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鲁巴切商会
“怎么了？影，关于这个名字你有什么线索吗？”罗伊德疑惑地问。
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掩饰地微笑着摇了摇头，把那封信推还给罗伊德。
“也不是啦……只是似乎在某些地方听说过。”我含糊地说，“是一个很有名的人……”
“在哪里？”罗伊德迫切地按着桌子探出身子，眉头紧紧锁住，“谁告诉你的？那是个什么人？”
“刚才走的那家伙告诉我的。”我瞅了瞅门口，他着急起来了我反而不慌不忙，“更详细的记不住了。毕竟与我无关。”
罗伊德沉默了几秒，他坐回凳子上，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失礼了，影，不过有件事希望你可以解释一下。”他严肃地说，停顿了几秒，扫视自己的同伴，“你之前告诉我们，你是和家里闹了矛盾离家出走，可是你看上去和你的堂哥并不生疏……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我敲着桌子，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毕竟是搜查官，还不是想象中那么迟钝嘛。
“很简单啊。”我慢吞吞地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因为莫帝特也和家里关系不好啊。他也处于半离家出走的状态呢。”
“半离家出走？”
“就是在家里蹭吃蹭喝从来不管事，”反正没有证人可以证明我放心大胆地瞎掰，“很少回家在外游荡。就是这种。”
“这样……”艾莉微微皱了皱眉。
“也说得过去呢。”缇欧说。
罗伊德看上去仍是不太放心，他思考了一会，有些迟疑地问道：“抱歉……我可以打听你的堂哥的身份和背景吗？恕我直言，他真的很可疑。”
“呵呵，这个保密。”我眨了眨眼，“不过不是什么坏人，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做任何会妨碍你们的事。”

暂时不会，他现在正在忙着对付【黑月】呢。我想。
“保密……”艾莉有些汗颜。
“这么一说反而越来越感到可疑了啊……”
“影，你是真的保密吗？”罗伊德追问道，“还是说……完全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突然反应过来，“喂……你们不会在怀疑他是『银』吧？”
罗伊德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管怎么说，”兰迪代替他解释道，“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太过于巧合了。”
我试着把莫帝特套在一套东方风格的斗篷黑衣和银色面具底下想象了一遍，不禁笑出声来。而且那个『银』虽然也是个神经病，但病得跟莫帝特完全不一样啊。
“不……我敢保证我家堂哥和『银』不是一个人。”我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虽然拿不出证据，但我用我的信用担保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我还有信用这种东西的话。
“那你能解释一下他的身份吗？”罗伊德步步紧追，“简单的职业也可以。”
“抱歉，这个真的不能告诉你们。”看到这些笨蛋又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我只好稍稍认真一点回答，“他在做一些违法的生意……就算再怎么亲民，你们也毕竟还是警察吧。这样我就出卖队友了哦。”
说到这个程度上，罗伊德也不方便继续打听了，他们看上去有些不甘，显然并没有完全打消怀疑。
反正现在我已经被怀疑得很深了，只要他们不把我当犯罪分子看待就好了。至于莫帝特……我才懒得管他呢。
“好吧……我们相信你。”罗伊德叹了口气，说，“不过我们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身边的线索……多微小的也可以提供给我们。”
变相表达自己还是在怀疑莫帝特嘛，我比出没问题的手势。
“说起来，”我问，“你们接下来打算调查什么？”
“啊，我们打算去一次鲁巴切商会。”罗伊德告诉我，“伊莉雅小姐好像曾经和鲁巴切商会的会长有过争执，也许可以成为他们发出恐吓信的动机……再后来，我们想去调查一下『银』这个名字。”

中午和机油去喂楼下的流浪猫了
感觉心都要化了啊～好小一坨的猫好软可以戳的样子还蠢萌蠢萌的～
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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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鲁巴切二当家
熊一样的汉子从灰色的建筑物里走出来，几个小时前才近距离观察过的那张脸绷得紧紧的，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黑帮。
守门的黑手党退开两步，恭敬地深鞠躬。
“二、二当家…！”
“您、您辛苦了！”
“哦，辛苦了。”熊一样的汉子淡淡地回应道。
特务支援科还在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好、好高大……”罗伊德赞叹道。
“那位瓦鲁多就已经相当高大了……”
