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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张扬girl】||改文141004||重生之侯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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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薰的话音刚落,那边杏花树下一个男子漫步而出,轻言冷笑道:“你当然不笨,我明明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汶府,你依然进来了。”
——午后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微微有着灼热感,纯白的杏花在枝头开的各自妖娆,男子斜靠在树旁,半侧着脸,斜挑着眉就这么看过来。
——一头墨锦似的黑发垂在肩头,仅在发顶束了一只紫玉钗,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下面是一双斜飞的浓眉,宛若天际翱翔的鹰,自由而尊贵,细长的眼眸顺着眉上挑,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宽大的白色滚边长袍,笼在他的身上,卓然飘逸,敞开的斜开领口露出里面紫色的衣襟,紫白交映,既纯洁,又邪恶,既神秘,又高贵。
——如同那杏花中飞出来的花妖,又如那天界犯错下凡的邪仙。即便用遍所有的美好的词语,都无法说出那容颜的美。
——难描难绘。他好似打量一件玩物一般,上下扫视了一圈,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其他的都一般,这双眼倒是特别。”说罢,伸手似要来摸初薰的脸颊。若是以他自己的容貌为参照物,世间女子大都只是一般姿容了,初薰暗自腹诽,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手指,正色道:“世子,请自重。”
——手指一下摸了个空,男子细长的眼底闪过一道异彩,慢慢的收回手,嗤笑道:“若要自重,那便不要到本世子面前来晃,现在本世子看上你了,你又抗拒什么?”
——“我想世子可能误会什么了,此次进府,我的目的是寻汶老太爷询问医药问题。”面对这个男人,初薰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危险的感觉,好似他虽然在笑,双眸也未曾看过来,却时时刻刻都在审视你的内心。
——“噢,是吗?那你如何一见到本世子,便知道我的身份?”男子像是来了兴致逗她,又像是真正的追究原因,狭长的眸透出潋滟的光彩,落在了初薰的身上。
——初薰半垂着头,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就听过这把声音,一点点清冷, 夹杂着微微沙哑的音色,诱惑又淡漠,这样的独特,只怕很少有人能忘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4-10-07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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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开始她还疑惑汶府外为何会有那么多花样年华的少女在这扮孝女,仅仅是为了巴结汶太老爷根本不需要做出那样的姿态,唯一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了。
    ——富贵的身份,绝色的容颜,至高的权利,这些未婚少女趋之若素的积极原因都出现在眼前男子身上,即便是家中人,也鼓励她们如此行事。
    ——只是面前的男子,她甚觉眼生,嫁给耿佑棋,贵为侯府夫人的那半年,她也见过不少权贵子弟,眼前这位,却是从未见过。
    ——不过,京城权贵太多,她没有见过也属正常,前生的事已经过去了,如今她只是一介商人之女,眼前的人既然被称为世子,那至少是公卿家的显贵子嗣,两人之间身份相差太多,不会有什么交集,她不会有肖想其他,也不想让人误会。
    ——如此思虑后,初薰垂眸裣衽,淡淡的开口道:“方才小厮引路之时,初薰曾听到有人大呼世子箭法精绝,汶老太爷回扬州养老,家中儿女并未跟随,所以我斗胆根据世子的穿着年龄猜测出身份,幸而无错。”
    ——“是么?”男子嘴角微微一勾,眼眸中波光潋滟,好似一抹烟雾在其中流转,遮住真正的情绪,似笑非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本世子没有一点吸引力引你前来?”
