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吧，既然活着没有希望。

零、前言
2020年。
外星人发现地球。
2021年。
外星人向地球几个大型人类聚居地投放大量的生物武器。也就是官方所称的大型甲壳类异形生物武器，或者是民间的简称“食尸虫”。
到了今日，这场人与虫的战争还没有分出胜负，仅仅外星人的其中一个手段就已经让人类五劳七伤，苟延残喘。
许多人为了人类未来站出来抗争，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值得用铅与墨永远地记录。
但我记录的只是一个灾难中一个普通人的故事，她最后时刻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留给了我。
作为一个官兵我一直为无力挽回一条生命而自责，现在的整理和记录权当一种对死者的安慰吧。

四、夜谈
为了活着，天稍稍暗我们就停止了前进，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型的地下仓库作为避身之所。
地下是相对安全的，就像我们以前躲猫猫一样寻找黑暗的封闭的空间一样。回想起来我还经常放他们鸽子，让那些小伙伴们在某个小角落一直欣喜着自己找了个隐秘之地。
要是那些食尸虫也能离开就好了。我想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们在这个新找到的避身之所里又发现了一个人类，活着的，这让我多少有了一点点的安慰，这证明这着个受着毁灭性灾难的城市的暗处，在阴影中还有着许多和我们一样人在绝处中生存者。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有点胡碴，略瘦，一双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我猜想他的世界应该只剩下颓废，无望，放弃。
他不出意外地拒绝了与我们同去中南海，也拒绝了我们的水和食物。他说他从不因水与食物活着，现在决定离去了，食物和水会打乱他的计划。
王斌好像想劝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我也没有劝说什么，因为我们自己尚不知能否活着。
瞿凉一直是个安静的人。
我想我们都还能记得食尸虫带来的噩梦。我们或者会那样死去。
反而是那个白净的中年人率先开口了。
“你们来了后这里暖和多了，初春虽说也是春天但晚上还是好冷啊。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里穷，过冬的衣服穿不暖，偏偏小孩子又贪玩，在外面玩又冻个半死，于是就生个火，偷个地瓜烤着吃，现在想想倒是挺美的事。”
“是挺美。”王斌应道。
“只是被抓到了就惨喽。”中年人说。
那个中年人缓慢地回忆着讲着他的故事，王斌在一旁轻轻地应着。瞿凉妹子靠在我的腿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而我也一点点回忆着我的过去。人到了绝境都爱回忆往事，我现在也开始回忆往事了，大概也算是做好觉悟了吧。
毕竟真到了最后就太仓促了，来不及了。
后来我也睡着了，不知道他们最后谈了多久。一个已经过完半辈子的人精彩大多都经历过了，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有人愿意听他介绍自己的一生总是开心的，总是有介绍不尽的经历和经验。就像名人大多都会留下一本厚厚的自传一样。
我们都不坚强，只是我们都还年轻，都不想放弃继续体验这个世界的希望。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们就要告别，中年人微笑着祝福我们。
他最后请我们帮他生了一堆篝火，他说已经受不了寒冷。
我们都清楚火光会引来什么，但不久后他身前还是多了一堆跳动的火焰。
我捏了捏上衣口袋，看了看沉默的王斌和安静的瞿凉，然后看了看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

