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知道为何圣旨会传入赫舍里家,不偏不倚,恰恰是我,忘了说,其实中间还有一回见到他,那就是有人来向阿姐提亲的时候,其实我偷偷的在门缝儿里看过,后来又希望,我唯一的姐姐,能够过得很好很好,最起码要比我强很多。随后又去了后花园,那里的桃花开得正正好,又有些犯了困,索性就坐在桃花树下靠着休息一会儿,又被冷醒,摇了几下头待清醒了些,又往屋里去。良辰吉日,我是看着姐姐披着大红嫁衣出门的,但也只是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她,因为我害怕,到时候会舍不得姐姐,虽然她只是嫁了人,并不是这一辈子都不再相见,忍着哭,看着姐姐风光出嫁。然后又开始想起心底里那个不可能的人,什么时候——如果我也能,那就好了。
没有过多久,该说是上天眷顾还是别的,又一道圣旨如期而至,这回上面写着的却真真实实是赫舍里青柚,而非青釉,嫁的那个人,是我这十多年以来唯一放在心上的人,身边的人形形色色的,对自个儿好的不是没有,明着暗着的甚至是去提亲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总也还是放不下,该说是执念还是什么,如今也已经是不在乎,嫁过去的第一晚,肃郡王没有留宿,道了声儿还有事便匆匆离开,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新婚之夜,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彼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更不知道为何会突如其来一道赐婚圣旨。按照规矩,第二天受了他府上各色各样的女人的礼,面上什么样儿的表情都有,让我不解的,其实更多的是她们脸上的惊讶。
当然,所有的不解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我早就知道他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妻子,说上来,我还见过呢,那时候倒不觉得什么,他说完之后,我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脸颊,他说,你们俩很像,他一言一语都道尽了对亡妻的思念,大概连他都不知道,提及她的时候,他的脸上是带着笑的,那种很浅很浅,只是稍稍弯了嘴角的那种,我却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可是你又让我,该说些什么?目光遥遥望向远方。
:长得挺好,看得出爷真的很用心。能和她长得像,也是青柚的福气。
有心上人的,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因为我明白,他的眼里可能永远也不会有我,或许,我永远都只是另外一个人,当然这些话我不可能对他说,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从我进了王府开始,每一个人瞧着我的眼光都是这样的,怜悯更甚之,想起来也是挺悲哀。他后来的一句话儿,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转而又看到他云淡风轻的把玩着玉扳指,语气冷淡的仿佛在和我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爷如果觉得我能,我就能。
末了,又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
:左右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不过一句话我现在这样说,答案以后也不会变。那就是我永远都不会后悔,他们说您克妻,我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