    ——一阵无力感在心头晃荡,初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敢情这世子是别人为了他而来也不行,不为他来也不行,如此喜怒莫测,实在难为。她低垂着头,想着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男子时。
    ——耳边一阵热气扑来,男子的声音一下近到咫尺,“怎么,这次,想不出借口了吗?”突如其来的变化惹得初薰反射性的转头,对上眼前那让满树杏花失色的美男子放大的容颜,如此暧昧的距离,呼吸的温度几乎可闻,即便是再世为人,初薰也没受到过如此的挑逗,心头疾速跳动,一下面色绯红,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后连退三步,一下踩到了裙裾边缘,直直的往后栽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4-10-07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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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着,递过来一个黄色的药包过来,初薰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是鹿角胶,鹿角胶是雄鹿已骨化的鹿角经水煮熬,浓缩制成固体胶,在药店也不多见,属于可遇不可求的药材,看来汶老太爷真是真心将她收为徒弟的,想到这里,初薰脸色的表情也变得柔和,双眼的光彩如同珍珠般光润,对着小厮道:“替我对汶老太爷道谢了。”
      ——“不用,老太爷说了,你是她徒儿,这是应该的。”小厮性子活泼,笑起来十分可爱。
      ——“她是汶太医的徒儿?”一直沉眸观察两人的世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小厮,狭长的眸中透出几分异样的光彩。
      ——“是的,是汶老太爷新收的弟子,今日沈小姐前来府中,便是半个月前与老太爷约好的。”小厮知道他早吩咐不许让外头那些小姐进来,以为他是责怪怎么让人进来,连忙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那开始是我弄错了。”世子眸光高深莫测的看了初薰一眼,撩着袍子标准的拱手行礼,嘴角的笑容也少了几分讥诮。
      ——就在这一瞬间,初薰觉得那位世子一直带着凌厉审视的目光才收敛了下去,身上那种被人不停打量窥视的感觉也褪了下去。她的感觉一定没错,这个容色绝美,行事怪异的世子方才对她是充满了戒备的,他似乎在防着她,像是防备一个间谍和奸细一般。
      ——她知道不会无缘无故的有这种感觉产生,莫非她今日前来让他有这种戒备,或者自己曾经窥视到他什么秘密,一连串的假设让初薰觉得很莫名。
      —— 不过她不想再站在此处细想,光是刚才的几个来回,她已经觉得累了,对着世子淡淡的点头,“天色已晚,我得回府了,世子,告辞。”
      ——刚走出两步,世子开口叫住她,“且慢。”初薰站定脚步,头却未回,此时日渐偏落,光线中有一层霓彩染在她绸缎衣群上,她立在芳草之间,照的她背影好似一朵正欲盛开的百合,纯洁高雅,又远不可捉摸,看的男子心头莫名的一动,好似有一根弦突然被挑起,在心脏处狠狠的拉响。
      ——他缓缓的开口,嗓音微微的沙哑:“我叫御枫檀。”闻言,初薰背脊一僵,崩得笔直,不过瞬间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没有回头,就这样一路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已经散去,汶府门前已 经安静了下来。直到坐在了马车里,她才完全的松下一口气来,靠在铺锻垫锦的车厢里,眼神微带回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4-10-07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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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御枫檀,原来他就是御枫檀,她曾听说过这个名字,瑾王嫡出长子,威名远扬的镇西将军,今日一见,如同传闻中一般的美貌年少。
        ——此时的他应该才十八岁,还是很骄傲的年纪,再荒唐肆意,人人都只说年少轻狂,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颗明星还在冉冉上升之际,最后会怎样的坠落……
        ——当马车滚滚驶向沈府的时候,御枫檀收回了远望的目光,朝着汶老太爷的院落中走去。
        ——“怎么,刚才听铭儿说你为难人家小姑娘了?”汶老太爷缕着花白的胡须,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直接躺到院中竹席上的男子问道。
        ——铭儿即是刚才引路的那名小厮, 也是汶老太爷贴身伺候的小厮。御枫檀淡淡的一眼瞥过去,明明寡淡,却吓得铭儿立即往老太爷的背后站了站,汶老太爷眯了眼,“你别吓他,他是看到你为难我徒弟才说的。”
        ——缓缓的收回目光,御枫檀一手搭在脑勺后方,墨发流淌在竹席上好似锦缎,狭长的眸子看着微熏的天空,嗓音散漫又慵懒,“我以为她发现那一日遇见的黑衣人是我了,所以试一试。”
        ——根据刚才的试探,她应该没有认出他来,更没有想到那个黑衣人就是他。闻言,汶老太爷微垂的眼扫过竹席上半寐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促狭,笑道:“噢,原来那日让你钻狗洞出来的小姑娘就是初薰啊。”说完,等了好半晌,都没听到后 面有回音,汶老太爷转头一看,竹席上已经空空如也,躺在上面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4-10-07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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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茂的怀疑】
          —— 日已斜落,霞光撒在五间占地大门上,朱漆大门便生的格外的闪亮,门口的石阶上凿雕出祥瑞花鸟图案,两边高墙琉璃瓦一路围起重重高墙。
          ——初薰下了马车站在门前,抬头看门楣上黑底金漆的“沈府”两个大字,这是曾祖父千金求的书法名家笔墨,意态风流,气势磅礴,单一匾牌就能看出主人家的富贵荣华。
          ——曾经的沈府在扬州无人不知,谁又能想到在几年以后这里会变成荒芜的废屋,贴满了朝廷的封条,萧条冷落。想到前世那些事情,初薰只觉眼眸微涩,收回目光进了府内。
          —— 先回归雁阁换衣洗沐了之后,初薰带着子晴,拿着药方和药包,往谢氏的院子里走去。此时正是晚膳的点上,院子里的丫环媳妇子正在忙碌着,看到初薰来纷纷行礼,小丫鬟上来打了帘子,喊道:“小姐来了。”
          ——闻声,翡翠连忙走了出来,行礼道:“奴婢见过小姐。”初薰闻到屋里有一股子淡淡的药味,知道谢氏肯定是昨天病了,熬了药喝,往里看了一眼,问道:“夫人怎样了?”