五、换路
“估计今天能到故宫附近，横穿故宫很快就到中南海了。”王斌说。
食尸虫的数量明显增多了，就在我们出发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已经远远看见四只食尸虫，或是进食，或是发呆，或是清洁自己，或是慢慢散步。它们倒是真的悠闲，来了人家的地盘真是一点也不见外。
想当年就算走路去中南海也用不了半天，现在躲来躲去，一步三看真是憋屈的不行，在这个人类的城市。
或者曾经是，现在不算是了。
我们在快到故宫附近时遇到了一个和我们一样准备去中南海的人类。
要是放在以前我会把人细细分类，比如正太，比如大叔，比如漂亮萝莉，比如成熟御姐，比如歪瓜裂枣……而现在只要遇到人类我就发自内心的高兴了。
这个新遇到的人要是要分类的话应该属于充满男子汉气息的帅气大叔。刚毅的脸上全是胡茬，带有磁性的嗓音确实让人有莫名的好感。
大叔说故宫那里是不能走了，这食尸虫也好像是知道故宫当年是皇帝住的地方，也都去住住.故宫里面的食尸虫是外面的好几倍，而且都是五米以上的，故宫这条路不能走了，绕吧。
王斌用眼神询问我，我做了个由他决定的手势。
“那好吧！无论如何我们我们的目的是活着，不是找死。多走两天而已。”王斌说。
其实这么担惊受怕的日子多一天都让人发疯，但毕竟我们是要活着。
“既然决定改路线，那今天就找个地方住下来吧。”我说。
又是一个狭小的地下室，在这里我们又要度过一个新的夜晚。不过想到有一个能让我犯点小花痴的帅气大叔确实让我心情好了许多。
但那个大叔说他一个重要的东西在来的路上丢了，要去寻找。我们劝他外面非常危险最好不要出去。
他只是说真的很重要，然后留下一句一个小时内就回。
但直到天暗下来大叔也没有回来。
那个夜晚也是我不愿回忆的夜晚，因为太让人痛苦。
那是剜肉割心的疼痛，我也因此几乎想要彻底放弃。

六、永别
这个夜晚我们永远失去了一位善良、乐观、可靠地男孩，他那大男孩式的和煦的微笑和给人欢乐和信心的话语一直支持着我们在这样一条让人发疯的求生路上前行。但这个晚上，我们失去了他。
我们失去了王斌。
那时我们在黑暗的地下室，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彼此，我们还在祈祷着那个大叔能够安全地回来。
在现在这个世界死真是太容易了。
那天晚上我们被食尸虫发现了，一只食尸虫从上方的一个不大的裂隙看到了我们，它巨大的螯飞快地挖掘着，钢筋和水泥无法对我们形成有效的保护。
那是死神收割的镰刀，我们将会成为其下的亡魂。
“能活。”王斌说。
我虽然在三人中论年纪是最大的，但事实上所有事都依靠着这王斌，他是值得被人信任的人，所以当他说能活的时候我的精神一振。
但他说的能活是有人能活，有人不能活。
我们这次藏身的地下室有两个出口，但是因为上层建筑已成废墟所以无论从哪个出口出去都会被食尸虫发现并追上。
王斌的办法是人从两个出口出去，这样护另一边的人就有机会活着。
王斌说他去把食尸虫引开。我们不同意。我说“一起出去，追哪边各安天命吧。”
“一大老爷们在女士面前这点精神都没有怎么行，本来也难活，现在能在俩妹子心里当个英雄，这波不亏。”说着便从近的出口奔了出去。
“艹你妈的食尸虫，有种你来吃爷啊。”王斌吼着。
我和瞿凉活了下来，我的世界此刻只有茫然，只有沉静，瞿凉抓着我的手臂瑟瑟发抖。
没有眼泪。因为已经超过了眼泪所能表达的伤痛。
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已没有光亮。
但我要继承王斌的遗志，瞿凉的世界的光亮就由我继续带给。因为我知道别人的好意不能辜负，两个放弃的人没有未来。