“没想到比他还大块头啊……”兰迪看上去心有不甘啊。
我几乎想把自己的脸埋起来……这个肌肉发达的家伙会不会脑子被肌肉挤得很细，其实完全没记住我的脸？
熊一样的汉子盯了我几秒，嘴角浮现出奇异的笑意。
“哼哼……你们是那群警察小鬼吗。”他重重地说，“虽然之前听说过，不过比想象中的还年轻啊。”
我捂脸。果然不能指望黑手党的二当家是老年痴呆记忆力低下的笨蛋。
“……我是特务支援科的罗伊德.班宁斯。”罗伊德还在傻傻地自我介绍，“请问您是……？”
其实抹掉记忆对我来说不是难事……何况身份暴露好像也没什么的吧……？我想着。
反正本来就没打算一直瞒着他们……提前暴露的话，最多就是不能愉快地跑到特务支援科去玩耍和发联络调戏罗伊德了，喝酒打牌在圣约盟吵吵闹闹混日子的日常还可以继续啊，何况我相信不论是莫帝特还是瓦吉那边都会尽力避免我被警察打搅，而且我还可以有更多时间来帮着莫帝特对付『黑月』……只是，也许会感到有些寂寞吧。
这么想着，我微微把头抬起来一点，但还是有意无意地用手掌遮去半边脸。
“加尔西亚.罗西。”熊一样的汉子爽快地回答道，“担任『鲁巴切商会』的营业总部长。哼哼……不过，大家习惯叫我『二当家』。”
他看着我，发出了无声的冷笑，但令我惊讶的是，他并没有立即拆穿我。
“…………………………”
“喂喂……一上来就遇到位大人物么？”兰迪嘟囔着。

“……看来没错。”艾莉仔细打量着叫做加尔西亚的熊一样的汉子，“他恐怕是二把手吧。”
“——进来。”加尔西亚很霸道地说，“我来回答你们的问题。”
他转身，向黑洞洞的门内走去，又突然停下来。
“哼哼，我说的『你们』，仅限于警察小鬼。闲杂人等还是滚远一些比较好。”
他冷哼一声，高大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
“啊……”罗伊德愣住了。
“这算什么。”我把遮脸的手放下来，眯了眯眼假装阳光刺目，“逐客令？不受欢迎？”
“哈哈，”兰迪取笑道，“影酱也有被嫌弃的时候啊。”
“修正，影的某个方面一直在被兰迪前辈嫌弃。”
“喂！我们就事论事好不好！不要扯上无关的东西啊！”
“……哈。”看门黑手党中的一个轻视地笑了一声，“既然二当家发话，那也没办法了。赶快进去吧。不过，闲杂人等最好是留在外面哦。”
“……在他面前，你们最好放恭敬点。”另一人用傲慢的口气警告道，“除非你们活腻了。”
“影，”罗伊德略带担忧地问我，“你一个人再外外面没事吧？”
“没事，你们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我比出『没问题』的手势，心想我巴不得少见见那头一脸煞气的巨熊呢。
“好吧。”罗伊德再次叮嘱我，“你就在外面等着我们，不要离开远了啊。”
“也不要冲动和这里的守卫发生冲突……”艾莉也提醒道。
“不会的，绝对没问题，我是很冷静的人。”我再三保证。
罗伊德点了点头，领着他的队友同伴消失在门口。
.
我不太想去酒吧听桑德拉的唠叨或者是呼噜——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太糟糕了，我又担心会错过支援科，于是把地上扫扫干净，席地坐了下来，和门口的守卫大眼瞪小眼。
他们是很看不惯自家大门口坐着个未成年少女的，都又想到我是在这里等自家二当家的客人，坐在这也顺理成章，一时间居然也没理由来赶我走，只好狠狠回瞪我，以表示要用眼神赶走我的决心。
支援科刚进去没多久，灰色建筑的大门就被叩响了，一个黑手党露出半个头，四处看了看，径直向我走过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问：“怎么？那四个家伙刚进去一分钟就被干掉了？现在要来扫尾了？”
新出来的黑手党没理我，他冷淡地注视着我，说：“二当家请你去会客厅等待，他说要和你谈谈。”
我长出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鲁巴切的二当家并没有忘记我的长相，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暂时不暴露我的身份，他才有利可图。
果然能爬到这个位置的，靠的不只是肌肉，这个地位的人，就算是精神病都不太可能是傻瓜。
“但是他不是在和那些笨蛋谈话么？”我笑嘻嘻地问。
“二当家只是请你去会客厅等待。”那个黑手党口风很紧，半点多余的信息都不透露。
我歪了歪头，耸了耸肩，拍拍裤子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后面半步，几乎是把我赶进了屋子，屋里的情况更壮观，至少五六副墨镜瞅着我，五六只手像我比了同一个方向。
我撇撇嘴，按照他们比出的方向向前走，心想我的待遇低了啊，当年在【利贝尔.方舟】上去见教授，可是有足足一个小队簇拥着我。
连待遇都家庭主妇化了呢。
我被他们请进了会客厅，坐在沙发上，最后一个离开的黑手党轻蔑地扬起头说：“我们会转告那些警察小鬼的，让他们不至于激动到闯进来，那样就太失礼了。”
他的轻蔑是给支援科的吧。在最后一人走了之后，我不停地如此安慰自己。
鲁巴切的二当家没让我等很久，五分钟后，会客厅的门响了，熊一样的汉子走进来，绷着脸看着我。
“加尔西亚.罗西，”我像主人一样喊出他的姓名，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你好啊，请坐。”
他带着水泥一样坚硬的面孔走过来，坐在尽头的沙发上。那是主人位，我指给他的则是客位，这算是第一次交锋——我没有忘记对外自己还算是【黑月】的人。
加尔西亚冷冷地笑了起来。
“哼哼，作为那个迷之结社的执行者，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和【黑月】以及『洛夫古德家族』混在一起的原因吗？现在又多了一个——哈——警察小鬼。”