          ——“没甚大问题,正在喝药呢。”翡翠轻轻的说了一句,又低声道:“老爷刚也来了,正在里面呢,听说在前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初薰抬眸蹙眉望过去,翡翠轻轻的点点头,这代表沈茂去看过大夫了,结果不太好。
          ——这个初薰如今是不担心,她手里有了汶老太爷给开的方子,既然汶老太爷说了可以,那必定是有信心的,只是心情不好的爹此时到娘这里来,只怕是对娘起了疑心,毕竟这么多年,就只有谢氏生了孩子,其他人都没有半点动静,这也容不得人不怀疑。
          ——此时的沈茂就如初薰所担心的,正阴沉着脸坐在谢氏的面前,他今儿个一早便去连续看了两个扬州有名的大夫,诊断结果与回春馆的大夫所说几乎一样。
          ——一想到他以后要丧失了养育能力,堂堂一个男人大老爷,这种心情是复杂的很,恼怒也有,害怕也有,发了一大通火后,又想到下药的人。
          ——府中子嗣孤零,只有谢氏生下的初薰,其他姨娘通房皆没有动静,谢氏当初生初薰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说过难再孕,若是她为了自己主母的位置,给他下了那样的药,绝了其他人的生育可能,也不是不可能。
          ——他越是这么想,就觉得有可能,毕竟其他人做这样的事情都说不过去,生下子女才是妾室最大的依靠。
          ——几经思虑,他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正要开口,初薰却掀了帘子走进来,扫了一眼厢房里的情景,谢氏靠着一个塞满了菊叶茉莉的蚕丝靠垫,琥珀正接过喝完药碗,李嬷嬷倒了一杯茶给她清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4-10-07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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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茂坐在黄木端椅上,眼里有几分冷硬,一脸心事沉沉。
            ——她心中有数,脸上浮上了浅笑,对着两人行礼道:“初薰见过爹,娘。”
            ——谢氏点头,“初薰来了啊。”
            —— “是啊。”初薰笑着走到沈茂的身旁,娇道:“听说娘病了,我便赶紧来了,原来爹也在这里,我和爹倒是想到一块,都想来瞧瞧娘亲。”
            ——本来一直沉浸在自己思虑中的沈茂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病榻上形容苍白的谢氏,想起昨天她是听到自己身体状况才病倒的。
            ——瞧着他的脸色有变化,初薰对着李嬷嬷使了个眼神,她和琥珀便寻了借口退了下去,屋内就剩下了一家三口在内。
            ——初薰便一步上前,站在沈茂的旁边,徐徐开口道:“爹,昨日那事情出了之后,娘便倒了下来,差点昏了过去,这本是父母间的事情,初薰不便插嘴,可是这也是沈府的大事,作为沈家女儿的我也不能不管。”
            ——沈茂开始觉得有些难堪,毕竟女儿还为及笄,在面前说这些实在不妥,可是看她神色之间带着坚定,话语灼灼,便不由自主的听了下去。