七、安卧
我和瞿凉在这片死寂而漆黑的大地上一直走到了破晓，一轮既不能代表希望又不能代表温暖的旭日缓缓攀岩，将这个城市照耀地一片灿金。
“姐，我不想再走了，我累了。”瞿凉说。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其中有着坚定。
“要是累的话找地方休息吧。”我说。
瞿凉用略带哭意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我怎么会不懂呢？但我又怎么能懂呢？于是我挤出一丝微笑
回答她。
瞿凉愣了很久，然后小声地说：“我要睡床。”
“行，今天咱们睡床。”
我们洗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澡。
我们睡着一张松松软软的床。
突然觉得好神奇，这些竟然在一个星期前还是稀疏平常的事。经历了这么些天，我的内心竟觉得这个世界从我刚刚来到本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我们住在一个在灾难中还矗立着的酒店，偌大的酒店空无一人，只有人的尸体。
进门的大厅有一具尸体，是被吊灯砸死的，死后被食尸虫践踏，已经没有了人形，或者可以叫做一堆腐烂了的碎肉。
几个房间里有自尽者的遗体，有割动脉的，也有吃药的的。那个割脉的人身旁有一浴缸血水，看得人毛骨悚然，所以我觉得还是吃药比较好，死的安静。还有一些房间凌乱血迹斑驳的，曾住这里的人基本上是已落入了食尸虫之口。
初春的晚上非常冷，但我和瞿凉还是坚持着用冷水洗了澡。在洗发露和沐浴露的烘托下我们又成为了文明人类。我们裹着浴巾坐在床上等着头发晾干，我看着身旁的少女，夜一般的长发和干净小巧的脸，窈窕的身材和动人的曲线。大概是C吧，隐约到D了吧。瞿凉确实是个漂亮的妹子，估计以前也曾被很多人喜欢。
“你给我讲讲在遇到我之前和王斌的故事吧。”
瞿凉低下头，又抬起来，满眼安静而忧伤的目光，轻轻地诉说：“姐……”
她诉说的时候身子倚靠着我瑟瑟发抖，直到我从身后抱着她，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九、激情
瞿凉的身体慢慢变冷，我知道此时她的心一定也是冷的。这个噩梦般的世界带给她太多无法愈合的伤害。虽然心灵已经麻木，但撕裂的伤口还在泣血。
她一直眼睁睁看着曾经亲近的人永远失去，看着满世界的血和死亡，看着希望慢慢暗淡。
她是冰冷的，我也是冰冷的，整个世界上所有在灾难之中的人都是冰冷的。我们自己虽然冰冷却能散发一点点微弱的热量让彼此温暖一点，这是我们唯一的慰藉。
此刻我的温暖通过拥抱传给瞿凉，也从她的躯体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恍然间我想起了我的前男友，也是在宾馆的床上，他从后面抱着我，亲吻着我的肌肤，我的全身一点点泛热。娇羞，害怕，享受，期待。我也无法描述当时的心情，仿佛想要和他融为一体，将自己彻底融进他小麦色的皮肤之中。
“不要怕，姐在呢，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在她耳旁轻语。却不受控制地亲吻着她的耳根。
那一刻我再次找回了遗失多年感觉，那种希望与身边之人融为一体的强烈愿望。
瞿凉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于是我顺势吻上了她粉红的唇，双手环住她盈盈的腰。慢慢地吸允着品尝着，浴巾缓缓从我们身上滑落。我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胸部，我能感受到她发烫的脸颊和深浅不一的呼吸，我活动着将彼此的身体纠缠德更加彻底，我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她胸口的柔软压迫。慢慢地瞿凉也开始主动起来，亲吻我，抚摸我，刺激着我敏感的部位…….
那天我们疯狂了几个小时，直到筋疲力尽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当时也不知道我们那么做的原因，我和瞿凉都是性取向正常的人，也并没有因为那一次疯狂而对彼此有了像男女之间一样的爱情。
但事实上我和瞿凉在之后的几天又做过几次这事。
不是因为爱情，也不是为了性。
我想这只是为了温暖，只是为了彼此身上的温度，只是为了融化这颗被绝望世界冻结了的心。
还有希望，我当时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十、冰柜
我醒来时瞿凉还没醒，她的身体微微蜷缩，将头埋在我的胸口，还在上面留下了少许的口水，白笋般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看来是睡的挺香。
没错，我们还活着。
住这么一个不隐秘的地方确实是用生命赌一次正常人生活的体验，我们要是被食尸虫发现岂不就成了洗干净，拼好盘等着食尸虫享用。
到了四点钟左右，我们洗了个澡，再次向着向中南海逼近。凉风吹拂在脸上，这是在绝境中的我第一次觉得舒爽，瞿凉气色也好了许多，开始有了几丝血色。多希望一切悲伤到此为止了，无论是我自己的悲伤，还是整个人类的悲伤。
但我知道悲伤远没有结束，只要遇难同胞还在被吞食，只要遇难同胞的遗体还在腐烂，所有的人类就永远心不能安。只要食尸虫还在，或者说只要外星人还盯着地球，人类就只能在无光的黑暗之中苟延。
尸体，食尸虫，废墟。这就是求生者的主色调，毫无新意，却不会让人懈怠，因为虽无新意却是致命。
但我们这一天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我们看到了外星人。话说也真是幸运，有些痴迷于外星人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尽管来自于外星人的灾难爆发但事实上还没几个人能见到本尊。现在却是见到了。
一共是两名外星人，都是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两只手臂，四条腿，一根细长的尾巴。穿着类似宇航服一样的衣服，其中一个将类似宇航服的头盔脱了下来，是人类大小的头，脸上充满着褶皱，有两个类似触角的东西，没有毛发，肤色是灰黑色。他们身后漂浮着几个类似于冰柜的东西，半透明的，隐隐看得到里面装着的是人类。
我准备绕开的，虽然看见外星人心中就有着一股怒火，但他们确实不是我们所能战胜。
但随后瞿凉说刚刚过去的那个冰柜里的人很像王斌，这让我的精神不免一震。我不是一个擅长给人带去温暖的人，正相反我是一个需要别人温暖我的人。所以王斌在这段时间带给我的信心和安全感一直让我无法忘怀。
“我们想办法救人。”我对瞿凉说。
“嗯。”瞿凉重重地点了点头。