他带着十足的轻视如此直接地问道。

今天码字的时候终于有『不需要我来刻意推动剧情角色自己会动我只需要用文字描述』的感觉了 算是码字的最好状态了吧
……所以连我自己都觉得影酱玩脱了(ノ=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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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曾经是执行者。”我纠正他，“我的确很不喜欢你们，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实在不可原谅，如果让我来选择的话，我恨不得直接端掉你们的总部。”
加尔西亚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我，但他没有插话，示意我说下去。
“但是呢，现在你我都走在悬崖的边缘。”我显出一丝微笑，“我们都想击倒【黑月】和家族，但我们个人的实力都做不到这点。所以我想和你们联合起来，先打败眼下最大的敌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实话，击败【黑月】和家族之后，我会马上反过来和你们敌对。我们之间不是契约的从属关系，而是平等的联盟关系，你们，鲁巴切，不可以对我下达任何命令。”
熊一样的二当家没有立即答话，他思考了几秒，低声笑起来。
“哼哼……你终于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了。”他说，“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你说服我，并没有实际用途，所有的决定权都在我们的会长那里。你需要说服他和你合作，才是有意义的举动。”
“你说这种话，就代表你被说服了。”我说，“再说你们的会长，特务支援科的小鬼跟我说了他对伊莉雅的所作所为，我个人认为前猎兵比喝醉酒调戏当红舞姬的死胖子可靠得多，你还需要他的判断么？”
“最终的决策，需要会长定下。”加尔西亚不置可否，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会向会长转达你的意图的。”
“等等。”我没有起身，喊住了他，“那你们怎么来通知我结果？我事先说明，我住在普通民众的公寓，我可不希望有黑手党来翘我家的大门，那样会吓到我的邻居的。”
他沉默了几秒，摆了摆手：“如果会长同意了你的提议，让你作为『那个』的宾客出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以一周为限吧，你在这期间收到了『那个』的邀请函，就算是【鲁巴切】正式接受了你的协助，如果没有，你就是被拒绝了。”
“『那个』？”我反射性地问，又突然止住话头，笑道，“我就算这样问，你也会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吧？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不反对你们调查我的经历，但你们不允许公开我的情报，连手下的小弟也不许说，只能让最高层的领导者知晓。我不想让结社参与进来——他们参与的话，对你们也没有好处吧。”

“因为一直以来，你都太可疑了。”他用那种几乎没在罗伊德面前表现出的严肃说，“战斗的实力，和交换屋的老板娘熟识，战场上的敏锐直觉……虽然这些都可以用你讲的故事来解释，但你的故事无论如何无法解释的，是你的弓。”
“啊，你认识啊？”
“那是用来杀人的利器。”他的脸上显示出半分恨意，“它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普通居民手中。所以，你现在还可以编造这样的谎言蒙混过去呢，影。”
他锋芒毕露地说，没有使用惯用的昵称。
我想起两年前，瓦雷利亚湖畔，一个我一度小看的也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人对我提出的锋芒毕露的怀疑，如今，历史好像重演了……所以我很讨厌和玩世不恭的人接触啊！
“但我觉得同样没法解释的是，你为什么认识这张弓的吧。”我笑着说，这次的我，从容不迫，“我觉得你的过去比我的更值得探讨吧——兰迪.奥兰多？咦，奥兰多这个姓好像蛮熟的。”
所以这类人最大的破绽就是，他们往往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出乎意料的，他冷笑一声，“所以我才会特意选在罗伊德和大小姐都不在的时候问你啊。就我而言，至少我一定是站在大家这一边的。而你，连是敌是友都不清晰。”
“所以把对你的怀疑说出了也无济于事吧？”我笑道，“嗯……你的确抓住了我的把柄呢。但是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们的。跟着你们也只是因为有趣而已。反正我们都是站在支援科这一方的，相互隐瞒一下又有什么不好？相较于这种沉重的话题，我更愿意你继续开关于size的玩笑。”
和之前不一样，这次我毫无应对的方法，却并不焦急，因为我的初衷本就没有加害特务支援科，被加尔西亚一折腾，我好像反而放松了。
大概就是东方流传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吧。
“影？你没事吧？”
“已经顺利和兰迪前辈会合了呢。”
