和可以忍受的,秦蓓完全了解她一点就着眼里不揉沙子的秉性,这次再也不敢耽搁,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眼看就要喷出脏话的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少说不该说的话!好吗?”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14-09-26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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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希琴的长辈以不想让她们的争吵闹到田希琴恢复的理由,将她们三个赶出了田希琴的病房。
        康梓岚的脚步刚踏出病房门便有些踉跄不稳,秦蓓眼疾手快地一把扶起她眼看要瘫软的身子:“梓岚……”两人肢体瞬间接触产生的温热感却突然让她自己一阵鼻酸:如今,连这种朋友间的普通动作,竟然都奢望不到了。
        搀着康梓岚坐到走廊上的长椅,刚想要问问她有没有事,康梓岚却蓦然很有力地反捉住她的手腕,有些大声地对她说:“秦蓓,我决定了,我决定了……”
        秦蓓和她对视,看着她眼中别样的神采和坚决,下意识不解地问:“什么?”
        “我要出柜。”康梓岚又笑了起来,她笑着让眼中流淌出的泪水肆意地攀爬在秦蓓心中那张独立又决绝的美丽脸庞上,“我要爱田希琴,毫无顾忌地去爱她……我爱她,秦蓓,我真的真的好爱她……秦蓓……”
        秦蓓觉得整个身体都在一刹那间被她的话放空了。
        怎么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车上,秦蓓都忘记了,她的脑子里和心中一直盘旋着康梓岚肯定的声音:“我要出柜……我爱田希琴……我真的爱田希琴……我要出柜……”
        夜晚的灯光透过车玻璃窗像一个个小太阳似的照耀在她苍白的脸上,车内没有开灯,只有冷气无声地在不大的车厢内盘旋着,更加冷冰着她的心。或许这种时候是应该大哭一场的,秦蓓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眼角:没有泪水。尽是绝望的干涸。
        这是怎么了?明明心里很痛,但脑袋里却全部是空荡荡的,没有具体的思想和思维,只是一味地难受,一味地想要哭,但又没有尽情哭出来的眼泪。即使车内冷气再足,她的全身却也一层接一层地冒出冷汗,怎样调节也止不住内心所表现出来的烦躁和闷热。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4-09-26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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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索性紧紧地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让汗水更迅速地湿透整个衣衫。
          当身心都跌落在黑暗的世界中再也无法拔足逃离的时候,身侧有人淡淡地说道:“今晚应该会下一场大雨。”
          秦蓓倏地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地转头看向驾驶座上正在抽烟的白草:“你刚才说……什么?”
          白草的眼睛被青烟刺得有些张不大开,偏着身子从车前的纸巾盒中夹出两张纸巾,一起按到了秦蓓的脸颊上:“我说,今晚应该会下雨的。这场雨下透了以后,天气会凉快一点。”
          “今晚不会下雨。”秦蓓从脸上把纸巾揭下来,躲开她的手,在半黑暗中寻找到她嘴角烟头的火星和她带着些许光亮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草似乎是笑了笑:“打个赌吧,今晚要是下雨了,你就做我女朋友,今晚要不下雨,我做你的女朋友。”
          秦蓓此时此刻完全没有任何开玩笑的心思:“白草,你以前说过你不会喜欢也不会碰已经结了婚的女人。”
          “那你离婚好了。”白草说。
          “我不会离婚。”秦蓓回答。
          白草将半截香烟从车窗的缝隙中扔出去,说道:“那我只好对自己食言了。”她的身体倾过来,单手捏住秦蓓的下巴,并不温柔地将她的上半身压在车门内侧,贪婪并且使劲地咬了咬她的唇。
          秦蓓的舌尖感受到嘴唇流出的血的腥气,双唇却在白草唇齿毫不留情的吸咬中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她借着外面进来的光,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草的头发、额头、鼻子……心脏在真空状态中收缩,眼角的干燥顷刻间转为湿润,泪水顷刻决堤。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4-09-26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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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草的身体在她无声的哭泣中挪了回去,转瞬又向她的脸上按了好几张纸巾:“哭出来还是多少会舒服些吧?”