十一、诛杀
当时我和瞿凉知道难以成功。
当时我们在一栋写字楼五楼远远地观察着。要是有机会就趁机救人。
外星人将冰柜送进了飞船，飞船并不是很大，天蓝色，竟像一个大冰柜。或者说像大棺材，而运进去的则是小棺材。
也许等等外星人会离开，这样的话就会有机会了。
但事实上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其实我知道这样守株待兔出一个机会的希望是渺茫的，当时我或许应该冲上去和外星人干一架，这样希望会大一些。
但是……
我为什么没有上去干一架。
也许是为了活着。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大棺材升空飞走。上面也许载着王斌，或者只是个长得有点像王斌的人。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一飞船被外星人掳走的都是同胞。
他们也许会走上外星人的试验台，外星人会仔细地通过他们了解人类。就像我们在实验课通过剪子和刀观察了解青蛙一般。
但事实上我那一天并不只有沉痛，反而痛快得很。
那时只有一个外星人随飞船离开。
而另一个外星人。
另一个留下的外星人被我们杀了。
那个外星人从我们藏身的那栋楼下经过的时候被我从楼上扔下的电脑主机砸死了。
那个外星人太大意了。
于是用他的生命成就了我的痛快。
看着外星人不再活动的躯体的时候我是快乐的，大仇得报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搬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着死去的外星人的脑袋，砸的他脑浆迸裂。原来外星人的血也是红的，外星人的脑浆也是乳白的。
当时的我已经发疯，瞿凉在旁边根本阻止不了我的疯狂举动。我像疯子一样哭着，叫着，咒骂着。我到现在已经记不起我当时到底说的是什么。不过我还记得我最后将一片外星人的碎肉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然后我不停地呕吐着，瞿凉带着泪光地轻拍着我的背。
我最后也不知道为何那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最后我也没必要想这些了。因为这件事我做的并不后悔。