远远的，传过来呼喊的声音，我扭过头看见支援科的其余几人都向我这边走来，我冲着兰迪耸了耸肩，表示随便你判断了爱说不说。
支援科的几人走近了，看到我们这边坚冰一般的状况，罗伊德不禁愣了一下。
“兰迪，影，怎么了？”

角色……又自己活过来作死了∑(っ °Д °;)っ
我管不了这帮熊孩子了谁帮我抽他们几巴掌(ノ=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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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笑了笑，“你们在律师事务所打听到了什么情报？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罗伊德顿了一下，和伙伴们一起将那些我早就知道的有关不老不死的魔人杀手银的资料说了一遍，最后，他告诉我：“接下来，我们打算去一趟【黑月】的分公司，和【黑月】的分社长正面交谈。”
“……………………………………”
拜托你们能去个我能跟着去的地方么？
【鲁巴切】的二当家可能不太认得出我，但李操认不出我就真的是奇迹了。
这种胜算为零的赌局，连我都不会参与。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不去。”
“……啊？”罗伊德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没有立即回答，为难地瞅着他想找个理由，或者等他提出某种可能性我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呵呵，莫非是和【黑月】的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难耐的沉默后，终于有人提出一个假设，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可能性是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
“怎么可能……！”
我半是讶异半是愤怒地转身，看到了……果然是个神经病。
“这位是……”
“哟，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呵，原来你们去找了鲁巴切啊。”莫帝特眯起眼睛玩味地盯着支援科的领队，“这不是一步好棋哦。”
我知道他的最后一句是针对我说的，但又完全不能反驳，只好默默地吞下去。
“你……！”
“你知道些什么吗……！”
“……唔！”
果然，支援科的注意力全部被无关紧要的信息吸引过去了。
“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总不会刻意去打听。”莫帝特笑道，他拍了拍我的肩，“我只是来带一些人回家的。”
“谁让你来接我的！？”我装作厌恶地想拍开他的手，却被带出残影的动作闪过去，“我自己会回去。”
“呵，放你自己走的话会借口路痴敷衍的。”他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嘲弄地笑着，“不过大概是事实。”
“这一点都不好笑！”

“咳……”罗伊德突然轻咳出声，打断我们，“在你们开始争吵之前，能否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您到底知道些什么？要知道，不刻意打听并不代表不知道。”
“请务必说实话。”
“『什么都不知道』一类的回答是没法蒙混过去的。”
“我不会骗你们的，”莫帝特眯着眼睛露出一种完全的轻蔑的笑容，“因为在我看来，你们还没有资格被骗。”
“……！！”
“我什么都知道。”莫帝特说，我完全无法从表情判断出他的话的真伪，“你们追寻的真相，都可以在我这里找到答案。”
“这……！”
“既然如此，”罗伊德沉着地颔首，他盯着莫帝特的眼睛发问，“你可以把一切的真相，全部告诉我们吗？”
真是直接的问法，不过也对，对付这种神经病式的精明，恐怕也只有笔直插入有可能击溃了吧。
“你们想知道吗？”莫帝特出奇地没有拒绝，他饶有兴味地说道，“可以啊，不过我就算告诉你们真相，你们能解决这一切吗？”
“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罗伊德慢慢地、坚定地说，“保障这世间的正义。”
“呵呵，很好。”莫帝特点了点头，“可以订个赌局，假如你们可以打败我，我会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
喂喂，打败你不就是变相的拒绝么！？
我暗自吐槽。
”『银』的筹码太小了，我们可以玩点大的，比如说——”莫帝特自顾自地说道，“克洛斯贝尔黑暗的真相。”
“！！！”
“这个……”
“你说赌局，”罗伊德问，“那双方都要有可以压上赌桌的东西吧？那相应的，我们这边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你们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莫帝特笑道，“你的权限有多大？”
“什么意思？”罗伊德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有个科长。”莫帝特说，“我想要的，只有你们的科长可能办到。”
“什么？”罗伊德皱了皱眉。
“我死了之后，”莫帝特笑得一脸灿烂地说，“让这家伙加入支援科。”