            秦蓓摇摇头,用纸巾不断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但心里确实比之前舒畅得多:“白草……你这个混蛋!”
            白草不说话,换了个姿势仰靠在座位上,双脚高高翘起来,又燃起一支烟:“拜托你了大姐,上次你先占我便宜的,这次我讨回来都不行?”
            秦蓓不说话,尽情地让这次的眼泪彻底流干,擦掉了被她咬破嘴唇流出的血,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递向白草:“给。”
            “干嘛?”白草看着软塌塌的湿纸巾不接。
            秦蓓说:“你脸上的菜油什么的还没擦掉。”
            白草“嗤”地一声仍旧自顾自地抽着烟,秦蓓等了片刻见她没个动静,便主动伸长胳膊,按着她的肩膀,摸着黑用纸巾一寸寸地擦拭着她的脸:“不擦掉的话会很脏很臭的。”
            “喂!妨碍我抽烟了!”白草直起身体喊了一声,秦蓓感觉到似乎有一截烟灰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好在没有火星并不会烫到手,但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同时白草瘦长的手摸了过来,按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凉的有点硌人,秦蓓愣了愣,使劲地将手抽了回去:“没事,没烫到。”
            白草放心地“嗯”了一声,转身把剩下的烟一口气吸完,然后发动车子:“送你回家休息。”
            秦蓓无声地点了点头,也没管她是不是能看到。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4-09-26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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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左右车开到了早晨见面的地方,秦蓓说了声再见,白草点点头伸手要关车门,秦蓓突然又扳住车门一角:“慢着……”
              “怎么了?”白草探着身子看她。
              从包里拿出锃亮的运动金属手表,秦蓓弯下腰,双手递给她:“我希望你能收下。”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白草半好笑半认真地看着她,“算了,我还真没想勉强别人送我什么东西的。”
              秦蓓捉过她的手来,把手表搭在了其手背上:“不要管上次……反正这次,我是认真要把它送给你的。”
              白草的手灵巧地做了个翻转,将手表握在了手心里:“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那我就收了。回去睡觉吧。拜拜。”
              “拜拜……不对,明天你真的要去邻城找那边的黑社会?这件事就没有别的解决的办法了吗?能不动手打架最好不要惹那些事,太危险了!”秦蓓的手掰着车门不松手,弯着腰认真地看着白草在阴影中闪闪烁烁的眼睛。
              白草笑着一边戴手表一边说:“你把心放肚子里搁好了吧,两个城市的道上人打架……你以为说打就打?安啦,我会处理干净的,别跟着瞎操心了。婆婆妈妈!”
              秦蓓不为所动,考虑半天又建议:“要不……我明天跟你一起……”
              “你跟我一起干嘛?去找死啊?”白草瞪了她一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别跟着瞎捣乱!就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会准时来找你的!”弹开秦蓓抓着车门的手指,她毫不犹豫地将车门使劲地带上,引擎闷响,车子飞快地冲出了停车位。
              秦蓓只好带着巨大的担忧往小区走,当晚险些又是一夜无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4-09-26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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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时间里等待的人心中总是最忐忑最不安的,第二天秦蓓早晨十一点到公司点了个卯,所管辖的网络编辑部门这两天一切正常,简单地问了下助理,得知前天代她请假的几个人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手下人会为她突然临时请假感到疑惑。
                草草处理了几件比较重要的工作,秦蓓看了看时间,才刚过中午而已,不禁怀疑时间为什么在今天走得这么慢。几次拿出手机想给白草去个短信或者电话,最终都还是自我强制地作罢了。
                千万不能出事啊……她不断摁着自动圆珠笔在记事本上毫无章法地反复涂鸦,心情最终就像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连接笔画,全然地乱成一团。当感觉自己对某些事情全然无能为力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彻底的挫败。
                15:30。一通电话打到了她一直期待出点动静的手机上,是陌生的手机号码,但秦蓓毫不考虑地接了起来,声音有些激动和颤抖地说:“喂?”