            ——“这些年,娘总是盼望着自己和府中的姨娘能给爹剩下弟弟传宗接代,拜佛行善,无所不做,可惜一直无果,幸而老天开眼,机缘巧合知道有人在补药里下了那样害人的东西,意图让我沈家绝后,此人用心之狠毒,不单单是要让沈家绝后,如此一来,更是要让沈家一无所有,说句不好听的,若是那天爹不在了,初薰和娘就再无倚靠了。”初薰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几分,眼里的泪水一滴滴的往外冒,带着哭腔的话语更是增添了几分心酸。
            ——沈茂听了心头都软了,女儿的话的确有理,谢氏当家主母的位置自己是一直认可的,从未有过换其他人的想法,就算是姨娘通房生下儿子,他也是打算放在谢氏名下作为嫡子养着,无论怎么说,谢氏都是嫡母,儿子长大后便是要孝顺她的,再者若是自己哪天去了,膝下无子,族里也会把财产收去大半,谢氏也占不了什么东西,她这么做的确是只有害而无利。
            ——想到这里,他刚才要责问谢氏的那些念头一下就消散了去,心疼的将女儿小脸上的泪水擦去,一面对着谢氏道:“你也不要想那么多,都已经这样了,还没什么办法呢。”说罢,重重的叹了口气。这话是有些自暴自弃,意志消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4-10-07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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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难怪沈茂不消沉,沈家人一辈子一辈子的打拼,好不容易累积下这巨大的财富,竟然要变成别人的,有几人能甘心。
              ——初薰她开头说那些话便是要沈茂打消对谢氏的疑虑,见效果达到,机会正好,便擦干眼泪,笑道:“那倒未必。”
              ——忽听女儿一下子破涕而笑,沈茂有点疑惑,谢氏却是知道她今日去了汶老太爷那,眉梢一挑,急忙道:“是汶老太爷说有法子可解吗?”
              ——一听到汶老太爷几个字,沈茂眼底也放了光彩,他才回来不久,隐约听到提过,便带着期待的看着初薰。
              ——父母的目光都是那么殷切,初薰心中透出一股自豪,这一世,她也能为父母解忧了,从荷包中掏出药房递给沈茂道:“这是汶老太爷开的药方,按照上面写的剂量和方法抓来熬了,两个月后应无误。”
              ——“真的?”谢氏一下喜的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出光亮来,沈茂也是大喜,方才屋内的愁云好似一下子消散,见谢氏看过来,他大步走过去,坐在床头,将药方拿给谢氏看。
              ——“好,好。这下我总算是放心了。”谢氏拿着药方,泪水都盈了出来,“老爷,你赶紧让人按照方子去抓药,一定要派信得过的人。”
              ——沈茂听懂她话中的意思,点头道:“你好好休息,这药我现在亲自去抓。”说完,对着初薰道:“这次爹还要谢谢女儿了。”
              ——“爹健康便是全家的福气。”初薰笑道,沈茂高兴的又夸了几句,连忙出去抓药了。
              ——待沈茂走了后,谢氏的脸色却是忽的一下沉了下来,她掌管府中这么多年,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老爷下药,作为当家主母怎么能忍得下来,先前隐瞒是因为暂时不想把事情闹开了,如今知道沈茂有治,便不再害怕,愤然道:“这些腌臜的小人, 竟然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我便是翻过沈府,也要将他抓出来!”