总觉得最近的更新不论是描写还是剧情都相当奇怪……和最开始的文风差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
果然是因为入宅了所以思维都不一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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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寂的灰色
别开玩笑，你怎么可能会死，你这种神经病就算把所有人都害死了自己也还活得很滋润呢。
我很想用轻松欢快的口气这样说，但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他笑得很随意，说话的口气像是玩笑，但该死地我就是能从那双我永远看不透的眸子里看出几分认真和决绝，泛着死亡将近的死灰色。
我第一次听他明确地说自己会死，第一次感觉死亡这个话题依旧离现在的我很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回想起我的人生过去的十年都不只是一场噩梦。
“你在说什么啊。”我毫无力气地反驳道，刻意装出的从容居然在这一句疑似的玩笑话中荡然无存。
“你确定吗？”罗伊德严肃地向他确认道，“这种赌约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真的是神经病么白痴。”我大声阻止道，“立下这种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赌约！定点有用的啊，让支援科的所有人脱光光围着克洛斯贝尔慢跑一周也比这个有趣！”
不知怎么，莫帝特的语气和眼神让我不寒而栗，虽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又确确实实地感觉到，我离他比我想象的更远。
我总觉得，这个赌约一旦定下，就没有改变的机会了，时间在转动，世界的车轮碾过一切，从很久以前，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像精密咬合的齿轮，支援科输了赌约，就一定会按照约定行事。所有约好的事都会发生，我会加入支援科，而莫帝特……会死。
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我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这样说过。
我不再会允许任何人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从一开始就如同影子一般跟在我身后甚至有时候会捅我一刀的莫帝特，即使我从来不认为我能有保护他的力量，即使他的生命其实一直都悬在高耸的岩壁上，我也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无法忍受这种气氛，我先开口问道。
“路过。”他坐在我旁边，淡淡地答道。
“真的？”
“当然。”他好笑地看着我，死寂的眼珠里有了一点生气。
“嗯……”我慢慢地舔着快化掉的冰淇淋，“你能帮我做一点假资料么？关于我和家族黑月敌对之类的，然后放给【鲁巴切】。”
“呵，你答应协助【鲁巴切】了。”
莫帝特还是以前的那个莫帝特，压根没变，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但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就连我自认为走得最出人意料的一步，都仿佛被他料到，就算他说我的这次选择也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我都不会太惊讶。
但此时，我一点佩服和安心的感觉都没有，所有的只是无限的恐惧。
他的语气只是让我感觉到临近死亡的人的坦然和无惧，以及一种将死之人特有的直觉和敏锐。
“嗯，因为不那样的话，我没有信心可以骗过他们。”我说，“但我缺乏可以令他们信服的情报，所以只能拜托你。否则我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呵呵，你这样两头混也不是什么好计策，”莫帝特轻蔑地笑笑，“不过我可以帮你。”
他的眼睛，还是没有活力。
我低下头，舔着零食。
已经没什么话题可说了，在此之前，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冷场，互相总是缺不了嘲讽。我真希望目前的事态可以像【黑月】和【鲁巴切】的纷争那样，就算是再糟糕的结局，也是有解的，但可怕的是，莫帝特显然在瞒着我什么，这件事甚至能令他放弃。
“……发生什么了？”犹豫良久，我还是问道，“做出那样的赌约，一定有什么原因吧。你是得不治之症了，还是准备自杀？”
到这时候，我还忍不住说些笑话来调节气氛，咀嚼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语言，反而让我感到心慌。喝咖啡前不要吃糖，那只会让咖啡的苦味更加难以忍受。
“你想知道么？”莫帝特说，他笑着把头靠在椅背上，“呵……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
我看见他的眼睛。
我记得他的神色和表情。
有一天晚上，利贝尔的山道，满天的星斗，紫黑色的曼陀罗花，浓得化不开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