                “我是祁齐。那件事情已经办完了,你来修理厂一下。”意料之外的冷漠的女声飘来,这让秦蓓怔了下,而另一边说完话后便果断地结束了通话,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秦蓓皱了下眉头,起身把手机放进包里,换而拿出车钥匙,拎包出了办公室直接下楼取车。
                前往修理厂的路她只去过两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在特别紧张和匆忙的情况中行路的,脑子里记得不是特别清 楚,一路凭着残损的记忆绕错了好几次路,最终十分庆幸地撞对了路线,mini cooperu也是在跌跌碰碰犹犹豫豫的情况下到达了汽车修理厂的大门口。
                里头白草的小弟们幸亏是都认识她,帮她开了大门,又直接将她带到后面的小楼里去。秦蓓观察到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心里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进小楼之前商量事情的大厅,却只看到祁齐单独坐在沙发里,手里反复摸着一把一尺多长的单刃刀。
                “祁小姐你好。白草她……”秦蓓从刀上移开视线,转向她面无表情的脸。
                “受了伤。不过暂时死不了。”祁齐回答了她的疑问,却没看她地径直站起身来,手里的刀突然猛地向下一插,刀尖穿插进木质的茶几中,刀子直挺挺地没进去三四厘米深。
                秦蓓有点惊讶于她这种不友善的一举动,但是没有被吓到,因为她一门心思地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白草身上:“受伤了?她现在在哪儿……”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4-09-26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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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草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脾气很不好地问站在一旁的一堆人要吃的。祁齐弯下身说:“这就去给你买。孙医生叮嘱过了,你的伤口再崩裂会感染的。不要乱动。”
                  “秦蓓那女人呢?”白草绝对不是个听话的主儿,斜着眼睛看着祁齐,“让她过来给我咬一口!”
                  原本呆在沙发尾端担惊受怕生怕她醒不来的秦蓓皱起眉头来:“为什么?”
                  白草转动脖子看向她,盯了好久,突然笑开来:“哦……我以为你不在。我就说嘛,就算你这个女人再没良心,也不会在我人事不省的时候开溜啊。”
                  秦蓓走上前,靠着带着血的沙发边,蹲到她的身边,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昨晚是谁说她会把一切都收拾干净然后好好回来的?”
                  白草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拂过她脸上还未干掉的泪痕,仍旧笑着说:“你这个女人,眼泪还真是出奇的多。不过我可没怜香惜玉的情怀,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洒眼泪了。”
                  秦蓓低低地叹了口气,柔和地摇摇头:“你不是想吃东西吗?想吃什么?我出去买来给你。”
                  “不吃了。送我回家吧。”白草用手臂撑着身体缓缓地坐了起来。
                  “什么?”秦蓓惊愕地瞪着她又胡来地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白草再度不耐烦地暴躁起来:“我说我要回家!你耳朵塞狗毛了?!”
                  “白二……你现在这情况就别动了,想回去明天我再让车送你啊!”祁齐紧紧地皱起眉心来上前扶稳了她。
                  “秦蓓有车啊。”白草把手搭在了秦蓓的肩膀上,一点都见外地打了个响指。
                  祁齐的视线转过来,放到了秦蓓的脸上。秦蓓仍旧不敢硬接她冰冷的视线,堪堪地掉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
                  假设眼神可以秒人,秦蓓认为自己早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已经尸骨无存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4-09-26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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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走了。”白草轻推了下秦蓓的肩头,半靠在她身上让她扶着自己,秦蓓无奈,只能对祁齐和其他人示意性地点了下头,托着白草的胳膊向外走去。
                    等坐上了mini cooper,白草才“哈”了一声,举止比刚才小心地挪了挪身体仰躺在座位上:“真疼,刚才那蒙古大夫是不是故意给我少缝了几针?”