              ——初薰闻言,移步到床前,看着谢氏愤怒的双眸,握着她的手道:“娘,切不可如此大的动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4-10-07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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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女儿颇有深意的笑容,谢氏只觉得面前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全身散发出一种沉稳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觉得太过怪异,好似经历了几辈子人才有的一种感觉,不过除此之外,其他的还是自己所熟悉的女儿,作为母亲,她不会想其他,看到的都是儿女的好处。
                ——“能这么多年悄无声息的下手,此人是个有手段的,得想个好法子才可以一举擒获。”谢氏道。
                ——“娘,若是信得过,此事就交给女儿来办好了。”初薰意味深长的一笑,一双丹凤眸乌黑晶亮,像是两颗宝石镶嵌在其中,整个人越发的明艳可人。
                ——“你?”谢氏踌躇着,女儿一直都不管府中事务,将这样棘手的事情交与她,会不会不妥当。
                ——初薰自是看出她的疑虑,莞尔一笑,“娘,你听我说啊。”然后靠上去,附在谢氏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子话。谢氏眼眸越发的明亮,连嘴角的笑容都大了几分,捏了女儿娇嫩的小脸,“你这鬼丫头,好的,娘就听你的了。”
                ——“还是娘最好了。”初薰顺势就钻进了谢氏的怀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熟悉的母性味道,整个心都暖乎乎的。
                ——在谢氏这里吃过晚膳,初薰出去前,将鹿角胶交给了翡翠,并嘱咐等沈茂回来,和其他药材一起熬,注意别让其他人接近或者知道这个药的事情。翡翠接过药一一应了。
                ——待初薰远走背影,屋顶上反射出一道银色的光芒,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的朝着库房方向掠了过去。到了第二日,府中就传出谢氏的病越发重了,白姨娘,秋姨娘,水姨娘三人来请安都被拦了回去,接下来两日,人人都闻到院子里有一股子药味,老爷每天早晚都去谢氏的院子里 看她,顺便在那喝了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4-10-07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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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府药库。
                  ——看守婆子正训斥着一个小丫鬟把药掉在了地上,戳着额头骂道:“你个小蹄子,连个药都拿不好的,没一点用的东西,小心哪天夫人发卖了你!”
                  ——“哟,夫人发卖了谁,还是你说的算了。”旁边一阵嘲讽的声音传来,看守婆子抬起头正要开口大骂,一看眼前站着的人,立即改口,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行礼道:“不知大小姐来有何事啊?”
                  ——初薰皱了皱眉,子晴见她前后剧变的样子,不悦的开口道:“夫人生病了,小姐想挑两支参熬汤,你开门让我们进去。”
                  ——看守婆子一听是大小姐要找东西,哪有不肯,连忙开了库房给两人进去,跟在后头殷勤的说话。
                  ——初薰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下,与子晴一对眼,子晴皱着眉道:“你个婆子,总跟着做甚,还怕小姐偷了东西吗?”
                  ——“子晴姑娘,你说的什么话,这府里的东西都是小姐的,还有谁偷自个儿的东西吗!”看守婆子连忙讨好道。
                  ——“那你还不出去,你在这呆着小姐怎么挑得出好参!”子晴横了一眼,开口赶人了,看守婆子见初薰没说话,连忙应诺了出去。
                  ——待婆子走了以后,子晴随后将库房门关好,转过头来道:“小姐,好了。”初薰点点头,子晴走到门后,将库房里取物的竹竿拿来对着初薰指定的地方捅去,谁知不捅还好,一捅却发现落了个空,“咦,小姐,这上面的瓦好像已经松了呢。”
                  ——闻言,初薰也抬头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光线从侧边漏出,还真是奇怪,府中每年都有派工匠定时检修库房的,怎么会这样呢?不过也好,省的她还费事一片片的捅过去了。
                  ——“肯定老天爷都在帮小姐呢。”子晴高兴的把竹竿放回原位。老天爷?老天爷也管人家库房瓦片的事情吗?初薰又抬头看了几眼屋顶,挑了两根老山参便出了库门。
                  ——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天的样子,天气渐渐的变了,云彩朵朵压积在了一起,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到了夜晚的时候,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有管事媳妇来报,说是药房的药材好多都浸了水,谢氏便让人将那些药材全部换掉,又让身边得力的管家媳妇重新采买了一批药材入库。
                  ——黑色的星空一望无垠,透着几分深邃的神秘,初薰坐在藤编凉椅上,仰望着那看不到边际的天空。她去药库里面查看过,其中一味党参经过特别的浸泡,也就是导致沈茂不能养育的原因了。
                  ——这已经是换了新药材的第三天了,那人应该要沉不住气了吧。果不其然,到了半夜的时候,库房那便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4-10-07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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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药材的贼】
                    ——子晴睡在外间,听到声音忙起身披了件外裳点灯去看,不一会,归雁阁外就响起了推推搡搡的声音。
                    ——初薰本就未睡,此时闻的外面声音,便知道所盼的来了,立即穿了一件水蓝云纹披风,莲步轻移的走出来坐在厅内的椅上,子晴冲了一杯蜜茶放在手边替她暖手。
                    ——此时院中已经站了一大群的婆子丫鬟押着一个人,李嬷嬷首当其中,守夜的小丫鬟将院子里的风灯点亮,整个院子陡然明亮了起来,照出被押之人的脸庞,却是那日初薰在药库门前见到的看守婆子。
                    ——那看守婆子本来还有些惧怕,一见没去谢氏的院子,却是来了归雁阁,便生了轻视之心,大声喊道:“这大半夜的你们抓了老奴来做甚?”