十三、眼前
我拿出随身携带录音笔又录了一次音，这支录音笔是五天前找的。录我这几天的逃生经历，想着要是我死了可以做个遗言，要是活着可以留着素材写本小说。
我们已经远远地能看到新华门前的国旗随风飘舞。这附近的其它建筑几乎全部毁坏殆尽，几只食尸虫在附近徘徊，不时地发起冲击。然后被一阵猛烈的炮火打退，受挫了的食尸虫就暂时推到一边，然后又有新的食尸虫进行尝试。
两百米，这是我们当时离生的距离。
但前面的两百米什么都没有，是一大片的空地。
冲过去，这是我们当时唯一的选择。
于是我们冲了。因为再拖下去会更加地危险，闲逛的食尸虫和聚集而来的食尸虫会让活下去变得越来越没有希望。
我们向着新华门冲的时候食尸虫第一时间发现了我们。
我们向着新华门冲的时候人民军队也发现我们了。
食尸虫向我们冲击。
炮口疯狂地吐着火舌。
新华门经过改造，每一米都有着火炮或机枪。也就是凭借着这些才守住了北京最后的净土。
就像现在把扑向我们的食尸虫不断被打退。
180m……150m……120m……
“凉，再快一点，马上就到了。”
“我……我已经在拼命跑了。”
嗒嗒嗒嗒嗒……轰轰轰……
我曾经在电视中看到过在炮火中奔跑的场景，却没想到我竟真的能亲自体验一番。
但虽然炮火很猛烈却并没有保护好我们，有一只食尸虫强顶着炮火冲到我附近，它那巨大的前鳌凶猛地扇过来。扇在了我们的身上，我能感觉到切入肉体的感觉，但并不是十分地疼。我被扇飞了很远。
最后的意识是看到有人从新华门出来。
最后想的是原来死是不会疼的。
但事实上我那时并没有死，否则我现在也不用再下决心去死这么麻烦了。

十四、后记
我是驻扎在北京中南海最后一个师的师长，负责北京地区的幸存者的接应和转移。但不久之后我们也要撤离。中南海附近的食尸虫越来越聚多，我们的防线处于随时崩溃的边缘。
想着可能还有人今后满怀希望来到中南海却……
心堵得慌。
“昨天我救的那个女孩怎样了。”我猛吸了口烟转头问身边的参谋。
“我去问过了，那个女孩子醒过来了，暂时只是说让她好好修养，怕刺激到她。”
“毕竟都是我们的工作失误，那个秘密接人的地道换班不过中间不过两分钟，她们竟就刚好在这段时间来了。”我说。
“唉！”参谋深深叹了口气。
“走，我们去看看她。”
……
昨天我巡视前线，却正好意外看到了两个女孩向着新华门狂奔。我当时下了火力掩护的命令。正好看到两个女孩子狂奔，看到女孩子被食尸虫追。
本来作为一个军队的首脑我是不应该冲动的，毕竟要是我出现意外很多事都会变得非常复杂。
为人民服务。
这是新华门进门最显眼的东西。
这次灾难死去的同胞太多了，这次灾难我们太无力了。况且食尸虫不仅不断由原城市向外扩散，还有新的食尸虫不断的被投放到为数不多的安全之地。
人类希望渺茫。
我没想到那女孩自杀了。
在被子下用微型针管将氰化钾注射到自己的左手静脉，安乐死。起初大家都以为是睡着了。直到发现她没了呼吸。
她的枕头下有一直录音笔和一张写给我的纸条。
我突然鼻子一酸，嘟囔一句：“妈的白救了。”差点眼泪掉下来。

十五、信
致救我之人
首先我要说声对不起，浪费了您的一片心意。但事实上我做这样一个决定，不仅辜负了您一人的心意。
当然另一个人我会当面道歉，要是遇得到的话。
“这个世界有病。”我常常这么说。
也总是有人驳我一句“你有药啊。”
我以前总是不回答，但事实上我是有药的，我把它装在上衣胸口口袋里的一个暗兜里。
当然不是治病的药。
不过也是治病的药。
当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用过了这药。
这药成功地让我不用再忍受这个世界的病。
毕竟我很久之前在这个世界就没有亲人了。
毕竟我很早以前就有自杀倾向了，否则我也不会想方设法找到这么一个方便的东西。
话扯远了。
先生，录音笔里录的是我们求生路上的经历。我复述的很简单，都是我亲身经历能够确定的事。我原本想着活下来之后记录下来写篇小说的，也不过多的描述，就陈述一下事实，借着文字祭奠一下死去的人。
但我此刻着急走于是未能实现，但要是你愿意听听录音也算我们的故事有了个观众。
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遗书还有人看有人听我已经十分满足。
最后麻烦小哥帮我挖个坑埋了吧，我一直很害怕火化。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我姓寒，叫寒白。
有一颗被冻结了的心。
（第一本完）

花朵儿竟然出现了@大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