                    “他们只是说还好没伤到骨头和内脏,应该只算是皮外伤,但你自己不小心弄裂了伤口,失血多了些,需要好好调养。”秦蓓想着那个主治大夫对白草的伤口毫不当回事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就有点不太舒心。
                    白草规规矩矩地闭着眼享受着车内的冷气:“我自己的伤口我知道,确实是没啥大问题的。就你们跟着瞎紧张,当时那个人拎着刀子砍到我的时候我……”
                    “所以你根本就不了解别人的心意,你以为你自己知道没关系就好了吗?”秦蓓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
                    “哎?”白草转头看她,一脸的无辜,“什么啊……”
                    秦蓓想了想,觉得现在也不是跟她谈人与人之间感情问题的时候,好不容易忍下来后叹了口气:“不说了。先送你回家。”
                    “你这人怎么说一半留一半的,高级人士都这样?算了,你不说我也懒得问,我饿了,先去找地方吃饭再回家,我想洗个澡。”白草揪着衣服使劲闻了半天,缩了缩鼻子,“虽然是回来刚换的衣服,也一股子馊味。”
                    “上面那么多血,肯定有怪味啊。你先告诉我去你家怎么个路线。”秦蓓驾驶车子已经出了修理厂外的大马路,天色又开始黑了下来,可能是由于天气太热的缘故,路边都没有什么行人。
                    白草慢慢坐起来目视前方给她指路,秦蓓一边开车一边心想就车里的伤患现在这情况,还是不要下车吃饭了,应该尽量减少她的活动量,过会儿快到目的地前,去买两份盒饭直接带回去在给她在家里吃好了。
                    当然白草对她的这个提议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问清楚是对方请客后,还一点都不客气地要了好几道菜,说是要给自己补身体的。秦蓓也不心疼钱,为了让她多多安分,自然一一应承了下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4-09-26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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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好多吃的喝的的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白草爬楼梯,大热天的确实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活计,秦蓓觉得除了满头大汗头发整个帖服下来以外,全身的衣服裤子都已经被汗水黏到了皮肤上。
                      不由得暗咒自己笨,早知道应该先把白草送上楼,再单独下楼取一趟食物,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到这个地步。
                      白草的家还是像上次那样乱,不同的是这次秦蓓唯有自己动手从小客厅里清出一条路来,以保证白草走到卧室前不会脚下拌蒜摔倒在地。
                      白草的卧室相对客厅要整齐很多,至少不会看到随处乱扔的衣服裤子,上次来往得太匆忙,根本都没有来得及看清这里。送白草上床躺好后,趁着找空调的遥控器的空暇,秦蓓得以直观地看了下此处构造:这个空间中最显眼的是一张特别大的双人床,浅色的枕头和被褥,然后周边有很简单的床头柜,上面摆放着的一台很简单的小台灯,床的对面靠墙有一个算不得大的衣柜,相对于客厅里的杂乱,秦蓓猜想这衣柜里面很有可能是空的……然后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在衣柜旁边有一个高出人头的木质书柜,她远远地拂了一眼,里面的书籍大都很厚实。
                      “看够了没有?开空调啊女士!”白草瞪着手里拿着空调遥控器但就是不按按钮的她大喊。
                      秦蓓“哦哦”地回过神赶紧开空调,把温度设置在二十三度后,弯身抬手,要给床上的人拉过一床薄被子盖上,白草很不友善地一把拉住她的手:“喂!搞错没啊!我很热啊!”
                      “你受伤了,身体虚着,不能让空调直吹到身上。”秦蓓坚持着拉过一处被角给她挡在肚腹和伤口上,“过会儿温度降下来就不会热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5楼2014-09-26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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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草知道她说的没错,但仍旧不服劲地鼓着眼睛瞧着她:“我还没吃饭!我还没洗澡!”