                    ——子晴她本就不喜欢这个婆子,闻言顿怒道:“放肆,你见到小姐不行礼,还大吼大叫,成什么样子!”
                    ——看守婆子眼珠子一转,这才对着初薰跪下行礼,笑得皱纹满脸,“小姐,怎么这么晚让人抓了老奴来这里,可是有何急事?”
                    ——她言语十分随便,没有任何尊敬的意思,李嬷嬷见状,上前骂道:“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到药库里去,被巡逻的婆子抓住,如何是小姐派人抓的你,休要在这里乱说乱语!”
                    ——那婆子脸皮也厚,笑道:“老奴是守药库的,半夜想起今日新进的药材摆放的位置不对,便爬起来去看看。”经她这么一说,偷鸡摸狗反而变成了忠实可靠,真是老油条了。
                    ——“好一张刚口,若是没有抓到证据,你还真是不承认啊!”李嬷嬷厉喝一声,对着旁边的两个婆子道:“上去,搜她的身,看她究竟是去药库做甚的!”
                    ——这话一出,那看守婆子脸色就起了变化,笑脸了去了几分,高声道:“李嬷嬷,你甭仗着是夫人面前的红人,就把自己当个主子了,你再了不起也就是个奴婢,凭什么让人搜我的身啊!”
                    ——闻言,初薰冷冷的一笑,玉白的面上闪过一丝冷怒,真是好猖狂的老奴才,她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嘭的一声对着那叫嚷的老婆子砸了过去,茶杯精准的砸在她的额头,满头热茶激得她一阵唧唧狂叫。
                    ——“我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里,没想到有人还看不到,看来沈府的规矩都忘记了,来人,告诉她,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搜她的身!”初薰微俯头,一双含威的丹凤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婆子。
                    ——闻言,周围的丫鬟婆子皆是心中一震,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初薰处理事情,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生的貌美柔婉的小姐虽然年岁不大,全身散发的气息竟然如此凌厉强势,容不得人心有异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5楼2014-10-07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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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婆子立即上前,压住看守婆子,为防她挣扎,直接两巴掌将她扇的半晕,另外一个婆子撩起袖子,在她前胸后背,腰间裤带一阵搜索,不一会就搜出了不少药材。
                      ——看到手中的证物,李嬷嬷厉声一喝,“现在证物都拿出来了,你还要怎么狡辩?!”看守婆子一看事情败露了,狡辩也没有用,立即大声哭了起来,“大小姐啊,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啊,老奴那口子病了,没钱开药,想着府中药材众多,就取几味回去用用,老奴是一时糊涂啊……”
                      ——那边李嬷嬷将药材递到初薰的面前,“小姐,你看……”她本是将证物给初薰,却见她一眼扫过药材,脸色微微一变,接过药材在手中翻看了一下,眼中寒意更甚,面无表情的紧盯着看守婆子问道:“你只拿了这几味药材?”
                      ——“是啊,小姐,老奴不是逼得狠了,也不会动这等腌臜心思的,实在是药材太贵了,买不起啊!”那看守婆子哭得很是伤心,整个院子都闹将了起来,没人注意到初薰脸色那一瞬间的变化。
                      ——另外一个婆子此时疑道:“不对吧,下午我还看见你家那口子到街上打酒,怎么就病得要吃人参了呢。”
                      ——看守婆子哭声一顿,她本来是想靠生病装可怜得来初薰的同情心,怎料有人戳穿谎言,转身对着那个婆子大吼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家那口子明明病的要死了,你肯定看错人了!”
