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黑木崖的路,纵使内心的焦急如同火烧般灼伤胸膛,但还是跟在玄眼身后向着崖下走去,步伐快的惊人。
雨下得越来越大,一路坷坷绊绊,步子也越来越艰难迟缓,但还是执拗的咬牙走下去。
初时胜雪的白袍早已被泥泞布满,沾满污垢……
哀嚎声刀剑声越来越清晰,内心的焦急不安也愈发强烈。
直到眼前终于开阔,入目的是一片混沌……
步子似乎定住了一般,脚边渐渐也躺了尸体,一道道红色沟壑在脚边淌过,浸染上了早已锈迹斑斑的白袍,一点点蔓延,便已布满大片白色,触目惊心的红与那雪白的地方相衬。
脚边越来越多的尸体,慢慢堆积,但姬若风却未曾施舍一眼,只是定定的看着万人堆中间垂下的一抹红色。
一时间,胸膛装进了无数钝痛,凌迟着自己的心脏,向着红衣人的方向蹒跚跑去,玄眼只是在前方开路,每一次挥刀便是一个尸体倒下。
黑木崖的众人也终于抵达,拔剑怒吼拼命的砍杀着苗人,五岳。
暗卫也不知何时冲出,姬若风却早已感受不到,只是瞪大眼睛牢牢看着万人中间那一抹红色,一段不算长的路程却早已不知摔倒了多少次,每一次的再度起身便让人觉得多增一份痛苦与绝望。
终于到了红衣人的不远处,姬若风的步子反而顿了下来,每一步都像灌铅般走的沉重。
木抻目眦欲裂,满含不甘的下令撤退,却早已是残兵败将。
终于走进东方不败,白衣人猛地跪倒在地,将那人的身子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似乎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
大声在东方不败耳边呼喊着,换来的只是那人的沉默,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对天长吼,滚烫的晶莹在脸上留下痕迹,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让人心疼。
那充满绝望的吼声竟盖过了刀剑嘶鸣,回应他的,是一声声摄人心魄的轰轰雷声。
终于声嘶力竭,姬若风还是在怀中人的耳边呢喃着:东方不败,你说过你不会有事。你说过你会陪我到老。你说过你会一直和我走下去,你不是天下第一吗,那你就别给我出事啊。你真的要看着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你却什么也不顾就那么解脱了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还有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做,没有你我还能干什么!
沙哑的声音连着说了一大段话,有些颤抖,却又透露了姬若风的脆弱绝望。
如此过了许久,刀剑嘶鸣不在,黑木崖的教众,暗卫,玄眼都只是拿着手中的武器站在原地,也不管雨水已经成河,红色在渲染……
但每个人却都未动,看着两人,眼中有惋惜,有感动,有痛苦……
突然,姬若风感觉怀中人的手指似乎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