                        秦蓓不言声,径自走出去把放在客厅的打包饭菜拿进卧室来,将一次性筷子和一次性勺子摆好,再将菜和饭按照顺序放到床头柜上,转头看了看房间里并没椅子或者凳子之类的东西,便只好暂时坐到了床边,舀起一勺汤来,小心翼翼地送到白草嘴边:“都不烫了,喝一口……”
                        白草用难以形容的表情瞪她:“你要喂我?”
                        “怎么?你现在是伤患啊。不能乱动不是吗。”秦蓓手里捏着勺子看着她。
                        “我的手又没残疾!我自己能吃!”白草撩开被子硬撑着在床上坐起来,秦蓓放下勺子来扶她,白草拍开她的手,“喂!不用这么小心的好不好?”
                        秦蓓只好把筷子给她让她自己趴在床头柜前用饭:“那不管你。”
                        在白草狼吞虎咽吃饭的时候,她走到那个一直让自己存在疑惑的书柜前,手指摸过那一排排摆放得不算整齐的书籍,目光挨个扫过每本书的书脊:《巴黎圣母院》、《荷马史诗》、《战争与和平》、《羊脂球》、《悲惨世界》、《神曲》、《伪君子》、《红与黑》、《罪与罚》……乃至于看到最后还有《圣经》的一席之地……
                        秦蓓有种倒吸好几口气以平衡自己绝大惊愕的冲动,转头问白草:“这些书都是你的?你都看过吗?”
                        白草捧着一次性的塑料盒喝汤:“看过啊,一本不差地都看过一次。”
                        “一次?”这是一个什么概念?秦蓓再看向这些世界名著,有部分应该还是珍藏版的,“不敢想象你会收藏这些种类的书……”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6楼2014-09-26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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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草不在乎地舔了舔嘴角的汤汁,突然背诵道:“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 直奔相反的方向——简而言之,那时跟现在非常相象,某些最喧嚣的权威坚持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双城记》。”
                          秦蓓更加惊讶,彻底转过身来看着她。
                          白草对她呲着牙笑了笑:“尽管好几十万人聚居在一小块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肆意把石头砸进地里,不让花草树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复活》。”
                          秦蓓说:“这个……”
                          白草调整了下坐着的姿势,手指摸了摸伤口的位置,又背诵起来:“当我到达小山头上C连的边界时,我停下来回头眺望那片营房,在灰蒙蒙的晨雾中,下面的兵营清清楚楚映入眼帘。我们在那天就要离开。三个月前我们进驻时,这里还覆盖着白雪,而现在,春天初生的嫩叶正在萌芽。当时我就思忖,不管我们将面临多么荒凉的景色,恐怕再也不会害怕那儿的天气比这里更令人难受的了,现在我回想一下,这里没有给我留下丝毫愉快的记忆——《旧地重游》。”
                          秦蓓望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白草不在乎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一边说道:“文字之类的东西,我看过一遍就能全部记住。所以我以前学习时,课本里的课文和公式基本不用再看第二遍。”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7楼2014-09-26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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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该就是过目不忘吗?秦蓓彻底对她这种特长膜拜了:“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只停顿在高中一年级。你被原来的学校开除后,都没有想过要转到其它学校去继续读书吗?”
                            “没有。”白草把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盒往前一推,很满足地躺回床上。
                            “你爸妈都不管你这样?”秦蓓看着她,在心里假设如果这个家伙如果没有在高中时期做出殴打老师的举动……或许她现在已经因为优秀的成绩和特殊的学习能力而见诸报端,也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教育界重点培养的人才了。
                            白草拉着沾满血迹的白衬衫看来看去,心不在焉地说:“我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
                            秦蓓无语,靠在书架上看着她摆弄衣服。
                            “太脏了。我要去洗澡!”白草在两人互相沉默了好几分钟后,“腾”地就从床上蹦到了地板上。
                            秦蓓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等等,洗澡?你身上裹着那么厚的绷带怎么洗澡?医生说伤口不能弄湿的!”