                      ——“不可能,不止我看到了,她们也都看到了。”这个婆子一听说她血口喷人,那是更加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一下又拉出三个证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6楼2014-10-07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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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要来了】
                        ——就这样又等了三天,夜晚再也没见到异常,初薰知道抓到看守婆子的那一日,肯定是打草惊蛇,真正下药的人已经心生警惕,一时半会不会再出手了,好在也暴露出药库的看守问题,借着这个机会,将药库那些常年浑水摸鱼的看守婆子都换掉了。
                        ——目前最重要的则是,治好沈茂的病,调理好谢氏的身子,让谢氏生下儿子,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下药人所存的心思,他想要断沈家的后,初薰还偏偏不让他有机会得逞。
                        ——她特意去汶府求了汶老太爷来府中为谢氏诊脉,汶老太爷也没有推辞,当日下午就带着药箱过来了。
                        ——谢氏看到汶老太爷真被女儿请来了,忙出门迎接道:“汶老太爷,还要麻烦您过来府中看诊,实在是过意不去。”汶老太爷上次在筵席上也看到过她,对谢氏的印象还不错,外表温婉,又能主持那样大的筵席,是个贤惠大方的,他捋了捋胡子道:“无事,老夫的徒弟相邀,岂有不来的道理!”
                        ——徒弟?谢氏眼中带着惊讶,越过汶老太爷看向身后的初薰,只见女儿点点头,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蹙了蹙眉头,却没有说出来,笑着邀请汶老太爷坐下道:“翡翠,上茶。”那边翡翠飞快的走到小厅中,冲了上好的碧螺春,端上来,脸带笑容道:“汶老太爷,请喝茶。”
                        ——汶老太爷抬眼看了翡翠一眼,见她容貌清秀,举止大方有礼,心道沈家真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连丫鬟都举止有度,便可见一斑,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顺手放到一边,“这茶冲的不错。”
                        ——谢氏明白沈老太爷今日来是为了诊脉,也不多说其他虚话,把手伸出放在垫枕上,老太爷便拿出一张帕子铺在手腕上,一手捋着胡子,开始把脉了。
                        ——初薰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她知道谢氏的身体情况,这些年一直在调整着,可是起效并不明显。汶老太爷收回手,又打量了谢氏,看她肤色虽白,却血色不足,眼下微青,加上刚才的脉象已经是心中有数,“沈夫人是生产的时候亏损了吧。”
                        ——“老太爷所言正是。”谢氏收回手,拉下衣袖,脸上带着担忧,“自产下初薰后,身子一直不太好。”准确来说,月事不好,身下也不太干净。
                        ——汶老太爷虽是大夫,可究竟是男的,谢氏只能说的含含糊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8楼2014-10-07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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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说想拜在汶老爷子门下的人不少,至今他也没收几人,怎么会收下你呢?”谢氏反问道。
                          ——“那是因为我聪明呗。”初薰搂着谢氏的胳膊撒娇道,其实她也有一些疑惑,为什么汶老太爷那么爽快的就收了她做关门弟子,也许真的是投缘吧。
                          ——其实对于女儿学医谢氏并不反对,大雍高门子嗣学医并不稀奇,她只是怪初薰没有早点与她说明,此时看女儿是为了家人的安康学医,如此懂事,更是责怪不了,只嘱咐她要多多用心,不要一时兴起,到时候又不学了,浪费汶老太爷一片苦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初薰偶尔去趟汶府和老爷子求教,她发现原本围在汶府外面的马车没有了,而御枫檀她也没有遇到过。
                          ——一个月之后,沈茂拿了一封信兴冲冲的谢氏的屋子,正巧看到初薰坐在旁边描花样子,喜道:“初薰也在啊,告诉你们个好消息,祖母已经到了东渡乡了。”
                          ——一听这个消息,正在一旁笑着看女儿描画的谢氏脸色微微一僵,白皙的面容变得更加苍白,眼底露出三分害怕和不喜来。看到母亲如此神色,初薰心中也一凛,对于祖母这个人,她印象十分深刻,自母亲嫁过来后,便对她非常刻薄,天天要立规矩,处处要挑错,只要她在家中,母亲便没有一日好日子过。
                          —— 她连忙将羊毫笔放下,抓住谢氏骤然变凉的手,抬头望着沈茂道:“不知道祖母什么时候到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14-10-0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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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路阻滞】
