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床头灯下,年轻的妈妈半拥着她的小宝贝,轻柔地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小肩膀,暖洋洋的的卧室里头有个好温柔的声音在讲着床头故事:“从前呀,有个农夫,他自己有好几亩的田地,地头上呢有一棵大树。有那么一天,他在地里干活,忽然一只兔子嗖地飞奔过来猛的撞在那棵大树上,晕死过去了。这个农夫飞快地跑过去把兔子捡起来,他兴高采烈地……”年轻的妈妈放下手里的书不再讲下去了,因为怀里的宝贝双眼迷离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小子,怎么哄都不肯乖乖睡觉,一听有人给读书了就困得哈欠连连!胡湘湘笑着拨拨儿子鬓角柔软乌黑的发丝——真不知道念亲以后上了学会不会一摊开书本就要睡觉。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顾清明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有片刻的失神,胡湘湘抬眼看过去,压低声音问他:“怎么啦?”
顾清明垂了垂眸,再抬头,眼底一片温柔,他问她:“怎么不继续讲?”
“念亲已经睡着了。”胡湘湘摸摸儿子稚嫩的脸蛋儿。
念亲太调皮了,他是大哥哥,再过一段时间家里还会添两个小鬼头。想当初,她和小满两个顽劣捣蛋,好歹家里还有个大姐沉稳持重,让长辈们省心宽慰不少。如今他们家连当老大的都这么皮,有了带头的,这三个还不了得?
可就算再顽皮、再不懂事,孩子就是孩子。一边嗔怪着,一边心疼着;一边怒骂着,一边挂念着,这就是父母。胡湘湘在自己当了妈妈以后,渐渐地懂得这些,越懂得,也就越心酸。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里,爸爸妈妈和奶奶对他们的疼爱过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一幕幕闪过。可今天,她看着儿子安静的睡脸,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就通透了,好似拨云见日般,有了光亮。
她胡湘湘是那样被疼爱的孩子,是被祝福的孩子,她也会把这份爱和祝福传承给她的孩子,然后长长久久,直到永远。胡湘湘知道,这是她的使命。当她垂垂老矣,她可以给他们讲那些过去的故事,她父亲母亲和奶奶的故事,还有她可爱的弟弟。胡湘湘希望在她孩子们的眼里,那些曾经的生命依旧鲜活美丽。
顾清明顺着胡湘湘的目光看向儿子,他睡得那么香甜。
在念亲均匀的呼吸声中,卧室里有种奇异的静谧安宁,顾清明侧卧在儿子另一侧,望着胡湘湘徐徐地说:“可你还没讲完,我想听。”
胡湘湘莞尔,她复又摊开手里的书,接着刚刚的位置开始读:“这个农夫飞快地跑过去把兔子捡起来,他兴高采烈地说:‘这真是太好了,凭白捡了个大便宜,回去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了。’他拎着兔子一边往家走,一边得意地想:我的运气可真好, 没准明天还会有兔子跑来,我可不能放过这样的便宜。第二天,他到地里,也不干活,只守着那棵大树,等着兔子撞过来。结果,等了一天什么也没等到。他却不甘心,从此,天天坐在那棵大树下等着兔子来撞死。他等呀等呀,直等到地里的野草长得比庄稼都高了,连个兔子影也没有再见到。”
顾清明问:“这是谁的白话本?”
胡湘湘把手里的书递给顾清明,道:“是我在古言旁边自己译的白话,总觉得讲给念亲的故事得是我自己的话才好。”
“等孩子们一点点长大了,你都可以写本书了。”顾清明一页一页翻着,生动活泼的字句里都是胡湘湘的用心。
顾清明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胡湘湘,她的确有好多的话想写下来,留给孩子们,留给很久很久以后的自己。
“清明,你觉得我可以写书吗?”胡湘湘的眼睛里有了晶晶亮的光芒。
“当然,你那么聪明,文笔也好。写吧。”顾清明望住胡湘湘,又不忘戏谑下:“难道以前说年年考试第一名是说假的?”胡湘湘有热情,有才华,她应当自信。
果然,胡湘湘脸蛋一扬,气势万钧:“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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