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信仰
我从未拥有信仰。
直到遇见你才明白,这是礼物,亦是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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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廊柱上的少年有些无聊。
他穿着蓝色的衬衫和有些发白的旧式马甲,脖子上的耳机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有质感。在这整个由绘着各色浮雕的廊柱撑起的空间中有些格格不入。他有些不耐地换了个姿势靠在廊柱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击打节奏。
“吱呀——”伴随着沉重的声响,尽头那扇三米多高的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少年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手插在口袋里向那扇门走去。
“愿神眷顾你,侍神者。”大门在他背后缓缓合拢。
少年失笑地勾勾唇角。即使是侍神者,他也没有所谓信仰这种东西——人生不是用来遵守死教条和浪费在无聊的课业上的。
“新的侍神者吗……奈斯君。”有人念出了他的名字,黑暗中他唇边的弧度看起来有一丝诡异的兴奋,也许只是一瞬的错觉。“选一个吧,盒子。”
不远处放着三个不一样的盒子。很难形容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无论是哪一个盒子上似乎都流淌着不甚明显的暗纹,像是禁锢着魔鬼的咒语。年不禁摸了摸鼻尖:
“神是从盒子里诞生的……?”
“也许你可以问问你的神。快选吧。”
少年并不急着下决定。他走到放着盒子的祭台面前,犹豫半晌伸出手,指向其中一个盒子——的后面。
那是一只普通的白色盒子。没有花纹,没有厚重感,像是一个不小心混入其中的普通盒子。但也许是为了省事,也许是为了那该死的直觉,他随意而坚决地选择了它……他本来就是这样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人呐,配这样一只莫名其妙的盒子不是正好吗?“我选它。”
“它?”那个声音像是无奈的笑了,“天才总是令人意外的……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把它捧起来。”
少年只迟疑了一秒,便捧起了那个盒子。
眼前忽然一片耀眼的白,像是进入了一个未知而禁忌的世界。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圣咏的低吟浅唱,面前的光越来越刺眼,他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
“唰——”
是什么东西拂过的声音。他睁开了眼。
镌刻着银白色暗纹的衣角猎猎飞舞,宽大而华美的白色衣袍包裹着纤细的少年。他抱着一本黑色硬皮的古老法典,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出不自然的白。衣袍并没有完全遮掩住他的身体,至少露出了这位神明浅淡的锁骨,还有他微微勾起的唇角,眼角边的泪痣,浅紫的眸色……哦,他的发色是如月光那样的银白——
这就是他将要侍奉的神明。对面的少年逆着光的模样,紫罗兰色的眸比远处飘渺的圣咏还要温柔:
“侍神者……你的名字?”
神明在问我的名字……。他笑起来的一瞬间,即使是没有信仰的我,也会觉得……
“……奈斯。”
“那么奈斯,请多指教。”对面的少年微笑着点头,向他伸出了手:
“吾名亚特。”
看来我也是一个不怎么坚定的无信仰者啊。奈斯注视着他的神明,握住了向他伸出的手……不过,好像也不赖?
——自此,无信仰者奈斯,便诞生了信仰。