                            —— 沈茂沉浸在母亲要回来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谢氏的表情,笑着对谢氏道:“母亲长途跋涉,身边没个人照顾,让家里人动身去接她,她会在禄步区那沈家店铺那等候着。”
                            —— 初薰感觉握着谢氏的手微微一紧,能感受到谢氏手心里的濡湿,这个祖母真是不省心,禄步区已经离扬州府不远,她身旁有王嬷嬷,还有碧莲,碧萍两个大丫鬟,这些都是常年跟在她身边用得习惯的人,哪会没有人照顾。
                            ——说是让家里人去接,父亲要管外面铺子的生意,自然是难以走开,也不可能派姨娘去接,毕竟姨娘算不得家里人,只是半主半奴,这等于暗地点名要谢氏去。只怕是想着摆摆婆母的威风,趁机又磨谢氏。只是这天下以孝治国,孝乃百善之首,既然祖母提出了要求,在时人看来也不算太过分,谢氏作为儿媳也只有答应。
                            ——初薰却站起来,拦住了谢氏的话,浅笑开口道:“娘,我记得汶老太爷说过,你的身子就是平日里太过操累,要多休息,才好替沈家延续子嗣。”
                            ——这么一说,沈茂又记起了那日的话,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要求有点刁难,可是哪家的儿媳不是如此呢,伺候公婆,照顾丈夫,在他看来,这都是正常的。这也是当时男人的正常想法。但是子嗣……也非常重要。
                            ——将沈茂的表情收于眼底,初薰缓缓的福了福身子,开口道:“爹,不如让女儿去接祖母吧,祖母这一去京城就去数月,我心中也十分想念,若是能早日见到祖母,岂不是满足了思念之情呢。”此言一出,沈茂和谢氏两人都十分吃惊,若说女儿对祖母余氏,一直都是不够亲热,因为那年谢氏怀孕产下初薰,余氏一看是个女孩儿,二话不说就离开了产房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便是产后鸡汤都没有命人送过一回。
                            ——平日里对这个孙女也是不冷不淡,余氏如此,初薰自然就更不会和她亲热,能不见祖母,那就不见,避如鬼神。
                            ——祖孙两关系很是僵硬。如今却听女儿如此说话,还应承下接祖母的事,怎能不讶异。
                            ——看着两人的表情,初薰知道现在的自己和上一世的自己有很大区别,然而上一世的她在这个时候早就因为失贞天天困在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还有精神去想那个不喜欢她的祖母。
                            ——很多时候,对人待物也会随着心情转变而转变,在现在的她看来,祖母必须要讨好,因为这是她将来对付那不要脸的母女二人组的必备武器。
                            ——一切就这么说好,因禄步区到扬州这一路都属是官道,人烟遍布,不算危险。沈茂便在车夫中挑了两个武功底子好的配给云卿,安排子晴一路上照看着她,路宿在沿途沈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4-10-0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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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闻言,护卫脸色难看的往里面看了一眼,这老奴是个熟练的车夫,要是他就这么瘫痪了,爷的行程岂不是要耽搁了。
                              ——初薰却是淡淡一笑,抬头看了看阳光照耀的天空,平和的开口道:“大夫,你再看看,也许不是中风。”
                              ——那赤脚大夫一听有人否认他的话,立即抬起头来,平日里给人看病,也给牲畜看病,在附近村落里也是有名望的人,岂能让人怀疑他的医术,一见反驳他的不过是个带着纱帽 的小姑娘,嘲讽道:“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医术吗?站在旁边看热闹也就算了,莫要随便开口,医术博大精深,不是你能理解的。”
                              ——其实初薰很尊敬大夫的,对于这个赤脚大夫也没有敌意,只不过她觉得老奴的症状不像是中风,便开口提醒,谁料对方如此讥讽,不由带了冷意,“行医者,视人命为重,岂可乱判。”
                              ——那赤脚大夫更是恼怒,冷笑道:“那你说说,这老者是什么病因?”
                              ——初薰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之争,从善如流的走过去,子晴将一块素白的手绢遮在老者腕上,她方搭手上去,听那脉搏有力却绵软,在问了护卫两个问题后,开口道:“此时日头正盛,马车处于密林之中,空气潮湿闷热,老人家身体体质较弱,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容易头晕眼花,导致晕厥,这种状况,应该是中暑。”
                              ——她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和,又有着大家千金的从容风范,分析起来条理清晰,周围行人都带着几分信服。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车帘慢慢的掀开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4-10-1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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