                            “我当然会小心不碰到伤口的!”白草不耐烦地嚷嚷起来,“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放心好了。”
                            秦蓓对这种毛毛躁躁的人实在是不敢放心:“不行,伤口刚愈合,身体最好不要沾水,热胀冷缩的道理你知道吗?会刺激伤处的!”
                            “真是唠叨啊你!”白草坐在床上继续瞪她,“可我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哎!我要回来就是想在自己家痛痛快快洗个澡,好不容易摆脱了祁齐,怎么你又管这管那的!?”
                            秦蓓站在她身前,借着自己站着比她坐着要高出很多的优势挡住她,挽着耳边的头发想了半天,最终用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我有个笨点的办法。”
                            白草应该是很抗拒她拍自己脑袋的行为,一把挥开她的手:“什么啊?”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14-09-26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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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蓓去卫生间视察了一番,庆幸地发现里面除了一座大浴缸之外,还有一个天蓝色的半大脸盆,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暗色浴巾。
                              她拧开花洒,不断地用手去试水温,在接了大半盆的温水后把小浴巾扔进去,大浴巾顺手搭在肩膀上,接下来端起脸盆,有些吃不住那重量地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
                              “你要干吗?”白草看着她这模样,惊讶地问。
                              秦蓓清理掉床头柜上的垃圾,把脸盆放上去,一边拧干浴巾一边肯定地说:“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擦擦身子。”
                              “我靠!你去死好了!我才不要你帮我!我又没残废!你少变着方来占我便宜!”白草的脚抬起来,身体整个地挪回床上,满头满脸的戒备。
                              秦蓓没有因为她这种表现而产生什么戏弄的心理,反而更认真地说:“我们都是女的你害羞什么?我只是想给你擦擦后背,去去汗味就好,其余的地方你自己擦,我帮你洗毛巾。”
                              白草眯着眼睛很谨慎地端量了她半天,确认地问:“真的只是这么想的?”
                              “真的。”秦蓓把浴巾展开,在手中叠成豆腐块,给她看了看。
                              白草很迅速地卸掉了防备,挑逗地抖了抖眉头:“我无所谓了,反正之前也看过你的身体,这次让你看回来也没什么。再说你一个小受对我也做不了什么。”
                              一个小受……秦蓓对这四个字抽了下嘴角,挥了挥浴巾胡乱地点了下头:“好,那你先把衣服拉上去,背过身去。”
                              白草占了莫大便宜似的转过身,背着手把衣服拉上去,秦蓓先是把空调的温度调高,再回过头看她由于怕扯到伤口动作很费劲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一步帮她卷了卷衣服,不料白草顿时嚷嚷起来:“你这么心急干什么!我靠!”
                              这才不是心急什么的好不好?秦蓓简直无奈了,拽起毛巾来贴到她瘦瘦的后背上,白草猛地一直身子躲开了,又嚷道:“好凉啊!”
                              秦蓓赶紧将被凉气浸透了的浴巾再放到温水里泡了泡:“不好意思,拿出来的时间太长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4-09-26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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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想借机整我!”白草不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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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白草良久感觉不到毛巾的擦拭,不禁半调回头看她。
                                秦蓓用指腹点了点多处伤疤的位置:“这是打架留下来的?”
                                “差不多……帅吗?”白草扬着眉头问。
                                秦蓓缓缓地摇摇头:“一点都不帅。一个女人的身体上怎么能出现这么多的伤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认为是帅呢?”
                                白草凝固了半天后,默默无声地转回头去不说话,秦蓓也默然下来,继续轻柔地帮她反复擦拭后背。在完全擦净后,她拉着她的衣服要放下来,白草却突然说:“有很大一部分的疤是我那年被学校劝退后,我妈打我以后留下来的。”
                                秦蓓的手顿了顿,望着她瘦长的后背,虽然惊讶和疑惑,但没有说话。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14-09-26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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